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夜幕之下
第一百零七章 蓄謀已久的見面
他目光掃過四周，彷彿在尋找著什麼，果然，片刻之後，一個小男孩的身影便腳踏光明，從遠處緩緩走來。
22號站在蠕動的星光觸手之前，眼眸中滿是堅定。
「不想。」林七夜斬釘截鐵的開口，「我來這裏，無非是因為兩道法則在體內廝殺，讓我身體陷入瀕死狀態……要回去其實很簡單，只要我將全身的神力灌入【凡塵神域】，製造一個『奇迹』，讓奇迹法則主動包容黑暗法則，就能做到雙法則共存，對不對？多法則共存，對其他神明來說必定極難，但對『奇迹』而言，越是不可能，就越是能做到。」
小男孩：「……」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如何掌控兩條法則……你是故意讓它們在體內廝殺，好讓自己進入這裏的？」
「想見你一面，可不容易……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林七夜注視著他的眼睛，「現在，我們能繼續了嗎？第一個問題，你m.hetubook.com.com是誰？」
他像是個噩夢初醒的人，雙手下意識的抬起，密密麻麻的汗水從額頂滲出，當他看到周圍無盡的黑暗時，才緩緩從地上坐起，長舒一口氣。
林七夜笑了笑，沒有否認。
「你在漢代的時候，不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另外兩道聖約嗎？你立下的第二聖約，也許能給你想要的答案。」
「不，我不急著走……你先回答我的第三個問題。」
「你是林七夜，那我是誰？」
戰場。
肌肉，骨骼，與經脈寸寸分離，像是有無數只手掌，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身體。
小男孩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嚴肅起來，他凝視林七夜片刻，認真地說道：
「可我的第二聖約的內容是……」林七夜話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的身份，和他們有關？」
隨著那道金光閃過，這片黑暗的世界再度陷入死寂。
「下次見面么……和圖書」
「什麼？」
觸手末端指了指他的胸膛，一個聲音出現在22號腦海中，他先是一怔，隨後神情有些糾結。
下沉……
「你是誰？為什麼你之前說【無端之因】與【既定之果】都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立刻催動體內神力湧入【凡塵神域】，一抹金色的微光從他腳下張開。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只有你知道自己是誰……就連我也分不清。」
……
以前每次來這裏遇到小男孩，就算林七夜有一肚子疑問，也總是莫名其妙的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次是他蓄謀已久的見面，自然會在一開始就將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小男孩怔了半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小男孩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某個方向，喃喃自語：
小男孩想了想，「有。」
不等小男孩開口，林七夜便再度說道m.hetubook.com.com，「我知道你要說我的問題太多了，沒關係，這次我們一個個來，先從你是誰開始……」
「第二聖約？」林七夜愣在原地。
「我上次來的時候，你說【無端之因】與【既定之果】都是我的東西……這跟我的身份有關聯嗎？」
要是觸手要的是他的任何器官，或者是情感，理智之類的東西，22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同意，但偏偏它的目標是【王之權杖】……要知道，如今他的戰力，幾乎都是靠這柄權杖得來的。
一股熟悉的失重感湧上林七夜的心頭，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睫毛迅速顫動，隨後猛地睜開了眼眸！
「好久不見。」林七夜說道。
隨著兩道法則的廝殺越發激烈，林七夜的生機開始消退，他臉上的痛苦掙扎逐漸轉變成麻木，模糊的意識開始不斷下沉……
可仔細想來，這權杖也是身外之物，如果能用它換來比林七夜更強大的力量，似乎ｗｗｗ•ｈｅｔuｂook•cｏm.ｃom也十分划算。
「什麼關聯？」
無盡的黑暗之中，林七夜的意識徹底被劇痛侵佔，他的表情猙獰無比，彷彿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失去了這隻權杖，就意味著他將再度淪為廢物，成為一個寄宿在淫慾之神體內的蛆蟲，能夠發揮的戰力極其有限……
「這次就到這裏吧……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們再繼續。」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語，一隻染血的星光觸手緩緩伸至他的面前，觸手的末端不斷環繞著他的身體，像是在審視著什麼。
「你該走了。」
小男孩嘆了口氣，「我說過，我是林七夜。」
「那下一個問題，這裡是……」
「這次，你總該告訴我些什麼了吧？」
「你再不走，不光是你的性命保不住，倪克斯她們也有危險。」
「咱們能不能不打啞謎？你直接了當的告訴我不好嗎？」
只不過……
此刻若是有人能穿過包裹在林七夜周圍的黑日，便能看到他的身體已經被和-圖-書光與暗徹底分割，無數的光影在他的體內流淌，就像是兩道彼此廝殺的法則戰場，隨時可能被戰鬥的餘波弄的爆體而亡。
不等林七夜問完，小男孩便打斷了他的話語。
痛！
林七夜站起身，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小男孩，緩緩開口：
小男孩不置可否。
「這得問你自己。」
林七夜這個問題沒法繼續，索性直接問道：
「這不還是上一個問題嗎？」小男孩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不該由我來回答你，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一部分真相，不如問問你的第二聖約。」
「很久嗎？」小男孩聳了聳肩，「或許吧。」
聽到後半句，林七夜的目光一凝。
這觸手不會拿了權杖之後，耍賴不給他交易吧？
小男孩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想先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嗎？」
那隻觸手指向的方位，並非是他身上的任何器官，而是那截暴露在空氣中的【王之權杖】……
最終，這根觸手在他胸膛前停了下來。
又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