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巡陰人

作者:匪夷
巡陰人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卷 第076章 蛇騷

第一卷

第076章 蛇騷

青子道:「一股子的蛇騷味,去洗兩遍再回來。」
以至於有一次回到家,正準備上桌吃飯,青子那死女人皺眉說:「最近又作什麼怪了?」
那東西一進水,倒是直接就沉了底,開始從小圓孔里咕嘟咕嘟往上冒泡。我「靠」了一聲,急忙把它給從水裡拎了出來,心裡頭還在想,這蛇還有不會游泳的嗎?
我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它那小小的身子,過了一會兒,就見它似乎是蠕動了一下,嘴巴位置的小圓孔微微張了張。
麻老大本來說等個一個月看看,如果那條蛇不來就把這怪東西給處理掉。現在算算,離一個月的期限可還差著大半個月。在這之前,可不敢讓這東西死。
倒也並不是說這兒的陰氣是強了,還是弱了,而是相比原先,似乎是多了一層詭異的變化。只不過究竟是哪裡不對,一時間卻也沒有半點頭緒。琢磨了半天,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先不管,心裏想著或許是這地底的陰氣突然發生異變,也未可知。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給這東西吃什麼,想來想去,只能去廚房熬了些米湯,放涼了。打開鐵籠子,往裡頭瞅了瞅,這小東西動也不動,身上一灘黏糊糊的「墨汁」m•hetubook.com.com,腥氣嗆鼻。我去戴了個纏屍手套,把那小東西托到手心上。摸上去倒是軟乎乎的,鱗片也還沒長出來,盤在一起還沒我的手掌大。
我看得稀奇,趕緊又挑了些米湯送過去,不一會兒,又被它給吃進了肚裏。看來這小東西還不算太邪門,要是只喜歡吸血吃肉的,那就麻煩了。
一直到把一小碗米湯喂得只剩了個淺淺的底,再喂進去,那東西就開始朝外倒吐了。想來這玩意兒終於是吃飽了,瞧模樣也有了生氣,不像之前那副軟趴趴的死樣,就收拾了下碗筷,把它丟回了鐵籠。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沒有啊,什麼都沒幹。
這會兒突然間從肌肉男這兒聽說,瘦竹竿居然是出生一個仵作家族的,不由分外感興趣,說:「那六哥是不是有陰陽眼?」
我吃了一驚,說:「真死了啊?」
瘦竹竿木愣愣地說:「要……死……了……」
我靠,這都什麼人啊,居然直接把這麻煩丟給了我!看了一眼鐵籠子里那一坨臭烘烘的東西,不由得來氣,早知道就不該管,餓死這玩意兒算了。
我聽得糊塗,什麼死了,不過那鐵籠子倒是看著眼熟,盯著瞧hetubook.com.com了一會兒,總算想起來,把那鐵籠拿過來一看,裡頭躺著的那條人頭蛇身的怪東西,趴在那裡已經不會動彈了。
那東西昂著個頭,朝著我的方向縮了縮嘴巴上的小圓孔。我是懶得理它,今天哥這麼伺候你就算你的福氣,等過兩天就把你煉屍爐一把火給燒了。
又聊了幾句,肌肉男就回去繼續睡覺了,我則是回去大桑樹下繼續躺著。最近幾天也沒生意上門,清閑的很,其他都好,就是挺無聊的。
時間很快,又過去三天,已經到了八月中旬。這天我照例地一早來上班,翻牆進了院子,腳剛一落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從我被那死女人逼著每晚在鬼屋裡睡繩子,雖然這睡繩子的技藝沒增長多少,但是對陰氣的敏感度卻是與日俱增。
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片刻,這東西的一張臉其實還是模糊不清,整個肉乎乎的,在嘴巴的位置有一個小口,眼睛和鼻子處只有略微的凹陷和凸起,只是隱約有些樣子。
我鬆了一口氣,要死了就是還沒死,這傢伙真是愛來個大喘氣!既然這位驗屍高手都說沒死了,那這東西就肯定還活著。
