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總部的輓歌
張恆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的一群老頭子。
「嗯？」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
目前張家大概有十萬人，光是駕馭者就有近百名。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只是看上去，他的狀態很不好。
不久前他在紅白村內大打出手，強行壓制了貨郎，破壞了紅白村的完整性。
下一秒，沉浸在湖水中的陳挺，就被他傳送到了碼頭上。
就因為鏡子出身總部，身份特殊，並且一直聽從命令嗎。
楊糯糯也沒有拒絕。
時空·封鎖。
為了保護家人，偽造身份，隱瞞家庭也說得過去。
因為鏡子的年齡也很大了，跟陳挺的父親一樣，活躍於八十年代，比總部的初代隊長還要久遠。
陳挺三十多歲，當年也不是駕馭者，顯然沒有接觸到他父親的圈子。
從失蹤在紅白村開始，到如今已經有兩三個月。
張恆有些意外。
張恆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
目光好似穿過了層層阻礙，看到了北方城下，看到了那深牆大院之中。
據猜測，眼下總部加上民間，大概有十萬左右的駕馭者。
他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像鬼多過像人。
「終於上岸了。」
陳挺這是因禍得福，借他的光了。
張恆還是那個張恆。
「五號園區……」
陳挺輕輕點頭。
「我對輪轉城知道的也不多。」
總部方面傳來消息。
張恆喃喃著：「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紅月的化身在哪。
紫微星被稱為眾星之主。
付出極大的代價后，總部成功拿到了永生圖錄，而在這之後鏡子背叛了總部，甚至殺害了曹部長。
進攻輪轉城的計劃成功了，也失敗了。
「不過我們在內部的人員回稟，曹部長在行動前帶走了近乎所有的至寶。」
年輕的都在外面站著呢，能在這裏開會的，都是張氏主脈的族老，或者某某分支的家主。
「老祖宗，祖地那邊已經處理好了，一些族人也搬了回去。」
李中壇卻逃了出來，只是沒人知道他躲在哪裡。
張恆往陳挺身上看了眼。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父親也是駕馭者，他不喜歡循規蹈矩，只愛在各地冒險。」
癱坐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具流淌著黃水，腐敗惡臭的老屍。
張恆看著發黑的湖水與駛來的客輪，相信只要願意等，時間會給他答案。
「這些人還
ｈｔｔps://m•heｔubooｋ•ｃｏｍ.cｏm真樂觀。」「老祖，有自稱總部肖部長的人打來電話，希望能來拜訪您，您看……」
張恆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往下說道：「李中壇隨總部去了輪轉城，歸期未定，能不能回來也不好說，我看這樣吧，你也別回去了，跟我去張家，看看外面的風頭再說。」
碼頭上。
父輩的輝煌他從未提起過，因為那不是屬於他的風景。
用手指在太陽穴上一點，然後屈指一彈。
看到他這幅樣子，楊糯糯有些抱不平：「張爺爺，你救了他，他居然連一聲謝謝都沒有？」
陳挺看了看女人的虛影，微微搖頭：「不認識。」
這還是張家考慮到總部的存在，比較低調，沒有全力擴張的原因。
不等他再多想下去，浮屍便再次開口道：「張老，我是陳挺啊，皇秦島市的負責人，前年總部開會，我還給您搬過椅子呢。」
陳挺走的也格外洒脫。
陳挺猶豫少許，點頭道：「我八年前成的駕馭者，以時間來說，在駕馭者中也算是老人了，畢竟駕馭者多不長命。」
反倒是他們認為沒問題的人，最後出了問題，這是何等諷刺。
「永恆圖錄被鏡子掌握，如今她掌控著輪轉城，自號酆都帝君，揚言要打造幽冥國度，抗衡紅月，成了最大贏家。」
曾幾何時。
此時紫微星隱沒，群星又擺出一副要噬主的樣子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也是個老熟人，肖晉城，肖副部長，曹部長以前的副手。
「輪轉城！」
「總部那邊還沒有消息。」
張恆拿起拐杖，在陳挺的腦袋上敲了兩下。
「各行各業我們都有插手，臨近地區的一些負責人，也跟我們張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基本都在掌控之下。」
楊糯糯本身駕馭的嫁衣鬼，恐怖級數就很高。
誰又不想博個富貴。
看上去他好似聽說過這個地方。
現在小情侶死在了日落草原，四人組埋葬在了紅白村中。
張恆順著聲音看去。
入眼，湖中漂浮著一具浮屍，它身形浮腫，好似溺亡多日，此刻正在向他求救。
他沒去過這個地方，但是聽說過，據說總部下轄的詭異研究院就在其中。
這些人的吃相真難看。
只看一眼便低下了頭，整個人捲縮在風衣下，一如既往的低調。
