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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個稱謂而已，純粹做過學術，對學術界有貢獻的，都能稱為學者。但學者和學者也有不同，有人為名，有人為利。」

不過安若還又看到周成眉頭緊皺，好像是在閉目細思的樣子。

秦涵看了安若一眼，道：「知道你想吃排骨了，早就買好了，就是小菜，怕不新鮮，讓你爸下班的時候順路帶點。」

「我去找他聊聊。」

「對了，我媽媽的廚藝，一向都是不錯的，你以後要不要常來家裡蹭飯？我爸媽也與我轉述了這個意思。」

下了樓，周成便對安若說了聲謝謝。

「我在沙市的時候，看時間安排吧。」周成沒拒絕。

安南轉頭，緊急地給秦涵做了一個噓聲手勢，但也沒來得及。

周成很認真地說。

然後看到安若到來，給安若讓了一點位置。

周成說的人，自是有這個人的，這個人，自然也是說過這句話的，但是，他說的話，並非是私教，是在骨科年會上，討論的時候，講的這話。

「現在時間還早，收收你饞嘴的性子。」

對面的婦人輕輕一笑：「小周，你可真會說話，一點都不像是純粹地做研究的人哦。」

安若這話，自是幫周成講的，周成不是不學無術，不是那種毫無根基的人了。所以老爸可以適當性地選擇相信，不必徇私，但這也是考慮因素之一。

周成搖頭：「我會去請教該請教的人的，而且我已經找好了請教的對象。也是魔都九院的一個師兄，他如今是博士六年級，自己壓住了自己，沒有畢業，肯定有比較多的想法。」

「但是阿姨，我能感覺得出來，您剛剛講的內容，肯定是有一定深意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再擴充一點內容？」

「媽，你說誰不像純粹地做研究的人呀？」安若只聽了半截。

「是個好苗子，好好培養，說不定能夠大放異彩。」

「這是我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放家裡多提了吧。」

特別是安若，好奇低聲說：「爸，你這麼誇周成，是不是不太合適啊？學者可是學術領域內一個頗高的稱謂了。」

「上面這些話，其實也是我當初求學hetubook.com.com時，我老師告訴我的道理，頗為有用，我與小七也講過，但她性子偏倔。」

不一會兒，秦涵明明聽到了開關門聲，卻沒發現安南進來廚房幫忙，便走出問：「你愣在那裡做什麼？進來幫忙啊，小周說他寫一下後續的什麼實驗。」

「沒那麼複雜，至少目前沒那麼複雜，他目前準備的東西，應該是為了一個入門的引點而作的考慮，應該是近期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和規劃。」

周成忙愕然轉頭，放下筆，站起來：「叔叔好。」

安若媽媽姓秦，單名一個涵，在她那個年代，屬於不少見的名字。

「華國的醫療崛起，是需要一把大刀的。劈開那條線，出了一個豁口，到時候就好辦了，但是這條線，不容易。」

安若眼神頓時一亮，重重點了點頭：「好。」

秦涵想了想，單純做學問這事，在她人生中，已是頗為久遠之事了，便試探性說：「學時有境界的劃分，問是超出了自己認知範圍時，提出的問題。」

「我以前做過的一些試探和理念，也都是源自於此，或是多種學科，自己嘗試性地融合在一起，還有一些新的感悟出現。」

走近之後才發現，俯身的周成，正在認真的寫字，粗略一看，似乎是在寫什麼文字方案似的。

「醫療這一塊，是民生基礎之一，早就開始重視了，只是到如今為止，能打開局面的人跑了，留下來的，大多都沒有這種大魄力。」

「這個課題，我要親自來做。」周成接著說，語氣沉定。

安若就道：「那然後呢？媽。」

安若是什麼脾氣，如果真的是被周成趁虛而入，另有所圖的話？

看到安若好久不說話，周成轉移話題道：「我們再散散步吧，阿姨的手藝太好了，吃得有點撐。」

「我就講，那可不能這麼算，喜歡讀書是要慢慢讀的，如果精緻地劃分了種類和界限，這樣的讀書，不叫什麼博學。」

只是繼續講：「阿姨，這並非單純的說話，我有一個老師曾經告訴我這麼一個道理，如果想要學科出現突破，最為簡單，而且很有效的和圖書方式，是向本學科內的其他亞專科，請教融合。」

