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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陰人

作者: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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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臨江仙 第271章 天師道棄徒

第三卷 臨江仙

第271章 天師道棄徒

我聽得心裏一顫,心想難道顧小子和麻老大他們並沒有回去顧家?有心想要詢問,卻是連一絲說話的力氣也提不起來。
顧父目光一轉,就落到了我身上,微微笑道:「小景,好久不見了。」
顧父冷然道:「你們道門自然是源遠流長,人多勢眾,不過我們這些世俗家族也不是吃乾飯的。再說了,什麼時候你們龍虎山就能代表整個道門了?」說罷,就不再理會,掃了一眼殿中諸人,朗聲道:「這位陸景小朋友,是我顧某人兒子的至交好友,更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他就是我們顧家人,誰要動他一根毫毛,那就是我顧家的死敵!」
顧父瞧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顧家的人,還輪不到你們龍虎山指手畫腳。」
那中年人卻是看也沒看他,只是看向阿紫,原本肅然的神情登時就是一柔。小姑娘半邊臉高高腫起,見到這中年人,叫了聲:「爸。」終於小嘴一扁,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入男人懷中。
此時「啪啪」聲卻仍是不絕於耳,那大漢拎著明真依舊抽個不停。我見那張善正臉色漆黑,盯著顧父道:「閣下也不要太過分了!」
那梁庸笑道:「當日也是多虧了顧賢侄,我們茅山一行人才能乘船回到陸地。只是抵達泉州港后,我們就與顧賢侄分別,之和-圖-書後的情形梁某就不太清楚了。怎麼?顧賢侄沒回顧家嗎?」
一時間殿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就見顧家有一人越眾而出,走上前來,笑道:「張師兄。」
眼見雙方一觸即發,秋吟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道:「當日我門下幾個弟子在海外遇難,幸得顧家公子援手,我們清微派也是感激不盡。不知顧家主可尋到人了?」
那梁庸微微一笑,道:「顧家主。顧家與我道門向來交好,何必弄得如此緊張。」
張善正擰起眉頭,半晌才道:「小鹿子,你可知道,你的柳師兄被妖孽害死了?」
正待仔細再看,就聽那張善正冷笑道:「今日我道門三大宗門齊聚,你顧家就算再狂妄自大,也得掂量掂量!」厲聲喝道:「眾弟子聽令,一旦有人要奪人,立即將那姓陸的就地斬殺!」
隨後從顧父身後走出來一個面目慈和的灰衣老人,頭髮花白,但是面色紅潤,精神極是健旺,抓過阿紫的小手,就替她裹起傷口。小姑娘一見他,頓時淚眼婆娑地叫了聲「師父。」那老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她腦袋。
那張善正沉吟了片刻,道:「這人我們天師道絕不會放。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事情一日不查清楚,就不會對這小子怎麼樣。」
顧父面色一沉,冷冷地道和圖書:「誰還想教訓教訓我顧家女兒的?」環視一周,殿中寂靜一片。隨即吩咐了一聲,那大漢停手,將人往旁邊一丟,那明真竟是活活被扇得暈了過去。
張善正道:「你這麼些年,怎麼也不來找我。」
我聽得奇怪,這姓榮的讀書人,倒似乎原本是龍虎山的門人,而且與這姓張的似乎關係極為親厚,不知怎麼的後來居然成了龍虎山的棄徒。
張善正陰沉著臉道:「哪個顧家?」
榮鹿臉現悲色,微微一嘆。張善正厲聲道:「就是這個小賊,勾結的妖孽,害死了你的柳師兄,你還要保他?」
顧父微微一愣,道:「聽清微派幾個弟子說,我兒當初從海外回來,與梁先生是乘的一艘船,是也不是?」
榮鹿道:「多謝張師兄。那我這位小朋友,就拜託給張師兄了。」
又朝張善正道:「榮先生說的話,就等於是我說的話。小景可以留在你們天師道,但是他要少了一根汗毛,呵呵。」
我沖他微微點頭致意,聽阿紫叫那個灰衣老人師父,知道他應該就是醫術高超的方老先生,勉強提起一口氣,啞聲道:「顧伯父好久不見,阿紫她中了曼陀屍香。」勉力說了這一句話,一口氣就再提不起來。
