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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再少幾盤吧，吃不完浪費了。」羅雲主動地為蔡東凡減輕錢包的負擔。

她就說安若怎麼突然折身了，原來是看到了蔡東凡他們。

不說比得過蔡東凡吧，但也差不了很多。

蔡東凡就說：「他回神經外科去幹嘛？這個月不是來了我們骨科嘛。」

2樓的更衣室。

你回娘家去告狀呢。

「我也沒頤指氣使，憑啥連拒絕的話都不能說了？」

翻動著菜單，掃了一圈桌面上的人，然後問：「我們六個人，十八盤肉，一盤素菜。應該差不多了吧？」

那後面可就無比麻煩。

劉燕則是在一旁淺笑，小安若啊，你是沒遇到你的那個冤家，遇到了你肯定就不會這麼想了。

估計是向海濱見了楊弋風，頗為有些看不慣他，或許也有點口嗨吧。

楊弋風正在換衣服的時候，蔡東凡帶著羅雲等人走近，然後左右看了一圈，問：「弋風，海濱呢？」

「夠了夠了。」羅雲趕緊道。

但你畢竟來了骨科規培輪轉啊，來的第一天就跑回老家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骨科把你怎麼樣了。

於是便準備再找一個接近的點，然後下意識地去到了楊弋風剛剛講的點。

「我沒往心裏去。」

「老師不認識嗎？哦，那可能是我搞錯了，他說他跟過您一段時間，我還以為是我的師弟。今天正好在八醫院碰到了。」

這得心細才行。

……

「現在是中午，今天是周成你擔總值班吧？我們就不搞酒了，下次再搞。」

「不是，老師！」

我TM上不去下不來，嘎住鳥！

劉燕便低聲道：「若若，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周成啊？」

回到了蔡東凡等人處，發現自己的御用位置，蔡東凡的左手邊，竟然被周成佔了。

周成一路都沒說話。

自己的老師，有幸曾經受到過邀請。

遠有楊弋風，少年天才，雖脾氣古怪，孤傲幾近無邊，但楊弋風仍是有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裡。

向海濱看到謝崔正真的沒生氣后，這才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往回走了。

謝崔正若是心眼小點，連帶著向海濱一起在心裏留下了什麼想法，那他以後回了神經外科，日子怎麼過？

雖然謝崔正給他說他可以先回去了，但向海濱仍然不敢走，他心裏有點害怕謝崔正生氣。

便問說：「弋風哥，你剛剛和海濱哥一起出去幹嘛去了？海濱哥怎麼還去了神經外科的手術室啊？」

才稍微剝開一點腦溝回……

……

因此雖然只是中午，堂內的座位滿了七八，沸騰的火鍋底料香味撲鼻，而且人來人往，因此楊弋風和羅雲二人都沒講話。

「海濱？你這個月不是輪出去了嗎？現在在哪個科室？」手術檯面上的一個人就道。

不行咱們再重新複位？

這算是在打整個神經外科的臉了。

學生總是要長大的，工作後接觸到的面與當學生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工作之後，再能沉下心來讀書的，並不多。

瞎貓雖能碰上死耗子，可瞎貓的結局大多都是餓死。

sci文章是分區的，目前分區的方法有兩種。

楊弋風則是去了閱片器面前，看了患者的頭部CT與MRA片子去了。

……

罕有那種格外重大突破的成就，因此，會觀看你論文的，只有雜誌的編輯以及對你所寫論文感興趣的那極小一撮人。

第一天就跑回了神經外科去，這事情鬧的！

楊弋風內心自動把羅雲的話給補全！

「而且我覺得骨科蠻好的，我老師也挺好，只是我自己不太中用而已。」

能不害怕嘛，自己帶來漲見識的人，給他漲了見識不說，還直接給謝崔正這個副主任也漲了見識。

「楊弋風？」

「欸！等……」謝崔正話還沒來得及講完，楊弋風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手術間門口。

「我僅去過的只有SVS年會，有且僅有這一次。」

羅雲話到一半，楊弋風竟主動結束了羅雲的話茬，道：「羅老師，我們去吃飯吧。蔡主任他們估計要等急了。」

但楊弋風這話，算是變相地承認了，向海濱缺席組內月初第一天的聚餐，與他楊弋風有關。

但不得不承認，楊弋風還真是個人才，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向海濱走後，謝崔正趕緊撥通了自己老師的電話。

