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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慢的又喝口茶，洪振波好奇問：「三月有什麼反應？」

文慧，「……」

陶歌簡單地把之前的電話內容敘述一遍，道：「我把人民文學打算送選『白鹿原』參加茅盾文學獎的事情跟三月說了。」

杜雙伶此刻心情大好，嫣然一笑道：「餓著吧，餓死了我負責。」

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要了老命。

張宣咧咧嘴，笑道：「沒問題，保證把你照顧得穩穩噹噹的。」

「叔叔，您自詡博學多才，要不猜猜看。」

「給。」

陶歌面帶笑意地幫腔：「我們都在報紙上稱呼人家為天才作家，天才作家自然要有傲骨。」

隨即又暗暗讚歎自己英明，陶歌這根大腿抱得好啊。

導致手一松，買菜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導致上百隻基圍蝦在石子路上翩翩起舞。

杜雙伶挨著坐下，輕聲道：「說了。」

沒想到陶歌無情地問，「你有車嗎，來機場接我們？」

只見鄒青竹放下菜，圍著張宣轉一圈，喊：「大作家？」

陶歌開心笑了：「好，這兩菜我都愛吃。」

「雙伶，你買這麼多報紙幹嘛？還不回去做飯的話，等會一不小心把你家那位餓死了。」

徹徹底底傻了！

不看新聞還好，看了新聞才知道「三月」是個什麼級別的大作家，如今驟然得到杜雙伶的親口承認，鄒青竹一時間驚呆了。

杜雙伶起身，眉眼彎彎地往廚房走。

「這些報紙一樣給我來一份。」

今天星期天，星期五那就是4月2號，張宣說：「行，到時候我來機場接你們。」

時間嘀嗒嘀嗒走著，慢慢地一盞茶功夫就過去了。

……

洪振波來了興緻：「他怎麼說？」

不，準確來說，陶歌是在靜思。

張宣點點頭，隨即把陶歌和洪振波要來羊城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道：「那洪總編愛吃淮揚菜，你看？」

張宣，「……」

「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沒下班吃中飯？」

杜雙伶回答說：「高中。」

陶歌點頭又搖頭：「緊張是自m.hetubook.com.com然的，但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氣。」

