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又被忽悠瘸了！
這麼一聊啊，中場歇息的時間已經過了，按照會議的安排，就應該到了下半場的，教授們答疑和周成解答疑問的這個環節了。
龍偉奇就直接對薛修德說：「薛教授，這個小周，入科的時間不短了啊，這樣的好東西，就算拿不下，也應該大家一起幫忙才對啊，怎麼搞到了現在這個局面啊？」
周成三人聞言，頓時稍微有點尷尬。
「既然這次的主題是學術會議的話，那麼就應該暢所欲言，我其實也有問題要問小周，但是我覺得我們再可以私底下組織時間來問。」
不管楊弋風是否感興趣，但是余橫此刻卻已經是被周成震撼到了，一套能夠獨自開闢一個亞專科的理論，這楊弋風竟然這麼雲淡風輕？
余秋化是有苦說不出，如同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
骨科的內容很多，不同的地方，需要處理的細節也完全不一樣。
「就是有點累。」周成感慨。
此刻余橫的臉上高傲之色全無，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余橫聽出來了楊弋風在嘲諷自己，表情稍微擠了擠。而後再看楊弋風並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后，余橫也就耐著性子，跟隨著周成所講，細細地聽了下來。
薛修德只是把目光轉向了余秋化。
而楊弋風之所以沒這麼做，丁長樂也不好特別直接的理由就是，以前周成有想過要投入門下的啊，但是你把他給刷掉了啊。
只是，這麼大一個課題，只是帶了楊弋風，而沒有把他帶上，他覺得自己稍微後人一步了。
楊弋風就把大概地思路講了出來，周成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余橫雖然對血管外科不算精通的懂，但是也看過書，而且思維的敏銳度是在的，因此也很快就get到了那個點。
「在以往的手術中，我們都可以看到，在患者手術后，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外觀畸形、肌肉攣縮或疤痕化嚴重，非常影響患者的外觀及活動度……」
但是，隨著余橫的講解下來，場上的眾人，臉色再次嚴肅了起來。神色肅穆，眉頭緊皺。
可能一部分人會摳摳搜搜，恨不得在文章發表之前，連一個字都不給別人看，連自己的課題組裡面的人都十分戒備。
唯獨楊弋風和周成兩個人坐在了空隙比較多的地方，楊弋風轉頭對周成吐槽道：「咯，又被你忽悠瘸了一個。」
試問，以前的那種創傷病人術后發生瘢痕化、肉眼可見的皮膚畸形有多少？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上半場的下半節課就結束了。周成也是差不多把自己準備的所有骨骨折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的脈絡和設計思路及實際操作的思路，講了一個大概。
「這個思路，又是創傷外科骨折與骨缺損的一個變種。」
「我的這個思路，也是取自於我們骨科的手外科的一些思路，比如說肌腱轉位術以獲得功能，肌肉轉型、替代和修整是否也可以如同骨折一樣，進行帶蒂移植？」
思維非常敏銳的景觀星教授，又聽到了余橫說。
並且，周成來了魔都不到一段時間，這不是又被曾老給退走了么？檔案要跟著人走，周成雖然選擇了京都大學附屬三醫院，但是這個檔案要怎麼走，卻還是有待商榷的。
余橫：「……」
像楊弋風與余橫這樣的天才，你不能夠直接給他們什麼，這叫嗟來之食，有能力和天賦的人，他們都是有自己的傲氣的。
楊弋風的課題，中午大家都聽過，覺得意義並不是很大，雖然很有創新觀點，但是要實施起來太難，所以剛剛周成的這句話，其實讓景觀星有點為難。
你只是搞臉上的美容，身上的我可以來啊。
試問，這些人的這些疤痕，是否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他沒有準備PPT，只是臨場發揮：「各位老師，剛剛我們其實也是在楊弋風同學的基礎上，討論了一下，如果出現了大段骨缺損或者是肌肉缺損的時候，我們要怎麼解決。」