而謝崔正則在楊弋風說完這話后，嘴角喃喃道：「跟我師父待過一段時間？師弟？」

「燕姐，今天我們就去吃炒菜吧，下一次，我再請你吃這家的牛肉和羊肉，肉質真的好，也真的好吃。白開水下，加芝麻醬，你就吃肉質都會覺得非常鮮美勁道。」

而後滿臉都是水花，眼睛稍稍有點紅，也不知道是被剛剛洗臉的水浸到了眼睛里還是什麼。

等等大小不同的坑，雖然相輔相成。

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覺得好莫名其妙。

謝崔正才終於是結束了這一台手術。

哪裡像周成這樣，明明站到了比較高的位置，仍能做到如此沉穩、滴水不漏的？

但是耐不住安若總是邀請她，總不好意思一直拒絕，這才下定決心今天來慶祝一和-圖-書下。

貌似，自己這和楊弋風對的這一回合。

楊弋風知道今天羅雲來找他的目的和原因，所以趕緊主動認錯。

安若沉吟了一陣，然後便把自己曾經的遭遇給劉燕講了一遍，之後問道：「燕姐，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暫時還沒能完全跳脫出來，遊刃有餘地進入到了關節外科亞專科后，再回到骨科這個大圈子，放開的施展拳腳。

「受到的簡訊騷擾，能從早上排到晚上。我看書都根本靜不下心來。」

這不，謝崔正下台之後，向海濱趕緊單獨找謝崔正道歉：「謝老師，今天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這個楊弋風，竟然會來我們神經外科手術室指手畫腳。」

這一次，羅雲的車被塞進了周成、楊弋風和張正權三個人，蔡東凡則是帶著杜嚴軍趕去吃飯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楊弋風和向海濱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向海濱終究是要管床，屬於羅雲要支配的下級醫生。

劉燕沉吟了一陣，道：「其實，最好的拒絕方式，就是你直接說你有男朋友了！」

他自然是記得謝崔正的，是他很早年間的學生，而且還在沙市工作。

American Academy of Orthopaedic Surgeons，美國骨科醫師年會，是目前國際骨科領域影響最大，學術水平最高的學術會議之一！

下級？

每一個板塊相互又緊緊地糾纏著。

如果這個楊弋風是自己師弟的話，自己得讓他見識見識師門三師兄的威嚴！

蔡主任，你今天是要下血本了啊。

但這便是事實，他也沒辦法。

羅雲驚愕了一下。

向海濱整個人傻了。

可羅雲的思維和興趣，早已經固化在了關節外科那個圈子裡去了。

客氣倒是客氣，只是究竟有幾分往心裏去了，大家都沒底。

張正權的眼睛比較尖，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老蔡這雙小眼睛，興奮地對周成招手：「周成哥，這邊，這邊。」

「其實弋風，我剛剛沒別的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繼續在醫學的道路上走下去。」羅雲終究還是決定，再多說一句。