我一聽,隨即明白這人原來就是顧思寒的師父,頓時對他心生www.hetubook.com•com親近。
那個叫榮鹿的中年人微微苦笑,道:「當年幸得顧老哥相救,否則榮鹿哪能再見到張師兄。」
小姑娘從他父親懷中探出腦袋,道:「爸,這些壞人要抓我陸哥哥。」
眼見兩人針鋒相對,氣氛凝重,那秋吟上前一步,插口道:「顧家主,咱們又見面了。」
張善正厲喝一聲:「誰敢胡來!」立時一眾天師道弟子湧上了前。
見那位方老先生正在給小姑娘查看,不由得稍稍心安。
我聽得心中一陣暖意,朝顧父身後瞧了一眼,見阿紫那小姑娘已經在他師父懷中沉沉睡去,大約是曼陀屍香又發作了。在方老先生身邊,倒是又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穿著一身麻衣,跟個種莊稼的小老頭似的,我瞧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瞧向了我,沖我點了點頭。是齊老。
榮鹿微微一笑,道:「往事皆隨風去,榮鹿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小鹿子,張師兄又何必掛懷。」朝我一指,道:「這個小朋友是我徒兒的至交好友,還望張師兄高抬貴手,放這小朋友一條生路。」
那張善正「嗯」了一聲,瞧向顧父。
顧父見是秋吟,臉色稍霽,道:「多謝秋居士告知我兒下落。」揮了揮手,道:「還不去把人扶回來!」立即就有四個黑衣人領命,快步朝我奔來。
大殿中,一時www.hetubook.com.com寂靜無聲,被顧父的氣勢所奪。我聽得心中一暖,就見那張善正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沉聲道:「我們道門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干涉!」
我仔細瞧了一眼,見這人大約四十來歲年紀,面目儒雅,一身的書卷氣,乍一看,倒像是個學識淵博的讀書人。那張善正見了那人,似乎愣了一愣,臉上驚疑不定,半晌才道:「你……你是小鹿子?」
「住手!」那張善正眼見弟子被虐打,臉色陰沉,怒聲道:「你們什麼人?」
張善正道:「你……你這……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馬臉立即怒道:「你胡說什麼?我成風道長說一是一,怎麼是一面之詞!」
那張善正神情似乎頗為複雜,澀聲道:「你……你還活著?」
那滿身書卷氣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原來張師兄還記得榮鹿。」笑容中卻是隱藏著一絲悵惘。
只聽那陳俊生應了一聲,從人群中出來,領著幾個天師道弟子就過來,將我扶起,架著我往後殿走去。
那張善正臉色一變,目光閃爍,沉聲道:「就算你們是根底深厚的老家族,可是這樣不將我道門放在眼裡,是不是也太狂妄自大了?」
榮鹿道:「這位小朋友我雖是第一次見,但既然他能是我徒兒的至交好友,那他的品性,我就絕對信得過。柳師https://www.hetubook•com.com兄遇害一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真是與這位小朋友有關,我榮鹿在此立誓,必當手刃仇寇,替柳師兄報仇。但時下情況未明,只聽一些人一面之詞,也未必太過輕率。」
顧父盯著那姓梁的瞧了一陣,目光森然,道:「我兒的確是一直未歸。」轉向張善正道:「我也不與你廢話,今天這人,我顧千重是要定了!」
顧父背著手瞧了我一眼,道:「小景,你且安心養傷,你背後站的是顧家,看誰敢把髒水潑在你頭上。」
我仔細地端詳了那中年男子半晌,終於把他與當年在南疆的那個男人重疊了起來。原來是顧思寒的父親到了。心裏一松,頓時混亂不堪的陰陽瓶又逐漸恢復了正常。
顧父拍了拍女兒肩膀,柔聲道:「有為父在,誰也動不了你陸哥哥。」
張善正立即喝道:「成風道長,你還是別說話為好!」那馬臉一聽,頓時有些訕訕地退了回去。
張善正道:「我天師道豈是說話不算話的?俊生,你帶幾個師弟,扶這陸……陸景下去治傷。」
榮鹿苦笑了一聲,道:「我這龍虎山棄徒,哪敢污了張師兄的清名。」
顧父道:「未曾尋到。」盯著那張善正瞧了一陣,轉向一旁的梁庸,道:「這位就是茅山派的梁先生罷?」
顧父負手而立,淡淡地道:「這世上還有哪個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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