祖飛有點幽怨地看向余秋化，不敢說話。他是科室裏面資歷最年輕的正高，剛單獨分出來帶組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比龍偉奇還要嫩許多。
之前與楊弋風談話的過程中，余橫知道了，周成也是創傷外科出身的，楊弋風也是創傷外科的，這不就找到了共情處了嗎？
「……」
看到他們越說越是激烈，景觀星這個創傷外科學組的組長也不禁是開口打擾道：「小周，稍微打斷一下啊，按照今天的會議日程安排，接下來應該是你來答疑的環節了。」
「唉。」薛修德假裝嘆氣。
但是呢，劉志斌也站了起來，建議說：「景教授，要不就應了胡教授的建議吧。我覺得，必要時候，讓學生們有學術會議的參與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做了一個課題之後，肯定能夠觸類旁通地更好拓展學習，這是毋庸置疑的。
問題是有問題的，只是已經專門設置了答疑的環節，因此，在中場歇息的時間
ｈetｕｂｏｏk•coｍ.cｏｍ，大家還是非常懂事的把時間都讓給了周成。
他於是也把注意力稍微分給了耳朵一些，壓低聲問：「這些理論？真的假的？你就不感興趣？」
余橫想了想，也站了起來，懷著緊張的心情，走上了講台。
試問，他們算不算人，有沒有愛美之心？
余橫笑笑，與楊弋風等高，但是身材稍微胖了一丟丟，和楊弋風的老成比起來，他更像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我們拿下來的課題也是最優渥的，肯定也是最先出成績的。」
之前在京都參加全國醫學生技能大賽的時候，余橫就認識了楊弋風，因楊弋風的年紀較小，而且如同精怪，因此得到了這個『雅稱』。
但是，余橫臉上的遺憾，瞬間就刺|激到了他的恩師，也就是中山醫院的胡線和，胡線和便站起來，道：「景教授，能不能打擾一下，我提一個想法。」
教授的厲害在於知識儲備強大，知識面廣，並不代表他們的接受能力就會比學生強很多，而是他們的見識更多。
「單純地進行血管重建或者骨段重建，到底是否合適？然後了，肌肉缺損的時候，如何把肌肉補足或者替代。以最大程度地保護好患者的功能與美觀度……」
小培訓班的總時間是五天，除去前面與周成不熟悉，所以沒過多的接觸，余橫感覺自己被整整壓了五天。
教授一句你回去多看書，就可以打發大多數的問題了。
並不突兀，很穩當，這就是周成想做的事情啊。
余橫聞言，神色一怔，當場就被忽悠瘸了。
周成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啦，他就道：「景教授，胡教授，我們三個討論的，仍然是楊弋風下午與我們分享過的那個滋養動脈在關節、壞死骨保護中的應用課題。」
但是，交流和請教，也是有必要的。
不過，胡線和這話，倒是佔了大義。
如果再讓楊弋風浪費一遍大家的時間，未免也太有不值得了。
可是他真的沒有邀請劉志斌等人，他只是為了看看薛修德到底在做什麼，才邀請了其他醫院的副教授，但是來的全都是劉志斌這樣的人，是余秋化自己都沒想到過的。
胡線和這話，沒有任何一個教授接。
不過，余橫更加好奇：「你和周成一起待了多久？」
「而且周成剛剛提出來了一點意見……」
有道理嗎，肯定有啊。
「我也是看你比較感興趣，所以才發給你，不然就不好打擾你。」
楊弋風看懂了余橫的表情，也只能很無奈地表示默認，眼神回答了余橫的話，你的想法是對的，我也被摩擦過。
顧不得回懟，立刻雙耳豎起，雙手也開始比劃起來。
而且這種壓，還不是那種只被周成碾壓，就是周牧雲，也壓了他一頭。
然後認真地看了看楊弋風，也沒覺得楊弋風的話裏面有特別的邏輯錯誤。楊弋風寧願放棄掉那次培訓班的機會，讓給周成，肯定也是與周成有過交集。
「啥意思？」楊弋風這話省略得未免有些太多，讓他一時間很難反應過來。但是琢磨透了楊弋風話里話外的意思后。
六院的骨科，目前綜合實力魔都第一，他很著急，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楊弋風則笑了笑，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事情還未徹底定論前，這種話可不好說。」
余秋化又看了薛修德一眼，心情稍微有點凌亂。
