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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石志堅身子前傾過去，目光充滿侵略：「你們非要我講此刻感受，我的感受就是——丟你老母！」

……

海爾森對保羅市長的「討饒」嗤之以鼻，只說了句：「我們的賬以後再算！現在我們要約見那個石志堅，你幫我們安排一下！」

保羅鬆開抱著腦袋的雙手，抬頭看向石志堅。

「第三，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問題，所謂的危機危機，就是在危險中隱藏機會，而你要是能抓住這次機會，不但能轉危為安，甚至能一飛衝天！」

慕尼黑的這個聖誕節成了全歐洲最大的「話題」。

「呃？」三巨頭一愣，沒想到石志堅會回答的這麼乾脆。

「石志堅，實在是太放肆了！你以為我們這次來這裡是求你？錯了，我們是來踩你，讓你明白什麼叫卑微，什麼叫可憐！」

保羅都快氣死：「好像兩條路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如果我支持那些示威者，三巨頭怎麼會放過我？反過來，如果我支持三巨頭，就怕那些示威者衝進市政府打砸搶燒！」

怎麼辦？

尤其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看著，保羅都快羞愧死了！

石志堅姿態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飲著咖啡。

「這裡是德國！」海爾森手指敲著桌面梆梆響，「請你認清楚自己！不要再這裏多事，出了事兒，是你玩不起的！」

沒等保羅市長把話說完——

面對康納辱罵，石志堅面不改色，只是歪著頭頗有興趣地望著三巨頭，一副看戲模樣。

「你們好！」保羅市長首先扛不住這麼強大氣場，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接上去。

石志堅紋絲不動，依舊坐在椅子上，晃動手中紅酒，眼睛有意無意地瞥向三巨頭。

「大胆！」

保羅翻白眼，可石志堅這種悠閑姿態無形中也讓他鎮定下來，不像之前那麼狂躁。

「我怎能不悲傷？」保羅瞪大眼，都快哭了，「現在那些遊行的人越來越多，在這個和*圖*書全家團員快樂的聖誕節，慕尼黑卻快要成為人們笑柄！而我呢，作為這裏市長，更被人譏笑成執政不力！上帝呀，誰能想到這都是拜你所賜！」保羅說完，渾身力氣像被抽干，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看到沒有，在你們眼裡他們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螻蟻，可是不要忘了，人心齊泰山移，他們手中抓牢的選票，要比那三巨頭所掌控的鈔票還要多！」

「是！」

「你給我閉嘴！」康納絲毫不給這位市長大人情面。

保羅攢緊拳頭，臉上寫滿糾結。

最後，眾人更是信誓旦旦，歡迎接受媒體監督！

對於他們來說，敢和三巨頭挑戰，簡直不知死活！

當即這些工會領導表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更不會徇私舞弊，他們將會以工會名義向三巨頭提出抗議，他們工會永遠都和勞苦大眾站一起！

「第二，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你就算再生氣也沒用！」

海爾森怒了，拍案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做？」

「你別急嘛，等我飲完這杯咖啡先！」石志堅再次端起咖啡，翹起了腿。

面對康納毫不留情的斥罵，保羅市長先是面紅耳赤，臉上青一片紅一片，羞愧難當！最後不知他想到了什麼，一咬牙，聳聳肩，竟然一屁股坐下了，不再吭聲，表情怪異！

「大巴司機大罷工是不是你搞的？」

「你飲完沒有？」保羅帶著祈求語氣說道，「如果飲完就趕快告訴我！」

「咕嘟！」保羅市長咽了一口唾沫，雙眼發光，質疑道：「怎麼可能？」

海爾森本來是不願意的，忽然眼神一閃改變主意，狠笑道：「你說的是！這一切都是那中國佬搞得鬼，這次我們要親自質問他，他到底想怎樣？」

「不好意思，海爾森先生，康納先生，你們罵完沒有？如果罵完，我來講一句——」說著話，石志堅晃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整理了一下領帶和_圖_書，這才敞開懷，把左手大拇指插在馬甲兜內，用一種睥睨眾生的大亨姿態睥睨對面眾人：「首先，邊個講我非要把電動汽車賣給你們？其次，我的龍騰基金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投資的，我是在給你們機會！最後——」

