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人間厲鬼——陳德
而林晨同樣如此。
塵埃落定。
眾人都是震驚。
「這種感覺很突然，很不現實，一個活生生的人，聲音笑容都還在腦海之中，怎麼就沒了呢？這令人難以接受，但又不得不說，這很現實，因為這就是驚悚遊戲！」
「這不可能，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就是陳德到底是不是叛徒！
「哈哈，你的性格確實像他，他也從來不尊重我，畢竟我確實沒什麼正行，這種氣質沒有人喜歡的……」
種種代價，在陳德嘴裏只有輕飄飄的一句話。
「他們都對輪迴台碎片有著很大的渴望，原許諾我副本管理員的身份，並額外答應我一個要求。」
而且，那種狀態，他們認為冥鬼神已經必死。
「但我知道，我遲早會死，而且還會拉很多人下水，所以我早早地建設了黑衣組、公平會等勢力，為後面做準備。」
「後來，我遇到了原和冥鬼神。」
只有崇瀾一臉獃滯，嘴唇微微顫抖：
「我真正接受不了的是，所謂的天才太過於脆弱了，比擬不了驚悚世界的鬼玩家，更是戰勝不了驚悚遊戲的原生鬼Boss，人類的弱小和難以改變的結局，讓我的全部想法和希望徹底破滅。」
這次鬼族入侵，就算藍星應對得再及時，也有數萬人遭受到傷害，這數萬人何其之無辜，但這份痛楚，同樣落在了陳德的心上。
林晨沒有出聲，這件事，周庚也與他講過一遍，但他並沒有打斷，而是靜靜地聽著。
但沒有誰也沒有想到，陳德竟然也是一個人間惡鬼！
其他在場和圖書的人鬼同樣默不作聲，場中只有黑衣陳德的聲音在迴響。
但這也是他死亡的原因，因為這位恐怖鬼神不知道的是，人心有時候比鬼更可怕！
「但當副本結束后，他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林晨明白，冥鬼神是大意了，身為高高在上的鬼神，不在乎普通人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天上的飛龍不會考慮螞蟻的情緒。
……
陳德這麼一個付出自己的人，卻成了手染鮮血的劊子手，那種自責和愧疚，足以摧毀一個人。
「他壓抑了整整五年？」
他們的談話，沒有受到任何打攪，驚悚遊戲的巨眼化身亦十分平靜，一個人跳入深淵，那種情緒的複雜，對他來說，可比單純的殺死一個鬼神，更吸引它。
在它的眼裡，陳德可以說是他這些年中，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了！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就算是原的那隻巨大眼睛，都閃過了一縷波動，有些訝然地看著林晨的粉色麻袋。
只要冥鬼神不再出現，便已經足夠。
「冥鬼神則是讓我幫他開啟藍星的大門，施展他的野心，並許諾我……許諾我什麼了？我忘記了，根本沒有去聽。」
「何其愚蠢的鬼啊，我只是正常的配合，他就對我沒有一點生疑，也該當死在這裏。」
陳德苦笑道：「但驚悚世界可不是只有一個冥鬼神啊……」
只是陳德的處境，著實不樂觀，上有驚悚遊戲的巨眼盯著，自身又已經半鬼化。
並且還背負著罵名，受盡唾m•ｈeｔｕbｏoｋ.cｏｍ.com罵，以及更多的誤解，最終付出自己的生命，讓自己變成一個令自己厭惡的惡鬼，付出了靈魂，成為驚悚遊戲的傀儡。
陳德對林晨的信任，無論是周庚還是段繼波都比不了。
一個冥鬼神，已經幾乎動用了藍星的所有頂尖牌，若是再多來一個持有輪迴台碎片的鬼神呢？那藍星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這不算什麼。」
林晨開口了，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了一切，也看出了陳德的堅決，但還是開口勸道。
「你這不還是在占我便宜嗎？」林晨不滿地道。
「我靠著意志力，壓制住了黑暗的念頭，並將這個秘密記錄在絕密檔案中，苦苦維持了五年。」
暗衛陳德是藍星的叛徒，他也要離開這個世界，進入更深層的黑暗，為藍星開路。
「我與他接觸過，除了邋遢和玩世不恭以外，從來沒看出過他有鬼的跡象！」
不是叛徒的話，他為什麼要引鬼入境，做出人神共憤之事，並將冥鬼神這種絕世惡鬼都帶入了藍星。
他深深地看著陳德。
眾人大為震撼，私語聲不斷。
是叛徒的話，他又為何在關鍵時刻坑死了冥鬼神。
驚悚遊戲的巨眼，也閃過一絲欣賞，這種欣賞並不是對一個人的認可，反而像是一個孩童對自己玩具的喜愛。
「他兒子的死，好像是五年前了！」
「但後來，他死了。」
林晨的操作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誰也沒想到，已經即將泯滅的冥鬼神竟然被晨的粉色麻袋套走了！
「你別告訴我，
和_圖_書我像你兒子，不然我肯定把你拉下來，暴打一頓。」林晨臉色一黑道。林晨就算去礦區里叫人，也要看他手裡輪迴台碎片的數量，以及他放不放心借用給礦區里的鬼！
「鬼是不健全的，人類才是正道，藍星並不是多麼的岌岌可危，有我在，可以頂住一切。」林晨認真道。