解釋不清楚，還不如不解釋，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錯誤，好歹能夠有點主任的魄力。余秋化知道自己被人給搞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沒找到到底是誰搞得他。
「然後，余橫在交流的過程中，也說了他對骨科一些課題的領悟，咱們就多聊了一些而已。」
這種身份上帶來的認同感和帶入感，那是其他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的。而且，周成現在講的內容太深太高，所以也不會讓他們太過嫉妒。
這裏坐著的教授，基本上都是久經沙場的，各種各樣的學術會議參加了不計其數，身為講者的次數更是難數，所以知道，在講課之後的休息，是很有必要的。
景觀星微微眯起了雙目，稍微考慮了一下，才舒了一口氣道：「既然胡教授和劉教授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就不做這個惡人了。」
「咱們骨科，不止有創傷外科。謝謝景教授給我說這麼多的話的機會，我要講的，全部都講完了。」余橫話畢，一個躬身。
「小楊，你的那個課題，中午我們已經聽過了，想法很好，也很新穎，但是，現在畢竟是時間不早了。時間有限！余橫，那你就上來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吧。」
然後說：「這都是余主任的安排。我也是發現了周成在做這個課題不久，就第一時間地將這件事彙報給了主任。」
「不過我還是覺得，用一種比較謹慎的思維來看待的話，我想稍微大胆地說一句話。」
然後余秋化又說：「其實，因為這次的考慮太過孟浪，我也沒有留私www•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coｍ。況且，就算是其他的兄弟單位做出來了課題，主辦方仍然還是我們魔都九院。」
余橫愣了愣，眨了眨眼：「你們寫小說的，都是這種比較反套路的思維么？我TM是個男的。」
「如果有類似的，咱們可以相互學習和交流一下。楊弋風這次就帶了自己的課題過來……」
你如果要說，課題你一個人能夠吃得下，那不分出來，沒關係啊，自己搞自己的。你寧願分給別人，也不願意優先科室里的兄弟。
「周成雖然是另有一套理論，但也不是開創，這能有什麼好聽的？」
是的。
試問，以前因為各種意外創傷的病人累積量有多少？
雷鳴般的掌聲，在周成的講課結束聲中，瘋狂地響了起來。
人家已經跑到了接近終點，自然可以不管，而自己才剛起步。
「嘩啦啦啦啦！～」
手外、四肢美容外科，而且這種東西，還不是美容科能接手的內容，就是骨科的。
這不過就是本性釋然而已，而這樣的狀態，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如今不僅是心態豁達，而且還遇到了認識的熟人，楊弋風自然心態更加舒暢。
而且這種精神享受，不是一般的娛樂項目能夠替代的。
這是沒有自信，當然，楊弋風也覺得，就算是余橫和周成竊走了，對他影響也不大，大不了換一個嘛。
余橫的腦殼稍稍有點麻木，有心想說楊弋風你這個心機boy，可卻是自己主動先找楊弋風說的話。
接著說：「我把詳細的資料都發給你了，這裏面的東西會更加細節一些。」
可這三小隻，現在都已經是討論到了比較關鍵和精彩的部分。哪裡有時間的概念啊？
劉志斌站了起來，但是刑晃和徐達山二人並沒站起來，這個時候，可不是人多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這就是他的學生。
還把魔都九院號稱天才第一美少女的丁點給斬落於馬下，跨學科地去參加運動醫學的小型培訓班。
「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好好聽講吧，這次周成準備的東西，還是有點東西的。你絕對會感興趣。」楊弋風也沒和余橫說透。
余橫的天賦和能力，自然是不會差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得到桂老的邀請，在魔都打敗一波又一波的碩士和博士。
周成這才有空，再稍微緩一緩，連續四十五分鐘的講課，組織語言，組織思路，的確是一種頗為耗費精力的事情。而且你講課，不僅是要把內容複述出來，而且還要有支架，讓人能聽懂。