我用小調羹挑了些米湯,就放到它嘴邊,只見那小圓孔hetubook.com.com微微張開了一下,勺子里的米湯就見了底,已經被這小東西給盡數吸了進去。
瘦竹竿支吾了半天,我大約是聽明白了。
據說每一個仵作家族,每隔五到六代就會出現一個天生陰陽眼的後代,能辨識周天,洞察陰陽。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而已,而且到得近代,隨著西方法醫學的入侵,仵作這一古老職業,恐怕早就已經失傳絕後了。
三叔曾經說過,仵作這一行當,十分辛苦,不僅需要精通解剖及藥理病理,知道何處經絡受傷便危及哪處臟腑,還要通曉各種毒物,要求十分之高。
這玩意兒吧,既算不上蛇,也算不上人,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更不知道它得的是什麼病。想來想去,也不得要領,就問瘦竹竿有沒喂它吃過東西。
我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殮房。我搖搖頭說,說:「還是不去了。」想到肌肉男說那個張隊長請瘦竹竿去破案,那無非是讓他幫著驗屍,不由有些奇怪,「他們查案不是有專門的法醫么,還有國外什麼先進儀器的,聽說很厲害的,還需要六哥去做什麼?」
沒有!
我:「……」他媽的這女人到底什麼鼻子,我聞了兩遍也沒聞出個和_圖_書什麼來,但也不敢頂嘴,只得乖乖地去浴室搓了兩遍才回來。
過了一會兒,總算見這玩意兒開始往外吐清水,肚子也慢慢地癟了回去。我是有些沒轍了,只好把它托在手裡,用水清洗了一遍,然後把鐵籠子也跟著用水刷了好幾遍,總算是把那股噁心的味道給刷沒了。
肌肉男神情古怪,說:「當然是查驗一些……那些個法醫不方便查的屍體。」
那東西也就只是下水了一遭,肚子卻是鼓鼓囊囊的,已經大了一圈,想來是喝飽了水。我小心地托到手掌上,還不敢太用力,萬一把這東西的肚子給撐破了,那可就完了。
不過快到中午的時候,想起有點事要找燕子問一下,就去了一趟存房,這才發現殯儀館里似乎是真出大問題了。
在我那間卧室中,我已經能通過感知周遭陰氣的變化來微調身體的方位,以求在繩子上保持平衡。這會兒一踏進殯儀館,立即就覺出今天這兒的氣氛跟以往都有些不同。
肌肉男笑道:「你想知道,就自己進去問問,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惱火歸惱火,但老大都發過話了,點名要這東西活過一個月,我也不能真就丟下不管。這玩意兒真臭得厲害,只得去廚房端了一盆子水出來,和*圖*書打開籠子,用兩根手指拎著那東西的尾巴,一把給丟進了水裡。
清洗過後,這東西的樣子倒是順眼了一些,腦袋是有些淡粉色的,肉乎乎的,身子是那種天青色,略微有些透明。其實要把腦袋和身體分開來看吧,都還算看得過眼,但兩個一相加,就他媽是個怪胎。
我一聽,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過來。就比如之前遇到的那個被剮首的,又或者是那個肚子里懷了蛇胎的張慧芳,無論哪個,讓那些個法醫見了,估計都得把他們給嚇暈過去。
我把鐵籠一拎,就遞過去要還給瘦竹竿,誰知這二傻子搖搖頭,居然拿著一根又細又長的指頭點點我,又點點鐵籠,然後扭頭就走了。
見它吃飽喝足,看樣子也還挺活靈的,就懶得再管它,把鐵籠子往樹蔭下一丟,就去廚房做飯了。打從這之後,瘦竹竿就再沒來碰過這籠子,這不人不蛇的怪物倒變成我專管的了。這段時間以來,也沒個生意上門,成天閑著,不是燒燒飯就是給小怪胎喂餵食,這哪還是什麼屍體化妝師,倒成了雜務工了。
躺了一會兒,就見一個長長的人影頂著日頭走了過來。我眯了眯眼,一看,原來是瘦竹竿。手裡頭拎著一個鐵籠子,走到我邊上,說:「死……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