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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覷許久，林七夜才驚訝地開口：

隨後她又從後面的洞口取出一疊破毯子，裹在身上，冰冷的寒風之中，她只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蛋在外面，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對面的盧寶柚。

盧寶柚的身形擋住了小乞丐看狼狗的視線，她癱坐在地上，目光從盧寶柚的身上挪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向其他新兵借錢？跟著他們蹭吃蹭喝？

盧寶柚喃喃自語，正欲出手，腦海中突然想起離開集訓營時，林七夜的叮囑，目光落在了身後表情驚恐的小乞丐身上。

陳涵注視著下方的城市，一片片陰影，正在悄無聲息的擴張。

「哦……好。」

見他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小乞丐嘀咕了一句，默默的將身子縮成一團，靠在火堆邊，開始閉眼睡覺。

「吃完飯有些無聊，出來湊個熱鬧。」

自從林七夜見到陳涵的第一眼，他就發覺，陳涵的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讓ｍ.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林七夜想起了另一個人……

見小乞丐陷入了沉睡，盧寶柚將雙手插|進袖中，凝視了篝火片刻，也逐漸沉入了夢鄉。

「李……酆都大帝？」林七夜詫異的開口，「你成了他的代理人？這是怎麼回事？」

「後來我才知道，那便是李叔的神墟。」

絕不可能。

小乞丐驚呼一聲，猛地想要從地上爬起，雙腿一軟卻癱在了地上。

陳涵看到林七夜，也愣在了原地。

「不是。」

她看了看手中的紙幣，又看了眼繼續閉目養神的盧寶柚，猶豫許久之後，還是將這錢塞入懷裡，獨自走到盧寶柚對面的牆壁坐下。

「嗯？」紹平歌眉頭一挑，回頭望去，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笑道，「你也來了？」

「我覺得也不像，你身上的衣服很乾凈……那你是離家出走了嗎？」

「……那你為什麼來這裏？」小乞丐不解的開口，「你有錢，為什麼不去住旅館？」

「不錯的訓hetubook.com.com練對手……」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二十元面額的紙幣，塞到了小乞丐的手裡，淡淡開口：「我要在這裏睡三個晚上。」

「是我。」陳涵無奈的笑了笑，「意外嗎？」

她將破碗放在一邊，將收集的柴火與雜草堆在一起，用蠟燭燃起一團篝火，短暫的驅散了冬夜的寒冷。

似乎是感受到了寒冷的氣息，小乞丐也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眸，她抬起頭，只見橋洞旁的陰影中，一隻野獸輪廓，被緩緩勾勒而出。

或者說，另一個神。

這個獨眼少年提著刀，踏過只剩餘燼的火團，走到了小乞丐與七眼狼狗之間，一抹赤紅色的光芒自眼眸中燃起。

高樓之上。

那是一隻長著七隻眼睛的血色狼狗，身體幾乎比小乞丐的人還高，血色的毛髮在風中飄舞，低沉的嗚咽聲從喉間傳出，七隻眼睛交錯的睜開閉合，令人不寒而慄。

盧寶柚不是沒過過苦日子，這麼點困難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在橋和_圖_書洞一住，用剩下的錢去買點饅頭或者吃碗面，三天也就過去了，而且這裏距離市區很遠，十分清凈，他還能在這裏繼續訓練，順便練練刀法。

就在這時，一抹夜色自兩人身後的虛無中綻開，一個披著深紅色斗篷的身影，背著黑匣，緩緩走來。

盧寶柚穩穩的將其握在手中。

「喂。」盧寶柚平靜說道，「閉上眼睛。」

見此，盧寶柚才轉過頭，提刀向著七眼狼狗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不是。」盧寶柚淡淡回答。

長夜漫漫。

盧寶柚看了眼破碗，以及她手裡緊攥的幾張破舊紙幣，陷入了沉默。

「你不是乞丐吧？」許久之後，小乞丐忍不住問道。

盧寶柚的眼眸微眯，沒有回答，只是提著黑匣從地上站起，指尖在把手上一按，一柄直刀便從匣中彈出。

「啊？」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穿著軍大衣的陳涵身上，微微一愣。

「喂！快走啊！」小乞丐一邊向後挪動身體，一邊對著身旁依舊靠在牆和*圖*書邊的盧寶柚喊道。

「閉眼。」

詭異森然的磨牙聲自黑暗中傳來，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摩擦那般刺耳，盧寶柚猛地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橋洞旁的黑暗，一隻手掌抓住了黑匣的把手。

「兩年前，安塔縣從迷霧回歸的時候，我就見到了李叔。」陳涵的眼眸中浮現出回憶之色，「當時我已經高燒瀕死，他用一股力量修復了我的身體，又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在那之後，我便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了些什麼。」

「那你是被人販子拐過來的？」

他猶豫片刻之後，正欲邁步走出，紹平歌的聲音便悠悠響起：「不用急，現在出頭的，都是一些小雜魚，那些年輕人能應付得了。真正的大頭，都還躲在暗中觀察，他們才是你的目標。」

陳涵緩緩收回了邁出的右腳。

盧寶柚依然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陰冷的怪風吹過，瞬間熄滅了橋洞中跳動的火團。

林七夜微微一笑，「而且，上京市小隊新隊長的身份……我實在是hetubook.com.com有些好奇。」

「這個箱子里是什麼？」

盧寶柚沒有回答，他揣在口袋的右手，默默的摩擦了一下身上僅剩的一張十元紙幣和兩個硬幣，心中有些無奈……

對於自己的窩被人霸佔這件事，小乞丐有些不滿。

「哦……」

一個小乞丐，一個獨眼少年，就這麼靠在火邊，昏昏睡去。

林七夜仔細打量了他許久，點頭說道：「確實有些意外，而且你身上的氣息……」

他可以沒地方住，可以吹冷風，但是訓練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

小乞丐一愣。

他身上的錢本就不多，在來上京的路上，幾乎已經全用完了，就剩下了零零整整三十三塊，這段時日在集訓營倒是不需要錢，可一旦放假離開集訓營，這三十多塊錢在上京市，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區區一隻『池』境的『神秘』……」

「陳涵？」

盧寶柚重新閉上了眼睛。

「不是。」

小乞丐見盧寶柚不說話，聳了聳肩，將目光又落在了盧寶柚身邊的黑匣上，好奇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