短短几個字，讓余橫的表情變得格外錯愕：「玩笑吧？之前你沒有去京都，你可知道，你實在虧大發了，這次的小型培訓班，你猜出現了誰？」
景觀星內心對胡線和大罵不已，暗道你胡線和跑出來攪局幹嘛呢？就為了你學生？
「我就不一樣了啦，我就很有自知之明，現在跟著周成一起混。」
但是景觀星進來后，就看到了，周成、楊弋風和余橫三個人正在討論問題，而且討論的問題也比較正規，於是就稍微多給了周成十分鐘的時間。
佟大河，復大附屬華山醫院手外科的教授。而余橫是復大附屬中山醫院的。
余橫見過周成做了手術，因此見怪不怪。
楊弋風就看了余橫一眼，道：「你要是能一直這麼想，那就有意思了。」
周成和楊弋風二人都在猶豫，因為周成的老師不在，而且楊弋風的老師也不在，因此就沒人幫忙說話，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老三的位置，很不好受，因為在第二位，至少有一個期待，翻過一個山就到了頂，但是在第三的話，你至少得多翻一座山。
「我哪裡忽悠了？」周成奇怪地看向了楊弋風。
但是這也是周成的一種拉攏思路啊，必須要因人而異啊。
他好像在說，這是他的學生。
如果沒有道理，除非是把目前所有學科的理論基礎都艹翻，顛覆當前所有的基礎理論，否則的話，余橫的話就是有道理的。
但是……
楊弋風並不怕余橫會竊走他的課題果實，因為他有把握，自己不把關鍵的部分露出來，別人誰都搶不走。
所以，相比之下，其實他們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比一般的碩士及博士研究生都要快一些，這就是厚積薄發的好處。
「余橫，正好趁著有時間，我先到的啊，我這邊的確有一個邊緣的課題，是血管外科和關節外科、創傷外科的聯合……」
「除此之外，剛剛楊弋風所說的，滋養動脈對於關節炎患者的關節保護，或者是壞死骨組織的保護，也啟發了我。」
而且景觀星有自己的顧慮，周成現在依託的單位是魔都九院，魔都九院是魔都交大的附屬醫院。而景觀星則是六院創傷外科的主任。
「我把你發給我的部分資料給他了。」楊弋風然後就很是隨意地把余橫介紹給了周成。
所以楊弋風想選一個更加合適的方法，很不
和_圖_書巧的就是，在周成離開后，楊弋風就找到了。但是很不幸運的就是，也就是在周成被羅雲的師兄，劉奕平教授突然領走後，他才找到。
「叨擾到了各位教授的時間，擾亂到了今天的會議日程，是我們覺得非常愧疚的地方。」
全場寂寞。
「而且我目前已經在動物實驗室，做了將近二十多台類似的手術，雖然不比人，但是不論是對理論的理解還是實際操作，都比你更加深刻。」
只是很可惜啊，粟敏並不是創傷外科的，所以沒有機會直接接觸到今天這個東西，但是也許他就根本不感興趣。
……
楊弋風嘆了一口氣：「你這種被人摩擦過但是又還桀驁不馴的樣子，其實還蠻可愛的。」
而是要他們喜歡做什麼，嘿嘿。
「你稍微等一下，你讓我捋一捋思路。」
一心二用固然好，但是能夠學到的東西肯定不如專心致志多。
余橫這個人，也是他想要拉進團隊里來的人，因此，必要的解釋還是要給的。
余橫認真地看了看楊弋風表情上的輕描淡寫：「你就這麼淡定？周成可是深受了桂老的賞識，如今更是桂老的學生。」
余橫瞬間投去可憐的眼神，有一種難兄難弟的感同身受……
「當然，你也不要想著就靠著這一套理論系統，就直接去上實操了，不然你會很鬱悶的。」
而且，雖然你分到的課題骨折就這麼一點，但是實際上，在後續的學習過程中，還是最好要把所有的骨折小切口內固定術給學習完的。
有時候，嫉妒產生在於比較實際的對比，你覺得有可能超過，才會產生比較強烈的嫉妒，反而層次如果相差太高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這個課題出來后，整個骨科的綜合實力會不會被重新洗牌，大家不知道，但是創傷外科，肯定會在短短几年內進行重新洗牌，沒有機會接觸到的，就會挨打。
反而，因為年齡的因素，在接受新東西的時候，肯定是不如年輕時候了。但是他們搭建的龐大的知識體系的支撐之下，一瞬間鼓足噴發出來的知識量，也不是一般的學生能夠比擬的。
楊弋風若有所思，周成在他心裏的印象，又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所以，這就是真正走出枷鎖的你么……
