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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涉及到法則，就說明事情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處理的範圍，就算是人類天花板，在沒有登臨神境掌握法則的情況下，也根本無法撼動法則。

「左司令，查到了。」

陳苟打量了安卿魚幾眼，微微點頭，「看你的穿著，確實像是城裡大戶人家的孩子，沒見過出海打漁也很正常。」

「這是誰？」左青指著老人問道。

「沒有，他從來沒回去過。」

聽到其他漁民的呼喚，陳苟這才回過神，沉默了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去吧。」

漁村。

陳苟沒有回答，他從懷中取出一根煙叼在嘴中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氣順著他的呼吸逸散而出，消散在海風中，他凝望著遠處的海面，緩緩開口：

「誒，老苟，你今天還不出海啊？」

「二柱子，你今天也出海啊？」

時間法則？

「陳麓的家鄉就是寧昌縣的一座小漁村，從當年他填寫的地址來看，跟這次漁村的位置吻合。」

「和-圖-書怎麼了？」

「如果在陳麓離家的時候，漁村還沒有發生異變，而且這五十多年來陳麓也一次都沒回去過……那他是怎麼知道，漁村裡發生了什麼的呢？他憑什麼覺得，只要【假面】與【夜幕】進入漁村之後，就必死無疑？」

「奇怪……」

左青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就在左青沉思的時候，一位守夜人快步走來，將手中的文件遞交到他的手中。

而大夏唯一擁有時間神墟的王面，此刻依然不知所蹤。

隨後，他有些疑惑地看了陳苟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陳叔，你爹的年紀應該很大了吧？這個年紀了，還需要出海捕魚嗎？」

左青從文件中抽出了幾張老照片，一張張翻閱起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年幼的陳麓與他的父親陳苟的合照，兩人站在漁船上，一人拎著一條魚，笑容燦爛無比。

「前幾天，我跟我爹出海捕魚，遇上風浪，船被掀翻了……我僥倖被其他村民和*圖*書的漁船撈了上來，但是我爹沒有。」

就算王面回來了，他也未必能拿這法則有什麼辦法，控制時間的神墟和時間法則，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存在，更別說現在王面還只是「克萊因」巔峰的境界，想要打破時間法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最近手頭緊了？」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左青不解的開口，「也就是說，當時陳麓進入守夜人的時候，那座漁村還沒有發生異變？」

左司令接過文件，仔細地翻閱起來。

「也是，如果當年那座漁村就有問題，那陳麓也無法從裏面走出來。」左青點了點頭，翻開了最後一張照片，眉頭微微一挑。

「沒錯。」

「其實，這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陳苟滄桑的開口，「出海捕魚，本來就是在賭命，我已經見過無數技藝高超的漁民葬身在了大海之中，我們生在大海，養在大海，最終葬身於大海，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是陳麓的爺和圖書爺，陳陽榮。」

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雪白的浪花翻滾著衝上海岸，將岸邊的漁船沖的微微搖晃。

見陳苟依然站在那看著大海發獃，其他漁民無奈地搖了搖頭，駕著漁船一起出海去了。

「陳麓這麼多年，回家看過嗎？」

他回過頭，只見安卿魚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對著他微微一笑。

「……節哀。」安卿魚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陳苟，最終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反正天色還早，我也不急著回去，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漁村，想著多看幾眼。」安卿魚很自然的在陳苟旁的海岸邊坐下。

幾位漁民從村莊中走出，熟練地準備著出海的工具，一邊忙碌一邊笑著打招呼：

「他就是從那座漁村走出來的？」左青詫異的開口。

……

「哦呦，恭喜恭喜啊！」

「陳叔。」

「沒錯，當年守夜人招收新兵的時候，為了核驗新兵的身份，還特地派人去那座漁村走訪過，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ｈtｔｐs://wｗｗ•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ｃom異常，文件里還有些關於那座漁村的照片和對話記錄。」

「嗯，陳麓進入守夜人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年代太過久遠，找他的檔案比較麻煩，但還是找到了。」

在所有的照片中，那是唯一一張三人合照，除了年幼的陳麓，中年的陳苟之外，照片中還有一個躺在搖椅上的老人，手中拿著一團蒲扇，正不情不願的看著鏡頭，表情古板而又嚴肅。

「是你？」陳苟有些詫異的開口，「你不是今早就走了嗎？」

左青點了點頭，將文件全部看完，再度陷入了沉思。

「也是，今天咱盡量開遠點，爭取賺票大的。」

「找到陳麓和那座漁村的交集了？」

「是啊，這麼好的天氣，不出海可惜了。」

其他漁民對視一眼，似乎是有些糾結，最後還是有人開口勸慰道：「老苟啊……還是要看開點，做我們這個行當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哪天出海就回不來了，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要繼續生活的。」

和-圖-書「差不多吧，我家那位不是馬上要生了嘛……」

「嗯。」

停泊的漁船邊，陳苟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獨自站在海浪之前，看著遠處的大海怔怔出神。

一個聲音從陳苟的身後傳來。

「嗯。」陳苟緩緩開口，「這兩天……我爹給我託夢了。」

「他老人家還在摸索，但是他說這好像涉及到了時間法則，能進入其中的概率不大。」

「不，他老人家已經很多年沒有出海了。」陳苟搖了搖頭，「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個兒子，到外面闖蕩去了嗎？」

「前兩天他來信了，說是去當了個什麼兵，還說營里的伙食不太好，我爹一聽說他去當兵了，高興地很，就偏要親自出海給他捕幾條大魚，寄過去給他改善伙食……可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安卿魚陷入了沉默。

「陳叔，他們都出海打漁去了，你怎麼不去？」

「陳夫子有把握進入那座漁村嗎？」

陳苟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