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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在地火洞窟內差點就找到他了。」安知素淡然說道，「只是因為被天魔所阻，耽擱了時間，最後讓他跑掉了。」

「我師弟。」安知素說。

太陰素鳴劍那個性格，怎麼可能去找男劍主？可笑！不過聽她如何扯謊倒也不錯，權且當做樂子。

安知素黯然說道：「這次素鳴劍找的，乃是我的師弟。」

「因為你就像個嘮叨的小媳婦似的。」安知素說。

蜀山劍池之畔，原本劍碑的殘骸已經被清理乾淨，並起了一座木製的三層小樓。

安知素站在三層看台上，只覺得無聊至極，緩緩打了個哈欠。

「為何？」

小樓的風格極近繁複奢華，和蜀山過去簡單實用的風格全然不同。

「沒人當家，那誰來組織補天啊？」太陽真昧劍心急如焚，「昔日女媧氏補天，可是得巫、人、妖三族鼎力相助的！如今……」

「那又如何？」安知素不耐煩道，「我要去找師弟，你卻賴在我這裡是怎麼回事？」

「那可了不得啊！」太陽真昧劍大叫起來，「天闕塌陷，洪水倒灌，星辰隕落，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你們打算怎麼做，現在修真界誰當家？」

太陽真昧劍頓時怒火上頭，心想我堂堂伏羲神劍，在外頭都是被人爭相奉承的，怎麼遇到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劍仙？

「既然如此，我倒是也想開開眼界……所以你那個師弟究竟在哪裡？」

「你若還是這樣挑挑揀揀，只怕是根本沒有人要。」

它在過去的漫長年歲里，也遇到過許多想要撒謊來欺騙它的劍主備選，因此對安知素的說法不置可否。

「等。」安知素說。

「跟我說說你的師弟。」太陽真昧劍說道。

難道她說的那個也在東海的師弟，真的太陰素鳴劍的主人？

「所以我問了為什麼他能補天！」太陽真昧劍也是哭笑不得。這明明就是你沒有講清楚，為何要怪我？

「不為什麼。」太陽真昧劍回答道，「你這真ｈｔtｐs://wｗw•heｔuｂoｏk•ｃoｍ.cｏm元足夠雄渾堅韌，用來溫養我的身體是再好不過。我在南疆折騰了數十萬年，本源都快要耗盡了，讓我休養一下不行嗎？」

聯合起來串通演戲，還不是被我識破了？

「呵呵，你們說是男的就是男的？」太陽真昧劍表示組團行騙對我無用，「那你們把他帶過來看看啊？」

「但你至今未曾認主。」安知素說，「宗門不可能放任一柄未認主的伏羲神劍離開，我勸你還是隨便挑一個順眼的認主吧，免得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只是如今看來，這記載確實沒錯，卻忽略了十萬多年過去，如今修真界的人均修道資質，完全比不上過去的盛況了。

「你師弟？！」太陽真昧劍難以置信地叫道，「你知道五色石的材料有多麼難找嗎？昔日女媧氏可是集全天下之力……」

「沒人當家。」安知素說。

「也不算是誘騙吧。」安知素嘆氣說道，「新人入門之後，可以自己選擇加入哪一個劍峰。」

「休養也不要在我這裏休養！」安知素氣急敗壞，「滾出去！」

「這也不要緊。」太陽真昧劍說道，「地火與靈脈相同，從主脈到支脈皆有跡可循，並非隨機出現。」

「差不多。」安知素說。

「不僅專挑女性劍主，還要挑那種頭腦聰慧、性情機敏、行事圓滑、心思玲瓏的女劍仙！尋常家族養出來的女子，在它面前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根本入不得她的法眼！」

「在哪裡？」太陽真昧劍氣勢洶洶，「素鳴它在哪裡？」

安知素頓時大羞，低頭不語。

「讓她去吧。」長眉仙人忽然說道，「若是神劍發現太陰劍主乃是清衡，想來也會接受絳霄的，對不對？畢竟這兩個孩子，可是互相問情證道的啊。」

她來到海底，尋了個起伏比較明顯的海床，隨後放出劍氣在其上切削出一個容身的洞窟，鑽了進去，開始打和*圖*書坐入定。

「不如這樣。」安知素忽然說道，「我帶你去找師弟，你親眼看看他是否為太陰劍主。」

有無數劍仙少女捧著各色花卉、異果和熏香，出入其中，妝點房間。

「我對你和你師弟的愛恨情仇不感興趣。」太陽真昧劍道，「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素鳴會選擇一個男人？」

