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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盤棋局上人類的勝算……有多大？」

但奇怪的是，這佛廟之內並無佛像，只有一尊空蕩的石台，與兩盞在寒風中搖晃的燭火。

自從【混沌】被林七夜封印在第五間病房，已經過了四年。

李毅飛也沒別的辦法，只能不斷加大劑量，要不是藥方里的藥品能不斷再生，以他的喂法，只怕半年庫存就全用光了。

「放心吧，有時間常來找我喝酒！」

「……這雪，我每天都會掃，這棋……也是我昨晚自己忘在這的。」宿命和尚如實說道。

「……」

「四年了，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關鍵時刻的一句話，讓林七夜本就有些焦躁擔憂的心神，差點破防！

「是為天下掃的。」

林七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吧……總之，你要是想出去，直接告訴我。」

「哈哈，你媽死啦！」

林七夜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合著我在這跟你周旋了半天，你都是裝的？

「你算到了https://m.hetubook.com.com我會來，難道不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嗎？」

這些藥片與膠囊顏色大小各不相同，粗略望去，至少有上百粒，有種難以言喻的氣味。

「？」

李毅飛的目光掃過這座空蕩的病院，忍不住感慨，「說實話，自從你把其他護工召喚去現實世界，成立那個第七隱秘部之後，這病院確實冷清了不少……不過我要是走了，誰替你看著【混沌】？雖然冷清，但我自己每天喝茶曬太陽，再跟那個喪門星鬥智斗勇，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一個披著泥塑袈裟的身影，正手持掃把，緩緩的清掃著門前積雪。

「倪克斯的下落還沒找到，我擔心她的處境……不太妙。」

「他說是可以，不過，他的那輛小電瓶車，也不是哪裡都能去的，更何況是連至高神都能困住的地方。」

林七夜嗯了一聲，身形消失在病院中。

「算算時間，你也該來了。」

他和_圖_書看了眼林七夜拳鋒的血跡，又看了眼病棟中的【混沌】，「今天殺過了嗎？」

「沒呢，我這正準備去。」李毅飛抬起右手，一隻曾經梅林使用的大號茶缸正被他緊攥在手裡，只是如今這隻茶缸里並沒有茶，而是滿滿當當的藥片與膠囊。

既然殺不死【混沌】，那就只能從別的角度入手，比如將大量的神用精神藥物堆到祂的身體里，李毅飛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這個喜歡把別人變成精神病的傢伙，徹底變成真正的精神病人。

林七夜輕車熟路的在棋盤邊坐下，開始審視這盤棋局，片刻后，他緩緩開口：

「這個是治療抑鬱的，這個是治療精神分裂的，這個是治療狂躁的，這個是治療臆想症的，這個是……誒？這個是治療什麼的來著？」李毅飛認真的清點著茶缸里的藥片，愣神片刻后，索性一擺手道，「不管了，反正這些葯給祂灌下去，祂不瘋也得瘋！」

「沒有為什麼……ｈｅtuboｏk•ｃoｍ•ｃｏm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你不是算到了嗎？」

「喪門星！！該吃藥啦~~」

「七夜，你來啦？」

宿命和尚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林七夜注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追問：「四年前，我們已經殺了五位克系神明，封印了三柱神之一的【混沌】，鎮壓月球動亂，締造了永恆天庭……在那之後，人類的勝率，究竟提升到了多少？」

崑崙山脈。

宿命和尚放下掃把，指了指屋檐之下，一張黑白交錯的棋盤，已經等候多時。

這四年裡，林七夜曾試過無數手段想將祂徹底殺死，天叢雲劍，熾天使之力，禁咒……但無論他用什麼手段，事後【混沌】都會重生，然後整天在他耳邊惡魔般低語，不斷尋找著他的情緒薄弱點，以此打開突破口，腐蝕他的心智。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上山的小路，平靜開口道。

「為什麼？」

從材料上看，這座佛廟非常的嶄新，hetubook.com.com廟門口的空地也被水泥澆築平整，像是近兩年才出現的建築。

雖然這些時不時的「騷擾」，很難對林七夜的心境產生質的影響，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他確實是被折磨的不輕，在外人看來，甚至變得有些易怒與神經質，可隨著他不斷的自我調節，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所以你壓根就不知道我會來？」

林七夜披著那件深紅色的斗篷，拾級而上，目光掃過廟前那片無雪的空地，眉頭微微上揚，「怎麼，這雪是為我掃的？」

……

就比如剛才查爾斯跟他彙報工作的時候，說到倪克斯死亡的可能，【混沌】直接在他耳邊幸災樂禍的來了一句：

林七夜見此，也不再追問，只是沉默的從棋盤中取出棋子，與宿命和尚對弈。

就在這時，李毅飛驚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殺過了……還是不行。」林七夜搖了搖頭，「今天給祂喂葯了嗎？」

李毅飛提著滿載藥片的茶缸，咧嘴一笑，興緻沖沖的往https://www.hetubook.com.com病房走去：

給【混沌】喂葯，為的不是治好祂……而是防止祂太健康。

宿命和尚落下一子，「不見因果，也無天機……她的情況確實特殊，不過路無為的能力，應該能追蹤到她吧？」

不知過了多久，宿命和尚主動開口：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什麼？」

可惜的是，不知【混沌】用了什麼手段，雖然不斷被李毅飛灌藥，治療進度就是不跌，四年過去，依然穩定在95％。

宿命和尚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想親自去？」

皚皚雪峰之間，一座窄小的佛廟佇立在寒風之中。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病院，不會無聊嗎？要不我帶你出去，好好休息幾個月？」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麼。

宿命和尚在林七夜對面坐下，正欲伸手去取棋子，聽到這個問題，手指微微一頓，但隨後，他還是佯裝沒聽到，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我能算因果，可推天機，可這不代表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們已經不再是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