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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模擬器

作者:一柄柳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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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堆狼滅!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堆狼滅!

「但我們發現小孩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征。而根據法醫對小孩屍體的查證,初步判定,他應該死於失血過多,渾身有多處骨折。」
「或者費點心,讓他與家屬同意截肢,然後好儘快地配合我們把案情查清楚。」丁蒙道。
蔡東凡正要說那就這樣準備吧,忽然,周成就舉起了手來,說:「蔡老師,我早上注意到,病人的賬上,差不多還有兩萬多塊錢。」
說到這裏的時候,蔡東凡心裏已經想明白了,估計啊,這個病人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賴在八醫院不走了,而且只選保肢,不選可以更快保命的截肢術,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
丁蒙稍稍閉了閉眼睛,也是穩定了大概五秒鐘的情緒后,才再說:「小孩有沒有被撞,現在還不好說。」
那轉院治療的事情,豈不是就要走上流程了?
這個病人,幾乎完美地錯過了大段骨折保肢術的保肢指征,難辦得很。
「可不敢去那些大醫院啊,而且我們也不想截肢,您就受累再多想想辦法吧?」
「他這哪裡是怕截肢之後的活動不便,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當場就爆出了粗口。
這畫面雖然看起來頗為心酸,但也無奈……
「你想好了,和我說明白,我們現在什麼檢查都還沒做,你現在出院就只要一兩百塊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正好蔡東凡組有空床,反正這是科室里這個月定下來的新規矩。
羅雲則搖頭。
「在術中,看費用是否到位,然後看情況進行同種異體骨的植骨……」
楊弋風則是站起來靠邊,打量著蔡東凡和楊弋風,心裏暗忖,莫不是蔡主任去河邊看雲雨蒸騰,忘記擦鞋了?所以被追上了科室里?
而看著張正權火急火燎地離開辦公室的背影,楊弋風和杜嚴軍二人都是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可憐』的病人,冉冉升起。
……
「小孩的屍體處,距離第二個現場與第三個現場,都蠻遠,而且屍體|位置,並沒有發現特別明顯的血跡。」
撞了人還拋屍,說不得人還沒死,是摔死的……
「但病人和家屬態度很明確,就是不肯同意截肢!」
「如果想保肢的話!真的,你們轉院吧,我們這裏沒這能力。」
「我頭上長了癩子是吧,什麼亂七八糟都往我頭上丟?」
對面接電話的是一個巡迴護士,聽到蔡東凡上來就開炮,嚇得手就一哆嗦!
雖然說腓骨不是稱重骨,但你切兩根,那病人能同意?
「而且昨天,董千盛讓值班醫生把病人的術前檢查的抽血都沒開,只是做了個心電圖,胸片也都還沒照。就沒打算往手術那邊去安排。」
「第一個是小孩的屍體處,第二個是摩托車摔倒處,第三個是我們發現斷骨處。」
「現在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辦法逆轉。」
那如此看來,只要錢一到位,打個電話,不管病人是要做截肢術還是保肢術,馬上就能進行了咯?
那一直這麼拖著,誰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可患者之前就在縣醫院處理過,如今更是為了做保肢術而來,我們和病人與家屬都已經溝通了很多次了。如果病人和家屬的態度十分堅決的話,那我們是真的沒辦法的。」
他沒錢是真的沒錢,只是。
蔡東凡道:「他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需要處理的,而且越快處理越好。」
「我們全家都會念著你的好的。」
蔡東凡也跟著沉默。
只是,蔡東凡還在和楊弋風兩個人還在為病人想著辦法的時候,忽然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找到了蔡東凡的辦公室。
羅三根與媳婦兒對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問:「我們的籌款籌齊了嗎?那什麼時候能把錢直接給我們嗎?」
「反正我該說的已經給你講明白了,要麼轉院,要麼截肢。」
「他們又覺得湘南大學附屬醫院里的醫藥費用太貴,不肯轉院,就揪著我們讓我們想辦法。」
「同樣的,如果病人還擔心脂肪栓塞的話,我們可以同時在術中進行彩超監護,可以隨時看到心臟內的脂肪滴粒大小。隨時可以準備心血管脂肪栓塞的急診搶救。」
然後工作人員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見到了羅三根和他老婆后,先看了他們的病例資料,然後道:「羅先生,你的運氣是真好,你在我們水滴籌上發起的籌款計劃,目前已經圓滿完成了。」
這架勢,哪裡是沒有考慮到患者的社會關係,哪裡是沒戴有色眼鏡,他分明就是想早點把人給送進去!