石志堅聳聳肩，從懷裡摸出精緻的鐵盒香煙，大拇指彈開，取了一支咬在嘴上，啪嗒把盒子合攏：「路是你自己走的，誰也代替不了！你說我之前欺騙了你，就算我承認又怎樣，難道能改變一切？不！事已至此，你只能走下去！再苦再累再艱辛，也要走下去！」

石志堅這番話讓保羅一愣，「你又在給我洗腦？」

貴賓廳大門被人推開！

石志堅見他不吭聲了，這才悠然道：「第一，我從沒親口說過我上面有人，是你自己腦補的！」

那些保鏢僕從看著三巨頭大罵石志堅，全都露出譏笑表情。

「沒有什麼不可能，親愛的保羅！」石志堅從沙發上站起來，姿態傲然地走到窗戶旁，單手插兜，俯視大廈下面，白雪皚皚的都市中，馬路上人渺小的猶如螻蟻。

「你倒說呀，怎麼應對？」保羅市長帶著哭腔問石志堅。

「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那麼想？」

保羅聞言，表情糾結，握緊拳頭瞪著石志堅。

海爾森哈哈一笑：「親愛的石志堅先生，你好啊！」

三巨頭絲毫不理會迎上前的保羅市長，把他涼到一邊徑直走向石志堅，在石志堅對面坐下！

石志堅不吭聲迎接，他們三人也不吭聲，那些保鏢在他們身後一字排開，背著手，對著石志堅虎視眈眈。

「保羅市長，你是聰明人，其實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站隊！」

德國三巨頭海爾森，康納和弗雷德從外面被人簇擁著進來。

慕尼黑大巴公司大罷工，也成了德國國內的輿論中心。

康納罵完保羅，又扭頭看向石志堅道：「聽清楚沒有，可惡的傢伙！我們就算對著那些示威民眾妥協，也不會買和圖書你的車！更不會投資你的基金！現在，你一邊涼快去吧！該死的無恥混蛋！我真想知道此刻你這混蛋是什麼感受？哈哈哈！」

「你不要忘了，你的市長任期快要結束，未來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獲得三巨頭支持，繼續競選市長獲得連任！要麼膽大一些，獲取民眾支持投票，直接晉陞去首都，當上國會議員，未來說不定還能競選總統！」

「可惡！」

石志堅側臉看向保羅：「所以說，你現在面臨一個大胆選擇，是選擇和人民站在一起，獲得選票和支持率一飛衝天，還是選擇繼續和三巨頭站一起，選擇市長連任，繼續呆在慕尼黑過完你的政治歲月？」

保羅市長傻傻地拿著話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里卻發不出來聲音。

石志堅早算準了這一點，第一時間安排媒體記者去採訪那些工會主席。

苦逼的保羅市長在接到海爾森等人電話的時候，已經嚇得膽戰心驚，一個勁兒地在電話討饒，告訴對方這件事情不是他搞的鬼，自己也是被石志堅給騙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

「哦上帝呀，我可不可以不選？」他抱著頭，痛苦道。

靜默！

會議室內，這次石志堅沒有遲到，相反，他這次早到，正在姿態悠閑地品嘗著女侍應生給他端上紅酒。

海爾森和康納兩人大怒。

「不要這麼悲傷，親愛的保羅！」石志堅放下咖啡，安慰他道。

嘎吱一聲！

當天下午三點鐘。

「我不該信任你的！是的，我被你矇騙了！現在出了事情，上面要找替罪羊，你算害死我了！」保羅拍著心口，一副悲痛欲絕模樣。

此話一出，那些媒體全都當真了，竟然真的開始「監督」他們起來。

按照西門子弗雷德所說：「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做解鈴還須繫鈴人！看起來我們需要找石志堅好好談一談了！」

康納戟指石志堅：「石志堅，你不要得意！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要讓我們採購你的電動ｈｅｔｕboｏk.ｃoｍ.ｃom汽車，替換掉那些老舊大巴嗎？不過怎麼辦好呢，我們就算真的採購，也不會採購你的電動車！德國有那麼多優秀的車企，我們隨便挑一個也不會搭理你！」