「……」
余橫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現有的學科基礎之上，進行的糅合。
「虎口奪食？為什麼就非得是虎口奪食呢？」
那這衝擊力，可不僅僅只是衝擊到了骨科啊，就連號稱是整形外科最牛逼的魔都九院的整形外科，也會被衝擊到。
而且，余橫講解的內容，並非是就這麼一個想法，而是真正地能夠有他的理論基礎。
不過才剛聽了一會兒，余橫的表情就直接獃滯下來。
也正是這個體會啊，讓周成覺得，趁著還有時間，先別急著闖進帶教老師的行列里去比較好，不然的話，到時候帶學生，肯定會更為麻煩。
這講課比起上手術而言，簡直就累多了，比手術還要更加集中精力，不能說錯啊，而且還有這麼多人看著的情況下，萬一出現了口誤，多尷尬啊？
特別是那些學生們，都是深受鼓舞啊，得到周成還只是一個學生的身份，但是卻有資格讓這麼多教授成為聽眾，成為學生，這是他們想了太久但是卻做不到的事情。
不然的話，你只有尺骨會，然後肱骨就不會了，或者沒那麼精通，這不就扯淡了么？
以後與楊弋風和周成比，就只有吃屁的份兒。
作為四個教授裏面的老四，他是哪個都不敢說，只是覺得余秋化也太不照顧科室里的兄弟情面了。
但只聽，余橫就說：「周成剛剛有說，其實，這些病人的手術級別，並不高，肌肉重建、肌腱重建、皮膚的重建，在我們骨科領域的手術分級上，只是在II級。」
「但他之前就完全沒和我說起過，他看不起我。」周成滿口的『忽悠』話。
「乾州公司的陸老師，我知道。」楊弋風不可置否，他怎麼不可能是誰出現了呢？他來魔都的『罪魁禍首』，就是陸乾州。
「其實也沒好久啦，來了魔都之後，事情有點多，就沒找你和粟敏。而且那時候楊弋風也來了，這邊又有這麼多事。」
「所以，其實也沒有虧很大。」
所以楊弋風大意了，不然的話，他會讓自己的老師更加直接一點的。或許，他自己也會主動出面。
可余橫知道，楊弋風這樣的人，肯定是能夠一心二用的。
「是我與余橫覺得有一些地方很有意思，所以就多聊了一會兒，非常抱歉打擾到了各位教授的時間。但是，最懂這個方向的，還是楊弋風，我只是稍稍給了點建議而已。」
余橫稍稍與楊弋風拉開了點距離，問：「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還有人能虎口奪食。」
課講完之後，其實還留下來了很多疑問，包括教授們，也是如此。
「都已經聽膩了，我不是說了嗎，我過來是跟著周成混的，這些東西和*圖*書，我早就看了百十來遍了。你如果不仔細聽的話，肯定是很難體會到裏面的精髓的。」
「還好吧。」楊弋風伸了一個懶腰，笑了笑。
胡線和此刻已經是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如同鶴立雞群一樣的，看向了台上的余橫，眼睛有點兒濕潤，同時又有點震撼。
又是到了中場的歇息時間。
楊弋風的眉頭就挑了挑，聽到周成的話后，稍稍皺了皺眉，解釋說：「我其實不是故意瞞著周成，只是沒想過他會這麼變態而已。」
「況且，楊弋風也有自己要做的課題，也有自己的思路，他只是幫了個忙，並不算深入地鑽研。而且我相信啊，你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風油精，你什麼時候來的魔都？」余橫靠近了楊弋風后，問。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其實還是薛修德啊，他這個老匹夫，不講武德，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這不就是雙贏了么？
「後面找個機會聚一下。」周成對余橫解釋。
驕傲～～～～
所以，余橫也提出來了一些建議，雖然未必多麼好，但是也是具有參考意見的。與此同時，余橫也提出來了自己對創傷外科的一些體悟，楊弋風與周成也把談話的方向稍微轉移聚焦了一下……
學術會議，在正式的講課結束后，就應該是暢所欲言的，而不是絕對拘泥於形式的，你問我答，三千問這個樣子。
和桂老搶學生？你這是瘋了吧。
「主任也頗為重視，給周成找特殊手術授權的時候，找的全都是像劉志斌教授、刑晃教授這樣的頂級教授。」
