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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生無奈地搖頭，「抱歉，以我們目前的能力，連他靈魂的特殊性都看不透……真的沒有辦法進行治療，靈魂是一個人的根本，不是那麼容易修復的。」

「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安卿魚反問。

「這……怎麼可能？」曹淵不解的開口，「那些題目，連我都能答出來……卿魚為什麼不行？」

房門推開，明亮的客廳中，曹淵推著一輛大號的黑色輪椅，笑著走進了安卿魚的房間。

「189。」

失去了邏輯運算能力，【唯一正解】就徹底失去了作用，他再也沒法去解析任何東西，甚至沒法主動使用自己已經解析過的能力，再加上雙腿失去感知……這樣的他，跟廢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醫生微微點頭，將手上的文件收起，指了指一旁的積木，「沒關係，一會我給你一個圖形，你用積木來複原它。」

「假設有一本密碼本，『香蕉蘋果大鴨梨』的意思是『星期三秘密進攻』，『蘋果甘蔗水蜜桃』的意思是『執行秘密計劃』，『橙子香蕉ｈtｔｐs://ｗww.ｈｅtuｂook•ｃom.ｃｏｍ西紅柿』的意思是『星期三的勝利屬於我們』，那『大鴨梨』這個密語的意思是什麼？」

他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在努力地思考著什麼，臉上寫滿了吃力，五秒之後，才試探性地開口：

「卿魚，別多想，今晚先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交給我和曹淵。」林七夜一邊走一邊安慰道，「我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篤篤篤——

安卿魚一愣，隨後輕笑道：「說什麼傻話，我們這麼長時間，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要是帶著棺材就不吉利，那我現在早死幾百回了。」

「假設有一個班級，同學們一字排開，無論從左還是從右數，你都在第十五位，那這個班裡一共有多少人？」

「最特殊？」安卿魚想了想，「玉米。」

「我……我把我自己放在院子棚下面了。」江洱低著頭，小聲開口，「我怕在你房裡放口棺材……太不吉利。」

「你的本體呢？」安卿魚問道。

「邏輯推理計算？」林七夜喃喃和圖書自語。

「卿魚……」

醫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南瓜，葡萄，黃瓜，玉米，豌豆，哪一個最特殊？」

「1+1等於幾？」

「不好意思安副隊，這都是一些必需的問題，用來測試您的思維是否受到影響。」醫生禮貌的微笑。

林七夜等人看著監控中一點點拼接積木的安卿魚，宛若石塑般愣在原地。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的地板上，安卿魚被輕輕地敲門聲喚醒，朦朧的睜開眼睛。

「19+18等於幾？」

「進……」安卿魚雙手撐著身體，靠著牆邊坐起。

「卿魚，你看我給你搞來了什麼？」曹淵拍了拍輪椅的靠背，有些激動的開口，「守夜人後勤部特製作戰輪椅，精神力驅動，最高時速可達250公里每小時，後置備用電源，要是精神力用完了，用電還能再跑兩小時！有了它，就算你沒法自己行走，也能坐在輪椅上追高鐵！昨晚我還讓他們改裝過了，別看它就這麼大，但是非常結實，就算扛著你和江洱的棺材，hetubook.com.com也絲毫不會影響速度，座位下面有專門的固定帶，可以幫你把棺材鎖在輪椅上，不會在高速行駛過程中因為慣性掉下來。除此之外，它還內置了三套降落傘，一套熱成像索敵裝置，自動彈射攀岩索……」

「就沒有辦法治好嗎？」江洱焦急地問道。

安卿魚張開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整個人突然愣在原地。

安卿魚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后，回答：「37。」

「我想安副隊應該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鄭醫生嘆了口氣，「剛把他推進病房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他看不懂自己能力解析出來的東西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帶他去進行思維測試。」

「嗯？」

醫生見此，也沒有繼續做算術，而是直接換了個問題：

安卿魚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

……

「為什麼？」

「……」

「因為除了玉米之外，其他的都長在藤蔓上。」

安卿魚見勸不過江洱，只能無奈地躺下，看著頭頂昏暗的天花板發獃，江洱靠在他身和-圖-書邊，朦朧的月光透過她虛無的身體，彷彿將床單染上一層白霜。

……

他不記得昨晚是怎麼睡過去的，只知道自己像是屍體一樣，一直躺在床上發獃，意識模糊之間，他似乎又開始做那個夢……那個光怪陸離的夢。

安卿魚陷入沉思……

這一刻，林七夜突然想起在來的路上，安卿魚問自己的那句話……

林七夜將他放回床上，又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江洱的黑棺自動從門外飄了進來，但猶豫片刻后，又悄然飄了出去，半分鐘后，靈魂態的江洱穿過牆壁，依偎在安卿魚的身邊。

安卿魚轉過頭，看著江洱那雙純粹而堅定的眼眸，心神有些恍惚。

「21乘9等於幾？」

「有……有……30位。」

「我不管，我今晚就是不想看到我自己。」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被靈魂異變影響的，不僅是他的腿，還有他的大腦。」鄭醫生緩緩開口，「經過我們的問題篩查，他對世界的認知並沒有出現問題，但是邏輯推理計算方面的能力，受和-圖-書到了嚴重的損傷，應該是進行某種極為龐大計算后，過載對靈魂造成的後遺症。當然，只要不進行較為複雜的計算，生活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安副隊的禁墟應該會受到影響。」

「……2。」

黑暗中，江洱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七夜等人愣在原地。

等林七夜接上安卿魚，回到住所的時候，已是深夜。

林七夜三人站在原地，望著監控中那平靜拼接積木的身影，空氣陷入一片死寂。

「……嗯。」

狹窄的房間內，安卿魚看著對面表情嚴肅的醫生，嘴角微微抽搐。

林七夜背著安卿魚從車上下來，徑直向房間走去，寒風拂過兩人的發梢，安卿魚的臉色比去檢查之前，更憔悴了幾分。

看著站在輪椅前，興奮的滔滔不絕的曹淵，安卿魚愣在了原地。

他用手虛無的摸了摸江洱的頭，嗯了一聲，緩緩閉上雙眸……

要知道，對以前的安卿魚來說，這可是絕對的強項，算出林七夜等人的時空坐標這種事連天尊都做不到，但他卻可以……現在，竟然退化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