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一張紙的重量
靜靜地啊！靜靜地啊！此時正茫然眺望遠方，在遙遠的碧空盡頭，思緒如萬馬奔騰。
茫然！
而在東枝城的另一邊。
但就是這樣一張普普通通的信紙，在董永貞手上，卻宛如泰山之重，讓他難以承受和面對。
方新武、李浩雲一行人在河畔餐廳一邊吃飯，一邊談天說地。
幾分鐘后。
中年人不假思索地吩咐道：「就說心理疾病，跳河自殺了，將監控播放給家屬看。」
無論是從北面鄰居過來的，還是太平洋對面來的，或者天竺等地的狂信者，面對內勤事業部的天羅地網，基本都是插翅難逃。
塵世時光啊！塵世時光！為什麼這樣匆匆流逝，今宵明月一定會照亮旅途。
中年人搖搖頭：「這個世界又少了一個可敬的對手，安排打撈吧！」
打開自己的平板電腦，簡明扼要地寫了一份結案報告，然後提交給內勤事業部的總部那邊。
感到有些刺眼的陽光，董永貞帶上墨鏡，然後一個人走在大壩的公路人行道上。
他內心無比矛盾，眼神中充斥著掙扎和愧疚。
他其實挺佩服董
和*圖*書永貞的，畢竟是願意為信念而奮不顧身的人，甘願帶著家人過來冒險，最後硬扛著生物晶元的誘導，試圖將情報傳遞出去。
「我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以為自己可以堅守初心，沒有想到……呵呵，是我對不起你們！原諒我的懦弱。」
3203……0752……8631……9907……
「那好吧！」年輕人也沒有勉強。
他飛了起來，身體跨越了欄杆，墜入了幽深的水面中，濺起一道水花，這是董永貞在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絲波紋。
「再見了！故鄉！再見了！我的親人們！真想去看看那夢中的國度呀！」
喜悅化作河川。
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他心裏面卻起伏不定，突然他看到遠處一艘標著仰光133的運輸船，通過了船閘，緩緩向上遊行駛過去。
通過一路上的細緻觀察，他發現智人在塑料材料的更換上，速度明顯超出了外界的估算預期。
［三叔！智人這邊的福利太好了，你們要不要考慮過來？我20號郵寄30斤高山火腿過去，你到時候記得去
和*圖*書拿快遞……］。
絕望！
斑馬線道上，方新武和李浩雲一行人正在有說有笑地走過去。
痛苦！
吹來的風告訴我夏天到來。
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哪怕曾經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信念，卻不敵現實的殘酷，還有那令人窒息的落差感。
副手卻提醒道：「組長，167號目標有異動。」
一直默不作聲的第三人，笑眯眯地問道：「如何通報？」
隨即倆人離開了更衣室。
董永貞停下腳步，靠在圍欄上，靜靜地看著這片波瀾不興的水面，濕潤的風吹拂著他的臉龐，在不知不覺之中，淚水悄然滑落，墜入這片平靜的河水中，蕩漾其一絲不起眼的波紋。
他心裏面的情緒難以平復，哪怕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仍然無濟於事。
采來成串的花朵。
昆蟲竊密！
平緩的，這個平緩的，連名字都不知曉的山坡，盛開的紫色裝點著旅途。
董永貞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我竟然會猶豫不決……」
「死了！」另一個冷酷的方臉年輕人冷淡地說道。
這旋律ｈeｔuboｏｋ•com.ｃｏm中，縈繞著淡淡的憂傷，而董永貞卻心如止水。
突然遠處的汽笛聲，驚醒了正在掙扎的董永貞，他抬頭仰望高懸于中天的太陽，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忙碌了三個多小時的一眾員工，迎來了換班的同事。
張開雙手，彷彿要擁抱整個世界。
如果他在最後關頭沒有自殺，而是選擇自首、沉默，那內勤事業部並不會為難他。
雖然在最後關頭，董永貞因為信念動搖，又無法接受自己的動搖，最終選擇自我了結，結束了矛盾又短暫的一生。
方新武再一次見識到智人內部的可怕動員能力，巨企模式在這種事情上的優勢太大了。
雖然著旅程沒有路……
他眼神中的猶豫不決消失了，甚至連其他的一起神采也黯淡無光，只剩下古井無波的遺憾和眷念：
方新武還不知道，自己剛才正在鬼門關前經過，他正在一邊閑聊，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悲傷喚來彩虹。
堤壩的護欄旁，還有正在播放的音樂，以及那一張被壓在手機下面的信紙。
瑞娘大壩的升降船閘控制室內。
「他試圖收買幾個為青葉航空工作的露西亞員工，目前正在溫泉餐廳吃飯，其中一個露西亞員工已經向我們發出警報。」
閉上眼睛，心靈只剩下寧靜。
「OK！」
那淚眼朦朧中，董永貞彷彿看到了山那邊的故鄉。
「信念這種東西，果然是因人而異的。」
鳥兒啼叫，問我去何方？
中年人眉頭一挑：「167號？那個露西亞員工？他幹了什麼？」
一想到此時家裡面的妻子、孩子和老人，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絕望。
中年人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紙。
摸出口袋裡面的手機，他打開了音樂播放器，點了一首老歌。
原因也非常簡單，就是為了方便監控，以及傳遞一些假情報給這些棋子。
要去夢中的國度。
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紙條，上面赫然是一封信，信件上的內容是用鋼筆書寫的，內容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其中一個中年人拿起壓在手機下面的信紙，目光平靜地看著湖面：「何必呢！」
現在留給其他勢力的時間卻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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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董永貞這種殉道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中年人坐上越野車。
「董哥？到飯點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飯？」說話的年輕人更換了休閑服，將工作服放在柜子裏面。
如果他選擇發出那封信，那絕對是死路一條，甚至連其家屬都會受到牽連。
中年人看了一眼方新武的側臉，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他知道對方有問題，但並沒有出手的想法。
雖然這個結果不是中年人想看到的，但至少不用牽連董永貞的家屬，就讓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離場也好。
「那就繼續觀察。」
三道身影出現在董永貞剛才站立的位置。
雖然可以將那些目標一網打盡，可內勤事業部卻按兵不動。
目前電纜方面還不清楚，但其他方面的塑料製品，已經基本被替換掉了。
『可惜了！你在植入生物晶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無法將這個情報傳遞迴去了。』中年人心裏面默默地為這個對手惋惜三秒鐘。
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露出一絲笑容，卻搖了搖頭：「不了，家裡面做了飯。」
紅綠燈路口，越野車停下來等紅燈。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