張恆招來幾位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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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祖。」
「只是過去的終究要過去，他應該已經不在了，或者和你一樣，你陷落在了紅白村中，而他陷落在了輪轉城。」
楊糯糯也察覺到了陳挺的走神。
張恆沒有走。
說一千，道一萬。
時間流逝。
下一刻，海市蜃樓一般，在二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虛影。
曹部長的計劃張恆並不看好。
「我父親對此忌諱莫深，只是依稀間記得，他說誰控制了輪轉城，就相當於控制了輪迴。」
楊糯糯向船艙內一看，有些新奇的小聲道：「那個獨行俠還活著。」
張恆露出瞭然之色。
張恆懷疑，陳挺的父親與鏡子有關，甚至可能是她的隊友，雙方曾一同探索輪轉城。
「痴人，痴人……」
要不是楊糯糯提起輪轉城，他也不會說這些事。
獨行俠也有些意外。
張恆又有些疑惑。
「張老，救我，救救我……」
可他們太樂觀了。
隊長計劃已經進行三代。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恭謙未篡時。
從彙報來的消息看，這是有人聽說總部的行動失敗，跳出來落井下石了。
四目相對。
陳勝吳廣，為王前驅。
張恆還是搖了搖頭：「你的情況不對，你的靈魂，已經與紅白村融為一體，成了村中鬼奴，現在雖然說恢復了幾分意識，不過這隻是暫時的，等到紅白村自我修復之後，你還會失去思想，化為鬼奴。」
沒想到他還是個二代，難怪能吃到法則之地的福利，從一眾駕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總部下轄的城市級負責人。
做完這一切，張恆思量稍許：「我封存了你身上的時光，短時間內，你應該能保持清醒，不過你與紅白村牽連的太深，昔日因果卻是不好償還。」
一旦有了變故，世道亂起來，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
現在做主的不是你。
「大批隊長戰死，眾多寶物失陷。」
「雖然我不認為，現在是當出頭鳥的好機會。」
總部，再也沒有跟下面負責人，討價還價的資格了。
半月後。
這傢伙的本事應該不錯，民間還是有高手的。
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重要，也不重要。
看著手上的情報，張恆無言以對。
小情侶，四人組，還有獨行俠。
當然。
正等著詭異客輪靠岸。
「你
和*圖*書知道輪轉城？」入眼。
滴……
張恆看著一臉激動的陳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髒兮兮，撿垃圾吃的小女孩形象。
虛影中的女人正是鏡子。
只可惜。
張恆擺手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總部如果失敗，分崩離析是難免的，可它絕不會在一瞬間傾倒，這時候，誰要是跳出來想當劉邦，我看他絕對當不成，最多是個陳勝吳廣。」
在這裏沒有年輕人。
看來曹部長死後，總部方面讓他轉正了。
陳挺笑的比哭還難看：「我觸犯了白村的禁忌，被沉入了湖底，渾渾噩噩，不知天日，本以為會一直沉淪下去，沒想到前不久不知怎麼的，突然讓我掙脫了束縛，恢復了幾分意識。」
只是看看陳挺的狀態。
他站在天台上，望著星空有些出神。
回到陽江。
有的人可能在送外賣，有的人在當門衛，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超出了正常人類應有的力量。
陳挺大喜過望，連連說道：「能回家看看家人，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並不怕死，只是有很多事沒有安排，等我辦完了手上的事，哪怕再次沉淪也不要緊。」
總部都放棄了他，認為紅白村太危險，他死定了。
至於資料。
「看來是沒有懸念了。」
張恆站在陽台上，看著遠方。
不然勢力只會更大。
夜。
天空中紫微星隱，而群星閃爍。
三人上了客輪。
不過他怎麼還沒死。
說完。
「不然這些年來，不應該面都不露一下，不露面，說明不是死了就是身不由己。」
只是想了想。
時代的轉變卻難以挽回。
女人嘛，心眼都小。
「現在的總部，只有些上不了檯面的小玩意，這次行動，說是孤注一擲也不為過。」
「老祖，最新消息，科學路五號園區發生火災，死傷不計其數。」
一名族老說到這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張恆：「老祖，您看我們是不是也該走動走動，聯繫下四方，若是……」
唯有這獨行俠，在船上時就沒跟眾人說過話，一副不合群的樣子。
「小姑娘，你也是總部的人吧，總部現在怎麼樣了？」
伴隨著汽笛聲。
張恆倒也沒有拒絕，開口道：「也是你命好，遇到了我，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至於以後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十年前他就失蹤了，失蹤前曾跟我說，他找到了輪迴之地。」
「另外西南這邊，算m.ｈｅtｕbｏok.ｃoｍ.cｏm是我張家的基本盤。」