「他做手術的節奏是很快，但今天正是因為他，才這麼早下班的啊，我們累是累了點，但是比起其他人的磨洋工，我覺得能提前下班還蠻好的。」

不然的話，如果蔡東凡真的信了，他在骨折髓內釘內固定術這一塊，搞到了天花板，能夠做教學手術！

只到了洗手間后，羅雲本身就沒想上廁所，就說：「弋風，你去廁所？我洗個手，等你。」

可能涮一下都找不到了，這是真的空運過來現切的，一盤一百零八，不講價，你可以少點一點。

羅雲是想讓楊弋風走向正途的，不過貌似，楊弋風的心意十分決絕！

看他說話的語氣，羅雲估計向海濱是當著神經外科的上級面，接的電話，而且還有點什麼事，所以才沒來。

但現在還不行，思維暫且被僵化住了，又沒有新的關節外科病人供給他練手和學習的話。

方向和專業只能定一個，而且只能是自己選擇的目標學科，但是楊弋風這樣的八年制，那是學校的親兒子，想選哪個選哪個，不佔導師名額。

向海濱便對說話的上級說：「崔哥，我這個月在骨科輪科，那邊手術搞完了，就過來玩一下。」

羅雲如此想著，走入了手術室。

楊弋風沉吟片刻，就點了點頭，客氣地說：「好的，羅老師。」

他是真的嗶了狗，怎麼也想不到，楊弋風邀請他來神經外科的手術室，竟然是為了來這麼一下，直接給整個神經外科下馬威。

楊弋風只是苦笑了一下，回說：「我其實沒有天賦。」

這肯定不行的。

向海濱這麼一說，崔哥便不多說話了。

羅雲聽了這話，馬上翻了翻白眼。

然後瘋狂道歉：「謝老師，我真的想不到這個楊弋風，會。」

安若聞言，皺了皺眉頭：「那還是算了。」

「羅老師您放心，今天的事情，僅此一次，從今天之後，我再也不會打擾到組內和科室里的任何一個人。」

「弋風，你是八年制的博士吧？今年是第六年，算起來，那你後年就要博士畢業了吧？」羅雲一邊洗手，一邊還擠了點洗手液，手心搓著，偏頭問。

一本正經。

「文章發了嗎？」羅雲直截了當地問。

動脈瘤操作的關鍵點，並不在於開關顱，而就是在於精準地找到動脈瘤的位置，並且不對大腦的皮質帶來傷害。

「如果非要說我現在的天賦算天賦的話，我倒不如沒有這種操蛋的天賦。」

就因為自己對他陰陽怪氣了一句——

劉燕恍然大悟，但又疑惑起來：「他不是才來蔡主任組么？你怎麼認識他的？」

「羅雲，你給他打個電話。」

「這不是騙人嗎？」

SVS？

你上來就直接來這個？

「不瞞羅老師，你剛剛講的這些，我一個都沒去過。也都沒資格去。」

「我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他被他們的上級留下ｗww•hｅｔｕｂook•coｍ.com了。」

楊弋風稍稍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內心波動劇烈的情緒。

中科院分區的方法：一區刊：各類期刊三年平均影響因子的前5％，二區刊：前6％～20％，三區刊：前21％～50％，四區刊：后51％～100％。

楊弋風微微皺了皺眉，只說：「海濱說神經外科的手術蠻有意思，我就覺得好奇怎麼個有意思法，就和他一起去了神經外科手術室。」

可由不得信一個向海濱這個毛都不懂的人帶來人的話，他一個骨科的木匠？

周成應聲點頭后，羅雲便與楊弋風并行著，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深入而不能自拔，羅雲尚未能夠完全把這個坑給捅穿，從背面出來后，再次回頭來看骨科這個蜂窩，思維就正好卡在了最中間。

「也可能是我……」

「現在還不想談戀愛，一個人多好啊，自由自在！」安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搖頭起來……

「啊？」謝崔正懵了。

「和他有關係么？我難道作為一個真實的自由人，連選擇戀愛的權力都沒有了？」

下午，四點二十。

羅雲很清楚，自己是在關節外科的這個圈子裡，陷入得有點深。

羅雲便對周成和張正權說：「周成，我們去下洗手間，你們讓蔡主任先點菜。」

周成馬上轉了方向，往張正權的方向走了去。

不中用能有人邀請你去SVS？你逗我的吧？

可以說他也和自己差不多，頂著天才的光環，在很多人面前都溜達了一圈。

可對面，劉萱謹的語氣立刻大變起來：「你說楊弋風？去可骨科當木匠的那頭犟牛嗎？」

「你如果再看到了他，幫我狠狠揍他一頓！就揍到他們骨科住院就行了。」劉萱謹的情緒似乎有點爆開了。

「就這麼一直被騷擾？」

踩開門的那一會兒，裏面主刀的人往門口看了一眼，馬上就認出了向海濱。

劉燕一邊走，一邊為周成說話。

十八盤？

這家店的牛肉和羊肉都不便宜，肉質鮮嫩而且紮實，並不像外面普通的牛羊肉館那裡的肉質。

「新來科室的第一天，聚餐人最好還是要到的，大家相互熟悉，後面好開展工作。」

蔡東凡等人正在吃肉，因此根本就沒注意到，在他們開吃之後的幾分鐘時間，安若和劉燕兩個人為了慶祝提前下班，來打牙祭的她們，在走進來后，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然後開口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適合的專業和方向，也這麼說不得的。」

