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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甩著尾巴、拖著木犁在水田前行，時不時還要低頭吃一口田埂上的青草，哪怕因此背上挨了一竹棍。

咬一口鍋巴，張宣抬頭望望天，噓！看破不說破，親媽又在灌迷魂湯。

十字路口，阮秀琴一臉不舍地囑咐完弟弟一家三口后，回頭又跟張宣和雙伶送別。

車子經過邵市時，倆輛車分開，杜克棟開車送阮得志一家去了邵市火車站。

孫俊瞬間頭皮發麻，右手摸著腦殼，不敢接話了。

張宣接過話茬：「有朋友結婚，我們過去喝喜酒。」

呃，沒蛋，呃，也不對，不一定是自己的。

春天的氣息被太陽曬得很舒適，很暖和。

說著，阮得志用手比劃一下以表達他的興奮之情：「半米左右一根，感覺他們就像排隊等著我來挖一樣，這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

「好多年沒看到你們了，聽說你們都考上了好大學。」

回到家，小賣部老闆扯嗓子喊：「得志啊，你有個好外甥啊，還真幫你買了一袋子筍回來。」

張宣無奈，走過去說：「我的衣服放那，我等會自己洗。」

張宣拍板說：「上次去的你那，還是去你那吧。」

阮秀琴說：「把ｗww•hｅｔuｂｏok•ｃoｍ.ｃoｍ你的裡衣里褲拿走。」

杜雙伶要洗兩個人的衣服，阮秀琴心疼地趕緊過去幫忙，眼睛還不忘盯一眼某人。

嗯，魏先甫是肖少婉的親舅舅，這也是當初肖少婉和杜雙伶來到205班的原因。

張宣哈哈大笑。

對面是老一個老衙門，據說以前那裡是專門處決犯人的地方。用老一輩人的話來講，經常殺得人頭滾滾。

陽永健說：「我跟詩清一起走，12出發。」

「媽，我們走了啊，您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杜雙伶從車裡探出頭。

中午陽永健三人從茶葉山下來。

「張宣、杜雙伶、陽永健、孫俊。」看到四人，魏先甫很是高興，打完招呼就說：

下午四點半，約好明天去鎮上中學看看后，陽永健三人走了，回了永新村。

晴天過後就是雨天，正月初10，張宣清晨起來就發現外面飄著毛毛細雨，馬路上又裹滿了一層薄薄的稀泥。

而賓士載著張宣和杜雙伶繼續往長市行去，中午一點左右到達黃花機場，下午5點在京城機場跟陶歌匯合。

細細一數，12根，大小整齊劃一，周周潤和_圖_書潤。

陶歌打開車門，招呼兩人坐下就問：「你們在京城沒房子，是去我那住？還是住酒店？」

鎮上中學在前鎮的西邊，旁邊有一條河流。

「好，老師到時候去沾沾你們的光。」魏先甫對謠傳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心裏替自己那個外甥女暗暗叫可惜。

這話一出，別墅里裡外外一片死靜，就連扛著鋤頭準備上山挖竹筍的阮得志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鎮中學建於50年代，算是有些年頭了的，起起落落的紅磚黑瓦房，一排四棟，在鎮上就屬它最氣派。

自從發現自家親媽是希捷的同類后，他就覺得日子沒那麼好過了。

兩人初一第一學期開學時一見如故，第二學期開始鬧矛盾，初二差不多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過都是偷偷摸摸躲起來吵。

阮得志滿意地說：「誤打誤撞找到了一根竹鞭，順著挖了12根出來。」

不過隨著計劃生育的實施，到新世紀后慢慢穩定在了1000出頭。

楊蔓菁問：「哥，這筍多少錢一斤？」

楊蔓菁像公主一樣換完衣服出來后就對楊迎曼道：「媽媽，我今天掙錢了。」

「路上慢點走，到了給我和-圖-書打個電話。」

「誒……！」阮秀琴望著這一張比山花還燦爛的笑臉，眼裡不知不覺就湧出了眼淚。

魏先甫給幾人拿瓶飲料，盯著張宣和杜雙伶問：「鎮上都在傳你們快要結婚了？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老師去蹭個飯。」

