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幾個人湊在了一起，身前各自放著一本本手寫稿的列印文件，上面記錄著各種各樣的數據，然後還有總結出來的綱要。

「可是？」安若還是覺得想不明白。

「現在，華國肯定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他們所依賴的最後的靠山，便是希望能夠走出來一條不一樣的醫學道路，以此來改變當前的僵局。」

「你就把它看做只是一串單純的數據就好了。也未必就是鬼名堂。」

周成認真地看了看裏面的各種數據分析，內心暗暗一沉，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這件事如今是楊弋風在負責，既然他們在負責的話，那我就先不管那麼多了。」

「如果我要這麼做的話，我在這個課題開始之前，就直接賣成一筆錢它不好嗎？我憑什麼要拿出來讓大家一起做呢？」楊弋風都被逗笑了。

必須要儘快完善，不然的話，後續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絕對不可能沒有半點消息流傳而出，沒有任何一個課題組能夠做到如此隱蔽。這件事，絕對不會是蹊蹺。」

與安若著急不同的是。

……

「他們嘗試過走傳統的醫學路線，但這註定失敗。傳統的醫學不可能完全適應現代的醫療要求以及醫療環境。」

「而且，諾恩先生，華國的醫生是目前全世界被保護程度最低的，所以，這條路也完全是天方夜譚！」

「只是基礎性的認知性課題而已，不是應用性的課題，即便是先掛了他們的名字，也無妨，基礎性的課題，是沒辦法申請專利保護的。」

「萬一，這個課題，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那怎麼辦？」安若開始著急起來。

「當然，諾恩先生。」密歇斯點頭。

「我們先不管。」周成很淡定。

「我去你的，周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搞什麼鬼名堂啊？」楊弋風罵罵咧咧。

楊弋風的話，自然也沒毛病啊。

「密歇斯，希望你這和-圖-書一次提供的情報，不會是錯誤的，如果因此影響到了公司的利益，那麼你就去見上帝吧。我保證！」一個金髮女人，面容乾瘦，聲音低沉而毋庸置疑。

「而且，據我所知，這篇文章所涉及到的數據結構之精巧，數據模型和維度之精細，比起我們所有課題組而言，都還要更加謹慎。」

「密歇斯，你最好。」諾恩剛看完標題，正要發作。

「你看，這是基礎解剖理論相關的文章，還有一些詳細的數據。周成，你說，這到底是撞了idea，還是出了內鬼啊？」安若很謹慎且保守地問。

「若是被其他公司先搶了去，你就死定了。要知道，現在華國實行的可是採購政策，數量很大很大……」

東西是他交出去的，大概的規劃和安排走向，他是曉得的，但是細節怎麼梳理，就包括，楊弋風是怎麼被用的，周成也是一概不知。

要知道，這個基礎性的課題，是很有機會幫助一個人衝擊醫學和生物學最高獎項的，這在安若的認知里，是周成能夠通往最高殿堂的最佳捷徑，比其他任何學歷、學位也好，還是再發明和創新手術術式，都要更加捷徑百倍以上。

「那裡有無數的病人，深陷痛苦和囫圇，他們還等著我們去拯救和救贖！」

「只有兩種原因，一是所有人都泄了密！然後對方無時無刻地進行著數據的整理與分析。二則是，對方真的做了與我們一模一樣的課題，而且也同時啟動了這麼多的人手，早我們至少三年以上，就已經開展了這樣的課題。」

「姚教授說得有道理。那問題是，我們這裏的數據，到底是誰泄密的呢？」

「天吶，我覺得他們肯定是瘋了，這是他們能夠去重新定義的嗎？這會成為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晚上，七點多，楊弋風才被放過，結束了電話會議。

……

「這些東西，就不該出現和_圖_書在世界上。」

「是的，所以它屬於另類，可以被研究，也可以被深入，但是，它並不能在可商業化之前就商業化。」

這件事，我楊弋風可以不知道，甚至連我們課題組裡面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你周成怎麼可以不知道呢？

「我們所有的數據，都分成了三份，分別保存在三個不同的辦公室，只有單獨的鑰匙能夠打得開，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連續三次強行打開就會自動觸發報警系統。」

雖然基礎解剖理論，並不會收取什麼專利，可以後別人提起基礎解剖理論體系，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幾位作者，這篇文章，而不是周成。

「這些利潤是可以值得拋棄一些利潤空間的。」

「但你們要說我泄密，那我就這麼說吧，在座所有老師能知道這個課題，就都是我泄的密。」

「你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楊弋風愣了愣。

周成醒了過來，先揉了揉眼睛，假裝昨天晚上，楊弋風就根本沒給自己打過電話：「這是什麼？」

電話另外一方的閔教授就道：「大家都聽到了，弋風講的是有道理的，如果他要泄密的話，完全沒有必要等到這個時候，他早就可以把這個課題賣出去了。」

兩個課題組撞了研究方向的可能性，雖然極小，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喏，你看，諾恩先生。」密歇斯遞給諾恩看了一份剛列印出來的雜誌，其中為首的，便是一篇關於基礎解剖理論的文章以及相應的細緻數據。

「我每天工作都很晚才回去，我有作案的時間，但是我沒有作案的工具，放材料的鑰匙各位教授都是隨身攜帶的，在他們離開之後，我不可能泄密。」

其中，來自京都三醫院的郭林東教授更是直接罵：「這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絕對有蹊蹺，媽了個巴子的，這要是被查出來了，我非得問候清楚他祖宗十八代才行。」