拾掇拾掇，三人回到二樓租房時，張宣正把腳架在茶几上、思忖著陶歌的話中話，思忖著洪總編此行過來的意義。

陶歌穿過走廊，來到掛有「總主編」銘牌的辦公室門口，開始禮貌地敲門。

他娘的能怎麼辦？只能努力了。

當張宣和陶歌在電話中扯皮的時候，杜靜伶出現在湘雅醫院外的一家報刊亭。

中大南門外。

見來來往往的校友用驚奇地眼神看著自己三人、看著地上彈來彈去的基圍蝦，哭笑不得的杜雙伶差點掩面而飾，真是太丟人了。

見到是陶歌款款而來，書桌后的洪振波一改嚴肅狀態，瞬間擠出笑意問：

開門，關門。

笑著說：「叔叔現在忙不忙。」

幾乎是一瞬間，文慧就想起月初在小禮堂前的對話。

陶歌繼續講：「三月讓我代他感謝叔叔在報紙上的溢美之詞。」

「雙伶，你認識這個寫『風聲』的大作家？」

踟躕幾秒后，陶歌放下手裡的書本，起身整理一番儀容，走出辦公室。

「小紅，把今天的報紙送一份到我辦公室。」

兩人很熟，所以都沒太過客套，陶歌當即直來直去地講：「我剛才跟三月通了電話。」

……

聞言，洪振波小幅度動了動身子，他知道陶歌說了這麼多，現在的才是重點。

洪振波臉上的意外更甚，考慮一番，隨後講：「你去訂幾張機票，我們去羊城看看。」

兩人對視半晌，爾後陶歌忽地露出一個神秘笑容：

洪振波意外地看她一眼，半真半假問：「你似乎很看好他？」

艾青急問：「好事還是壞事？」

如今每天寫1100字，一個月按30天算就是3.3萬字，還要6個多月、將近7個月才能寫完。

杜靜伶伸個懶腰，「不掛不行，不然老臉往哪擱？」

張宣揉揉眉心，有點後悔嘴皮子一張一合就放大話8月份完本。

張宣放下電話在發獃，京城的陶歌和_圖_書放下電話后也在發獃。

陶歌錯愕：「叔叔想親自過目三月的新書？」

張宣回答道：「不是不願意，我覺得等我功成名就時、再喊你更有成就感。」

在六雙眼睛的注視下，張宣把腳收回，就怨念地說：「別埋汰人了，趕緊去做飯啊，我肚子都餓壞了。」

剛才文慧不著痕迹瀏覽了新聞內容，而鄒青竹何嘗不是沒有發現杜雙伶的異常呢？

這麼想著，文慧不動聲色地靠近一份報紙、以極快的速度瀏覽一遍，稍後又退後一步，安靜地等待杜雙伶買報、付錢。

畢竟承認就變味了。

杜靜伶說：「有名有姓的大報紙都能看到，您去看看。」

「當然是好事，關於『風聲』的新聞鋪天蓋地，滿大街都是。」說著，杜雙伶揶揄道：

杜靜伶驚訝地瞧瞧這份報紙的頭版頭條，瞧瞧那份報紙的頭版頭條，好一陣后對裏面的老闆講：

陶歌回答：「對，我和洪總編。」

陶歌說：「算了吧，他是滬市人，口味獨特，愛吃淮揚菜，你別管他。你照顧好我就行。」

「嗯。」杜雙伶再次輕嗯一聲，泉水叮咚的聲音里滿是自豪。

見洪振波怔神，她又補充一句：「三月說，這部小說在暑假完本，大概8月份完本。」

「好嘞。」賣報老闆手腳麻利，瞬間聚攏一堆。

張宣，「……」

正是因為發現了異常，鄒青竹才跟文慧一樣，也站在一邊看了一篇關於「風聲」的新聞報道。

洪振波笑著頷首，不可置否。

那時候張宣問她看過風聲么，自己則反問「風聲是什麼？是新出來的文學作品嗎？」

杜雙伶滿口答應，「好，到時候你們兩一起給我當伴娘。」

暈頭，這娘們還不依不饒了？

人都傻了！

「什麼報紙？」

張宣樂呵呵直笑，不做聲。雖然就是這個意思，但傻子才承認。

杜雙伶笑眯眯接話道：「要我去搞定文慧。」

杜雙伶坦誠道：「我追得他。」

「是我……」

見陶歌起身要走，洪振波和_圖_書伸手喊住她：「等下。」

張宣又琢磨著問：「洪主編喜歡什麼口味的飯菜？我做下準備。」

鄒青竹，「……」

最關鍵的是，原先想著完本后擱置半年後再進行發表。

「行，機票的事情交給我，謝謝叔。」目的達成，陶歌臉上一下舒展了很多。

「好。」

由於「白鹿原」橫插一腳，「潛伏」小說的原計劃就此被打破。

現在倒好，哪還有時間？

陶歌拿起書桌上的「風聲」細細翻了二十多頁，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在邵市鄉下農村發生的那一幕幕，想起在採訪時張宣侃侃而談的樣子。

……

洪振波對此沒有意外，沒做聲，眼睛看著她，等待下文。

「進來。」幾次聲響過後，裏面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姐姐杜靜伶買報紙的時候，妹妹杜雙伶也在買報紙。

也懶得招呼懵逼了的兩人，杜雙伶趕緊彎腰逮蝦。

接起，問：「你好，哪位？」

他在想，洪總編這麼好請動的？也太沒架子了。

鄒青竹又八卦：「你們誰追得誰？」

長市。

給鋼筆打滿藍墨水，把本子鋪開，張宣安坐在椅子上，開始捋思路。

陶歌一下就懂了，「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對吧？」

陶歌單刀直入地問：「有野味沒，我懷念你老家的野味。」

鄒青竹問，「追了多久？」

半晌功夫，基圍蝦清場了，鄒青竹直起身子羡慕說：「雙伶，這事要保密呢，要把他看緊了，到時候我給你當伴娘啊。」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嗯。」張宣就是這個意思。