蔡東凡眼皮跳動著,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我們還有兩個孩子,正在讀初中,我家裡的男人,可不能倒下啊。」她幾乎快給蔡東凡跪下了。
工作人員解釋道:「如果您確實有轉院需求,轉院的手續都齊全的話,我們平台會安排八醫院和您要轉院的醫院財物之間進行對接,或者由我們平台與財物和*圖*書部進行對接的。」
她雖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其他人也都是同意羅雲的觀點,看向羅雲的同時,點了點頭。
他不同意,他自己作死,你也不能違反病人和家屬的意願做手術。
工作人員則表示:「對不起,羅先生,我們平台一貫堅持的理念就是,平台為了病人考慮而籌款,但所有的款項,僅用於治病費用,直接與醫院對接,不會直接交給籌款人的。」
蔡東凡就嘆了一口氣:「丁教授也沒辦法么?那這個病人如果要保肢的話,那就得往魔都或者京都跑了。」
知情同意權,誰碰到這個底線誰死。
「你看,我們假如可以做一個腓骨帶蒂骨段,然後用外固定支架,把股骨的遠近端分別與脛骨和髂骨固定,然後再取髂骨字體移植,外層再加鈦網結構作骨移植爬行的固定支架……」
蔡東凡這麼說著,還掃了一眼楊弋風,心裏覺得,楊弋風肯定是說得保守了的,只是不願意為丁長樂招惹麻煩,丁長樂也肯定是有辦法的,只是沒把握,所以不會貿然接這樣的病人。
看熱鬧不嫌事情大,張正權不好直接往病人的繳費單裏面塞錢,但有其他辦法塞他。
董千盛此刻臉皮一跳一跳,無奈說:「蔡主任,我給病人和家屬都解釋了,讓他們轉院,可他們就是不肯轉院啊。」
一直在科室里沒太多存在感的楊弋風就說:「蔡主任,如果和病人和家屬術前談話的時候,他們還覺得全麻或者腰麻的風險比較高的話,你可以說這邊的麻醉風險可以盡量地降到最低。」
這個27床,本身病情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怎麼還把刑警隊給招惹來了?
羅三根又說:「那我要轉院怎麼辦?轉到其他醫院,這些錢豈不是又要重新退回來?」
蔡東凡這邊忙打斷了楊弋風的話,站了起來,點頭:「昂,我是。27床的病人,是我們組的。」
蔡東凡此刻滿臉苦笑,看著眼前的婦女,很真誠地看向她,說:「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要我給你擦屁股?你們組是沒人了嗎?」
可蔡東凡儼然已經帶人開溜了。
「MLGB的。」
你是真的狠啊,直接把病人的退路都給斷了咯?
「等會兒我就去幫病人的家屬去搞個水滴籌。」張正權毛遂自薦。
「基於這幾個困難的,大家都想一想,有什麼辦法可以一一地進行解決掉,然後早點讓病人早點開心地出院,這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蔡東凡雖然也很想幫忙,但稍微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只能無奈道:
「而且骨質全都沒了。就算裝了鉸鏈膝置換,也沒辦法。」
羅雲理解了蔡東凡的意思,就帶著周成幾個人走了。
苦著說,「蔡主任,我們沒錢,那我該怎麼辦啊?還能怎麼辦啊?」
稔他嬢。
脂肪栓子也在術中監護,監護人直接請了頂級麻醉科教授,就為了這麼個明顯沒有太多手術禁忌症的病人?
