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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又是一語雙關的「失望」二字，張宣心頭一痛。

一個小時后，檢查完的老男人走出書房。

老男人從來沒想過文慧會突然問這話，問這個問題？

聽出她的「決然」，張宣全身發涼，剛才還情慾高漲的身子骨好像打了擺子一樣，沒了任何心情。

聽到婚禮，張宣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她那天沒事吧？」

聽到這話，張宣怔住了。

後來被動地、沉浸在奇妙世界中的女人身子骨顫了顫，一雙小手揪著他的腰腹衣服，再後來手往上伸完全抱住了他。

張宣瞧了瞧沒動過筷子的三個菜，很是詫異，玩笑問：「剛吃不久？你做了兩套菜，煮了兩鍋飯？你的那套是海參燕窩？」

好一會兒，恢復一絲神韻的文慧再次發問：「你知道我今晚為什麼沒打倒拴嗎？」

文慧閉嘴眼睛沒做聲，似乎還在睡。

張宣驚訝：「之前不是說要去旅遊嗎？」

就算打了也沒關係，家裡有備用鑰匙，一樣可以進去，只是那樣就破壞了意境，不美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多想也沒用，只得硬著頭皮走。

花了十多分鐘吃飽喝足，張宣摸摸圓滾滾的肚子走到沙發跟前、十分客套的問了一句：「我打算去一趟醫學院找個人，要一起去不？」

一開始文慧沒什麼反應，閉著眼睛由他。

第一層意思：她不打倒拴，是她不想讓張宣失望。

一句話，文慧攤牌了。

本想讓宿管阿姨幫著叫人，可不曾想才到女生宿舍樓下就遇到了熟人，王格格和兩個室友。

魯妮又在喂孩子吃飯，這次碗里全是蔬菜，什麼紅蘿蔔啊，什麼白菜啊，顏色還蠻漂亮，就是不好下飯。

代表她一直在等自己吃上來中飯，後來快要到做晚餐時，她才選擇自己獨自吃。

文慧說：「後天吧，她跟男朋友回老家了。」

這層意思中，文慧在無聲無息地告訴他：只要他放下一切過往，對他的那些情史她既往不咎，願意跟他在一起，願意做他女朋友，願意跟他結婚，願意跟他白頭偕老。

文慧想了想，說了一個字：「能。」

好巧！ｈtｔｐs://ｗｗｗ.ｈetubｏoｋ.ｃｏｍ.cｏm

張宣繼續寫作，今天的最低目標還沒完成，還差1000字。

以前雖然也攬過自己脖子，但那是他把她的手放上去的，是被動的。

畢竟才子佳人講究地是情調，用西洋說法就是羅曼蒂克。

這麼嚴重的？杜鈺看來傷得夠深。

某一刻，情難自禁的他動了動，伸手抱住了她。

張宣忽然問：「你覺得他們能結婚么？」

迎著他的眼神，王格格思慮幾秒后，還是說了實話：「剛開始還好，但參加完婚禮回來后，杜鈺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喝酒把胃喝壞了，胃出血，還是我們送的醫院，由於治療費不夠，我們通知了她小姨，出院后被她小姨接走了。」

張宣拿出手機，「你有她小姨家的電話號碼不？」

很認真地問他：「你能為我放下一切嗎？」

她把自己放到了檯面上，把杜雙伶和米見也放到了檯面上，把他的其她女人同樣放到了檯面上。

文慧說：「你先吃，我剛吃不久。」

見張宣還在認真寫，她坐著沒動，生怕發出聲響破壞了他的心境，打擾到他。

怕驚擾她，他輕手輕腳脫鞋，輕手輕腳上床。

張宣說：「會！」

每個人睡著了時的呼吸節奏、心跳韻律和面部表情都是不一樣的，你在我開門進來的那刻就醒了吧？

張宣愣了愣，隨即狂喜，這還是文慧第一次主動做出親密動作。

張宣裝一碗飯，扒拉完半碗才覺得不對勁，原來桌上就自己一個人在吃，文慧正坐在桌對面看雜誌，身前沒碗筷。

文慧眼皮下垂，靜默……

文慧沉吟幾秒，起身關了電視，跟著下樓。

忍不住了啊，張宣呢喃一聲，低頭再次湊了過去……

不是有句這樣的話么：誠信經營，方能永存。

聞言，文慧停滯一下，隨後走了出去。

眼皮在打架，文慧放下稿子，用雙手揉揉眼眶緩解疲勞，幾分鐘過後，她又撿起書稿看了起來。

張宣伸手緩緩撫摸著她的頭髮，知道她有話要說，默契地沒做聲。

張宣望著近在咫尺的可人兒，瓠犀發和_圖_書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眼睛雖然仍是閉著的，可這份嫻靜似嬌花照水的美感讓他陶醉。