眾人沉默。

眾人繼續沉默。

「但我得回天柱附近蹲守師弟！」安知素著急說道，「既然已有劍閣，它為何不待在劍閣里，反而還要賴在我這裏？」

只見它忽然催動本源，便有無窮光熱從中衝出，化為太陽之氣貫通安知素的經脈，令她修為實力迅速攀升，御劍速度也比原本快了好幾倍。

「那又如何？」太陽真昧劍不服氣道，「再怎麼說，我也是伏羲神劍，豈能認這些資質粗劣之人做劍主？」

「你怎麼不早說！」她嗔怪說道。

不得不說，清衡確實都符合這些，不過他確實是個男的！

「嗯。」

若真昧劍和素鳴劍有所意動，便會錚鳴一聲衝出劍閣，飛入它選定的劍主手裡。

「不用。」安知素也不理它，只是迅速憑藉記憶，來到之前陳觀水等人土遁離開的海底洞窟。

「你又沒問我！」太陽真昧劍總算能壓她一頭，頓時興緻勃勃地道，「至於如何尋找地火主脈，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你且求我，求我我就考慮一下……」

「但本代太陰劍主是男性啊！」蘇漸連忙說道。

「話說回來，你那師弟為何要跑到東海去？」太陽真昧劍好奇問道。

「等下！」蘇漸連忙阻止說道，「這不行……」

「我只是趕在其他人之前，把師弟拉入青螺峰了而已。」

莫不是女兒體內的太陽真昧劍，已經選定了新的太陽劍主？

一人一劍繼續望向下方，看著那些想成為太陽劍主的少年們努力表演。

安知素沉默良久，說道：

太陽真昧劍沉默片刻，問道：

「不需要！」

不過是一和*圖*書個沉浸在舊時代里，喜歡依賴自己習慣的老人家器靈罷了！

可那師弟是個男人啊！

「太弱了。」太陽真昧劍也是看不下去，感嘆說道，「無論根骨、道基還是意識，都比我們那個時代的平均水準差得太遠。唯獨你的天生劍心還算不錯，能入我的法眼，可惜了，你卻是個女的。」

「什麼？」太陽真昧劍詫異問道，「所以你當初是誘騙你師弟入門的？」

「……我知道你為何要找女性劍主了。」安知素沉默片刻，說道。

「呃。」蘇漸沉吟了很長時間，「要不你問問它？」

「儘快給我找到素鳴劍！」太陽真昧劍大叫說道，「我倒要看看她尋了個什麼劍主，能有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姐！」

「怎麼樣？」蘇漸正好在此處和長眉仙人議事，見安知素御劍而來，頓時振作精神，過來問道。

「因為他要補天，而天漏就在此處，所以他不得不來。」

見眾人無言以對，太陽真昧劍自鳴得意：

「那倒沒有。」太陽真昧劍回答說道，「不過我原本就和素鳴約好，它尋女劍主，我尋男劍主，這樣兩個劍主可以互相問情，一方面可以鞏固道心，另一方面也能增加配合默契。」

安知素眼角微微衝動，半晌才平復煩躁之意，用彷彿教小孩的語氣說道：

「所以你打算在我這裏待到什麼時候？」安知素再次問道。

又有許多劍仙少年在劍池周圍不斷比劍，吆喝不止，爭鬥不休。

「算是吧。」

「那你如何知道他會現身？萬一他遲遲不來怎麼辦？」

「看不上眼？」蘇漸聞言也有些頭疼。

「還沒。」安知素煩躁說道，「這傢伙說那些弟子素質太劣，看不上眼。」

「就這點本事，也想騙我？」太陽真昧劍得意說道，「素鳴它雖然看似更好說話，但其實眼光可比我高多了。」

「不是說來找素鳴的嗎？」太陽真昧劍按捺不住，再次問道。

「那不還是欺騙嗎？」太陽和_圖_書真昧劍哂笑說道，「有選擇的隱瞞和誤導，與欺騙其實並無差別。」

「因為他已經集齊了補天石碎片。」安知素說，「只要重新熔煉成補天石，然後去補天就可以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太陽真昧劍差點吐槽出來，又問道：