孫俊說：「肖少婉很漂亮呀。」

張宣初中教室在靠河邊的第一棟的205，曾在這裏待了3年，除了刻苦讀書外，最多的記憶就是停留在和肖少婉吵架的事情上了。

阮秀琴溫笑著對杜雙伶說：「雙伶啊，結婚後不要慣著他，不然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呢。」

陽永健轉身問孫俊，「你為什麼沒想到？」

「都是老師曾經教的好。」好話人人愛聽，一行人順勢在店裡坐了坐，現在是寒暑假，也沒多少生意。

幫著把筍裝到蛇皮袋裡：「不太早了，我們回去吧，今晚做牛肉火鍋吃，把筍片吃過癮。」

回到家，張宣換了衣服，隨後又從鐵鍋里掏點鍋巴墊下肚子。

孫俊板個門牙笑滋滋附和道：「我也沒想到。」

走進205教室，陽永健吐槽張宣和杜雙伶：「我當時真沒想到你們倆會走到一起。」

現在想想，這類問題似乎很幼和圖書稚，可確確實實是曾經的青蔥年少。

杜雙伶問：「永健，你什麼時候去羊城？」

「嗯。」杜雙伶笑意盈盈地附和著，一句「結婚」讓她滿心歡喜。

張宣也沒閑著，去後山找阮得志。

最後一次，肖少婉臨走前質問：「我和杜雙伶誰更漂亮？」

楊蔓菁煞有介事地說：「2角4分。」

「咦？老舅，你今天撞運了啊？竟然挖了這麼多？」張宣很驚奇，走進竹山就看到了一排竹筍躺地上。

哎，思緒到這裏，張宣搖搖頭清空腦袋，年少不懂事，沒啥懷念的，甚至不願意回憶。

靠河邊有一排柳樹，柳樹下有幾個木樁碼頭，經常有少女少婦在這裏翹臀洗衣服，那一幕幕可是餵飽了窗前的一屆又一屆男生。

張宣打趣：「這陣子她們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信任你了。」

這現象張宣聽說過，但沒見過，今天也算開了眼界。

曾經巔峰時期，這裡有2300多名學生，因為優質的教學質量導致附近幾個鎮的學生都往這裏擠。

張宣擺擺手說：「老師您聽差了，那些都是謠言，我們還沒畢業呢，結婚還得等畢業去了，到時候告訴您。」

小賣部那老闆對m.hｅtuｂoｏk.ｃｏm.coｍ著要出門的阮得志喊：「得志啊，帶點錢出門，挖不到就買幾根回來。」

杜雙伶輕聲說：「我們初10去京城，13回羊城，到時候咱們三一起過元宵。」

阮得志鬱悶了，直接憋出內傷。

「陶姐，讓你久等了。」杜雙伶跟陶歌擁抱下，輕輕說。

陽永健問：「聽說你初中暗戀肖少婉三年？」

出校門的時候遇到了初中班主任魏先甫。這老師的妻子在校門口開了一家雜貨店，平時沒事就幫忙在裏面賣賣東西，理理貨。

杜雙伶眉開眼笑地看向張宣。

阮得志看自己女兒的眼神都變了，感覺不再愛了。

瞧這話損的，還是人話嗎？大家都樂瘋了。

想到米見和希捷的大本營都在京城，陽永健非常意外地看張宣一眼，「去京城幹什麼？」

楊迎曼回頭問：「掙了多少？」

阮得志說行，從下面爬上來就看向來路：「蔓菁她們沒來啊？」

「還好，姐也是掐著時間來的。」

隨後她問：「你們倆個呢？」

楊迎曼正在別墅門口和小賣部老闆娘扯蛋。

張宣不廢話，直接拿走，走之前還嘟囔一句：「雙伶在學校都幫我洗了快四年了，也沒見您管啊，今天的表面功夫可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