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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數字攝影技術是否應該全面取代膠片拍攝？」

「你確定不需要出席嗎？作為導演，缺席自己電影首映式，沒有關係嗎？」

「然後，我們需要看到流媒體平台正式上線，並且上線第一批原創作品，看看你的理念演變成為現實到底是什麼模樣，不出意外的話，第二筆資金也能夠到位，具體數字的話，就看表現了。」

「但生活並不是這樣。」

啊啊啊！

「這些問題的核心，其實全部都是一樣的。」

「比如說，無法呈現4K影像質量的大熒幕是否應該全面淘汰？」

所以他需要一點耐心，沒有必要操之過急。

即使如此，這也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我們正在討論的話題不是關於電影院的設備更新，對吧？」

陸潛毫不留情地歡快大笑起來，但聲響轉眼就被眼前紅地毯的喧鬧所淹沒——

「不如這樣，我們先好好擔心一下眼前的首映式。」蘇長亭……依舊是蘇長亭，輕描淡寫的話語帶著一絲懶散和不羈，彷彿剛剛說的數十數百億項目只是過家家而過，那些數字和-圖-書全然沒有意義。

「在現實面前屈服了。」陸潛滿臉坦然，雲淡風輕地說道。

哈哈。

陸潛看向蘇長亭的目光，摻雜著太多太多情緒，但最後，還是化作笑容，以輕鬆的語氣半開玩笑地說道。

「有時間在那裡爭論電影院是否應該跟上時代的腳步，不如真正走進電影院里，享受一部電影的時光。」

「所以，蘇大經理的意思是，要我拒絕還是要我答應？」

「阿潛，我是認真的，如果以後舉辦大型首映式，不然你們就到其他電影院去吧，否則這場面也不好看。」

站在蘇長亭背後的，真的是珠寶商蘇家嗎？如果是，那是否意味著，蜷縮在穹頂影院多年的蘇長亭終於準備大展拳腳了嗎？

「那看來你今年聽過的笑話還是太少了。」

蘇長亭的視線落在陸潛身上，稍稍停頓一下，就如同蜻蜓落在荷葉之上一般，然後就撲騰撲騰振翅欲飛，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嘴角。

蘇長亭：……

結果陸潛居然真的開始捶背，拳頭才剛剛落下，蘇長亭整個人就跳了起來，和*圖*書「你還來真的？說好的貧賤不能移呢？」

蘇長亭細細地看著陸潛，意味深長地詢問道。

沒有劍拔弩張的鋒芒，只有談笑風生的打趣。

蘇長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向陸潛，話語就再清楚不過了——

「啊，被發現了，你知道我不喜歡衝突。」

「技術的全面發展，為生活帶來便利的同時，也衝擊傳統藝術形式，電影也包括其中，那麼我們應該如何面對？」

張本卿登場了。

說完，蘇長亭就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我準備好好享受潛規則」的姿態。

如果想要追加投資，那麼成績和作品才是通行證。

因為他也知道，任何一家公司，無論是私人企業還是上司企業，在一項重大投資前，必然有很多流程以及手續，蘇長亭願意支持流媒體平台，但也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比如說，3D技術，是否應該普及使用？」

蘇長亭直接就翻了一個白眼，「這一點點討好，力度不夠，來來來，給我捶捶背。」

視線，跟隨著蘇長亭的眼神，望向紅hｔtps://m.heｔubｏok•ｃｏm.ｃoｍ地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現在腦海里的數字是一百五十億，但依舊可能更高也可能更低，這不是一個承諾。」

陸潛眼睛一亮，他剛剛只是開玩笑而已。

蘇長亭：……

熙熙攘攘，星光璀璨，人山人海的擁擠讓穹頂影院顯得擁擠而寒酸——

啊啊啊！

「一月一日，第一筆資金就能夠到位，二十億。」

「你呀你。」蘇長亭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笑了起來，「嘴皮子功夫是真厲害。」

「……你也不客套拒絕一下？」

蘇長亭也不介意，跟著輕笑起來，「其實，壓力也沒有必要太大，畢竟，時代先鋒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剎那間，思緒翻湧。

「其實，網友們並不知道自己在爭論什麼，至少，他們暫時沒有看到問題的本質，整個話題的核心就在於當下電影藝術形式所面臨的衝擊和挑戰。」

「等等，等等。」

「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不管是否喜歡，也不管是否承認，但張本卿就是「愛人」劇組最大牌和*圖*書的存在，現場記者們都非常給面子。

「至於第三筆……」

於是，眼前的場景就好像隔壁鄉鎮里的父老鄉親們全部涌過來捧場的流水席酒宴一般，盛裝打扮的華服霓裳和現場氛圍總是有著一點點違和感。

上次是如此，這次也不例外。

「重點，不應該是觀看電影的方式，而是喜歡電影的情感，電影陪伴我們度過的時光，電影帶給我們的回憶；同樣，重點也不應該是電影的技術，因為技術是一種呈現方式，歸根結底，電影只是電影。」

不得不說，陸潛每次都是如此，面對尖銳的矛盾和衝突，他似乎就是能夠找到一個巧妙的切入點，找到冷靜和理智，然後切入更深層次的問題。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你就是為了迴避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對吧？」

陸潛聳了聳肩，「畢竟是吃飯的功夫。」

「壓力山大。」

蘇長亭歡快地放聲大笑起來，「放心吧，既然我答應你了，就肯定會做到。資金已經就緒，隨時都可以到位。」

「目前的討論，似乎都是非黑即白——

山呼海嘯的尖叫與嘶吼連成一片，瞬和_圖_書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能量，閃光燈與快門聲交織成為天羅地網，嚴嚴實實地將穹頂影院完全覆蓋，視線里就只能看到一片銀色與紅色交纏碰撞在一起，漫天絢爛。

「好。」

沒有長篇大論的高深，卻有見微知著的睿智。

蘇長亭的思緒也跟著陸潛的話語沉澱下來。

不在電影院看電影，那就不要看了；沒有最好的設備無法看到最好的電影，那就不要看了。」

陸潛的嘴角輕盈地上揚起來，「另外一方面，我也是為了進一步討好你，畢竟我們現在整個項目都在看你的眼色。」

「比如說，移動端觀看電影的行為是否應該譴責乃至於禁止？」

陸潛輕輕聳了聳肩，眼底潺潺流淌著一抹笑意，沒有否認。

既然決定冒險，那麼就意味著明白其中的風險，沒有必要束手束腳、畏首畏尾。

「我的意思是紅地毯，紅地毯！你一句話不抬杠一下就不舒服，是吧？」

因為電影院大門依舊是老式模樣，並沒有擴建出一塊空地或者一個大廳，可以隨時打造成為一個舞台。

「……滾。」

「我沒有缺席，我不是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