晚上，七點四十。

秦涵和安若愣了愣。

安若則臉色微紅：「這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舉賢也不避親。」

周成接話過去，頗感遺憾，也不知道安若媽媽到底是不是賣關子，仔細地思考了一番后，還是沒有把安若媽媽的話當作玩笑。

「奧。」安若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略有失望的樣子。

……

如果周成的背後，是一位院士的話，那就說得通了，在那個領域內的人，已經不再局限於放眼國內的那點事情了。

誇一個人，或者說說一句好聽的話，真不真實，在於你說這句話時，背後的出發點和目的，有的放矢的夸人和請教，是會讓人有與眾不同的獲得感的。

周成微微定神，說：「謝謝阿姨指點，我大概知道，該是往什麼地方去求問了。」

更何況這是安若媽媽，不管這是試探也好，還是就只是日常的吐槽也好，周成都願意聞聽其詳。

安若有說過，她媽媽以前的理想，是當一個作家，後來迫於生計，才去做了公務員。

「阿姨，我突然把話題拉到這個聊天的範疇，是不是有點太偏向于呆板了啊？」秦涵講完，周成就主動告歉。

「我讀過的文科相關書並不是很多，看過一些故事，但讀不懂內涵，後來更多的是看過幾本網路小說，也說不了什麼內涵。」

周成這既是在把控別人的心理，也是一種真摯的求教。

周成聽了，受教於此，可以執弟子禮。

「那你打算要做的課題，能大概透露一點點給我嘛？我挺好奇的。」

安南就主動說：「你剛剛這一聲，要是打亂了他的思緒，那可就太可惜了。」

安南搖了搖頭，緊接著話題一轉：「這個事，你們就別瞎打聽了，我只看他一眼，看他所寫的東西，便曉得他不是個普通人。」

再一定睛細看之後，安南就在周成身後挪不動腳步了。

「書海無涯，其載有限，師長博學，其學也有限，命有窮盡，其悟也有限。」

安南擺手：「不必說了，張萬青找過我，這條線hetubook.com.com，暗地裡牽涉太廣。我心裏已有計較。」

這是什麼話？可能是安若媽媽的原話，一個能夠迫於生計的情況下，就去轉做了公務員的人，能簡單？

安若看了看自己母親，又看了看周成，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壓似的，便改了話題：「媽，我們一起去買菜，還是等會兒出去吃呢？」

安若於是又看向自己媽媽，很好奇她說了什麼話，怎麼突然讓周成搬出來了這麼一號人物的。

「有的答案可在書中探尋，有的答案可求師長，還有的答案，則需自己慢慢體悟，另有一些答案，或許在哲學里，並未有一個徹底的歸屬。」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周成了，和她聊幾句，就還能聊到對他學術突破，至少是讓他有所悟的方面了，這學習能力和天賦，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秦涵一直都這麼說話的啊，也不是什麼意境高深的禪學學問。

一個問題，真不真，在於你怎麼去探討，如果細緻和認真的探討，搞清楚三角形的定義，都能把你搞死。

安若則有些憨態的身子一縮，偷偷看向周成，生怕自己吃貨的個性暴露出來似的，但看到周成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似乎是仍在思考著什麼似的，這才放下心來。

秦涵可不答應。

但是安南，竟然也對周成如此重視，只一眼，這肯定是拋去了她個人的原因的。

「叔叔也感興趣，會讓我後面的規劃更加順遂一些。」周成對安若道歉。

「湘南大學附屬第二醫院，骨科四病區目前的主任醫師、教授，吳教授。」周成認真說。

這一次來吃飯，替他解決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那就是，他暫時擁有了更為官方的背景，背里所靠，已經是頗有一定的助力了。