比起郭林東教授和_圖_書的直接開罵，一位解剖學的老教授就說：「這件事，的確是蹊蹺得很，我也看過了那篇文章，數據上與我們現在的數據，基本上沒有絲毫的誤差。」

懷疑楊弋風，只是因為楊弋風有作案時間，但動機不對。

在金髮女人前，乃是一個西裝領帶，帶著黑色帽子的青年，他滿臉的淡定之色：「當然，尊敬的柯卡可夫人，我能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個字元，都是真實的。這一次的華國的市場，已經再次淪為數十年前的模樣。」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

「最近，他們竟然又異想天開地想要去做基礎課題，想要重新定義外科基礎的解剖學。」

這相當於是竊取了果實，摘桃子也不帶這麼摘的啊？

因為有人懷疑是楊弋風動了手腳，正好在這個時間點，楊弋風就突然住院了，這就非常蹊蹺。

不過，現在想起來，這樣的安排，的確是妙不可言……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三個人同時達成了一致的泄密方案？」也有人提出來了這麼個問題。

其實，這樣的事情，從楊弋風把它回饋到了課題組后，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竟然一下子派了這麼多教授來常市，這本來就不符合常理，哪裡有做課題這麼做的？

「我相信楊弋風還有課題組的幾位主管，有應對的策略。」

「難道，我們該做的，就沒有基於這份研究的商業應用嗎？」

點開一看裏面的內容后，安若都驚呆了，趕緊推醒了周成：「周成，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看。」

「不過沒關係，我們已經是佔據了主動權，我們必須要把它們往無用的方向引領，即便不能引領方向，也必須要在國際專利法庭打官司，要一直打！」

「可是？這明明就是我們自己正在做的課題？我覺得一定是出了。」

「可以一試！」

安若把自己的手機屏幕給周成看，上面明顯寫著，周成之前花m.hetubook.com.com費了很大心思才整理出來的基礎解剖理論，竟然是與國外幾個學者的課題和研究方向撞上了！

「我也不知道。」周成聽到楊弋風即將發狂的語氣，也只能很無奈地說。

「柯卡可夫人，您要知道，最近這些年，華國的經濟發展一直不錯，他們現在的經濟投入，可遠比幾十年前要多得多，滿地都是鈔票的聲音，這實在是太美妙了！」

「……」

與此同時，正在消化內科住院的楊弋風，也是被迫開了個電話會議。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沒這心思，這課題就算是做出來了，也是我們醫院的人做出來的，我何必干這種沒頭沒腦的事？」郭林東第一個舉手。

「我真不知道，弋風，你如果實在想問的話，你可以嘗試聯繫一下顧部長，他可能知道一星半點，我是完全不知情的。這是實話！」周成一副擺爛的架勢，他現在的重中之重，便是趕快地把教學理論給完善好，準備迎來第二波乃至第三波的大衝擊！

「該死的，這些東西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太糟糕了，若這上面所述，都是真實的話，那麼現在的外科領域內的大部分，可能都要被改寫了！」

「我好想直接爆開，像現在這樣猜來猜去，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覺得，更有可能的一種情況是，在我們課題組組建之前，就已經泄密了，然後我們在隨時泄密，其他國家就臨時組建了我們現有課題組任務之外的課題計劃，相當於是多維組合成了整體課題。」

「那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最近課題組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我記得好像有人到過我們的實驗室是吧？你們覺得她，有沒有可能，接觸到過關鍵的數據？」

與此同時，在米國，某實驗室里。

「閔教授，您覺得可能是我泄密的嗎？我為什麼呢？」

「當然有，或許，這東西，也會把那幾棟無法絆倒的大廈給推翻掉，然後重新排位整體和_圖_書格局。」

某個寫字樓里，有幾個人圍著而坐。

「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哪位教授，覺得我楊弋風是不稱職的，或者是弔兒郎當的，那我可以接受，我是工作的時間，與各位教授和老師比，要少了很多。」

密歇斯說完，一個濃鬍鬚的金毛捲髮中年，搓了搓頭：「密歇斯，你最好祈禱你打探到的消息是真實的。十倍的價格，最後能夠有人買單，否則的話？」

而且他們還先發了文章，這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周成這邊就很被動了啊。

常市好幾個實驗室裏面，一群老傢伙就直接變身成了炸藥桶。

「……」

「不可能？！」

「沒什麼可是的啦，快去上班吧，這種事情，我們就只要靜靜地等反應就好了。」周成笑了笑。

「……」

「這絕對不可能！～」有一位教授立刻就否認了那位解剖學教授的話。

「安若，你別著急，肯定會有人想辦法的。」

「這些東西若是出來了，那麼就是現有所有外科所屬器械公司的噩夢，這是地獄到來的前兆，該死的東方，肯定都是地獄的使徒。」

「就算是我們三個人串通好，那其他課題組的呢？我們三十個人，六十九個人，都能夠串通得好么？」也有人進行著反駁。

疲勞的他，實在是頂不住了，所以就再次給周成打了一個電話，求助：「周成，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最後會是誰來抄底？」

就在楊弋風等人還在商討著誰會泄密之事時。

「他們還嘗試過走純技術路線，不藉助于外物來達到醫療的效果，但是，他們還是失敗了，因為您也知道，諾恩先生。一個成熟的醫生培養的周期，會有多長。」

密歇斯卻道：「諾恩先生，我們最好先看署名……」

翌日，一早，安若起床之後，便看到了這一篇已經被炒到了熱搜的推文，是一個科研的公眾號，連夜趕工加以整理。

「……」

「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