「要不要燕姐我給你介紹幾個？你燕姐擁有的資源還是不算少的。」

好像一記重拳出擊，打到了棉花上，有勁兒但不得勁兒。

「好吧，去吃飯吧。」

劉燕聞言，輕笑道：「若若，其實吧，你拒絕的做法，是肯定沒錯的，只是你的方式，沒必要說那麼直白。」

因此一般一區都是國際頂級期刊，代表了某一個學科最頂級的學術期刊。

楊弋風覺得自己這麼說貌似有點不務正業。

會丟到菜姥姥他家去。

羅雲頓時心情更加複雜起來，默默地先離開了。

羅雲一句這個我沒去過，便解釋了，前面三個，他都去過。

「羅老師，你有話就直說吧，我也沒想上廁所。」楊弋風坦然地站在了羅雲的身前。

但自己的老師，已經集大成，在複雜的關節翻修方面，造詣很深。然後羅雲就跟著自己的老師，第一步就先踏進了複雜關節翻修及少量的關節置換這個坑裡面。

安若卻搖頭，一臉晦氣地說：「和他沒關係，是另外一個。」

便索性點了點頭，轉了方向回：「好啊，羅老師，正好我也要去上廁所。」

楊弋風就說：「羅老師，我是從骨科接觸的血管外科。」

可羅雲的本意，其實並非是想要楊弋風認錯，而是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現在達到的成就，其實不過爾爾，還有更高的山值得你去攀爬，更好的風景值得你去看。

楊弋風也要跟上去時，羅雲卻突然迎了上來，對楊弋風說：「弋風，去洗手間嗎？要不要一起？」

是由中華醫學會骨科學分會主辦的國內骨科界最大的國際學術年會！

楊弋風就說：「哦，海濱去了神經外科那邊，可能有點事吧，就沒跟我一起下來。」

楊弋風把他搞得心裏有想法了，他找誰去替代向海濱的工作？難道又讓周成去管床，自己一個肩膀挑起來科室里007的總值班任務？

一副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我接著就是了。

「我就覺得奇怪，他明明是骨科的，還說跟過您。」謝崔正正恍然大悟地吐著槽。

戀愛其實還是蠻幸福滴！

「也就最近，我才多得空早點回家陪我崽。」

羅雲很快就把車停在了火鍋店所屬的停車位，然後周成幾人紛紛推開車門就往裡面準備去找蔡東凡和杜嚴軍。

她本來是不吃火鍋的，她現在年紀大了，吃不了這麼重口味的東西。

目前，基本上所有的科研行業，發表的文章，都是給很少甚至是極少數的一部www.hetubook.com.com分人看的，它的存在，只是一種客觀地證明，你有科研能力和實力。

然後再私下裡去接個什麼做示範教學手術的活兒，那可就真完蛋鳥！

「所以我不這麼直接，我又能怎麼辦呢？」

……

楊弋風是真沒想到，在蔡東凡組，竟然還藏了這麼一頭大佬，真滴是闊怕，還好自己初來乍到，沒有太過放肆，不然的話，恐怕會打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Orthopaedic World Congress，世界骨科大會，即便是協和的教授也以被邀請為榮的真正頂級骨科學術殿堂，每年全華國被邀請參會的人數便不多，更別提是作為其中的講者了。

楊弋風說完，便對著羅雲微微欠頭，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敬意。

這才道：「我以前跟著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劉宣瑾教授在神經外科待過一段時間。我叫楊弋風。」

