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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

不過隨著人口漸漸增多，已經有百姓開始伐木造田。

不過鍾會沒有絲毫驕矜之色，與私下裡的放蕩簡直判若兩人。

河南地的原住民，羌胡、南匈奴等等，遷往金城、隴西、九原等郡。

鍾會回到建業時，江東士人出城二十里迎接。

當然，楊崢也知道他的心思，無非是想找司馬家報仇雪恨。

春耕開始后，楊崢從順著渭水上下游巡視了一番。

秦國與中原有差距，但這個差距已經不大了。

「近日吳晉大戰爆發，可見天意在大秦，今年秋收之後，軍用充足，若晉吳還未罷兵，陛下可攻略河東！」令狐盛三句兩句就把話題撤到大戰上面。

去年豐收，今年若是再豐收，國力就起來了。

更何況他還是帶著嫁妝加入江東的。

「若是丞相領兵，必能掃平司馬炎，攻陷壽春！」

歷史上河南地原本是一片沃土，赫連勃勃還在那裡興建統萬城，當時的河南地還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沒人覺得不妥。

均田制的威m.hetubook.com.com力已經開始展現出來。

落在魯芝、衛瓘、龐青這些近臣眼中就有些不知深淺。

「且看晉吳之戰勝負如何。」楊崢望著令狐盛笑道。

令狐盛臉上神情一黯。

陸凱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鍾會，卻沒有找到絲毫破綻，「大司馬身體一直不適，此戰……」

比起後世，這時代的關中水土肥沃，到處都是連片的森林。

天府之國最早說的是關中。

拿下河東，就能威懾弘農，屆時潼關就沒那麼要命了。

從目前來看，簡直是人臣的典範。

每年夏秋，會有秦軍騎兵前來「狩獵」。

關中人口接近三百萬，雖說還有很大的發展的空間，但林地還是要保障的。

若是舉傾國之力拿下河東不難，甚至打下潼關也不是沒可能。

無論鍾會怎麼表演，丁奉、陸凱、陸抗這些江東俊傑永遠不會放下戒心。

魯芝的意思要麼不打，要麼就打大的，減少百姓的負擔。

鍾會為自己打造了一系列的牌坊。

風度和-圖-書翩翩、虛懷若谷、忠心耿耿、學富五車……

鍾會拱手一禮，「大司馬真乃江東之柱石也！」

鍾會的一系列表現已經贏得了江東士人的認同。

不是孫皓纏著司馬炎，中原君臣的目光肯定要轉到關中來。

把河南地、河套、隴右、漢中都涵蓋進關中，耕牧二元制才能真正滲透進秦國的骨髓里。

一些地區被劃分成無人區，用以保養土地，嚴禁放牧。

鍾會正色道：「會何德何能？輔佐太子，匡扶大吳，亦諸位之責也！」

一片沃土中「長出」大沙漠，黃土高原逐漸出現，關中也不再是沃土。

連丁奉、陸凱都對他刮目相看。

但有些操之過急。

牧場也採取輪牧制，讓草原得到修養。

「大司馬名震天下，此次領兵馳援，陛下無憂矣！」鍾會一臉欣然之色。

還在無定河兩岸設立三座折衝府，除了屯墾，也負責在黃土高原上種樹。

令狐盛則有些短視了。

幾十年過去后，過度放牧，河南地開始沙漠化。

丁奉與陸凱對視一眼。www.hetubook.com.com

其實這兩年能安心發展，還要感謝孫皓。

心中有種直覺，孫皓這次要栽一個大跟頭……

這還是魯芝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反對。

「攻略河東？」楊崢也頗為意動。

堅持留在河南地的部族，則會被定義為賊眾！

所以河套、河南地的環境應該被重視起來。

「丞相一片赤誠，惜乎，陛下不察也！」

迎入建業，鍾會先拜見了太子孫瑾，后與丁奉、陸凱密談。

丁奉臉色的確不太好，這段時日一直在跟孫皓鬧彆扭，但為了東吳國祚，不得不抱病前去，「無妨，吾吞併東關，前方不利，某引軍接應而已，前方無事，某按兵不動。」

令狐盛不屬於元從系，也不屬於降將系，跟青營系也搭不上邊，所以在政治上就陷入孤立了。

鍾會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然後迅速恢復常態。

大秦耕牧二元制，牧場越來越大，遷居南下的部族越來越多。

一個個馬屁送上，丁奉也有些飄飄然了，長笑一聲，「司馬炎黃口孺子爾！」

「臣以為時機www.hetubook.com.com未至。」魯芝直接反對，「中原行占田制已數年，正是巔峰之時，前者洛陽大疫，死傷近半，司馬炎調兗豫、青徐之民實之，不出半年，國力復振，蒼天庇佑，孫皓與其糾纏，當此之時，應積蓄國力，不出三年，占田制日薄西山，均田制如日中天，彼時出征，可雷霆一擊，一戰而橫掃中原，若此時進討河東，則會陷入與中原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願陛下思之。」

令狐盛當年若是沒走，現在至少也是張特級別的。

楊崢沖魯芝拱手一禮，「伯父所言甚是。」

如果當初鍾會不與部曲分離，也根本走不到現在。

在楊崢眼中，河南地是大秦的後花園。

而司馬炎會調整國策，與秦國反覆拉鋸。

百姓除了耕種，也會養些豬、羊。

但秦軍的銳氣一定會消耗在潼關、河東，後期會陷入疲軟狀態，無法攻入中原。

「會只是盡臣子之本分，諸位謬讚。」鍾會帶著孫皓的詔令而回，形同於託孤大臣，悄然之間，他的地位已經超過丁奉、陸凱。

在眾人的言和_圖_書語中，鍾會的右丞相直接變成了丞相。

當然，這時代的黃土高原還不是真正的黃土，植被茂盛，水源充足。

「有丞相輔佐太子，江東必能欣欣向榮！」鍾會的弟子們又吹捧起來。

西陵大戰，不僅給孫皓帶來信心，也讓江東其他君臣信心大增。

生產力得到解放，百姓的熱情被釋放出來，對秦國的信心也是空前的。

楊崢不介意以前的事，調回長安后，信重一如從前，但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今年雨水充足，必定又是豐年。」一望無際的良田，辛勤耕作的農夫，讓楊崢心情大好。

「右丞相既然有輔佐太子之重任，不可輕動，支援陛下，某引麾下部曲前去即可，不勞右丞相。」丁奉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

任何事都要未雨綢繆。

過度放牧和過度耕種都不可取。

「司馬炎數十萬大軍圍攻，陛下孤軍深入，大不利，會願帥部曲北上馳援，大司馬、左丞相意下如何？」

雖說不一定會打仗，但小戰和持續的襲擾必不會少。

一個國家的興起，正是建立在這種信任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