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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

陰鴉揮舞翅膀，回到古純的肩膀上，這個話題沒辦法聊下去了。

洛風從善如流：「放羊娃，欠我的五年工，什麼時候還。」

沒有黑歷史的大人物，不是完整的大人物，玄元天尊例外。

陰鴉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輝煌如荒天帝，也有最愛喝獸奶，這種蠢萌蠢萌的外號。

一時詫異之後，陰鴉恢復逼王模式，淡然道：「輪迴不滅，固然是萬古奇迹。」

不說其他的，單單是九大天寶第十件雲漢境，就讓人心動不已。

「人生天地間，各有其念，求仁得仁，求長生得長生，求永生得永生。」

沉吟一會兒，還是離去。

一位隱藏幕後，成為九界聖師，教導一位又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仙帝，妖神，葯神，神皇，仙王……

道理青年古純都懂，他不甘心問道：「那永生呢？」

「萬靈在路中皆為求道，羊娃子，和圖書你已經得長生了，你的道是什麼。」

「沒了，所以啊，羊娃子乖乖回來放羊吧。」

扔下最後一片紙錢，張大戶·大教老祖·洛風，拍拍手，起身眺望熟悉卻有幾分陌生的天地。

「何貴，何卑，豈不是道在屎尿中。」

洛風深以為然道：「你說得沒錯，羊娃子。」

譬如你說，我是先天仙，我能長生不老，須在這裏開一永生通道，大家一定不接受的。但如果你主張九大天寶中多出一件雲漢鏡，主輪迴不滅，他們就會接受，願意認同了。

「但是人世間就是誕生奇迹的地方。」

「……」

陰鴉沉聲：「羊丟了，我要把祂找回來。」

「小黑龍，小黑龍，能也算活得挺久了，怎麼想不開去救羊娃子呢。」

洛風點點頭道：「沒問題，羊蛋子。」

「嗯嗯嗯，羊娃子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這麼多年你學到了不少。」

洛風不可否置，洒脫一笑：「那就找回羊ｈｔtｐs://ｗww•ｈｅｔubook.ｃｏm•ｃoｍ，再給我打工吧，羊娃子。」

一尊尊仙帝登天，一尊尊仙帝逝去，唯有大教老祖在輪迴中述說，充當金牌解說員。

「嘖嘖，萬古都不漲價，還有比我更良心的人嗎？」

折下一支桃花，洛風負手而去。

這個世指的是世道，亦指世界。在世道中聖人是人道聖人；在世界中聖人是天地太乙。

「我這個地主，也該過去收一收租子了。」

他到底在追求什麼呢？

言罷，洛風轉身離去，古純心中早有決斷，不需要他多言了。

「嘖嘖嘖，我還指望你活到四代仙帝共尊，陪我聊聊天呢。」

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大教老祖，在牆角燒著紙錢，懷念陪伴自家三世的老朋友。

「羊娃子找回了自己的肉身，踏上了尋找羊的輪迴。」

洛風嘿嘿一笑，慢悠悠道：「李七夜放牧群羊，蒼天放牧蒼生何其相似。」

古純驟然喊道：「您與神鴉前輩，活過萬ｍ•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ｍ古，世間可有真長生。」

「在沒有攔路前，不要招惹任何一個長生者。」

青山桃樹，陰鴉與張大戶就此分別。

不經意間，陰鴉回憶起，自己還是李七夜的那段時光，張大戶給自己講述的一個又一個故事。

同天屠仙帝，龍冥仙帝爭戰不休，與鴻天女帝，步戰仙帝，血璽仙帝談笑風生。

悠悠萬載古純奪取天命，證道仙帝，成為魅靈第一帝，九界第一帝；看過人族驕橫只手獨戰三千帝，雙掌橫推十三洲，萬古不敗。培育出妖族第一位八真仙帝；鬼族第一帝萬骨仙帝，點化頑世仙帝授予木琢仙帝，地愚仙帝，長生回道。

再偉大的人物，亦有曾經的黑歷史。

一旦超越極限，遇到無法理解的事與人，人間世常常會用類似，相似，相同的詞語，去理解，去解釋，去明白，去領悟新事物。

陰鴉鍛造萬古的道心，再起波瀾，這種感覺，好生羞澀。

洛風欣慰道

凝望洛風遠去，和圖書青年古純問道：「神鴉前輩，不留嗎？」

鎮天海城，在當世，乃是最強大無敵的傳承，當年黑龍王還活著的時候，睥睨九天十地，無人能敵！三代仙帝共尊！

但是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家到底是在求長生，還是追求長生帶來的附帶品。

無奈，無趣，只能嘆息一句：「歲月如刀斬天驕，長生路上嘆妖嬈。」

人類是有極限。

力量，慾望，名聲，權利，境界，美女……

陰鴉深吸一口氣：「輪迴並不代表一切，蒼天之上，無上真我，都是凌駕于輪迴之上。」

洛風哈哈一笑：「天地不自生，方能長生。天地之所以長久存在，是因為天地不自私，不為自己謀生，因此才能得到永恆。有生既有死，何人能不死。」

一位遊盪人世間，塑造一位又一位大教老祖，于仙城，葬地，凶地，化身金牌解說員，創下大教老祖的神話傳說。

讓明仁仙帝開闢諸帝，讓踏空仙帝結束諸帝時代。

青年古純愣住了，長生大和圖書道是古往今來修行者的終極願望，古純下意識認為自家也在求長生。

「能換個話題嗎？」

自神話時代孕育，自蠻荒時代而來、自拓荒時代成長、自古冥黑暗時代崛起、自諸帝時代登達頂峰陰鴉一步步成長，化作萬古以來最大的黑手，最終奪回一切，清算傀儡師。

洛風轉身而望，反問道：「什麼是長生？」

陰鴉沉默許久，沉思許久，作為長生種，即便是有限制的長生種，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名利喜好，皆是過眼雲煙。

「你走開。」

孤山斜陽，踏入桑林，唯有風聲嗚咽。

無數次的輪迴，洛風深刻認識到這個道理。

「但是，你求得真是長生大道嗎？！」

「至於螻蟻而言，百歲凡人是長生，對於凡人而去，千歲修士是長生，對於修士而言萬萬年大賢是長生……長生者要有一個概念啊。」

「隨世而移，此為聖人之道。」

陰鴉沉默了一會兒：「能換個稱呼嗎？」·1q1

「前輩，我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