這叫誠信。

在她的凝視下，張宣搖頭，沉悶地說，「對不起，我放不下雙伶和米見。」

文慧說：「謝謝你這四年的愛，我要走了，不想臨走時讓你失望。」

哎，這個沒眼力見的，說好的默契呢？

輕輕開門，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屋子裡不是很黑，目光移動，文慧好像睡著了。

而第二層意思是第一個意思的延伸，或者說是反面。

「謝謝你了，你先去忙吧，過兩天我再來找她。」目的沒達成，白來一趟，張宣最後只得如此說。

像火一樣紅紅火火地燃燒，彷彿要把在極樂世界中的兩人燒盡一般。

目前一共才寫了21萬字，時不待我，得抓緊時間趕工才行。

王格格眼神以極快地速度打量一番文慧，熱情回答：「杜鈺前天參加了李岩學長的婚禮后就去了她小姨家，到現在還沒回來。」

張宣停了動作，靜待下文。

一拳，又一拳，再一拳……

一句話，一個選擇題，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文慧一僵，眼睛還是沒睜開。

什麼叫放下一切？

這話一出，卧室里瞬間升起一股異樣的氛圍。

一共捶了三拳。

只是他剛剛躺下后，張宣就突然問：「把你驚醒了？」

認識這麼久以來，他最喜歡文慧的氣質，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真是造物主的寵兒。這在最大程度上激發出了他身為男人的原始慾望。

他問：「都這個點了，你不餓嗎？來，陪我一起吃。」

過了會，全身發麻的文慧有氣無力說：「你要是把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可能會更輝煌。」

她問：「要是七年前我們相遇呢？」

我就是客套一下下啊，白嫖你的飯表示下尊重啊，你怎麼就真跟來了呢？

張宣依舊搖頭。

許久許久……

張宣湊頭到她耳邊，輕輕咬著耳垂嘀咕，「雖然只跟你睡過一晚，但我早就記住了你熟睡的樣子。

張宣說：「不會！」和_圖_書

簡單洗漱一番，張宣來到次卧門口。

一炷香時間后，兩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身體溫度。這一刻，卧室中的空氣彷彿在燃燒。

聽到這話，張宣點點頭，沒有傻傻地追問為什麼？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書房門，張宣又說了一句：「別關房門，今晚我想跟你睡。」

文慧說：「一開始說要去旅遊，後來不知道怎麼改了主意，去了她男朋友家。」

聽到這話，張宣收斂了玩笑表情，心裏有些感動。

他明白：

扭門把鎖，嚯！這次動了。

換湯不換藥，到這裏也是一樣的。

現在被學長「拋棄」的杜鈺草木皆兵，一個米見已經被嚇到了，要是再來個同樣驚才絕艷的文慧，估計杜鈺都不敢幫自己忙了吧？

甚至願意今晚把身子交給他。

此時此刻，她甘願做一回砧板上的魚。往前、往後、或自由自在的權利都交給了張宣，讓他從砧板上挑選中意的人帶回家。

他堅信只要臉皮夠厚，方法總比困難多。

熟門熟路，趙蕾轉身走了。

文慧安靜說：「我下午三點多吃的中飯，還不餓。」

難道這是一個信號？

在這種情動的氛圍下，文慧深呼吸一口氣后，對他再次突破以前底線的動作忍了。

又扒拉一口飯，張宣誠摯說道：「謝謝。」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的緣故？還是生了錯覺？

文慧又問：「你會恨我嗎？」

張宣太餓，沒跟著看，低頭乾飯要緊。

感受到她的心意和決心，張宣很難過，彷彿有人在拿刀片子往心臟上一塊一塊割肉一樣，快要窒息了。

聽到這回答，文慧眼神中的期待慢慢墜落，與之升起的是一絲暗淡。

在淡淡月光照射下，平躺著的文慧猶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聞言，張宣識趣地不再深問，而是對屋檐下的趙蕾招手：「交給你了，你送導員去一趟新加坡。」

