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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翻湧在林七夜的心頭，他長嘆一口氣，正欲轉身，一道微光從他的頭頂一閃而逝。

林七夜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我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漢代的檔案里……還有，她跟我有沒有關係，或者說，以前是不是見過？」

這句話落在林七夜的耳中，宛若驚雷。

「沒錯。」

「拯救世界？」林七夜不解問道，「哪一方面？」

「沒錯，所以我說，只要她合理的運用能力，她便是『全能』的化身。」27號頓了頓，「當然，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這時，他的頭頂，有什麼東西再度一晃而過。

林七夜張大嘴巴，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怪不得能當西方聖教的傳教士……有這能力在，為聖教吸納信徒未免也太容易了。」

「你難道沒想過一個問題嗎？」27號緩緩開口，「既然【混沌】是偽裝后藏在第六間病房的……那這間病房裡原本的病人呢？」

「難道，我真留下後遺症了？」林七夜疑惑的喃喃自語。

林七夜怔了半晌，猜到了27號的意思，震驚的開口，「這，真的能做到嗎？」

27號點點頭，「你之前說，有事情想親自問克洛伊，究竟是什麼事？」

聽到這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答，林七夜愣在了原地。

「她長時間留存的地方，無論是草木，動物，還是人類，都會被她所吸引，成為她虔誠的信徒，將她當做信仰與神明供奉。」

這個能力，加上與時光立下的『不老約定』，這位紅髮少女簡直就是信仰收割機器，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甚至可以將全世界的生命都變成她的信徒。

林七夜站在探索船的船頭，迷霧翻卷過他的身形，原本明媚的日光逐漸昏暗，只剩探索船的燈光刺破迷霧，延伸至遠處的海面。

「我們已經行駛了一天半，應該快到了。」

「她很神秘，無論從哪一個方面……」27號繼續說道，「因為這個約定，我與她同行了大概三年，直到五年前她突然消失，我就開始滿世界的找她。」

林七夜本以為那個「？」代表沒有病人，可仔細一想，如果沒有第六個病人的話，門牌應該是空的才對。

「那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林七夜糾結許久，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七夜點了點頭，後面的事情，他已經基本上了解了。

「跟時光立下約定？」林七夜震驚的張大嘴巴，「這是什麼能力？和圖書」

「你說，那個房間的門牌上，原本是個『？』，對吧？」27號攤開手，「這不就意味著，這座病房其實原本是有一個病人的嗎？」

「怎麼聽起來這麼玄乎？」

「這能力雖然強大，但並不是她真正厲害的地方。」27號認真地說道，「她有一種非常特殊的體質，她能夠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改變周圍人的信仰。」

無論是改變信仰的力量，還是那神秘的『約定』之力，都不是林七夜所認知的任何一個禁墟與神墟能比擬的……也許，這就是她成為001的原因。

就在林七夜思索的時候，27號緩緩從身後走來。

「我不知道。」

林七夜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長嘆一口氣，邁步向船艙中走出……

「那座病院。」27號的目光逐漸嚴肅起來，「【混沌】從你體內拿走的那座病院，究竟是什麼？」

「怎麼了？」林七夜疑惑問道。

「改變信仰？信什麼？」

「代價是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27號搖了搖頭，「大概七八年前，我以刺客之神的身份在迷霧中行走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她，她的力量讓我十分驚訝，當時我便認為，她的力量也許是拯救這ｍ•hetubｏｏｋ.ｃom.ｃoｍ個世界的關鍵。」

無論事實如何，病院如今都落在了【混沌】手裡，就算他有心再去找第六位病人的下落，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嗯。」

——「林七夜治療進度：44％」

他的瞳孔劇烈的震顫起來！

「漢代的時候，她就是耶蘭得的代理人了？」林七夜詫異的開口。

27號伸出手，指了指腳下死寂的大海，又指了指頭頂灰濛濛的天空。?

林七夜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混沌】的存在直接誤導了他的思緒，讓他以為，第七間病房裡本就是【混沌】……可事實上，【混沌】偽造的門牌掉落後，確實露出了一個圖案。

林七夜忍不住感慨，「真是變態的能力……這就是001嗎？」

「可她怎麼能活這麼久？」

林七夜的大腦一片空白，等他恍惚的回歸神來的時候，27號已經回到了船艙之中。

「沒錯。」

他抬頭望去，上方除了朦朧灰霧，什麼也沒有。

林七夜愣在原地，「原本的病人？」

林七夜的眼眸微縮，這次他猛地抬起頭，卻並沒有看向自己頭頂，而是直接望向了面前的鏡子。

那不是幻覺，他的頭頂，確實有東西閃爍過去……而這一次，林七夜看清了那東西和-圖-書的樣貌。

「還剩多久？」27號問道。

「她跟時光立下約定，歲月不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自然是不會衰老。」

林七夜走進船艙的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流沖刷自己的臉頰，試圖洗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27號踱步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妙的看了林七夜一眼。

從前天算起，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幻視，這不由得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靈魂與身體沒完全適應，讓感官有些紊亂？

迷霧。

這艘探索船林七夜十分熟悉，上次出海去尋找【約櫃】的時候，坐的就是這艘船，後來他們從地獄歸來后，大夏又派人把它撈了回來。

是被【混沌】殺了，鳩佔鵲巢嗎？

「你剛剛說，越往後的病房中，病人的神性越弱……對嗎？」

「死者復生都能做到？」

「前面一個問題，我現在就能回答你。」27號緩緩說道，「她會出現在你們漢代的檔案里並不奇怪，因為當年的她是西方聖教的傳教士，替聖主行走四海，散播教義……不光是漢王朝，世界各地都有她的足跡。」

27號聽完之後，眉頭微微皺起，「你的意思是，【混沌】偽裝成第六間病房的病人，一直藏在你的腦海里？」

「你想知道的事情，m.hetubook.com.com我已經都告訴你了。」27號轉頭看向他，「我也有一個問題。」

一艘探索船劃過平靜的海域，徑直向迷霧深處駛去。

「信仰她。」

「我也問過她……但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27號嘆了口氣，「後來她邀請我與她同行，說早晚有一天，會讓我看見我想看到的……我就答應了。」

「什麼？」

那這座病院里原本的第六位病人，究竟去了哪裡？

「很神奇，對嗎？」27號笑了笑，「我第一遇到她的時候，也被震撼到了，她能做的事情，遠比這要多……雖然她沒有向我解釋過她的能力，不過同行了這麼久，我大概也能猜出來。她能跟世間的任何東西締結『約定』，而這種『約定』一旦成立，就必然會履行。她曾和風立下『約定』，風便伴隨在她的周圍，成為她永恆的庇護；她與火立下『約定』，火便成了替她殺敵的武器；她與瀕死者立下再見的『約定』，無論屍體腐爛多久，到『約定』生效的那一天，亡者都會重生……」

林七夜微微一怔，猶豫許久后，還是簡單的將病院的存在說了一遍，但是省去了其中大量的細節，包括治療其他病人的過程，以及抽取能力的過程。

第六間病房……原本是有一個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