病人的老婆,進門就給蔡東凡說好話:「蔡主任,你要給我們想一想辦法啊,我老公今年才四十三歲,我們也是農村的,沒什麼錢。」
「神經阻滯麻醉,是目前麻醉科最為安全的方式。」
可病人哪裡肯讓蔡東凡走,加大聲音吼了起來:「蔡醫生,蔡主任,你先別走!」
接通之後,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董千盛,你腦殼是不是有病啊?這麼大段的骨缺損,你也往科室里收?」
「所以,在他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之前,我們都不好將其轉運到其他地方的,至於治療醫院的事情,這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也不負責給治療費用。」
「這些現場,現在看起來,雖然毫無關係,羅三根如果是撞到了小孩,也沒辦法把他的屍體在骨頭斷裂的情況下挪動那麼遠。」
工作人員則說:「很抱歉,這是平台的規定,籌款所有金額,僅用於治療費用,如果有多餘,則是還會原路退還至捐款的好心人那裡的。並不能直接提現交給病人自己!」
蔡東凡說完就轉身要走,顯然是不想攤這渾水。
進來的一共有三個人,為首的人拿出來了自己的警牌,給蔡東凡再次表明身份后,道:「是這樣的,蔡主任,我們是刑警大隊的,昨日里接到了報警,說是本縣的路鎮里有小孩走失。」
不管他是不是嫌疑犯,甚至他是死刑犯,來到了醫院,他的另外一層身份都是病人,作為病人就有知情同意權。
「你們這裡是三甲醫院,是大醫院,蔡主任,你肯定還有辦法啊。你就救救我老公吧!」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啊?」
簡直狼滅!
「你可一定要把我老公的腿給保住啊。」
「但他這情況,股骨上段的骨缺損位置是大轉子下方不遠,這太長了!」
手術最怕的就是心血管意外導致的死亡,你把靜脈濾網上了,杜絕了靜脈和圖書血栓的可能性,甚至空氣栓子估計也很難迴流到心血管里去。
「不想截肢的話,我們這裡是沒得治的。」
嚴駭涵就示意巡迴護士把電話拿了過去,說:「蔡東凡,這個規矩是我們一起定下來的,你不能夠找董千盛的麻煩啊,你們組值班的時候,也給我們分派了病人的。」
「如果要保命,我們能做截肢!」
另一個小孩是被撞死了么?心裏則忖,假如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作孽了哦!
「我們沿路查找監控,只發現孩子最終是進了一條進明村的小路,裏面沒監控。我們就進山找,然後在一個地方的坡下,找到了他的屍體!」
蔡東凡很希望丁蒙可以把人給拖走審訊,然後該轉哪裡轉哪裡,別放他這裏了,這個硬茬,他是真的不想搞了。
「他的其他社會關係,我們是不該去考慮的。也不能夠戴著什麼有色眼鏡去看待的。」
羅雲與蔡東凡處事好幾年,自然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蔡東凡的意思,因此也是不怕事情大,直接就亮出來了自己的底牌。
「我想問的就是,蔡主任,這個羅三根現在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他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夠出院?」丁蒙並沒有明著說小孩就是羅三根撞的,但幾乎已經指向了這一點。
董千盛繼續解釋:「我們組的病人滿了,正好你們組有空床,我也只能把病人先收進來了。」
說到這的時候,蔡東凡和楊弋風兩個人的頭皮頓時一麻。
丁蒙帶人去找羅三根之後,蔡東凡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組上的人,除了向海濱之外,都帶進了自己的主任辦公室。
蔡東凡和羅雲等人聽到這話,頓時朝著楊弋風轉頭看去,雙腳的腳趾狠狠抓地。
「有可能是不小心摔下山崖受的傷,但也不排除在摔下山崖之前,就有其他傷。目前我們正在核對指紋。」
「什麼破狗屁規定。」羅三根罵罵咧咧著。
掛完電話,蔡東凡沉吟了一陣,雖然心裏還是不解氣,但這個病人已經住進來了,還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
蔡東凡深吸一口氣,也沒過多問楊弋風怎麼安排,只是說:「那就辛苦弋風安排一下了,如此一來,我就很好去和病人和家屬談了。」
丁蒙聞言,眉頭稍稍一皺:「他現在的情況,還有其他比較快的治療方案沒有?我們這邊要及時地對他進行審訊,才好結案啊!」
「不過你們有第三方責任人么?有的話,你得去讓他們想辦法籌錢啊,你不要來這裏為難我們啊。」
他雙手抱拳,客氣著。頗有一種罕見的江湖氣。
他其實也覺得自己也不厚道,但病人不肯走,他又能怎麼辦?
