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就事論事
「嗯？有問題么？」盧剛隨口問道。
呼吸內科主任解釋完后無可奈何地說道。
「老盧，患者現在怎麼樣？」劉主任見盧剛看片子像是相面，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這和自己感同身受完全不一樣。
「抓緊時間，現在取出來患者還能好。」盧剛毫不猶豫的揮手。
「字歪歪扭扭的，不過能認出來。我就是答應老爺子要全力以赴，所以才聯繫白處長，找你來會診。」
果然，拜新同赫然在目，就像是系統npc預料的那樣。
「沒什麼不對，頂多有點偽影。」劉主任看了一眼，不覺得有什麼。
痛苦煎熬到了最後一天，吉翔才回到系統手術室。
系統NPC也不說話，他帶著吉翔來到更衣室，摸出吉翔給他「買」的那包白靈芝，手腕一抖，一根煙跳出來。
想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天，這種人應該也不少。
他把多餘的念頭揮散，拿起患者病歷。
盧剛把片子抽下來，一把抓起片子袋，和-圖-書快步往出走。
「主任，小吉醫生這也……」吳總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
「還行，你看這裏，我怎麼覺得不對呢。」盧剛的手指點在閱片器上，咚咚作響。
回想起系統NPC，吉翔似乎感悟更深了幾分。
「盧老師，患者口服的拜新同，皮下注射胰島素，還有長期服用利尿葯。」
系統NPC微笑，似乎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開始給吉翔講起來究竟。
「有時候要勸勸患者家屬。」系統NPC道，「聽一聽患者的意見，雖然國內沒有安樂死，但可以盡量少做一些無用的治療。」
劉主任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看過試卷，那張卷子她認為自己肯定不會得滿分。
呼吸內科主任饒有興緻的看著吉翔。
「盧主任，患者血氧下降，準備做氣管切開！」
吉翔聽盧剛說話，這才從生死的抉擇中清醒過來。這種思辯只能就事論事，不能一概而論。
「有關於https://m.hetubook.com.com肺炎，你看明白了么？」
吉翔撓頭，剛想要說話，忽然盧剛的手機響起來。
「要看患者的意思。」系統NPC道，「有的患者不管遭多少罪，都要活著，有一天算一天，有一小時就算一小時。」
「我總覺得片子有些不對勁兒。」盧剛雙手環抱在胸前，右手托腮，皺眉看著患者。
原來人和人之間的想法真的像是隔了高山大海一樣，吉翔想到。
「唉。」盧剛看著上了呼吸機的患者，輕輕嘆了口氣。
下一秒，盧剛的眼睛一亮，那層窗戶紙被捅破。
如今，吉翔就站在面前，說了一句「廢話」。
「……」吉翔依舊沉默。
吉翔見那包煙還沒動過，但跳出來的煙在過濾嘴上有牙齒咬過的痕迹。
「剛進臨床都這樣。」劉主任笑道，「看什麼都想要學，等他學的多了，發現時間不夠的時候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也對，人和人之間的歡喜悲傷從來和_圖_書不會共通，自己的經歷只代表自己。
「好！」吉翔說著，一溜小跑跟著盧剛消失在拐角處。
「老師，最後被強行挽留，真是很無趣。」
想來應該是系統NPC只是叼在嘴上過過癮，卻沒真的抽過。
不知過了多久，吉翔沉聲說道。
「不過要是連你都認為沒什麼好辦法，那就是患者到日子了。」
這種事兒真是得就事論事。
「那您呢？」
「……」吉翔沉默。
「你就是吉翔吧。」呼吸內科主任笑了笑，「螻蟻尚且貪生，雖然最後的時間不是很舒服，可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
……
「別想太多，這隻是臨床經驗的一部分，等你以後真正遇到臨終患者的時候多想想。」
吉翔跟在盧剛身後快步走著，精力充沛，和不久前感同身受中地獄一般的折磨完全不同。
來到呼吸內科，患者已經做了氣管切開，呼吸機輔助呼吸，並且抽血化驗，監測血氣分析。
「發現什麼了？」系統NPCwww.hetubook.com.com問道。
在感同身受中，自己和「自己」都覺得這就是一場漫無盡頭的煎熬，可現實里的患者卧床很多年，來到醫院的時候依舊懇求醫生多活一段時間。
「我不想，累。」系統NPC很坦然、很直白地說道，「但周從文和我愛人都不同意。」
「好。」
「老盧，你沒事吧。」呼吸內科主任疑惑。
「老師，長期卧床的患者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求生的念頭么？」吉翔問道。
「老盧，患者可能不行了。」呼吸科主任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已經和患者家屬做了交代，他們暫時還在商量。」
「我馬上去！」
這次的經歷讓吉翔無言以對，以至於他回到系統手術室后沒有像平時一樣主動和系統NPC「彙報」感同身受的經歷。
還是不得病好，還是年輕好，吉翔經歷過行將就木的時刻后很是珍惜現在的健康。
自己光顧著難受了，完全沒注意到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肺炎。
白處長把盧剛「發配」到一個規培hetubook.com.com醫生手下的事兒大家都知道，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是白處長在肆無忌憚的打壓盧剛。
這是他唯一想說的。
「……」吉翔這次是真的無言以對。
「患者求生的想法挺強的。」呼吸內科主任說道，「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不能說話了，還用筆在紙上寫——一定要全力以赴。」
過了很久，系統NPC才淡淡說道。
漸漸的，日子已經混亂，黑白不分，晝夜顛倒。
說著，系統NPC似乎有些惱怒。他用力咬著白靈芝的過濾嘴，隱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吉翔一怔。
而感同身受的時候，吉翔忘記了真正的目的——發現患者到底為什麼出現的肺炎。
吉翔跟在他身後，劉主任很是無奈，「小吉，我在辦公室等你。」
可前段時間執業醫師考試，吉翔拿到了全國第一，而且還是滿分第一，呼吸內科主任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正常。
「對，是拜新同！」盧剛大聲說道，「準備支氣管鏡，肯定是拜新同的殼子堵在氣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