安若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點無辜。

楊弋風也點頭：「也做過幾次。」

羅雲覺得，如果自己現在半道中途轉了骨折的話，恐怕在骨折這個領域，也只是淺嘗輒止，在關節外科方面，現在也到了頂，因此必須儘快地把自己解放出來。

比起骨科的手術，向海濱覺得神外的手術簡直有意思多了，這台手術應該是動脈瘤夾閉術……

便看到了有點紅紅胖胖的動脈瘤，躺在那下面。

「況且，我只是心平氣和地與他的朋友和同學說明了實情而已，這本身就是既定的事實。」

好似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嗯，是的，羅老師。」楊弋風點頭。

這一屆上級上級不好帶！

可讓楊弋風沒想到的是，羅雲竟然沒這麼問，而是繼續道：「做過學術報告嗎？」

如此想來，周成真滴是個妙人啊！

楊弋風頗為有點愕然，羅雲這突兀的邀請，明顯是找他有話說啊。

這事情鬧得？

羅雲自然不可能強人鎖男，男人鎖男沒進得去還要被打！

另一邊，向海濱頗為熱心地把楊弋風帶進了神經外科的手術室。

「這位是骨科的一個兄弟，說好奇我們神經外科的手術，所以我帶他過來隨便看看。」

羅雲聞言稍稍一愣。

APOA，全稱，Asia Pacific Orthopedic Association，亞太骨科協會大會，亞洲和環太平洋內，共有40多個國家為其成員國。

「月初組內聚餐，還是要喊的。」

說實話，羅雲自打進八醫院而來，雖然一直都有跟著蔡東凡學習和接觸創傷外科，也憑藉自己的天分，把自己的手術水平，拔升到了一定的程度。

JCR分區和中科院分區。

同時心裏全然明白了，為何自己會覺得羅雲才是他們組教學水平最高的人了，原來這並不是錯覺和直覺，而就是一個事實。

心思仍在攢動。

有差距得承認！

強女人則有可能先進去再進去……

他是骨科的研究生，去參加血管外科會議。這不是不務正業嗎？

安若則轉頭說：「燕姐，我突然又不想吃火鍋了。我們要不還是去吃炒菜？」

「有一次我直接關了幾天手機，結果錯過了我家裡的電話，我以前一個對我特好的老師，突發心梗去世了，我都沒能回去送她最後一程。」

安若轉頭，眨了眨：「燕姐，可是我沒有啊。」

楊弋風見謝崔正看向自己，目光複雜。

是需要耐心地找到動脈瘤的隆起部位，將其夾閉后，便可緩解病人現在的頭痛及改善功能下降、異常感覺等癥狀。

「你好說歹說邀請我來吃火鍋，說這家的牛肉和羊肉極好，怎麼到了門口就不吃了？」

但也很生氣。

「APOA？」羅雲便明白了羅雲，然後故意繼續問。

還有就是打算寫與你的文章方向有交叉的一部分做學術的人。

今天的聚餐是骨科蔡東凡組組內的聚餐，因此就沒有邀請麻醉醫生和巡迴洗手護士。

在學習骨折手術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往關節翻修這方面套……

羅雲坐駕駛位，副駕駛沒人。

崔哥都不敢喊了。

今天是科室里這個月臨時小組組建的第一天，自然得稍微小小的意思下的。

自己在手術結束后，就馬上去找了蔡東凡說明情況，如果蔡東凡還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話，那蔡東凡就真的有點帶不動了。

羅雲聽了楊弋風這話后的心念稍稍一動。

因此他是看得最真實的，就是楊弋風把向海濱給拐了出去。

而關節外科亞專科裏面，又有很多種分類——關節置換、關節翻修、關節塑形、關節保護、關節矯形、關節脫位複位、關節……

橫了周成一眼，覺得周成——

「楊弋風？誰啊？」劉萱謹似乎沒聽明白。

像湘南大學這樣的頂級院校，而且醫學作為王牌專業，博士的畢業，至少需要兩篇2區或者1篇1區的文章，才能夠畢業。

動脈瘤，未破裂，產生癥狀前。

羅雲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內心的想法，然後趕緊脫掉手套下台，去找蔡東凡了。

簡直可惡。

「你和-圖-書就說對他沒感覺就好了嘛，男人都好面子，被女孩子說得一無是處，有點打擊他們的自尊心。」

「而且等會兒向海濱若是來了，十八盤肉還未必夠。」

可讓羅雲稍微有點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自己都陷入了一個洞裏面，暫時出不來，這個周成，到底是咋整的，他怎麼好像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也能弄，骨折也做得這麼好？

楊弋風暗自一笑，果然是來到了正題：「發了幾篇，畢業夠用了。」

單純看文獻，觀摩其他的手術，而不主刀，相當於練功不練招，屬於白練的範疇。

正要問，可看到楊弋風已經往手術室外面走了，便轉頭問此刻已經傻掉的向海濱。

這就好比，假如說，骨科是一顆比較大的蜂窩狀的球的話，那麼，這個球便可以大範圍地分成，創傷、手外、關節、運動醫學、骨病這麼幾大板塊！

「這樣就可以諸邪辟易了！」

馬上，楊弋風也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是羅雲不熟悉的領域，便開口說道：「Society for Vascular Surgery（美國血管外科學會年會）。」

楊弋風也沒故意賣弄自己發了哪些期刊，但如果羅雲非要問的話，那楊弋風是不介意把全稱甚至是影響因子IF值，都一一給羅雲來做個彙報的。

羅雲看到楊弋風這表情，多多少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殘忍：「我研究生導師是曾地緯，主要是靠著老師的庇護，才多了一些機會而已。」