「考慮到這些因素,我們其實並不用花費很多的骨移植材料,畢竟患者不是有兩根腓骨嘛……」
病人周轉率,是一個考核指標,其實也就是平均住院時間,醫院給每個科室都定了標準,超過了標準就要扣錢。
「能湊一點是一點啊,病人和家屬自己也是要幫忙想想辦法的,畢竟是為了他們好啊。」
羅三根立刻急了:「這是別人捐給我們的錢,你為什麼不給我們?你直接交給醫院幹嘛?」
好不容易把病人打發走,蔡東凡可能還是不太忍心,於是又把楊弋風叫去了辦公室。
「正好昨天就你們組有空床位,你們組的周轉也最快,這按照科室里這個月收治病人的規矩。」
婦女一把鼻涕一把淚,雙目通紅地對蔡東凡說:「蔡主任,我們沒那麼多錢,但我肯定想辦法去籌錢,你先給我老公做手術,我們以後還給你,好不好啊?」
丁蒙搖了搖頭:「死刑犯尚且有生命權,他如今只是嫌疑人,還沒定罪。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們的法醫也評判了,他如今的情況,是必須要接受治療的,這是他的權利。」
然後把擴音給關上了,走到董千盛旁邊,貼耳親自給董千盛拿手機接聽。
「這個病人我知道,是很難處理,你打發出院或者轉院,或者談截肢就是了嘛。」
同樣,膽子也很大,就像老鼠干貓B。
丁蒙掛斷電話后,整理了一下帽子,對蔡東凡客氣說:「蔡主任,目前已經初步認定,受害者的死亡,與羅三根明顯相關,我們還要繼續去對他進行審訊。」
「而在差不多的時間,我們查了進山的所有路口,就發現,只有羅三根騎著摩托車進過山。」
全就是靠蔡東凡那邊拉的。
那其實嚴格來講,條件也不是最好的。
羅雲接著眉頭稍稍一皺:「就是費用的事情,比較麻煩了點,就算再怎麼省,也可能得二三十萬了。」
蔡東凡的小眼神堅定,面無表情。
「我們科室有多大能力辦多少事,讓病人自己選,他們也不能強迫我們非要給他做手術啊。」
張正權離開后!
「你收就算了,你還往我這裏塞?」
就算是做骨搬運?
「但,畢竟我們還是要謹慎點,才能查清和_圖_書事情的真相。」
如此快地就把錢給湊齊了?
……
「對不起!」蔡東凡仍然很果斷地抱歉。
「丁蒙,現在羅三根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出院?」
小會瞬間在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出了病房,蔡東凡甚至都沒心思帶人去查房。徑直對羅雲說:「羅雲,你先帶人查房,我去打個電話。」
中年婦女頓時支支吾吾道:「蔡主任,我那個糊塗老公就是找不到到底是誰撞的他。」
此刻,羅雲等人都在辦公室外,一言不發。
……
對面就沉默了。
這樣的情況,不作任何處理,那以後再想處理,就壓根來不及了。再耽擱下去,再發生了血栓,到時候把人搞沒了,那還更大些。
……
「蔡主任,這個,您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關係,去找器械公司談一談,您親自去出面,讓他們義務地支持一點,看看能不能把材料的價格給再弄下來點唄。」
第一,把病人的腓骨直接切了,而且兩根都切了?
……
「我又能想什麼辦法呢?啊?」
大家各懷鬼胎,也都沒問對方到底要怎麼做,就好比周成沒去問楊弋風到底要怎麼去做濾網,怎麼打麻醉,楊弋風和蔡東凡等人也就沒問周成到底要怎麼骨移植這種事了。
蔡東凡則是立刻一邊走向主任辦公室,一邊就打電話到了董千盛那裡。
可能也是真的手足無措了。
就是好讓他早點出院。
嚴駭涵這話還算厚道,如果真的董千盛和病人談了什麼,再要他擦屁股,他絕對不幹。
「別的醫院我們去不起啊。」
「這是硬性的規定,如果你們對此籌款計劃沒其他疑問的話,可以點擊……」
這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我還有兩個孩子,上有老下有小,你是活菩薩,你得幫忙想一個周全的辦法才行,蔡主任,你不能不管啊!」
雖然可以搞外固定支架,然後用膜移植爬行,但這麼長的缺損,這玩意兒好使么?
