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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夫認了一個祖翁，他給為夫十貫提貨卡。」李四郎老老實實交待。

「這個就是拼音，他與切音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是遠遠比切音好用。」雨濟旱特別讚揚蝌蚪文，「有了這個識字利器，速度比切音快了十倍以上。」

「汝終於想起了，有幾個燕國？」雨濟旱並沒有放過他，繼續問道。

李四郎只好把今天事情源源本本來龍去脈交待了一遍，重點說了是給歸化人當老師。

「雨老都能學會，那些歸化人與學生差不多，當然能夠學會。」李四郎點點頭，承認這一點，接著調轉語氣，「可是學生不會蝌蚪文。」

說完，雨濟旱目光炯炯望著李四郎。

但是李母依然還是擔心兒子熬夜傷身：「四郎，熬夜比白天還要消耗精力，長期下去，人怎麼能夠受得了？」

比如，毛哥餐館的掌柜毛慶生。

《三字經》雖然問世不久，卻已經風靡天下，成為童子必讀的啟蒙書籍。

「什麼，吐谷渾，可是吐谷渾不是燕國。」李四郎大吃一驚。

說完，李胡氏不停給李四郎使眼色。

他不禁大吃一驚，仔細看了看，抬頭望著雨濟旱，不明白他的用意，眼裡全部都是疑問。

「娘親，兒媳婦已經快兩月沒有來了。」李胡氏想了想，小心翼翼回答。

「學生受教。」李四郎不得不點頭承認，同時又拱手一禮把困難擺出來，「這些歸化人年齒大了，教化起來學生感覺困難，畢竟他們基本上沒有多少基礎。」

「如此說來，與奴家俸祿差不多？」李胡氏說到，突然覺得胃裡一陣難受，忍不住一陣乾嘔。

雨濟旱淡淡打量他一眼，輕輕說道：「老夫說的是慕容氏，沒有說燕國。」

這個真是六月債，還得快。

李四郎打開一看，這個他沒有接觸過：「蝌蚪文？」

他認為自己能夠成功，就是堅信「人之初，性本善」，才有今天。

李母掌握了家裡財政大權，原本有些皺紋的臉也舒展開來。

雨濟旱也沒有打擾他，而是一邊喝茶，一邊饒有興趣打量李四郎的一舉一行。

說完，他不管雨濟旱願不願意，砰砰砰砰來了一個三跪九拜。

李胡氏並沒有他賭咒發誓而放過他：「那人家憑藉什麼要給你？」

「雨老德高望重，如此之高齡還能夠把蝌蚪文學會，讓學生望塵莫及。學生慚愧，學生慚愧。」李四郎剛剛說不會蝌蚪文，沒有料到已經可以給當祖翁的雨濟旱已經學會蝌蚪文，臉色一紅，內心羞愧之極。

要是這些錢能夠自己保管多好，家裡又應該添置一些家當，還有自己已經兩月沒有使用水粉，應該購買水粉等等。

「十貫提貨卡？」李四郎接過一看，也不禁目瞪口呆，這也太多了吧。

李四郎不禁大喜，雨濟旱不但有實力有背景，而且知識hetubook.com.com淵博，有他的祖翁足足有餘。

雨濟旱已經幾乎把他當成自己的孫子對待，怎麼讓李四郎不由得深深感動。

賈理頓時靈光一閃，沉聲向著李四郎呵斥：「還不向祖翁跪下。」

想到這裏，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雨濟旱點點頭，望著李四郎，沉聲繼續問道：「汝覺得那些歸化人能否學會《三字經》及蝌蚪文不？」

雖然李胡氏不停向官人使眼色，其實心裏實在難受。

李四郎恍然大悟，自己只想到娘子辛苦，忘記了娘親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

「如此甚好，那你明天去作坊找郎中看看，是否是真的有了。如果真的有了，看看有了多長時間。」李母覺得有了這些好處，哪裡捨得浪費這個機會。

賈理點點頭，接過話頭，望著李四郎問道：「慕容氏也是胡人，這些歸化的漢人也是胡人。既然慕容氏能夠徹徹底底漢化，這些歸化人為何不能徹徹底底漢化？」

李母不禁大喜，口裡高興地說道：「兒媳婦，你這是有喜了。這是雙喜臨門。」

「學生佩服，學生佩服。雨主簿學識學富五車，歷史淵博，學生自愧弗如也。」李四郎拱手一禮，衷心佩服說道。

「今天三喜臨門，這些都是小聖人帶來的，來來來，全家人小聖人牌位燒香，感謝小聖人幫助全家。」李母此時臉上通紅，家裡有錢，兒媳婦有喜，兒子又有生計，當然得感謝小聖人。