「媽，你小女婿上報紙了。」

喝口茶，就和氣地問：「剛空閑下來，說說看，找叔叔有什麼事？」

聽到喊「叔叔」，而不是平時公事公辦的「總編」，洪振波立馬知道陶歌找他有私事。

敏感的8月份，人精似地洪振波一聽就懂，收起表情道：「他很自信呀。」

張宣腦殼疼，「要是做的不好吃，那你到時候可別嫌棄。」

聽到大門處的動響，張宣轉過頭就看到hｔｔｐs://ｍ•hetubｏｏｋ.com.cｏｍ了一雙古里古怪的眼睛。

她知道三人天天在一起，這東西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

「陶女士，中午好，吃中飯了沒？」

艾青當作沒聽到，pia地一聲直接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對外面走廊吆喝一聲：

張宣問杜雙伶：「你跟她們說了？」

現在已經寫了24萬字，預估要寫45萬字，中間還差21萬字。

張宣也跟著起身，去了書房。

「咱媽把電話掛了？」伍國瑞做好飯菜，就來到茶几旁開始翻看今天的報紙，見媳婦一臉笑意，就打趣問。

張宣癱在沙發上神遊物外的時候，茶几上的電話又響了。

一串袋子掉到了地上，一剎那，鮮活的基圍蝦灑得滿地都是。

陶歌笑著點頭。

陶歌笑而不語。

文慧笑笑，跟著鄒青竹進了廚房。

回到家，杜靜伶把報紙放茶几上，就拿起電話給艾青打了去。

啪！啪！啪！……

「老媽子，你這回不服不行，還是妹妹眼光好，張宣這回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陶歌似乎知道賭約，伸手接過茶葉就巧笑道：「他現在可沒空，叔叔有得等了。」

張宣疑惑，「你們？」

陶歌熟練地給洪振波倒一杯熱茶，隨後端莊地坐在辦公桌對面。

「咚咚咚……」

四五秒后，文慧率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不顧自身形象，同樣蹲地上捕捉基圍蝦。

「叫姐。」

兩人走了，留著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

一旁的文慧也迷糊，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杜雙伶買的每份報紙都有一個共同點：風聲。

洪振波聽笑了，手指隔著書桌指指點點她，想了想感嘆道：「這三月野心不小啊。」

這年頭能考上中大的都是天之驕子，誰又是真的蠢人？

「有啊。為了討好你，我不但會有野味，還會有干蕨菜。都是從家裡帶過來的。」

「不是，別讓我做菜啊，下館子行不行？」

鄒青竹魔怔了。文慧也不遑多讓，此刻也在消化這個震撼至極的訊息。

鄒青竹和-圖-書立正身子，頑皮地屈膝行個萬福就道：「文慧，我們去做菜吧，不能把大作家餓到了，不能把大作家老婆餓到了。」

洪振波問：「聽到這個消息，他很緊張吧？」

變成交易了。

洪振波鄭重說：「這麼大的事不能兒戲，而且我也想看看三月長什麼樣，更想看看他的新書當不當得起你的用心。」

馬上4月份，距離8月份滿打滿算就4個月了，時間嚴重不夠啊。

陶歌停下腳步問：「叔，還有事么？」

杜雙伶笑意吟吟地說：「我開口就追到了。」

「我天天下館子，吃膩了。」

「5塊8。」

「沒有。」

陶歌回答：「三月沒有就『白鹿原』和茅盾文學獎的事情發表任何隻言片語。

陶歌是個聰明人，不再糾纏這話題，轉而說：「星期五我們會來羊城一趟。」

鄒青竹犯迷糊。

洪振波一愣，隨即高興地問：「真的要外調了？」

鄒青竹最後反應過來，一邊捉蝦一邊問杜雙伶：「雙伶，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戀愛的？」

陶歌笑說：「怎麼，不願意？」

「那你在中大等我們吧，做好飯菜等我們，我們讓別人來接。」

眼瞅著杜雙伶報紙是買了一份又一份，等了許久的鄒青竹再也忍不住問：

「叮鈴鈴……叮鈴鈴……」

怎麼辦？

「嗯，認識。」杜雙伶輕輕「嗯」一聲，隨即笑盈盈地補充一句：「其實你們也認識。」

「多少錢？」

但卻告訴我，他目前在傾注心血寫一部小說，已經24萬字了。」

陶歌不避諱：「我還打算認他做弟弟。」

穿過南門，回學校的路上，手裡串滿袋子的鄒青竹問杜雙伶：

洪振波拉開抽屜，從裏面掏出一小盒大紅袍茶葉，遞給她道：「跟你爸說，我願賭服輸，這玩意兒歸他了，要他整桌好菜，我改天上門。」

聞言，鄒青竹同文慧對視一眼，想起張宣那堆滿書卻神神秘秘的書房，頓時張口而來：「是、是張宣？」

努努力，8月份也許能寫完，可快工快活，後面質量不一定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