「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周成可是我們湘省的，如今的檔案、學籍等等，一切都還未來得及調動。」楊弋風細細解釋。
但是，說實話，和真正同級別的人相互溝通和交流，放下成見與裝逼，如同談心一樣的醉心於學術問題的時候，真是一種享受。
「所以，周成說他有一些不太一樣的看法。我們在做肌腱重建的時候，會有一些細節方面，還可以不斷地優化，甚至於，考慮到肌肉纖維的可替代性很強，即便是已經造成了不可逆損傷的部分肌肉組織，仍然可以捨棄……」
便直接把薛修德和余秋化教授兩人拉去了樓梯間。
「我們以往的學術會議，可能就是這樣不夠大度，所以其實學生們的參与度很低很低，更多地還是跟我們學到了拘泥。」
「到時候大家一起幫忙，爭取把課題走到最前面去。」
這就。
「一個月多一點吧。」楊弋風回憶了一下，差不多一個月。
景觀星的目光投射到了佟大河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共情。
不過，他們雖然這麼想，但是余橫和楊弋風這兩小隻，就沒有這種共情能力了。
「周成同學還說了，他之所以會研究這些東西，是因為他之前就是在創傷外科，而且因為手術級別的緣故，II類手術，是他接觸比較多的。」
主要是在平時的時候啊，羅雲根本就沒表現出過他要把周成挑走的意願。而且楊弋風心想，羅雲與周成一起都待了這麼久，要挑走早就挑走了。
余秋化就說：「這件事薛教授的確是委託我給周成找的專家組，也是我考慮有欠妥當，但好在，現在課題的主要發起方，還是在我們醫院。」
余橫再次換了一個姿勢，翻了翻白眼，不可置否：「之前在京都大學附屬第三醫院的時候，一個叫彭鵬的老師，就已經做過了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
這屬於美容外科與創傷外科的變種，既是治療，也是一種美觀的救贖，如今這個社會，單純的生死已經不在常規的考慮範圍之內時，生活質量的提升。
楊弋風就朝著周成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過來跟他混。」
還是沒講全，但是比起之前在吃飯的時候，分享出來的那個大框架，這明顯又是往裡面很深很深地拓寬了一大截。
「只是當時只是一個思路的雛形，但是現在，正好就有了一些比較詳盡的思路。也正是因此，我們三個才多聊了一會兒。」
周成更是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楊弋風和余橫則是滿臉的不捨得，看向景觀星的目光稍稍有點怪異，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的確現在的場合不太對。
余橫則忙搖頭說：「成哥，你這是在悶聲做大事啊。」
一個月之後，周成就被羅雲給挑走了。當然，後面的時候，楊弋風還是又把周成從魔都九院也給挑走了，算是打平了。
楊弋風面色不動，內心也沒有太多的波瀾，有好東西要分享，分享不出去，自己獨享，難道不香么？
但也沒辦法，畢竟楊弋風是先走了好多步的。然後就問：「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有那麼一點騷。」
再加上，以前遇到余橫的時候，他就覺得余橫這個人也是相當不錯的。
早在自己孤身一人來魔都的時候，楊弋風就想到了自己的機會不會很多，不是大家都是丁長樂，要慣著他的。
但是，余橫這和圖書些話，周成卻並不特別認同：「這個小切口切開複位內固定術，不算特別稀奇的課題了，其他人已經有人做過，而且還有一些文章出來了。」
而且看到其他人都在豎起耳朵，他就知道，這種文檔和資料，楊弋風和周成都沒給別人過。
只是到時候到底還能不能撈到什麼好處，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創傷導致的醜惡，患者內心的掙扎與煎熬，這都是人民之需要……
看起來沒聽，其實是在聽的。
因為楊弋風說了，給他發了更加詳細的理論，所以他就可以不聽現在周成講的內容了，到時候稍微花費時間整理一下，肯定比聽講好很多。
「我只是把它擴大化而已，所以其實影響力有是有，但也有限。」
這回，輪到心情波動最大的，就不是六院的景觀星教授了，而是華山醫院的佟大河了！