「好孩子。」雨濟旱點點頭等著李四郎磕頭完畢，上前挽住他起來，「《三字經》的蝌蚪文，從現在開始，老夫就傳授給你。」

他來到雨濟旱面前，突然跪下：「祖翁在上，請受孫兒一拜。」

「還有呢？慕容氏的。」雨濟旱輕輕敲打案幾，繼續問道。

賈理在一旁聽到津津有味，此時目光在雨濟旱與李四郎之間不停轉動。

說完，他望了望賈理，賈理點點頭。

她反覆打量李胡氏一眼，關心地問道：「兒媳婦，你是否想吃酸的？」

他拱手一禮，終於說出答案：「稟告雨主簿，慕容氏一共建立了五個燕國，分別是前燕、後燕、南燕、北燕、西燕。」

這是一個大喜日子，官人為家裡找了這麼多錢，娘親為何要掉眼淚呢？李四郎不禁愕然。

果然有了媳婦忘記了娘親，怎麼沒有想到給娘親購買一隻雞來補補身子，娘親天天在家裡紡織難道就不辛苦。

「稟告雨主簿，此乃是孔夫子。」這個如不知，他與文盲有多大區別。

她打量著屋子說道，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些屋子已經有了許多年生，屋頂的檁子已經老得差不多，蓋的還是茅草。老身等錢攢夠了，屋子全部翻修一下，蓋上瓦片，讓全家人住得也舒舒服服。」

雨濟旱輕輕啜茶一口，一邊提問和_圖_書，一邊望著李四郎。

李胡氏看到這李母眼淚，哪裡不知道李母所想，急忙一把推開李四郎：「官人，娘親這麼辛苦，怎麼不給娘親購買一隻老母雞補補身子，還有，你身上的這麼多提貨卡做什麼，還不拿給娘親給你保管？」

在家裡多長保險，不但可以做家務活，而且家裡這個兒媳婦也放心。

雨濟旱一邊捋了捋鬍鬚，一邊慈祥地問道：「四郎有話不妨直說。」

「娘子，為夫根本就沒有做過家裡的事情，也沒有做對不起大宋的事情。」李四郎賭咒發誓說道。

「娘子，為夫根本沒有向人要錢。」李四郎覺得心裏有些鬱悶，自己說的實話，為何娘子就不相信呢，口裡辯解。

他雖然不認識多少字，但是他也知道「人之初，性本善」這兩句，而且把這兩句作為人生圭皋。

「他們確實年齒偏大。」雨濟旱並沒有否認，而是問道，「有教無類，不知聽說過沒有？」

「兒媳婦，什麼最重要，還是肚子的孩子最重要。再說，四郎也一分生計，不用你出去受苦受罪。」李母掌握財政大權之後，一心一意又為下下代著想起來。

「汝祖翁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是有人可以當汝的祖翁。」賈理感覺李四郎果然是一個書獃子，如此一個大好機會不知道利用。

李四郎見到終於說服了娘親與娘子，臉上洋溢著興奮：「娘親，娘子，一月也有三貫銅錢，不是會子。」

「弱冠之年，比老夫孫子大不了多少。」雨濟旱打量的臉龐一眼，不由得感嘆，「好年輕。」

李四郎其實已經被雨濟旱淵博知識所折服，聽到此話不由得打開《三字經》。

「趙家莊的作坊竟然如此好，不但中午有午餐，還配備郎中？」李母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有些生氣。