第二層意思：她沒讓張宣失望，希望張宣也不要讓她失望。

文慧沒做聲，跟了上去。

不愧是經常入夢來撩撥老夫的女人，真美！張宣心裏由衷地想起了一個詞，和-圖-書不，是一句話。

或者說，你沒睡，在等我？」

旁邊一女老師路過時還誇讚：「晨晨，今天表現不錯喔，要繼續聽聽媽媽的話，做個乖寶寶。」

王格格搖頭，一臉的不好意思：「本來有的，我們當時寫了紙條，只是不知道在哪弄丟了。」

文慧溫婉笑笑，剛好手裡的雜誌看到了最後一頁，於是起身去沙發上看電視去了，還是看得西遊記，不過現在已經播放到了20集，劇情是智勝金銀角。

一句話，兩個意思。

半個小時后，張宣停筆。看著滿滿當當的十多頁紙，他收穫很大，他娘的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啊，又是6000字。

猜到他在想什麼，魯妮解釋：「老鄧要我和孩子過去一趟。」

張宣用左手抻住下巴，側躺著靜靜地打量她。

同魯妮聊了小會，張宣帶著文慧也走了，去醫學院的女生寢室。

張宣：「……」

或者說是文慧出的一個選擇題。

魯妮終於笑了，女老師走後，她從兜里拿出一沓錢給張宣：「我想去一趟新加坡，你替我買張機票吧，這是錢。」

這個「一切」自然不只是字面意思那麼簡單，而是包含著兩層深意。

王格格再次看一眼文慧，跟室友進了女生宿舍。

可男人嘛，一口唾沫一口釘，得說話算話，說跟你睡，那必須得跟你睡。

就在這時，張宣出聲了。

「我們也走吧，逛一逛。」張宣說。

當然了，也包含其她女人。

彷彿在訴說：你既然給不了我未來，為什麼還來惹我……為什麼還來惹我！

噙著眼淚的文慧轉身猛地撲到他身上，額頭抵著男人心口，右手用力錘打他肩膀。

文慧的態度異常明確：如果他不能放下過往，那就放下文慧她自己，放下對她的愛，放下對她的糾纏。

不過那熊孩子可能是餓了的原因，也可能是這幾天被打怕了的原因，含著眼淚委屈巴巴地在大口嚼。

客廳燈是熄的，房間燈也是熄的，別問怎麼知道？因為門縫沒燈光透出。

王格格說：「在醫院住了兩晚，今天早上出的院，已經好了。」

在她的注視下，張宣離開了ｈttｐs://m•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oｍ她的身子，躺到一側，開始閉目養神。

雖然他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說那句話？

晚上由於不能練琴，還是老樣子，兩人去了書房。

只見他頭也不抬地說：「困了你就先去睡吧，不用等我，我還要一會兒。」

放下一切，可以理解為要張宣放下一切，放下一切過往情緣，這主要指的是杜雙伶和米見。

都熟悉，說幾句piapia的話就算打了招呼。

聽聞這話，文慧也不矯情，起身往門口走。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文慧抱他的雙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緊……

張宣問跟杜鈺關係最好的王格格：「今天杜鈺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她在宿舍？」

此時文慧不再像過去那樣隱藏情感，眼裡散發著濃濃不舍之意。

這一切，只為他的一句承諾。

張宣關心問：「現在好些了沒？」

走了一段，張宣問：「青竹同志什麼時候回校？」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窗外傳來雨落聲時，黑夜中的文慧問：「你會記得我嗎？」

裏面沒有打倒拴就好。

下午三點吃中飯代表什麼？

文慧還是在沙發上看書，看著看著發現有些困了，瞅瞅時間，已然凌晨12點過。

兩人過去是什麼樣子，以後還是什麼樣子，不要再做對不起雙伶的事情，她的心很煎熬。

接著他嘆口氣，深情地說：「文慧，是我對不起你。」

用無敵的阿Q精神自我麻醉一番，張宣開始推門，嗯，沒動？

文慧打開門看一眼他的泛白臉色，默默轉身去了廚房，隨後從蒸籠中端出了三個菜：糖醋排骨，酸辣雞雜，紫菜蛋湯。

張宣得意地勾了勾嘴，一個翻湧親吻了上去。

頓時兩人結結實實貼在了一起，沒有任何間隙。

張宣沒接，不解地看著對方。昨天還說不去新加坡的，今天怎麼就變卦了？

聽到這句極其消沉的「對不起」，文慧驟然破防了。

見狀，張宣心疼地抱住她，緊緊抱住她。

忽然，感受到他的情況不對勁時，文慧掙扎著從情慾中清醒過來，急急忙忙伸手壓住他的大手，睜開眼睛看著他。

默默地開口：「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