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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托不知道，他們此刻都不知道，完美之城的覆滅意味著什麼。

他沿著冷清的街道向前走，末日的景象歷歷在目，連天空也是那麼的灰暗而毫無生機，天上飛舞著黑色的雪，街道上也全是那些斷壁殘垣。

「我不知道，維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他們又做錯了什麼。」洛嘉說著，維托上前抱住了他的腦袋，「不，你沒做錯什麼，什麼都做錯。」

「你什麼都沒做錯，孩子，在你所有兄弟里你是最善良，最仁慈的幾個人之一，伏爾甘，聖吉列斯，可汗與荷魯斯要他們都認可你，你什麼都沒做錯。」

這裏讓維托回憶起了一些東西，一些古老的記憶，他記得紛爭紀元毀於內戰之中的城市，記得全球核交換后暴雪紛飛的街道，與荒蕪的廣場。

「我只是想幫他，我想要人們認可我們的事業，認可他，我兩個世紀以來一直在為他奉獻，為他的帝國與事業，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但現如今，他走在完美之城的斷垣殘壁之中，走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親自譜寫的軍事教條帶來的毀滅之中，他的銀色鐵片靴子踏在灰燼與碎裂的玻璃渣子中。

但現如今，維托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認為自己需要為這些人的死負責，很多時候他都後悔自己加入那個老雜種的遠征，此刻尤為強烈。

大量的戰士跪在廣場上，一個接一個，昔日光榮，不朽與神聖的軍團如今暗淡無光，唯有悲傷與痛苦籠罩了一切。

他什麼話都沒說出，只是抱著洛嘉脖子，隨後漸漸鬆開跪在洛嘉面前，「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洛嘉，我都會支持你的。」

說罷維托起身走開了，他走到了廢墟邊看著洛嘉，悲傷的淚水從他臉上流了下來無聲的低落在地上，維托走入了廢墟的黑暗之中。

維托看著周圍那些死寂的廢墟，街道邊還躺著許多焦黑的屍骨，那些屍骨幾乎完全變成了焦炭，覆上一層厚厚的黑灰。

「那這到底是誰的錯？維托，是誰的？」洛嘉的問題和*圖*書讓維托無法回答，他很想說是那個老雜種的，但他沒說出口，那話噎住了，就如同下意識地。

維托開始害怕面對洛嘉，他害怕見到他，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所珍愛地方被摧毀的感覺，也知道那毀滅是來自於自己時的自我責怪感。

他走在這條昏暗無光，只有毀滅與死亡的街道上，周圍的空洞的骸骨似乎在看著自己，無聲的述說些什麼。

這裏也下著雪，維托舉起自己的一隻手，漆黑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那當然不是血而是灰燼，城市的灰燼。

他沿著街道走到了那片廣場，他從廢墟之間走出，傾倒的高樓艾頭頂搭建了一座廢墟拱廊，他走到了廣場上，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懷言者們。

但如今，這裏只剩下了一幅凄涼的景象，所留存下來的只有末日之後的斷壁殘垣。

城市的廢墟如同傾倒的大樹倒在周圍，維托上次來時看見的還是莊嚴的廟宇，宏偉的廳堂與華美的尖塔神殿，街道也全是雕塑與神聖htｔps://ｍ.ｈｅtuboｏk•coｍ•ｃom的雕花石牆。

維托從這些身穿硃紅色盔甲的巨人之間走過，他不斷繞行在他們之中，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最前排的巨人。

來自軌道上極限戰士艦隊的轟炸毀滅了這裏，帝國的軌道轟炸一如既往高效準確，說來也無比地諷刺，因為軌道轟炸戰術的制定，普及以及條令規範都是維托一手操盤的。

「洛嘉……我……我很抱歉。」維托俯下身來哀傷地說道，他看著洛嘉那張自我懷疑，怨恨與痛苦的臉，一瞬間，那種悲傷感湧上心頭，讓維托完全啞巴住了。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毀滅這裏，這些無辜的人又做錯了什麼？他們只是讚美他，支持他而已。」

但他還是走了過去，就算再怎麼害怕，再怎麼迷茫，洛嘉終究是自己的朋友，而維托不會拋下朋友不管，無論發生了什麼。

人們總說，維托是帝國軍隊的締造者，帝皇締造了帝國的身軀與精神，馬卡多則創造了其腦神經，維托造就了他的拳頭與肌肉。

洛和-圖-書嘉垂首哀傷的說道，他雙臂垂在地上痛苦的述說著，「他說我背叛了我們的事業，我到底怎麼背叛了，我的一切都是為他所做的，我的軍團和我的人們敬愛他，但他卻以毀滅回應我們的愛戴。」

他站到了洛嘉身邊，看著在廣場前方的大神殿，那城市的中心建築千瘡百孔，宏偉的大殿如今完全靠巨大的體格搭建的支撐結構勉強支撐著，就如一個癱倒于地的巨人。

有那麼一瞬間，維托看著那些屍骸認為是自己殺了他們，軌道上的艦隊，他們的武器，軍事指揮結構，艦隊與軍團配屬與戰術戰鬥條令幾乎都是維托親自設計的，雖然各個原體都對自己的軍團進行了風格化改組，但對於麾下的帝國海軍，帝國陸軍則幾乎沒動。

在軍團之中，在跪在廣場上的所有人之中，有一個並沒有真正的感到悲傷，而是一種欣喜，軍團首席牧師艾瑞巴斯，嘴角露出了一絲惡毒地微笑。

起初，維托指定軌道轟炸計劃，只是用於摧毀那些完全軍事化的衛星，堡壘城市以及碉堡群，和圖書這些地方往往需要軍團花費巨大的代價與時間才能攻陷，所以維托設計了軌道轟炸戰術，以此高效的摧毀這些軍事目標。

高大的傾倒樓宇撞擊在自己頭頂的另一座建築上，末日的廢墟搭建在一起，一座接一座，就如同一片毀滅與死亡的叢林。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聖歌與讚美詩，信徒們虔誠的日夜撰寫經文與進行禮拜活動，整個城市莊嚴而富有生命力。

洛嘉長長的嘆了口氣，他閉上了眼睛，「走吧，維托，走吧，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裏。」「洛嘉……」「走吧，我的朋友，離開吧。」

他不知道，在自己明明很討厭那個狗雜碎，但卻……不想詆毀他，一點都不想。

他們低垂著腦袋，哭泣聲與自言自語聲此起彼伏，他們的狀態都很糟糕，最嚴重的傷害往往不是來自於肉體，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維托也永遠不想知道，但殘忍的現實卻總是會找上他，就像以前那樣，一次又一次地。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和洛嘉說點什麼，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告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