蔡東凡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要麼籌錢轉院,要麼截肢。
蔡東凡愕然地問:「是小孩被撞了?沒救過來嗎?」
心思攢動。
目瞪口呆的同時,內心暗笑——
「這點錢,雖然不多,比起好幾十萬,差得還很遠,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這麼去做手術,可能會比較省一點。」
「全身多面積擦傷,內臟也有鈍擊傷!」
也做到了身為一個醫者的仁心——
截肢,病人不幹。
「你先冷靜一下,你要想辦法做決定才行,你求我沒用的!」
於是,蔡東凡就把丁蒙給他轉述的問題給講了一遍。
「我就是個人,不是菩薩,也不是神仙。」
「而且,蔡老師,我覺得這個病人,我親自管吧,就不麻煩向海濱管了,談話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去找病人和家屬談!」
「你再看看我啊,你給我想想辦法啊,蔡醫生,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去京都和魔都啊?」
蔡東凡的嘟囔,頓時讓嚴駭涵臉一黑!
不然一告一個準。
打斷了蔡東凡和楊弋風地對話。
這個病人的具體費用,蔡東凡此刻心裏都沒準數,你不去想辦法籌錢保肢,就只要我想辦法,那我能想什麼辦法?缺了的那塊骨頭,總要填上來啊。
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
楊弋風知道丁蒙可能是不想他聽到後面的話,他其實心裏很想吃這個瓜,但畢竟他不是管事的人。
蔡東凡點頭:「丁警官。這個不難,我讓我們護士長安排一下,床位的事情是歸他們管的。」
「要麼,截肢!我這裏就能做,要麼,保肢,就轉院。」
羅雲更是直言:「這個羅三根和他老婆,絕對就是為了賴在我們醫院,避免被帶去審訊,才不肯轉院,也不同意截肢的吧?」
丁蒙想把勸說病人做截肢術的壓力給到蔡東凡這裏,那怎麼可能?
電話的另外一頭只是說了幾個字:「在小孩的身上,發現了羅三根的指紋,小孩的死亡,絕對和羅三根脫不了干係!」
「大哥,或者你把錢直接給我,我分給你幾萬,這不是雙贏的事情嗎?」
「這些都是病人自己的身上能夠取的材料,我們把手術費用壓低到極限,幾萬塊錢應該就能做得下來。也不用等籌的錢,今天下午就能開台。」
以滿足病人需求為宗旨,讓病人好轉出院為目標。
「這您不用擔心,您籌集的善款,絕對是專項專用,我們一分錢都不會拿的。」
「想必你在縣醫院做清創的時候,那裡的醫生,也和你談過了。」
蔡東凡沉吟道:「如果只是為了保命的話,做一個截肢術,病人幾天就可以出院。」
聽到工作人員來取證,羅三根和他媳婦兒本來是覺得還蠻開心的。
楊弋風也很無奈。
蔡東凡轉頭看向張正權,就說:「那可是幾十萬,哪裡能那麼好湊齊?」
……
這不就是鐵定了心地把他送進去么?
不過,周成這話,雖然聽和*圖*書起來狠,但的確是天才方案!
如此大段的骨缺損,八醫院處理不了,放眼全國,能處理的醫院都不會很多。
「那你收自己組上啊,放我這裏來幹嘛?」董千盛講的是有道理的,但蔡東凡繼續質問。
「這個真的不是我能想辦法的事情,你還是好好和你老婆,和你家裡人都一起好好商量吧。」
半個小時后,蔡東凡還是主動地把病人的老婆叫來主任辦公室談話。
「相信會有感興趣的教授過來主刀的,如果蔡主任您覺得有需要和必要的話,我可以讓我的老師來聯繫!」
蔡東凡就罵罵咧咧掛斷了電話,故意嘟囔道:「媽的,我一個人頂住一個科室的病人周轉率,還TM有罪了似的。」
心裏則是暗想,蔡老師,如果花點錢,就能夠把這樣的人送進去,有的是『冤大頭』……
「而且你沒錢,我也沒錢啊。沒錢交上去,我也拿不到手術器械,那你要我怎麼辦咯?」蔡東凡也只能無奈地對她說著,滿眼都是,你就放過我吧,大姐!
現在他們已經把準備工作做這麼充分了,哪裡還需要其他的意見啊?