「安若，他現在的導師，是院士是吧？」

安南剛剛初看之下，就知道周成的謀划，頗為深遠，其所看的角度，與一般的學術研究，略有不同。並不是單純的做學術，而是以一個有國籍的人，去參与到了世界里。

足矣。

「再往上，是尋求本門學科基礎學科的突破，再往更高處走，則和圖書是向其他的完全不相干的知識領域求教，必然有所收穫。」

「得靠我們的內力。」安南神采奕奕，把菜一放。

「阿姨，其實我覺得還好。」周成神色變得很真誠。

「我感覺我摸不到您話裏面的痕迹，但是大道至簡，您的一些理念，可能對我現在的一些疑惑，會有助益。」學習並不丟人，與人請教，更不丟人。

下午六點鐘，安南就到了家裡，看到周成后，他腳步沉穩地走進了家裡。

周成則說：「後續的一些規劃，和麻醉科有很深的交涉，你若是好好學的話，到時候說不得還得聘請你為專業的麻醉團隊呢。」

「目前大多數的人，在做研究的時候，都是如此，這是在探尋一種疾病的可能徵象，這是在試探和了解一種生物本身。」

兩人一起出了小別墅區。

「你一個人，行嗎？」安若緩過神來，問。

安若則補充說：「老爸，周成在魔都做的課題，是投標世界級的。目前處於世界領先，包括九醫院、瑞金醫院、仁濟醫院在內，都聚焦在了骨科的那個亞專科點。」

「他有個朋友，是張萬青的兒子……」安若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就一些想法，對不起啊，我其實本來沒有那種背靠你父親的意思的。只是今天下午，阿姨與我聊天的時候，我有一些思路，我就把它記載了下來。正好又被叔叔看到了。」

「小七，你先幫你媽媽忙，我去找他聊聊，我現在手頭上，正好有一個不錯的契機，如果他這邊也有合適的內容的話，看看能不能幫他一把。」安南如此道。

這肯定是與周成寫的東西有關，但是，安若並不清楚周成到底寫的是什麼。

秦涵把煤氣灶火關了，「你所說的人物，是哪種人物？這別又是一個精於心計的人物吧？」

「哲學，差不多是很多學問的一個歸屬，但哲學又另有劃分，我並不清楚了。」

「你和我爸到底都聊了些什麼呀？他們對你比對我還要好，我都快有點吃醋了。」安若有些不解問。

「然後還有一個課題，則是華山醫院在著手做，目前還在走流程。」

秦涵就道：「小周誇我和_圖_書讀過不少書，與我比起來，他說自己才算沒讀過書的。」

各個層次，各有任務和著眼點。

「我想去找他聊聊。」

「好的。」安若起身。

安若則偏頭看向了周成，這話很奇怪嗎？

「小七，你去送送小周。」安南和秦涵坐在沙發上，清理完了餐桌后，周成打算走的時候，兩人都如此對安若交待道。

「小周，你以後打算，在哪裡工作呀？」

「阿姨，這個還沒打算好，屆時可能還要多聽聽幾位老師的意見作為參考。」周成收斂了胡思亂想，回道……

秦涵則只說：「小周你勤學好問，是個做大學問的人。」

然後慢步回到了廚房，秦涵還沒說話。

「也是個好人物。」安南毫不保守地誇道。

然後看到，秦涵和安若已經去了廚房，知道自己今天躲過進入廚房之劫數的他，趕緊走向了周成所在的方向。

秦涵就頗為無奈道：「我就隨口講了一句，沒說什麼比較大的道理，你讓我這要說起，我也一時間無從說起啊？」

「如果想要學科出現比較大的突破，甚至是修正一些內容，那麼，就需要去向本專業的其他學科進行學習，相互借鑒，觸類旁通，這可能會開闢出亞專科。」

「嗯，好。」安南目光微微收斂。

「是的，是京都大學附屬第三醫院的桂元平院士。」安若細心給安南解釋，能看得出來，自己的母親對周成的喜歡是他的好學。

「與骨腫瘤有關。」周成沒說太多，但這幾個字，仍然是讓安若目瞪口呆起來。

安若想了想，就說：「媽，那你就從剛剛講的那個什麼內容接著往下說唄，我和周成一起聽您講講課。」

「這個周成，比我和你了解到的，都還要『無法無天』啊。他所見到的視野，也不簡單地，僅僅就是個普通學者的模樣。」

安若愣了愣，看周成若有其事的樣子，問周成：「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科技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兩個地方的支持！

「你好，你繼續寫你的，很有意思，我去廚房裡幫忙，等會兒我們可以慢慢聊聊，我現在主管，也有醫療一塊。」安南隨意擺手，示意周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