十二位隊長的全體折損，預示著天命不在。
詭異客輪緩緩駛來。
張恆打量片刻，只覺得有些熟悉。
羊群結隊，孤狼獨行。
眼看問不出什麼來，張恆也就失去了興趣，開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父親若是還活著，應該是一位不亞於方舟組織，方建舟那樣的強大駕馭者。」
正想著。
「張爺爺，你看……」
船未到，湖中便傳來了呼救聲。
「不太好。」
「你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如無外力的話遲早會再次沉淪，老一輩的駕馭者都喜歡狡兔三窟，你父親可能也留下了什麼東西給你，找到它們，或許還有機會。」
他看過關於陳挺的資料，上面沒說他有女兒呀。
交代了幾句，眾人紛紛散去。
要知道攻打輪轉城，雖然帶走了大批寶物，可遺留下來的一定也有不少。
你明不明白，你已經出局了。
陳挺語氣微頓：「失蹤前，他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便是要去輪迴城。」
「有目擊者稱，有人飛天遁地，扛走了一個集裝箱。」
張家……
實則，不過是為真龍鋪路。
誠然。
這是什麼概念。
客輪靠岸，雙方便各奔東西。
陳挺微微搖頭：「我當時對此很懷疑，掌控輪迴，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三千縣市。
陳挺一臉苦澀。
不過從他躲起來這件事來看，他的情況應該也不好，估計傷的很重。
只是以後的事，現在說起來毫無意義，掙扎道：「張老，求求你帶上我吧，不管以後如何，我現在只想回去看看，我女兒才六歲，我實在是放不下她，哪怕再看一眼也好啊。」
張恆雙目閃爍，靜靜的看著星空。
陳挺沉淪日久，對外界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前。
沒有例外。
只是張恆也沒有多想下去。
隨便拎出來一個，外面的族人見了都要喊一聲太爺。
他們大多很弱，就生活在你我身邊。
一路無話。
難怪他會覺得浮屍熟悉，原來是這傢伙。
「有點意思……」
張恆笑道：「你不懂，大恩不言謝，他若是說謝謝，反倒是沒認這份恩情。」
「認識她嗎？」
對此。
算上那些投靠張家的外圍駕馭者，數量更是突破了五百大關，作為民間勢力，這無疑是很可怕的。
張恆沒說我救了你，你就該怎麼怎麼樣。
張恆微微點頭。
說到這裏。
張恆面無表情。和圖書
說關係，她能成為駕馭者全靠張恆，現在她也沒地方可去，跟著張恆總比四處流浪要好。
「陳挺？」
楊糯糯噘著嘴。
「總部那邊怎麼樣了？」
一代代的隊長，死一批就再上一批，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看似沒什麼影響。
陳挺是駕馭者，遊走在死亡邊緣，說沒得罪過人是不可能的。
楊糯糯看了眼張恆，小聲道：「總部全員出動，欲要攻破輪轉城，從中取走一件寶物，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是什麼身份，要做什麼。
張恆向陳挺問道。
張恆想了想：「回去后，你可以去祖宅，或者你父親生前常去的地方轉轉，說不得會有線索。」
片刻。
畢竟誰沒有秘密。
又有人來彙報。
不外乎回歸總部，穩定局面。
不問不知道。
如今又得到了紅繡鞋與手鐲的拼圖，讓嫁衣鬼變得更加完整，起碼是都市負責人一級的戰力，留著不用多浪費。
下面又有人來報。
要知道，這可是直屬於張家的張家子弟，不算附屬的外姓。
二者的出現，看似給了風雨飄搖的大秦沉重一擊。
「可有些事總是要做的，你安排一下，將家族子弟分散下去，如真有變故發生，決不允許有人藉機生亂。」
可這些人忘記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未來，說不得會有變故。
張恆想了想。
「曹部長被殺。」
十二位隊長中，十人戰死，張嫣然失蹤。
好似沒想到張恆二人能活著走出法則之地，或者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從法則之地帶出一個人來。
現在看，他才是一群人中最有本事的那一個，兜兜轉轉一圈下來，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
早上他們上船時，船上一共是七個人。
任何時代，第一個跳出來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下場都會很慘。
「後來，我追隨他的腳步也成了駕馭者，並一直尋找他的下落。」
平均下來，每個地區都有二三十名駕馭者存在。
這是確信，總部已經山窮水盡了嗎。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這就好似在賭桌上，莊家輸掉了賭場卻還要再賭。
陳挺愣了一下。
張恆自己也很是奇怪，為什麼總部認為他不可信任，卻又認為鏡子沒問題呢。
「紫微隱而群星碩，此天命也。」
不過還好。
張恆順著看去。
那玩意也是人做的，只具備參考意見。
張恆很清楚肖部長來拜訪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