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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像人，所有任何行動思考最終都由腦子控制，控制中心只能有一個，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劉大明道：「就是字面意思。」

兩人相視點頭，竟然像是知己好友那般，而非愛侶。

「那你就錯了，當東家跟夫人產生分歧時，我反正是聽夫人的。」封山認真的道，頓了頓，又道：「你想啊，東家跟夫人產生分歧，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後認錯的肯定都是東家，如此一來，我只要聽夫人的，肯定是不會被罵的，無論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都沒有任何責任。但是，如果我聽東家的，那夫人肯定對我不滿，那到了最後東家認錯的時候，說不定就會來一句，都是那封山說的，我去把封山拖來揍一頓給你解氣，那我豈不是要受那無妄之災？」

這幾個時辰下來，陳樂天從縣丞大人身上看到了些許不一樣的東西，但這種不一樣究竟是什麼陳樂天也說不上來。一個人和圖書在家的縣丞，顯得非常可憐，臉上的鎮定和官威卸下來之後，縣丞大人像極了落魄書生屢試不第。

「那當然是聽陳東家的。」劉大明低聲道。

過程並不如何複雜。

然後縣丞大人並沒有在院子里就把侍女辦了，而是繼續接著賞花，直到深夜，他才終於喝完第二壺酒，然後他便回房睡覺了。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長達十個時辰的查閱。期間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兩人就沒停下過。

某天晚上，他正在宅院里散步，忽然腦海中突發奇想，想去看看縣丞大人此刻正在做什麼，於是他就去了。

封山和劉大明提議一起幫忙，但陳樂天拒絕了，理由是必須由他陳樂天全部過目，哪怕麻煩一些耗費時間一些，他也必須這樣做，因為這種類似大海撈針的資料查閱方法，其本身太過於龐雜，而龐雜的同時，只有全部集中於一個人的眼下，最終由這一個人在大腦中進行拼www.hetubook.com.com接整合，才有可能最終聚合出最有用的資料。

劉大明嘿嘿笑笑，忽然正色道：「東家這次在蜀地盤桓的有些久了，不知會不會影響在書院的地位，還有在京城的網。」

先是在縣丞大人的宅第四周轉悠了一會，然後跳進宅院里，發現縣丞大人正一個人喝酒，喝了一壺后又來到了院子里賞梅花，然後調笑了幾句侍女，惹得小侍女窘迫不已。

「這叫明哲保身嘛，什麼狡猾，別說的這麼難聽好吧。再說了，小劉你也別裝，你才是耍手段的高手，比我至少高一百丈。你玩那些手段更高明更讓人難以發現罷了。」封山撇撇嘴道，早把封山鄙視了一萬遍。

為此，他幾乎動用到了漕幫在巴中城的所有勢力，並且整整花了七天時間。

李萱兒在翻到一些覺得奇怪的、吃不準的地方，會跟陳樂天商量。而陳樂天在翻到一些資料時，也會告訴李萱和_圖_書兒。比如說年少時的一件事，陳樂天告訴李萱兒，李萱兒就會在成年後與少年時那件事有關的事情上，多多注意點。

「大明，二位東家將來可能要分庭抗禮，你聽誰的。」封山在門口站崗，問旁邊的劉大明劉大狀師。

這就很是奇怪了，縣丞不應該會有這種神情。而更多的，是心事重重，還有陳樂天無法形容的深深的寂寥。

所有資料按照時間的順序，整整齊齊清清楚楚。

「不辛苦，你最辛苦。」李萱兒玉手伸出，也同樣拍拍陳樂天的肩膀道。

「萱兒，得辛苦你跟我一起看了。」陳樂天拍拍萱兒的肩膀。

劉大明聽的一愣一愣的，朝封山豎起大拇指道：「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如此狡猾？我還當你跟以前一樣老實呢，沒想到士別三日，就被江湖這口大染缸給染得面目全非了嘛。」

即便已經通過篩選了，但這藍色邊緣的紙張仍舊有超過三百頁。畢竟縣丞大人幾十歲的人，和-圖-書只要是可以找到的資料到現在匯聚在一起，自然不會少。

封山頓時也有些擔憂了，不過想了想后，便搖頭道：「應該不會，書院大宗師們可喜歡東家了，特別是安師和柳師，真把東家當成高徒來對待呢。還有夫子的弟子們，尤其是大弟子王輕鴻，那更是把東家視作好朋友呢。再說了，東家來蜀地前是請過假的，又不是擅自離開書院。這你不用擔心，你是沒去過京城，不知道咱們東家在京城那是如何的一踩亂晃！」

「什麼意思？」封山不確定他理解的對不對。

在得到縣丞的秘密之前，他甚至做好了一無所獲的準備。不過運氣還是護佑著他，讓他得到了這麼個很重要的信息。

於是陳樂天在縣丞大人的屋頂坐了一個時辰后，就回去了，回去做什麼呢？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縣丞大人的一切資料都重新翻閱一遍，一個時辰后，一無所獲，或者說從資料上看不到任何值得懷疑的蛛絲馬跡。

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一來，篩選之後再篩選的，就是陳樂天要的。

陳樂天坐下喝杯李萱兒半夜起來泡給他的茶，催促李萱兒去睡覺之後，又思索了良久，最終在天放光時下令，所有漕幫收集資料的幫眾，即刻停止手頭的事情，專門搜索和縣丞大人有關的資料。「記住，是縣丞大人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只要能夠搜尋到都給我找。」陳樂天如此給孔、單兩位管家下令。

在兩位管家的敦促和吩咐下，收集資料的人員在日夜不停的努力后，於七天後的清晨，所有能夠找到的關於縣丞的資料全部來到陳樂天的書桌前。

然後獲取資料的幫眾在他們認為可能有用或者重要的資料上，用的紙的邊緣顏色是不同的，用的是藍色邊的紙。陳樂天把所有邊緣是藍色的紙都抽出來，仍舊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

然後重要的、可能有用的，放一起，沒用的另放一起。

陳樂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探查到了縣丞最隱秘的心頭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