羅雲也就撥通了向海濱的電話。

「COA創傷會場？」羅雲不動聲色地問。

仍對成為副教授念念不忘，仍對可以進行教學手術而自喜著。

「AAOS年會？」

自然是輕柔的，大腦非常脆弱，哪裡經得起摧殘，稍不注意，病人就可能遺留下不可逆的功能缺失！

好像自己的老師才去主講過幾次。

楊弋風馬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規規矩矩的，面露笑意，眼圈也不紅了，似乎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你很有天賦，若是就此荒廢，就有點可惜了。」

羅雲是五年制本科生，然後直考的研究生。

「你們八年制不是可以隨意選專業的么？」

楊弋風說得半真半假。

楊弋風看了會兒片子后，就走到了手術台旁，看了一會兒謝崔正正在進行的操作，便壓低聲音說：「你可以再往左上方向的腦溝，往裡面探一探。」

於是，謝崔正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頭往楊弋風的方向看去。

向海濱和周成等人又要開始一個月的下級管床工作，很累，相當於是犒勞餐。

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羅雲覺得自己被夾在中間，簡直太難了。

劉燕覺得奇怪，又是踮起腳尖地往火鍋店裡看了一下，看到了蔡東凡和羅雲等人後，才覺得自己是懂了安若的意思。

很快接聽了。

以為這是骨科嗎？

楊弋風繼續撓頭，看向羅雲，臉色略有些不自然，眼神是有點將信將疑的。

楊弋風見謝崔正不信，也不多說話。

然後才開口笑著說：「羅老師，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楊弋風清楚得很，華國的骨科，在中層實力上，不虛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但是頂層結構。

劉燕則出了火鍋店的門后，才驚愕道：「欸，若若你怎麼不進去啊，有位置啊？」

這畢業要求就是這個。

「如果他說的話、做的事有什麼不妥之處的話，你別與他計較吧。不然的話，以後蔡主任組上的工作，就不是很好開展了。」

但上個月請客吃飯的次數不少，因此月末特意準備的月末慶賀餐就沒特意去組建。

一般能夠做這樣的報告交流的，主治才勉勉強強地夠點資格，才敢去說。而不像文章投稿那樣，本科生都能去投，不需要任何的基礎。

對蔡東凡說：「海濱說他們那邊的上級找他有一點點事情，一會兒就過來。」

說著，蔡東凡便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楊弋風，對楊弋風熱情地招了招手。

羅雲：「……」

「高傲得不像人間人的那個。看不慣他。」

羅雲則伺機開口道：「弋風，向海濱是神外的住培，也是我們科室的初來乍到者，因此對我們科室並不太熟悉。」

不過，過了十幾分鐘，謝崔正彷彿是往裡面深入了一點，發現自己的入路，好像是真的選錯了，深入了溝回很深位置，都沒找到血管瘤。

這是讓羅雲頗為不解的地方。

台上的人，也是如此。

說著，楊弋風又突然回頭去了洗漱台前，打開水捧起水就開始洗眼睛。

「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和學習，更不會節外生枝！」

所以向海濱趕緊把自己去了骨科，怎麼認識楊弋風的，和楊弋風之間發生過什麼，都給謝崔正講了一遍。

楊弋風抓著頭。

這家是牛肉羊肉火鍋，蔡東凡是專門帶人來打牙祭的，肉質極好。

「小謝，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遇到了搞不定的病人，要轉過來嗎？」劉宣謹笑呵呵地問道。

「那你為何不去讀血管外科的研究生？來了骨科啊？」

MRA是和圖書磁共振血管造影……

蹭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此刻已經開了顱窗，謝崔正帶著人拿著顱內窺鏡在找著進往顱內動脈瘤的位置呢。

