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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要賴定妹夫，這是他們目前唯一法子。」雨墨硯搖搖頭，打量跪下磕頭的眾人，然後把目光放在趙平身上，看他如何應付。

「趙官人，你有一個大仁大義的心，這也是下官佩服你的。」雲無涯繼續磕頭說道。

在山寨雨墨花未出閣之前她還害怕大哥，畢竟哥哥是文人。

雲無涯不管這些，一邊磕首，一邊說道：「趙官人，下官所作所為確實傷了你的心。這裏向你說聲對不起。」

雲無涯猶如落水之人緊緊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他才不管趙平是否承認。

翠竹哼了一聲，雨墨花也哼了一聲，說道：「終於說實話了。」

「官人救了他們性命不說，還要給他們一條出路。」雨墨花憤憤不平吐槽，「世上哪有這個道理。」

雨墨花不禁捂住自己的紅潤的小嘴，皺眉問道：「這麼推理而言，這次出事豈不是官人脫不了干係了。」

「也幸好這些毒鹽是你們自己使用，如果流出市面，你們所有人殺十次頭也不為過。」南天越說越氣憤。

南天並沒有因此打住，而是繼續打擊他們羞愧心靈。

雨墨花離兩人相距較遠，與哥哥在一起。

趙平沒有料到，雲無涯就這樣他賴上了。

趙平民翠竹微微打量他一眼，然後互相看了一眼，未置可否。

這是一個女人，聽到自家官人沒有生計了，不由得哭泣起來。

「你們確實能幹，太能幹了，」南天越說越生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你們竟然製和_圖_書作出來毒鹽。」

「這個判官好虛偽呀。」雨墨花搖搖頭，哼了一聲，對著哥哥說道。

鹽坊眾人個個低頭，被南天說得啞口無言。

如果趙平真的成為他們的祖師爺，鹽坊出事，她的官人怎麼辦？

「弟子有難，師父出手，徒孫有難，祖師爺相救。」雲無涯繼續打哀情之牌。

她的哭泣彷彿能夠傳染，現場嗚嗚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見到幾千雙眼光望著他，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可是他們製作的是毒鹽，乃是殺人利器。」南天把後果說得清清楚楚。

兩人相隔不遠，說話之後發現竟然異口同聲，雙方彼此打量一眼，又把精力放在雲無涯身上。

趙平不敢接受，急忙閃開。

他們互相交頭接耳，互相議論紛紛，突然有人哭泣起來。

翠竹與雨墨花兩人又是異口同聲，互相看了一眼，又扭頭看了雲無涯，看了如何給趙平戴高帽。

南天沒有說話，未置可否。

他們也許可以租別人土地當佃客，可是如果主人知道他們曾經製作過毒鹽，哪個還敢雇傭？

「別把你們雲家的髒水向官人身上潑。」雨墨花氣憤不已說道。

「如果你們不偷雪鹽，怎麼會出事？你們這是自作自受。」到了後來，南天是一字一句說出。

「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南天一邊拿著鐵皮喇叭，一邊用力揮舞拳頭，狠狠說道：「你們偏偏就就把這一句話當耳邊風。」

