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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沒有說話，只是拿起筷子，無聲的開始吃飯。

「對了，明天應該就是考核的最後一天。」蘇哲像是想到了什麼，抹了下嘴角說道。

「那不一樣，在集訓營的時候吃安教官的不妙魚餅，練上一整天都不帶餓的。」蘇哲指了指自己盤裡的飯菜，「這裏的飯菜……油水太少了。」

喀玉什邊防連。

「崑崙虛里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也許他是在裏面有什麼機遇也說不定。」安卿魚的腦海中回憶起那群仙彙集的蟠桃盛會，淡定的開口。

柯長臨笑了笑，「我？我家就在這片高原上，翻過後面那個山頭就是，我在這離他們近，阿娜過來看我也比較方便。而且你們也知道，這團迷霧在邊境上罩了這麼久，誰知道會有什麼怪東西從裏面衝出來？我在這守著，我阿娜跟兩個弟弟，也能過的更安心些。」

距離新兵們穿越帕米爾高原的最後一天，只剩下寥寥數個小時，還沒有被淘汰和圖書的新兵們，已經全部進入了最後一段路程，只要跋涉過最後的幾公里，他們就該開始攀登公格爾峰。

刺骨的寒風自荒蕪的大地盡頭呼嘯而來，捲起細小的沙塵，無情的拍打在蘇哲通紅的臉頰上。

邊防連可不是守夜人這種專門應對「神秘」的特殊機構，這裏只是軍方的戍邊關卡，早在百余年前，迷霧尚未降臨的時候，這座邊防連便承擔著守衛國境的職責。

……

「過完明天，有什麼打算？」

「就是母親的意思。」蘇哲解釋道，「長臨叔母親是少數民族，父親是漢族，自小在高原上長大。」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其餘三人都鬆了口氣。

「你說，我們真的會被遣返回家嗎？」蘇哲環顧四周，有些不解的開口，「如果我們真的沒有留下的希望，為什麼林教官還要把我們送到這裏來？他想做什麼？」

駐守在這裏的將士，也不是擁有禁墟的超能者，只是經過軍隊ｈttｐs://ｍ.ｈｅ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m訓練的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神秘」與神明的存在。

「慢點吃，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蘇元抱著餐盤，走到他對面坐下，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在集訓營的時候，也沒見你餓成這樣。」

「可是，已經過去幾天了，七夜怎麼還沒回來？」百里胖胖臉上依然寫滿了擔憂。

蘇哲聽到這聲音，如蒙大赦，他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回頭對身後那位同樣穿著軍裝的戍邊將士笑了笑，「辛苦了。」

蘇元點了點頭，禮貌的道謝之後，拿起烤餅嘗了起來。

「阿娜？」蘇元聽到這兩個字，有些不解。

蘇哲點了點頭，忍不住開口：「不過，能從迷霧裡衝出來的怪物，應該很恐怖吧？憑咱這的火力，能幹死嗎？」

他戴著一頂厚厚的軍帽，扛著槍，雙唇在寒風的吹拂下微微顫抖，不過幾天的功夫，那張原本還算白凈的細膩面龐，已經粗糙滄桑起來。

公格和*圖*書爾峰。

「迷霧裡，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蘇元裝作懵懂地問道。

山峰頂端的臨時據點中，百里胖胖聽完安卿魚的描述，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卧槽！」

「林教官說，淘汰之後，真正的授課才剛剛開始。」蘇元平靜地說道，「他一定是想通過這裏，向我們表達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誰知道呢。」柯長臨聳了聳肩，「新聞上說，迷霧裡的生物都死光了，但是吧，每天看著這麼大一片迷霧，心裏總是會覺得瘮得慌……就是那種，對未知的恐懼，總感覺會有什麼怪物突然跳出來一樣。」

一旁的曹淵的臉色也凝重無比，「七夜呢？他沒事吧？」

「我們都只是志願者，倒是長臨叔，你知道這條件這麼差，怎麼還過來守邊？」

大夏西側邊境。

安卿魚盤膝坐在地上，一邊剪著野人般的指甲，一邊回答，「我在崑崙虛中沒見到他，不過現在左司令和路和圖書先生聯手追殺洛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柯長臨從懷中取出一張油紙，放在桌上打開，幾塊烤餅靜靜地攤在了桌面上。

他喉結滾動，咽下了一口唾沫，飢餓感不停地湧上心頭，他想低頭看時間，但脖子卻僵硬的生疼。

那將士對著他擺了擺手，有些高原紅的臉頰微微一笑。

蘇元和蘇哲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啊。」一個顴骨偏高，渾圓敦厚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在兩人身邊坐下。

蘇元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不知道。」

帕米爾高原。

「換班了小菜鳥，去吃飯吧。」

蘇哲認識這個男人，他叫柯長臨，就睡在他的上鋪，是這座邊防連的戍邊將士，蘇哲到這裏之後，還是他親手帶著蘇哲認識這裏的一切。

兩人話音未落，一個聲音便從他們身後傳來。

「馬上新兵們就要結束考核了，七夜如果不回來坐鎮的話，事情會有些難辦。」ｗwｗ•hetｕbｏok•com.coｍ

「對了，淘汰的那些新兵呢？」

「我阿娜剛剛過來看我，送了些自家烤的羊奶餅，給你們嘗嘗。」

負責前面幾段路程的江洱等人，也紛紛回到了公格爾峰的臨時據點中，只有沈青竹依然在山頂，坐鎮最後一道關卡。

「洛基來了？！」

「嗯。」

「干不死也得干。」柯長臨一拍桌子，另一隻手指向身後，「邊境要是破了，我家怎麼辦？」

「還在邊防連當志願者。」百里胖胖剝了一瓣橘子，塞進嘴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麼多天過去，能有多少人開竅……」

「我說，你們兩個細皮嫩肉的年輕人，怎麼跑到我們這來當志願者了？」柯長臨看著蘇元文雅的吃相，忍不住笑道，「邊境苦寒，條件又差，一般人躲都來不及，像你們這樣主動湊上來的年輕人，我倒是第一次見。」

飢腸轆轆的蘇哲迅速的衝進食堂，從金屬架上取下餐盤，打了幾個有些發涼的飯菜，便獨自找了個餐桌坐下，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