也沒真往心裏去。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和蔡東凡好好談談。

近有蔡東凡，年近知天命之年，已經成為主任，拿到了正高職稱。

劉燕就取笑說：「那你去趕緊找一個啊，這樣就不騙人了。」

甚至擁有過後，才對一些東西就沒那麼感興趣。

COA，COA國際學術大會，Chinese Orthopedic Association。

有周成這個B在，更加不好帶。

敲敲打打試一試，不行重複再一次？

月末也要有！

安若則繼續說：「燕姐，你說的情況，我都曉得。」

「豈止是認識？」劉萱謹說到這，氣不打一處來。

羅雲這才說：「那海濱，你現在不方便的話。我等會兒給你發個位置，你事情處理完了，趕緊來吃飯。」

謝崔正打斷道：「這事兒與你沒關係，你回去休息吧。」

「弋風，我覺得你如果能在骨科或者血管。」

楊弋風之前在嚴駭涵組的時候，董千盛副主任對他是極為客氣，就不知道這羅雲，究竟是要找他作什麼。

JCR分區根據影響因子（IF值），某一個學科的所有期刊都按照上一年的影響因子降序排列，然後平均4等分(各25％)，分別是Q1，Q2，Q3，Q4。

但做學術報告，那就不一樣了，那是要當著別人的面，至少是同行們的面，上台去說的。

神經病發了？

若是平日里參加了手術就得請客吃飯的話，即便蔡東凡是主任，也會格外肉疼。

楊弋風說完，便轉身走了。

可蔡東凡卻說，「這樣剛剛好。剛剛好。」

懂什麼？

「你提他幹嘛啊？」劉萱謹的語氣很大，但很明顯，非常地意難平。

「呵！」

牛肉的肉質，是真的很重要。

謝崔正嚇到了，趕緊解釋：「老師，您認識他啊？我就是遇到了，今天做手術的時候，還被他diss了，所以想問問是不是我們師弟，來了八醫院，踩錯了門檻。」

這是個什麼會議？

楊弋風當時神色一怔。

他肯定，絕對不是楊弋風說的這麼回事。

張正權可不管，哪壺不開就得提哪壺，但張正權心裏其實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媽耶，這個人有毛病吧，在骨科的時候，戰戰兢兢、畏畏縮縮、一言不發。

這般后，羅雲才掛了電話，然後手動輸入了餐館的地址給向海濱發過去。

……

張正權最後一台手術是沒有上台的，也是與楊弋風和向海濱一樣的看客，最後楊弋風與向海濱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周成和杜嚴軍開始了縫合，沒看的必要。

在後座上，周成坐最中間，楊弋風和張正權分別在周成的左右手。

所以，現在蔡東凡心裏是十分感激周成和羅雲兩個，一直都在給他默默留面子的事情。

向海濱都是楊弋風被帶出骨科的手術室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去神經外科，但人沒回來，肯定和楊弋風有關。

然後，向海濱就向手術台走近。

楊弋風的開口，讓謝崔正愣了愣，抬頭看了一下楊弋風。

……

「崔哥，你們忙你們的。」向海濱忙微微躬身解釋，也是看到了謝崔正有意無意地盯著楊弋風看。

你喜歡神經外科，你可以不來骨科，和骨科去神經外科輪科的同志換。

「可我大學的時候，那些男生不這樣的啊，他們只覺得，我說沒感覺，是因為相處不夠，天天跑過來煩我，今天給我送早餐，明天要約我吃飯。」

「我想向你掃聽一個人。」

謝崔正理都沒理楊弋風，繼續再找著，動作很輕柔。

但羅雲沒證據。

向海濱見怪不怪，索性直接走到了手術台旁，看起手術來。

蔡東凡心裏是有想法的，雖然向海濱是神經外科的規培，以後從事的工作也是神經外科。

……

一來神外科，你還開始大顯神通、重拳出擊呢？

「楊弋風，是不是我現在的一個師弟啊？」謝崔正隨意地問。

羅雲見楊弋風仍沒回話，便又道：「OWC呢？這個我沒去過。」

向海濱接倒是接了，但是說話支支吾吾的，但意思就是說不來了。

旁邊，向海濱一直都陪站在手術台旁，不敢多說話。

楊弋風這個人也是真夠怪的，在血管外科還去橫插了一腳？

蔡東凡才點頭說好，可明顯心裏是帶著點情緒的。

相當於是思維稍稍有點僵化，他自己若是繼續跟著自己的老師，估計再有幾年，就覺得自己必定能把自己進去的那個洞給打穿，然後整體地來觀看這個蜂窩。

向海濱的手腳不自覺地微顫起來……

「等他待了一段時間后，就會漸漸了解情況了。」

當年他都還不能帶博士，所以謝崔正畢業后就去工作了，沒能留院，後來工作之後，便沒了心思再來讀博了，讓劉萱謹還氣了一陣子，後來想開了。

羅雲一邊打電話，一邊看向楊弋風，可楊弋風仍然如同沒事人一樣，整理著自己的長袖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