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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使用「聖言」不是需要以自身的生命力作為代價么？

「自行解體……」柯嵐並沒有反駁維多利亞的猜測，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完全無法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那道視線、那個意識……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只是腦海中的幻覺，記憶中只留存下了一些一閃而過的模糊片段。

「我拒絕。」柯嵐當然不會告訴維多利亞，他選擇進入東九區的原因是聽到了某個來自腦海深處的呼喚，但不管怎麼說，他總得找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他們抓走了我的隊友，雖然荒坂由衣說他已經成了實驗的消耗品，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也變成了怪物的話，那就由我親手將他解脫。」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塊鏡片，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鏡中的自己模樣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根本看不出半點衰老的跡象。

「……內容就是向偉大神明祈求恩賜之類的，這類『教義』任何一名異端htｔps://m.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ｃom教派的信徒隨口都能說上一大堆來，至於語言，我用的是我的母語華語，你為什麼距離這麼近一點都聽不到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念誦這段禱文的時候，用的絕對是正常的音量。」柯嵐說道。

沒有任何異常，除了一些淤青和擦傷之外，他的身上甚至連一處較重的傷都沒有，自我感覺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發生了什麼……它……它炸了？」

柯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第三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用力地搓了搓臉頰——手掌上傳來的感覺光滑而飽滿，自己不僅沒有少一塊肉，甚至連皺紋都沒有出現。

「呃？」面對維多利亞突如其來的詰問，柯嵐一時間有些無語……剛才要不是以為兩人都死定了，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可現在，危機解除了，這件事卻沒辦法矇混過去了……

「而且，和圖書先不說為什麼我沒有在那個聲音里聽到禱告詞的具體內容……剛剛你就站在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為什麼在你念誦那段禱告詞的時候，我也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剛剛念誦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用的又是什麼語言？」

「好像是吧。」柯嵐抹了一把臉上的污血，抬起手看了一眼，他赫然發現，這些來自怪物的血漿似乎正在「自我稀釋」著——一滴粘稠濃厚的血漿沾在柯嵐的指尖上面，順著手指緩緩滑落，當它滑落到指根處時，已經變成如同血清一般的澄清液體，而到了掌心中的時候，則是看上去就和一滴清水沒什麼區別了。

「這種人為製造的怪物，基因序列都十分不穩定，隨時都有崩潰的風險……我在研究所里看到過類似的實驗，像這種，實驗體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立馬爆裂成碎肉的事，並不算少見。」

就在柯嵐有些茫然地盯著鏡子思考的時候，維多利亞朝著柯嵐走和-圖-書了過來，她雙手握著槍，槍口一會瞄準柯嵐，一會又對著地面，在兩者之間不斷搖擺著，她的眼角不斷輕微地抽搐著，眼中滿是驚疑之色……醞釀了半天，才擠出半句話來：「你……你做了什麼？」

那頭怪物徹底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如果自己「支付」的不是生命力，那會是什麼東西呢？

「如果你覺得我有問題，你完全可以在這裏殺了我……當然，如果你不打算對我開槍的話，我想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柯嵐繼續說道，「剛剛荒坂由衣親口說的，『偉大儀式已經完成』……雖然不知道這個偉大儀式指的是什麼，但我想總不會是什麼好事的。」

維多利亞徹底呆住了，她雙目失神地看著柯嵐，手指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又扣動了一下扳機，子彈從柯嵐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飛了過去，打在了遠處的地板上面。

這是「聖言」的效果嗎……那道視線……難道ｈtｔｐs://wｗｗ.hｅｔubｏｏk.com.coｍ真的來自於阿爾法文明口中的那個「偉大的神明」？

看到柯嵐身上沒有任何變化，維多利亞眼底的懷疑漸漸消退了下去。

「可惜殘骸都已經揮發了……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把樣本送到研究所去分析一下。」維多利亞望向了那兩台被怪物摧毀的「尋血獵犬」機甲，就連那些怪物體內生成的腐蝕性液體，此刻也完全消失了，沒有留下半點殘餘。

「或許……這東西是自行解體，和你並沒有關係……」維多利亞想了一會，最終得出了個這樣的結論。

「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有變成黑色骨架……」柯嵐說著，解下了身上的防護甲胄，然後又把外套和裏面的襯衫都一道脫了下來，低下頭，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你剛剛……是不是念了那段禱告詞？」

柯嵐又伸出手在臉上擦了擦，那些腥臭黏膩的膿血全都消失了，就連那清水般的液體也迅速揮發了。

「我不知道。ｈｔｔps://m.ｈeｔuboｏｋ.coｍ•com」柯嵐搖了搖頭，說道。

「對了。」維多利亞突然轉過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柯嵐，「為什麼你能複述出那些禱告詞來？」

「既然是任何一名教眾都掌握的東西，那為什麼只有那個黑袍人在念誦之後才變成了黑色骨架？而其他的信徒卻沒有這個能力？」維多利亞緊追不捨地問道。

「那我怎麼知道？再說了，我念了，不也什麼都沒有發生嗎？……依我看，這可能只是一種象徵性的儀式，那名黑袍人的身體應該是接受過什麼改造或是體內有著什麼東西，才會將他變成黑色骨架……就好像侵蝕之種的容器一樣。」柯嵐說著，快步走到了維多利亞的面前，指了指她手裡的槍——

「你說得對，或許直接殺了你是最好的選擇。」維多利亞舉起槍，對準了柯嵐的腦袋……但過了兩秒鐘，她的手臂又放了下來，「你回封鎖線去吧，把這裏的情報帶出去，讓外面的部隊趕緊採取行動……接下來的任務，我一個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