石志堅美美地飲了幾口咖啡，他第一次覺得在這大冬天飲一杯熱咖啡是如此的愜意。

斧頭俊留著披肩長發，威風凜凜地站在他身後，依舊是目光如炬，脖子掛著粗金項鏈，上半身依舊沒穿襯衣，大冬天就那麼赤著，只不過這次把西裝外套扣子扣上，他強健的胸肌只露出一部分。

這該怎麼回答？

石志堅咬著香煙點燃，然後把香煙取下輕輕塞到保羅嘴裏，拍拍他肩膀道：「決定吧，夥計！」

「鬼的玄機！」

他們西裝筆挺，咬著雪茄，步伐沉穩，跟在他們身後的保鏢等人足足有三十幾人，這麼一大群人一下湧進來，氣勢自不用說，很是強大。

「站隊？」

面對這麼多媒體監視，這些工會領導想要「偷雞」都難，唯有硬著頭皮與代表資本家階級的三巨頭「鬥爭到底」！

「不不不，其實這裏面有玄機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又怎麼會是個機會？」

海爾森冷哼一聲，「錯，我不是在向你問好，我是在說你做的好事！」

「是嗎？我這人最喜歡挑戰高難度，求踩！求各位踩得狠一點，千萬不要給我留情面！」

石志堅如此嘴臉，氣得海爾森說不出話來。

足足有三秒鐘沉默。

這時候他們想到了工會，打算收買工會來對付那些示威群眾。

「我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站起來講話？」康納指著保羅鼻子，「不要以為你是市長就了不起！不要忘了，你的市長也是我們三個拿錢捧出來的！你敢和這小子一起陰我們，我們和你沒完！」

說完不等保羅市長回答，「啪嗒」就把電話掛斷。

電視台和報刊雜誌的連篇累牘報道，讓以三巨頭為主的資本家焦頭爛額。

「該死！你騙了我！」慕尼黑市政府，市長保羅憤怒和*圖*書地對石志堅吼道。

「是嗎？」石志堅笑了，往椅子上一靠，以一種玩世不恭姿態捏著下巴說道：「到底邊個玩不起？我講過的，你們會來求我的，現在不是來了嗎？」

三巨頭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情況！

依舊是希爾頓大酒店高級貴賓廳。

保羅市長也想站起來打圓場，一看兩人動怒模樣，就立馬慫了，當即又坐了下去。

「咳咳，我有話講！」保羅市長再也忍不住想要站起來說兩句。

「你說你認識上面的人，可是見鬼！上面根本沒這樣講過！還有，現在麻煩大了，那些遊行示威的快要把我逼到絕境！」保羅越說越憤怒，甚至指著石志堅鼻子。

保羅與石志堅並肩站立，拿眼俯瞰下面，人們真的很渺小，忙忙碌碌的猶如工蟻。

「你還明白？其實這件事情積怨已深，就算我現在不引爆，未來也一定會爆出！與其到時候爆出讓你手足無措，還不如我們自己引爆可以慢慢應對！」

即使這樣，他也給了周圍那些侍應生以強大的壓迫感，感覺走在斧頭俊身邊，一股寒氣逼人。

那些工會領導還沒收到三巨頭送來的賄賂，就被記者包圍，詢問他們會不會「徇私舞弊」？

「大家消消氣！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老好人弗雷德忙站起來調和道。

「我在主持正義不行嗎？」石志堅放下酒杯，歪著頭乜斜眼望著海爾森，「他們反映的情況難道不對？你們這些大佬難道沒錯？公交公司難道不需要改革？」

「我做了什麼好事兒，還想請教……」

……

偌大貴賓廳顯得氣氛怪異。

「是的！選擇和人民群眾站在一起反對那些吸血鬼資本家，還是選擇和資本家站一起，鎮壓那些手無寸鐵人民群眾？」

「我很好！」石志堅假裝聽不懂，舉杯相邀：「要不要飲杯紅酒？」

保羅市長如坐針氈地挨著石志堅坐下，「他們快來了！求求你，親愛的石，這次不要和他們鬥氣！也許事情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