只是,羅雲這個話都還沒講完的時候,張正權就建議道:「羅老師,去找器械公司談,還不如去讓病人在網上募捐一下,說不定很快就能把醫療費用給捐齊了。」
雖然不能帶回去審,但是如今既然已經證實了,那麼在醫院,不影響他的生命安全,該審還是要審的。
「你如果決定好了,告訴我最終的決定,不要浪費時間了,你這是沒用的,我沒辦法。」蔡東凡攤開雙手,「你就是今天把我逼死,我也沒辦法。」
蔡東凡就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只是醫生,現在羅三根住在了我們醫院,只是一個病人的身份呢。」
都稍微正了正身子,馬上說:「蔡主任,其實吧,病人和家屬有強烈保肢意願的這種事情,也不願意轉院這種事,也並不難解決。我們可以把這台罕見的大段骨缺損手術,當作是教學手術,發一份申請單去到京都或者魔都那邊。」
蔡東凡雖然覺得張正權這個方式不太靠譜,但張正權也幫不了其他忙,就隨意擺手道:「那你去吧。」
董千盛就忙道:「蔡主任,不是這樣子的啊?我們組和胡主任組的病床都滿了!」
蔡東凡可不聽這些,對董千盛道:「你別給我扯有的沒的,這個病人,你自己收的,你讓嚴駭涵自己處理。」
「就是先滿空床啊。」
「第二,病人和家屬又沒什麼錢。」
要保肢,就需要轉院治療,但病人和家屬咬定沒錢。
蔡東凡的小眼睛稍稍一縮,然後潤了潤嘴唇,對丁蒙回道:「丁警官,這個並不是我們不願意配合你們啊,而是病人現在的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羅三根則是有點不太死心地繼續問:「那我還能繼續籌款嗎?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其他人肯定也不知道啊?」
「如果方便的話,你們能不能給羅三根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方便我們審問。」
蔡東凡等人都沉默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丁蒙的手機響了起來。
楊弋風聞言,眼皮瞬間一跳,趕忙說:「蔡主任,如果是股骨下段,15cm以下的骨缺損,那還好一點,做一個腫瘤鉸鏈膝關節置換就好了。」
「我們平台在收取一定的服務費后,將會直接與醫院聯繫,轉交至您的醫院賬號上,僅作為您治病所有的費用。」
「而現在的嫌疑人,如今又是這麼個情況,我們不好將其帶回去,在這裏肯定審不出來什麼。所以我希望,蔡主任能夠多多配合我們一下,早日將病人給治好。」
然後敲了敲門問:「蔡主任你好,我叫丁蒙,是刑警隊的。請問你是27床病人羅三根的主管醫生嗎?」
丁蒙也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
中年婦女馬上就快哭出來了,她看著蔡東凡:「蔡主任,你不能這麼無情啊,在外面買東西還能討價還價的,你一定要給我們想一想辦法啊。」
「羅雲,你還有其他意見嗎?」
他當然樂的丟其他組上,如果沒床那是另說,那也只能自認倒霉。
「我先來總結一下現在的困難點吧,第一,病人和家屬都有強烈的保肢意願。」
「然後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時間還能更快點!」
工作人員十分熱情,他們的籌款平台,雖然沒有手續費,但是有服務費,這一筆的籌款不少,而且這麼快能完成,是他沒想到的,但他可以超額完成任務……
「我做不下來。」
張正權協助羅三根的家屬,把羅三根的籌款求助計劃給弄好了,因為病歷的資料頗為充分,因此從後台就通過了籌款計劃。
周成看向了蔡東凡:「蔡老師您是主刀,羅老師一助,我做第二助手,手術的時間也不會很久的嘞。」
「那如果一直這麼拖著的話,就不好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蔡東凡把自己的難處給講https://www.hetubook.com.com明白了。
「死活要要求住院,我們沒有拒絕病人要住院治療的權利。我也按照規定行事,把病人給收進來了。」
「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聯繫人給病人無償地裝一個靜脈過濾網,完全杜絕了靜脈血栓脫落的相應風險!麻醉的監護,我可以把我們醫院麻醉科的秦教授請過來,親自為他看管整個麻醉過程的監測。」
「你看,給了你們兩個建議,你們都不採納,那你們不是為難我么?」
聽了蔡東凡的話,羅雲幾人頓時感覺到錯愕了起來,甚至連羅雲和周成等人,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這錢這麼好賺?
卧槽!