有模擬器這個大殺器在，而且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積累，而且在一部分課題上走在了前面，對他們的想法進行一些『指點』。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余橫的思維和脈絡非常清晰。
「但是說實在的，你應該給我講一聲的。骨科目前也有五個大方向啊，做創傷的並不特別多。」
「小周，你作為代表，不妨與我們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你們剛剛探討的內容唄？」景觀星就說。
「我剛看到，小周，還有小楊以及我的學生余橫，他們相談甚歡。不如就讓他們講一講，到底是在討論了些什麼唄。」
之前周成雖然是來了魔都，但是他檔案轉過來的，就只是委託函，他本來的檔案，還是在湘省里。
接著吸了吸鼻子，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楊弋風的意思，回想起在京都小培訓班上發生的一切，余橫又嘆了一口氣。
余橫頓時翻看了一下手機，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但是發的文件需要一個過程。就翻了翻白眼說：「怎麼可能，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自己搞出來的，沒有老師帶，我會那麼傻嗎？」
「我這才沒主動找你講話。」
楊弋風在周成在他旁邊坐下，喝水的時候問周成：「感覺如何啊？」
就算是六院、瑞金等兄弟醫院把課題的結果拿了出來，最後還是要把魔都九院給帶進來，到時候再協商課題的主持者與協助者，余秋化準備到時候再作文章。
余橫馬上站了起來，笑了笑：「成哥，好久不見。」
余秋化都這麼講了，龍偉奇和祖飛也只能稍稍地嘆一口氣。
現在周成講的知識骨架，但是余橫還要自己來填充血肉，一些比較脈絡性的東西，周成講了出來，可是時間有限，必然不可能說得清楚其中的細節。
隨意交流的時候，總會不自然地帶著自己對世界或者對一個學科的思考，這完全沒問題。
余橫：「？？？」
「當然，我們討論的方向並非是縱向和上下游的延伸，而是側方的延伸。因此並沒有特別基於楊弋風同學當前的課題基礎，而是想了一些其他的方法。」
雖然周成的講課長達一個半小時，但仍然讓很多人都覺得意猶未盡，主要是周成還沒有講全，也沒講細。
「你的意思是？」
楊弋風就掃了余橫一眼：「余師兄，這個梗能不能過去了啊？你不最後也是拿到了特等獎的么？」
「還行，其實在講課的時候，還會對知識體系進行重組，也是一個再學習的過程，有一點點比較小的新體悟。」
其他的都不說，兄弟醫院之間，就是存在著良性的競爭，如果說，余橫的這個想法和思路得以實現了的話，那麼，手外科就會分化出來！
這就不容易了，這也讓周成體會到了帶教老師和教授們的不容易。
「你們三個，能不能稍微中斷一下，等會議結束之後，再慢慢詳談呢？」
轉頭看向楊弋風，楊弋風卻在玩起了手機，略看應該是作家後台，他正在掃著各種各樣的數據，心思看起來完全沒放在周成的講述上。
就很好奇地問：「你之前在京都的時候，既然和周成遇到過，難道你就沒有一種感覺么？」
與此同時，龍偉奇教授和祖飛教授兩人在聽到了周成講完了上半節后。
余橫瞬間感覺自己有一種被楊弋風捏得死死的感覺。
「以後習慣了就好了。咯，這個人叫余橫，你們見過面。」
「景教授，這是我的懇切請求，希望你能考慮。不過，您作為大會主席，您如果覺得有必要再繼續按照會議安排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龍偉奇現在已經沒有瓜可以吃了，沒課題，但是雖然吃不了羹，但是喝點湯是沒問題的，畢竟也是作為首先就接觸這個東西的一批人呢。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余橫的講解，將會又是創傷外科的一場大變革。
楊弋風看余橫真認真聽講去了，於是就點出來了作家助手的後台，然後返回到VX里，找到了余橫的好友，把資料都發給了他一份。
「粟敏他是關節外科的，但是我們都是創傷外科的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