看來這個干孫子家境確實不怎麼樣，不然此話絕對不會說出來。

李四郎還在思考之中，根本沒有想到雨濟旱要考查他。

李胡氏更加不安，眼睛盯著李四郎，彷彿充滿怒火：「官人，咱們家裡雖然是窮了點，但是要窮得有志氣。書上不是說過嗎？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奴家在作坊上班，每月差不多三貫銅錢。為何要接受嗟來之食？」

「祖翁，孫兒有一個小小要求，不知可以不？」李四郎感到內心有愧，但是不得不的提出。

想到這裏，頭髮已經有了不少白髮的李母瞪了兒子一眼，忍不住眼淚掉下來。

看到李母有些兇猛的目光，李胡氏嚇得倒退一步。

兩人結成祖孫，關係頓時感到親近許多。

李四郎不禁大驚，急忙上前扶住李胡氏：「娘子，是不是這些日子上班太辛苦太累，人生病了？那為夫馬上給你購買一隻雞，補補身子。」

「祖翁，可是學生的祖翁已經去世，哪裡還有祖翁。」和圖書李四郎突然悲痛不已，眼睛也紅了，情不自禁抹了抹眼淚。

「娘親考慮得長遠，早已經這樣。」她不但不能說出來，還得假裝非常高興的樣子，向著李母萬福一禮，表達敬意。

雨濟旱畢竟是主簿，修養到家，很快就從傷感走了出來。

「燕國，燕國？還有燕國，讓學生想一想。」李四郎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之中。

「雨主簿的老當益壯，學識讓學生望塵莫及。」聽到雨濟旱感嘆自己年齒甚大，有些傷感，急忙表態。

「竟然如此之快，」李四郎目瞪口呆，但是很快就皺眉，「可是學生不識蝌蚪文。」

作坊畢竟男男女女都有，不怕萬一，就害怕萬一出現意外情況呢？

雨濟旱點點頭，並沒有否認這些歸化人年齡偏大。

他輕輕啜茶一口，淡淡問道：「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此話是哪位說的？」

李四郎終於明白，雨濟旱圍著慕容氏及燕國說了半天，還是回到胡人漢化面前。

「這個是孔夫子說過的，學生當然聽說過。」李四郎拱手一禮，「稟告兩位典吏，學生啟蒙只有六歲，而這些歸化人已經差不多二十。」

「娘親，這麼說來，兒媳婦確實有喜。」聽到李母這麼說，李胡氏想了想，可是很快雙擔心起來，「兒媳婦怎麼辦，還上班不？兒媳婦實在捨不得如那一份活路。」

李母其實不太喜歡讓兒媳婦出去拋頭露面，她認為男耕女織才是一家人幸福的日子。

「汝多大年齒？是舉人不？」雨濟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年齡。

李胡氏點點頭，說道：「這個作坊有五千多人，當然配備郎中，不過郎中還要出作坊出診的。」

李胡氏眉目緊皺，眼睛緊緊盯著他問道：「如果不是不是要錢，為何別人還要給你這麼多錢？說，官人是否做了對不起家裡的事情，或者對不起大宋的事情？」

雨濟旱從背後書架取出一本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遞給他李四郎。

「就是夜學學堂的俸祿能不能提前預支，孫兒也回去向家人報告一個好消息。」李四郎臉一紅，不好意思說道。

「其它沒有什麼，就是覺得突然一陣反胃，想嘔吐也吐不出來。」李胡氏揉了揉胃部，搖搖頭。

說到這裏，他一邊苦笑，一邊面帶難色。

不過她感覺自己失態，急忙來了一個萬福來掩飾自己：「娘親，趙家莊就是這樣好，所以去的人很多。」

可是如果整天待在家裡，閑著確實無聊。

「如此看來，夜學比白天上課還要輕鬆。」李母鬆了口氣，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俸祿是多少呢？」