蔡東凡很冷靜:「你們再如何抬我高轎都沒用,我唯一能夠給你們保肢的辦法就是轉院,去更高級的醫院,他們應該有辦法,我們的水平有限。」
不然還能等死啊?
「請問您找我是?」
丁蒙聞言,眉頭狠狠一皺,摸了摸腦殼。然後看了楊弋風一眼,楊弋風很懂事地對蔡東凡說:「蔡主任,那我先出去了啊。」
最後,蔡東凡只問了一句:「這個手術,那叫誰來做啊?」
以前骨二科的平均住院日,都是超過標準的,上個月,竟然降低到了平均點以下,科室里的績效每個人多了2000!
但平台雖然要掙錢,可不是掙這個錢,這種事,也絕對不是他能夠過手的。
這就是蔡主任,也是主任的麻煩,當下級醫生找不到任何辦法,甚至他也找不到辦法的時候,病人就只找他,因為他是帶組的人啊。
說完,張正權就忍不住地說:「蔡老師,羅老師,我覺得我還是現在就去幫一下病人和家屬吧,讓他們多湊點費用,也好早點做好經濟基礎的準備!」
「你是不是要故意搞我?」蔡東凡一點面子都沒給董千盛留,直接開了炮。
而就在蔡東凡幾個人還正在討論著羅三根的手術方案時。
如此毫無人性的手術方案,你是如何想出來的啊?
他是主任。
「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就住在你們醫院,我們有同事去問過了,他矢口否認看到過小孩。」
「他還不是那種特別緊急的急診,如果是第一時間的急診,當時病人的家屬不在場的情況下,倒是可以由醫院的總值班做主,緊急避險地進行截肢術來保住患者性命。」
工作人員的嘴角抽搐,心裏罵,你他媽的真的是人才啊!!
差不多又操作了一會兒,工作人員表示,錢款會在明日就會直接交到他的床位后。
接著,蔡東凡又問:「丁警官,如今病人的生命體征,其實還是頗為穩定的,做過了清創術,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不能把他帶回去審訊,然後再帶去其他醫院繼續治療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拖延時間有什麼用,但肯定是有這個目的在的。
「只是比較麻煩的就是,病人現在要求做保肢手術,而我們醫院做不了這個保肢手術,可我們都建議病人和家屬轉院時。」
反正主刀的就是蔡東凡。
聽到蔡東凡是這層意思,大家一瞬間就都來勁兒了。
「我們醫院的水平,就僅限於此,你再為難我們也沒用,只會把你老公的情況越拖越糟糕。」
「我們開會的主要內容,還是27床,羅三根的病情治療方案。但是在說他治療方案之前,我們還要知道一個事情。」
「我也想給他最好的治療方案啊,但是我做不下來啊,我不能白白浪費你的錢啊!」
中年婦女不久后便離開了主任辦公室,重新走回了病房,搓著頭髮,還扯下來了幾根。
「蔡主任,這規矩是你們幾個主任定下來的。如果再隨意弄的話,這不又回到原來那一套了嗎?」董千盛此刻吞咽著唾沫。
有多大本事,支棱多大的架子,蔡東凡可不敢再多說什麼。
「丁警官,我們只是醫生,也不能夠去逆轉病人和家屬的個人意願。所以,我不太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蔡東凡沒有慘加太多的個人情愫在裏面。
「而他現在的情況,也的確是需要治療,我們也不好直接把他帶回去審問。」
「摩托車摔倒處,我們發現了血跡和骨渣。」
「第三,病人和家屬都不肯轉院。」
「蔡主任。」楊弋風對蔡東凡還是蠻客氣的。
說著,蔡東凡看到女人就要跪下了,他馬上喝止:「你別跪啊!你要跪的話,我們一起跪,我也說了,我無能為力。」
仍然搖頭:「這是規定。」
眾人或站或坐坐定了之後,蔡東凡拍了拍手,說:「今天開個小會,你們有任何想法,都儘管直說出來。」
「弋風啊,你老師,丁教授,他有過治療這種大段骨缺損的經驗嗎?」病人是覺得去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醫藥費太貴,所以蔡東凡還是想問問能不能把丁教授請來八醫院,然後想辦法給她們節省點。
楊弋風走後,丁蒙才把本子一蓋,對蔡東凡說:「蔡主任,我們查勘現場的時候,差不多有這樣的三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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