打心裏，林晨是將陳德當成朋友的。
「那天他就在我的眼前進入了副本，還約定了回家后帶著全家去吃臨江市區新開的火鍋店。」
「這種犧牲值得嗎？別說他人，就算是這後方的觀戰之人，都有認為你是叛徒，且敵視你之人。」林晨眉頭緊皺，喝問道。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同時，他們也生出了一種疑問。
只是這絲笑容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但區別卻是本質上的差距。
難道他是想要贖罪？認為要敗，想洗白自己？
陳德功過很難評說，但造成的損失也是真的。
「好傢夥，你真的說到做到啊。」
只是他那顫抖的手，卻讓林晨知道，他的內心沒有眼下這種平靜。
「黎神，這個充滿希望的稱號是我提出的，因為我希望你成為那束光，代表著黎明的到來，我知道你怕被約束，但光是自由的，只會驅散黑暗，照耀人間，其他人只會受到你的餘暉而歡呼，並不是鎖住你的鐵鏈。」
「喪子之痛……讓我的心出現了裂痕，但死在驚悚遊戲玩家太多了，我不會因此而多說什麼，就連家裡那邊，我也只是編造了一個有著不少漏洞的理由，為此，還與女兒徹底鬧掰和-圖-書了……」
他沒再說下去，後面的事，大家已經知曉。
不過，見事情沒有再起什麼波瀾，眾人便也稍稍放下了心。
「一個二星副本，他以紅衣巔峰的實力進入，本以為可以安然回歸。」
一場巨大無比的危機在陳德反水下，成功解除。
「但我也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意外獲得了一塊輪迴台碎片，而這塊碎片的珍貴令人難以想象。」
所以他必須要化為鬼，進入驚悚遊戲，帶著他殺死的黑衣成員成為副本，並用輪迴台碎片交易到大部分的許可權，為藍星的後來者開路。
這是事實。
所有人都懵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個天資超群的兒子，第一次進入副本就獲得了SS級評分，讓我倍感驕傲，讓我以為他以及更多天才的出現，會加快人類成長的步伐，攻破更多的副本，驅散世界的陰霾。」
陳德大笑起來，隨後又道：「你的出現是照耀了我面前黑暗的一縷曙光，你的天才程度過於高絕，我恍惚看到了，我曾經期待著事情出現，你的第一次SSS評分，我看到時，比看到我兒子SS評分還要喜悅。」
陳德可以說是他第一位玩家朋友，也是第一位看懂林晨，全心為林晨提供幫助的人。
說到這，陳德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似乎與家人之間，哪怕是矛盾，都會讓他感受到幸福。
他的話，是講給林晨聽的，也是對自己過去的告別。
陳德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瞳專屬於鬼，並不是人類的特徵，格外的陰森，但此時，他卻對林晨露出笑容。
「這個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盎然的世界，終究是太弱了。」陳德道。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陳德的身上，沒有人徹底放鬆，天空上的巨眼還在，也就是驚悚遊戲並沒有離開。
「是強大的力量，讓我感到恐懼，是自身的渺小，讓我感到悲哀，而也正是那天，我被驚悚遊戲選中了，一種特殊的規則力量匯聚在我的體內，讓我陷入癲狂，想毀滅一切，毀滅藍星。」
「我不斷地研究，一步步地掌控了它的能力，原來，鬼的身上是有怨氣的，而只有擁有輪迴台碎片才能看到這種氣息，我也可以靠著輪迴台碎片吸收怨氣，加快我的成長。」
陳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升起，但他並不驚慌，而是笑道：「晨，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嗎？」
副本出現的前提，是有一個心理落差過大的人被驚悚遊戲誘導，化為人間惡鬼，並帶著周邊的人，一同死亡，成為副本之中的原生鬼。
什麼？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德的意志，驚悚遊戲形成的巨大眼眸射出了一道金色光芒，形成半透明的光罩，將陳德籠罩其中。
陳德停下低語，臉上有著緬懷和複雜，最後則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他一隻腳已經踏入深淵，但依舊在以平常心對待林晨。
「陳德，你回頭吧。」
陳德緩緩開口了，就像是冥鬼神一樣，交代著遺言。
林晨可以隨時化鬼化人，但陳德的狀態，恐怕很難再回天了，當然這個很難不代表絕對，最起碼，林晨手中就有一個讓鬼化人的機會。
這種半人半鬼的狀態，說起來和他混世鬼的形態倒是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