……

「用別的名字來代替么？」太陽真昧劍思索說道，「倒也確實是它的作風。」

「補天？」太陽真昧劍傻傻問道，「怎麼，天要塌了？」

「我並未阻止你去找你師弟吧。」太陽真昧劍說。

「急什麼？」太陽真昧劍明顯有抗拒之意，「我又不白吃白住，我同樣會幫你溫養根骨的好嗎？」

「哦？」太陽真昧劍詫異問道。

安知素御劍離開蜀山，往東海方向迅速飛去。

「等師弟現身。」

「你能不能說話一口氣說完？」太陽真昧劍惱羞成怒，「能不能不要等我說了一堆，再來反駁我？這樣有意思嗎？」

「等到什麼時候？」太陽真昧劍再問。

安知素也是心頭火起，有種「三十多歲的女兒挑三揀四不肯好好相親」的煩悶感，索性便大步下了劍閣，往鎖妖塔方向而去。

「既然神劍閣下喜歡絳霄這孩子的真元，那為什麼不讓她做太陽劍主呢？」

「昔日女媧氏以天火補天。」太陽真昧劍又道，「如今天穹未裂，沒有天火，想來他應該退而求其次，用地火來煉。」

「你也不要太過苛求。」安知素繼續勸道，「昔日峨眉劍門那是龐然大物，全天下的厲害劍仙，除了來蜀山外沒有別的出路。」

「在東海。」安知素說。

當然，過去的峨眉劍門其實也差不多，一代劍主隕落之後，往往要三四十年才能選出新的劍主，所以也無需太過著急。

根據古籍記載，昔日峨眉劍門便是挑選年紀不超過三十的、根骨強韌心性堅定的年輕弟子，在劍閣之外進行演武。

清衡早已離開蜀山，如何帶得過來？

她先是預估了地火走向，隨後便御起劍來，往石壁和圖書上狠狠切割而去。

東海？太陽真昧劍仔細一想，自己當初循著太陰素鳴劍的氣息跑到東海，確實是遇到這絳霄在那邊蹲守來著。

奇恥大辱！

「因為太陽劍主必是男性。」太陽真昧劍回答說道，「太陰劍主必是女性，此乃慣例。」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她對這太陽真昧劍著實沒有半分好感。

「所以他現在正在某處熔煉補天石？」

「既然他們要熔煉補天石，肯定會選熱度最高的主脈。你沿著主脈去找不就行了？」

他頓時有心想要一走了之，只是再次看向下方，蜀山選拔的這些年輕弟子，或許在這裏都是天資優秀的種子，但對太陽真昧劍而言還是不夠看。

「有備用的。」安知素說。

「怎麼，我在你這裏不好嗎？」太陽真昧劍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將伏羲神劍藏於身中，哪怕並不是本命劍器，亦有鍛煉根骨、溫養神魂的功效。」

「但如今卻是三清分立，修道種子除了蜀山以外，亦有崑崙、蓬萊可投，和當初『修真界大半學劍』的盛況不可同日而語。」

「帶我去看看。」太陽真昧劍終於起了疑心。

「這我也是不知。」安知素低聲說道，「實際上在最開始，師弟一直介紹說那是『青萍劍』，而不是太陰素鳴劍。」

太陽真昧劍沉默片刻，說道：

「補天。」安知素言簡意賅。

安知素沒有答話，只是迅速按落劍光，降了下去。

見這一人一劍又吵起來了，蘇漸也是頭疼不已，卻聽見長眉仙人忽然開口：

太陽真昧劍：……

安知素便將當初自己和師弟相遇時的情況，與這破劍娓娓道來。

這回輪到安知素沉默了。

安知素才發覺自己也是昏了頭，居然拿這種問題去煩擾師父。

「你不要好歹不分，我可是伏羲神劍！」

憑藉這暴增實力，安知素也是全速御劍，很快便抵達了東南天柱遺址，比原來預計得要省了好多時間。

「劍主有性別的限制嗎？」安知素奇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