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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聞懷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這種騷主意也只有石志堅才能想得出來。

「就是因為他夠講義氣，所以出了事兒才要推到他身上！要不然他一定會責怪我們為什麼不這樣做！」石志堅語氣篤定。

「宣傳個鬼！我舞廳生意現在好的很，你多搞一天，我就少賺一天的錢！」

「而我們呢，拿了錢以後就可以和王羽談條件，讓他叛出邵氏，順便完成偷合同的壯舉！你們看，順序只要對了，多完美？」

石志堅身子前傾，夾著香煙朝茶几上面的煙灰缸內彈了彈，「生意很好嗎？我怎麼來的時候連根毛都沒看到？」

「好，我們干！可問題是，就咱們這個破公司，能容得下王羽這尊大神嗎？」

「是啊，好歹王羽也是個講義氣的男兒！」

「呃？在舞廳開眾籌會？」

「記住，我們寄出去的信越多，三天後來參加眾籌大會的人就越多！到時候我們籌集到的錢就越多！」

「那是因為——」

「是啊，連個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怎們說服他加盟嘉禾和-圖-書？」

1967年，王羽主演的《獨臂刀》橫空出世，票房達129萬港元，刷新當年香港票房紀錄。電影在韓國等地也取得了成功，王羽去到海外，幾千名觀眾在賓館門口等著要簽名。

波波眯著眼，慵懶地朝石志堅「嗚」了一聲。

鄒聞懷眼中狠厲光芒一閃而過。

……

鄒聞懷，何冠昌等人覺得石志堅簡直瘋了，連這種犯法的騷主意也能想得出來。

「所以說很多事情不是看著賺錢就能真的賺錢！麗池在香港根深蒂固，擁有眾多老顧客，你呢，又有幾多老顧客？」

「我們做人可不能這樣！這豈不坑了王羽？」

何冠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表情有一絲猙獰。

「反對無效！」石志堅直接打斷他，然後把一桌子的信件和合同推給他們，「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把合同和信件塞進信封，然後抄上郵寄地址，最後再伸出舌頭舔舔郵票，把郵票貼到它該貼的地方！」

「偷合同？這是犯法的！」

石志堅微微一笑，胸有和_圖_書成竹道：「這就要講究一個先後順序了。我們呢，在眾籌的時候先肯定王羽已經是咱們嘉禾的人了，這樣廣大市民才會主動把錢給我們。」

陳自強等人臉上也籠罩一層戾氣。

可是對於石志堅來說，「王羽偷合同」在上一世根本不是新鮮事兒。

「什麼？你要在我這裏開乜鬼眾籌會？」徐三少徐世勛抱著寵物狗波波，一臉驚愕地看著石志堅。

「我反對！」

「吶，這次我藉助歌廳圈錢，哦不，搞眾籌！順便還要幫你把舞廳搞起來！你信我！」石志堅夾著香煙用拇指颳了一下鬢角，信誓旦旦。

石志堅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留給眾人足夠的思考時間，這才用目光掃視一眼眾人，「現在你們選擇，是慫恿王羽偷合同，繼而鷹擊長空，決戰邵氏？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也就是說，現在石志堅使出的「損招」，其實就是上一世鄒聞懷等人慫恿王羽用過的老套路！

「娛樂圈就是名利場，是沒有人情可和*圖*書講的！你們同別人講仁義道德，人家只會絕你後路！你同人家講禮義廉恥，人家只會刨你祖墳！只有等到你擁有了足夠大的實力，那才能做你們真正想要去做的事兒！」

「我——」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那些都是酒肉朋友，吃吃喝喝還行，真讓他們幫忙做生意搵錢，怕是都溜掉了。」

「怎麼做？當然是配合我咯！」石志堅說完，心情舒暢地指了指他懷中波波，「閹了？！看看，現在多乖！」

鄒聞懷等人再吐血三升。

1971年，王羽與邵氏的合約期將滿，因不滿續約條件，他跟隨鄒聞懷去了嘉禾電影。但與邵氏合約未過期，他就去夜盜合同。有感邵氏太吝嗇，他順道偷出一百多份，幫大家出氣。邵氏擔心演員藉機離開，便瞞下此事，以「加工資」的名義重新和一眾演員們簽約。

「你們想想看，張徹是他恩師，靠著《獨臂刀》一手把他捧紅。而張徹的恩師又是老鄒你！沒有老鄒，就沒有張徹，也就沒有《獨臂刀》！所以論起輩ｈtｔps://m•ｈｅt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分和關係，老鄒你就是他師祖，老鄒你要是出了事兒，他就是欺師滅祖！所以萬一偷合同失敗，我們一定要異口同聲把罪責推他身上，讓他承擔後果，以免他欺師滅祖！」

鄒聞懷，何冠昌等人再次把問題拋給了石志堅。

徐三少不吭聲，只是擼狗毛的速度加快。

石志堅微微一笑，「所以要麻煩各位在寫地址的時候再多寫一句：大會召開地點在波波歌舞廳，當日免費提供酒水飲料，還有精彩歌舞表演免費欣賞！」

可是馬上又想到自己可是讀書人，這樣做簡直狼狽為奸！

石志堅坐在舞廳貴賓廳包間的義大利沙發上，點著一支香煙，模樣很是瀟洒淡定。

「是啊，好歹我也是舞廳二老板，趁機幫舞廳做做宣傳！」

鄒聞懷很是鄙夷地拿起一封書信丟下，抬頭看向石志堅道：「那些人又不是傻瓜，怎麼會真的過來？」

「慫恿偷合同，搞不好要連坐！」

「因為對面的麗池把人都給搶走了！」石志堅替他說道。

徐三少咬了咬牙，「你叫我怎麼做和圖書？」

王羽一躍躋身一線，成為香港片酬最高、票房最好的打星，也是「武俠新世紀」的首位代表。直到李小龍走紅，才撼動他的地位。

之後，王羽開啟黃金時代。1968年的《金燕子》、1969年的《獨臂刀王》、1970年的《龍虎鬥》，都是當年的票房冠軍。他成了香港影壇第一位票房4連冠的影星。

鄒聞懷還想掙扎一下。

「大家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們就全部推到王羽身上！」石志堅拍著鄒聞懷肩膀，用堅定的口吻說。

石志堅繼續道：「當然，你們也可以不這樣做，那就培養新人咯！不過在你們決定這樣做之前，我希望你們先讀讀諸葛亮的《出師表》，尤其《出師表》裏面那句，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只怕大家還沒創業已經崩掉！」

徐三少哼了一鼻子，伸手擼狗毛，波波在他懷中姿態慵懶地眯著眼，嗚了一聲，絲毫沒有昔日的囂張和張揚。

皺紋懷等人仔細一想，還真就是這個理兒。

鄒聞懷等人被石志堅的歪理邪說搞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