「大哥，他和圖書們說的是真的嗎？」雨墨花不可思議地捂住自己嘴巴，難以相信問道。

「趙官人，你是神仙弟子，才華遠遠在下官之上，讓下官嫉妒。」雲無涯坦白說出這些，感覺心裏好受了，「這也是下官處處針對你的原因。」

說到這裏，南天說不下去了，胸口起伏不停。

這些鹽坊的人既有對過去所作所為的悔恨，更有對未來的擔憂。

趙平沉思一會兒，說道：「他們有製鹽之技術，之所以出事，乃是疏於治理。」

「趙官人，這些鹽坊的人，其實也是你的弟子。」雲無涯為自己靈機一動而高興。

「呸，呸！」雨墨花向地面不禁連連吐口水，頓足恨恨說道，「他們怎麼能夠這樣賴上官人呢？」

戴了這麼多高帽，趙平竟然沒有表示，雲無涯急了。

雨墨硯點點頭，眼裡原本已經熄滅的怒火頓時雙射出，說道：「此人確實虛偽，處處針對妹夫，就是一句對不起想完事了？」

打量現場還在鬧哄哄的人群，趙平沉思之後說道：「亂世用重典，治理也要用重典。」

翠竹與雨墨花冷冷打量雲無涯一眼，先後說道：「好話說盡，壞事做絕。」

沒有想到雲無涯繼續說道：「雖然他們不是趙官人的親傳弟子，但是也是徒孫。」

「哥哥，你怎麼幫助這些壞人說話了，他們可是把你的鹽坊奪走了。」雨墨花雙手㕚腰，氣勢洶洶地責問雨墨硯。

確實重典，這個可是軍法從事。

他一邊跪著移動大和-圖-書腿，對著趙平重重磕頭。

「記住，這是殺人毒鹽。你們是殺人，你們是殺人。」說到這裏，他繼續說道：「給你們活路，就是不給世人活路，哪個還敢讓你們繼續去殺人！」

不過她很快就把頭部轉回來，她也想看看雲無涯如何說下去。

此時看到兩人眉目傳情，雨墨花心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只有把頭部扭轉另外一邊。

「那平兒打算如何治理？」現場人數幾千，又掌握製鹽技術，讓南天感覺兩難。

但是現在她的官人是趙平，更何況雨墨硯現在是在為鹽坊說話。

「有處必有獎，如何獎？」南天並沒有下結論，而是繼續問趙平。

「偷竊小雞小兔一次，罰款一貫。」趙平狠狠說道，「出現毒鹽，第一次五十大棍；第二次，一百大棍；第三次杖斃。」

趙平把南天喊到一邊，對著南天一禮說道：「稟告正使，這些人差不多學會毒鹽化雪鹽製作技術。」

「活路，鹽司不是已經給諸位一條活路嗎？」南天說話越來越流暢。

鹽坊眾人不由得個個低頭，小便宜占習慣了，開始是偷小雞小兔，到了後來甚至偷雪鹽。

「你們不是製作雪鹽，而是製作毒鹽。」南天的聲音充滿了悲壯與無奈。

雲無涯處處針對趙平，雨墨花恨不得雲家的鹽坊完全垮掉她才開心。

可是他們土地房屋已經賣了，如果不製鹽，難道成為無業流民。

翠竹扭了扭嘴角，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小郎君時候收了鹽坊人和_圖_書作為弟子？」

雖然與哥哥在一起，但是她的眼睛一直巡視趙平兩人不停。

她的官人是趙平，她必須為趙平說話。

雲無涯也抹下悔恨的淚水，但是他畢竟是判官，畢竟還得給族人著想。

「如果你們按照趙副使要求製作，就不會出事。」南天說話越來越嚴厲。

雨墨硯打量這個面如桃花、大眼小嘴的妹妹一眼，雖然你是山寨之花，但是也不是通過獻祭賴上趙平的嗎？

「祖師爺，祖師爺！」頓時，現場這些人一邊磕首如搗蒜，一邊紛紛喊道：「祖師爺，祖師爺！」

他指著這一群人，嘆息一聲說道：「因為他們製作技術是保安團傳授的，所以稱呼妹夫為祖師爺倒也說得過去。」

「求求祖師爺，求求祖師爺。」現場一片哀求之聲。

雨墨硯想了想，說道：「他們現在無路可走，希望大打感情牌，讓妹夫給他們一條活路。」

他掃視眾人一眼，厲聲說道：「可是諸位是如何對待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生計的呢？」

他的話猶如山寺晨鐘，重重敲響所有人的心靈。

但是此話絕對不能說出來，這個太打擊妹妹了。

趙平沉思一會兒，說道：「除了讓他們繼續製鹽，沒有其它法子。」

「即使再次給你們活路，你們也同樣如此。」南天凌厲的眼光不停向這些人掃視。

聽到妹妹氣勢洶洶的逼問，雨墨花打量這些不停稱呼的鹽坊人。

確實，他們在製作毒鹽，他們是在製作殺人利器。

「確實是這樣，他們又是和_圖_書大宋子民，不可能殺之而保密。平兒有什麼法子？」南天覺得這個事情太麻煩了，把球踢了過來。

翠竹哼了一聲，雨墨花對著雨墨硯說道：「這個壞人就知道給官人戴高帽。」

雨墨硯打量現場這些磕首的人群，苦笑說道：「雖然妹夫從來沒有收過他們，但是推理而言，確實是他們的祖師爺。」

她打量眼前不停磕頭的人們，不由得向趙平看去。

「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雨墨硯搖搖頭，解釋說道，「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按照妹夫要求製作。」

這是趙平的優點，也是趙平的軟肋。

「可是他們還要稱呼官人為祖師爺嗎？官人怎麼辦？」雨墨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心裏頓時慌亂了。

南天急忙還禮，思考趙平說話的意思，沒有說話。

「這些毒鹽化雪鹽製作技術，應該是大宋秘密，不能讓它流傳到胡人手裡。」趙平把後果說出來，否則難以打動南天。

他眼睛向鹽坊的掃視而去，冷冷說道：「可是你們是怎麼做的，不但偷雞偷免，到了後來甚至偷鹽。」

翠竹與雨墨花不同，她雖然極其仇恨雲無涯，但是對於幾千人哀求，她有些於心不忍。

「雲家之人奪了保安團的鹽坊，如果是別人，落井下石來不及，」見到趙平沒有反應，雲無涯一邊磕頭一邊繼續說道，「但是趙官人恰恰相反，毅然想盡一切法子來拯救。」

「他的族人出路現在只有妹夫一人身上，當然得給妹夫戴高帽。」雨墨硯點點頭，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