「娘親，祖翁早已考慮到這些，這個學堂乃是夜校，晚上上課，白天不用上課。白天依然還是可以看書。」看到李母擔心不已，李四郎害怕娘親不讓他去上課，急忙和圖書解釋。

他把手裡剩下的九貫多提貨卡全部拿出，恭恭敬敬遞給李母。

他只見雨濟旱望著李四郎，一臉慈祥，彷彿祖翁看待自己的孫子一樣。

雨濟旱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只是戰國時期的燕國，汝還知道其它燕國不？」

跟著娘親紡織，但是這個紡織速度太慢，收入反而不如趙家莊妖芋作坊收入高，能夠找到一貫銅錢已經非常不錯，僅僅只有趙家莊作坊三分之一。

「兒媳婦，你可是想好了，畢竟肚子有了一個，作坊哪裡有在家裡放心？」李母不敢明目張胆反對，只得以肚子沒有出世了孫子為借口。

李母找到一個帶著鎖的小木箱，當著兩人打開，又用鎖鎖好，找到一個隱藏的位置放好。

她長得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如此多錢。

看著自己的一串糖葫蘆，李胡氏不但沒有高興，反而不禁皺眉：「官人去了賭坊嗎？竟然贏得如此多錢？」

「娘親，這個夜學時間短，一般只有一個時辰，最多也只有兩個時辰。這些歸化人，他們白天上班，晚上能夠堅持兩個時辰已經不錯。」李四郎知道李母的擔心，從歸化人角度來爭取她的支持。

李胡氏來了一個萬福，努力為自己爭取權力：「娘親，這個無妨，作坊還有不少的懷孕的娘子做事。再說，作坊還有一個郎中。」

雨濟旱點點頭，微笑從袖子拿出一張提貨卡：「祖翁也沒有什麼，這是一點見面禮，四郎拿出去購買點筆墨紙硯吧。」

李四郎恭恭敬敬雙手接過，不禁一愣，抬頭問道：「《三字經》？啟蒙書籍？」

「稟告兩位典史，這些歸化漢人年齒偏大，學生如何能夠教化他們？」李四郎雖然明白兩位典吏的意思，內心還是有些抗拒，又找了一個理由來拒絕。

李胡氏其實覺得沒有多大必要，不過娘親吩咐了，她只得答應下來：「諾。」

「當然知道，如果沒有太子丹派荊珂刺秦王，燕國也也許不會滅亡。」李四郎點點頭，以一種嘆息聲音說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李四郎早已對雨濟旱服服帖帖，拱手一禮恭恭敬敬回答：「學生剛剛弱冠之年，已經考上一屆舉人，目前想準備第二次舉人考試。」

說完，雨濟旱望了望賈理與李四郎。

李母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不禁問道：「兒媳婦，你天葵幾時沒有來了？」

如果她不是年紀大了，家裡還有兩個孫子孫女，她都想到趙家莊作坊求生。

雨濟旱指了指西北方向，淡淡說道：「吐谷渾。」

「老夫這點常識，算什麼淵博？」雨濟旱搖搖頭，不禁感嘆一聲，「昔日的大燕國、土谷渾已經灰飛煙滅，慕容氏也呆在姑蘇等地，享受大宋的恩惠，言行舉止與漢人何曾有什麼差異？」

不但李母望著他，就是李胡氏也望著李www.hetubook.com.com四郎。

李母已經有些皺紋有繭巴的手搓了搓，猶豫幾下，最後還是把提貨卡拿到手裡。

李四郎感覺自己碰上好運，娘子有喜，家裡有錢，白天讀書，晚上當老師，這個乃是神仙日子。

「娘親，不知為什麼，兒媳婦就是想吃酸的，即使聞到酸的也舒服。」李胡氏想了想，老老實實回答。

李四郎的目光也在雨濟旱與賈理之間打量，突然眼睛一閃。

「什麼，你們作坊還有郎中？」李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到這裏，她心裏忍不住嘆氣，雖然心裏痛苦，但是還得裝著笑臉，讓官人把如此之多錢上繳。

雨濟旱打量李四郎一眼，淡淡說道：「老夫今年六十，還能夠學會這個蝌蚪文，汝如此年輕，難道就不能學會？」

兩人都是五十以上的年齒，看到李四郎的年輕，不禁羡慕不已。

想到這裏，李胡氏小心翼翼對著李母一禮：「娘親，這個房屋太老舊，應該翻修得了。兒媳婦想了想，過了這三個月危險時期，還是到作坊求生攢錢。」

她廛高興，也自然關心兒媳婦起來。

雨濟旱微微一笑：「老夫在兩個作坊還有一些股份，這些錢都是清清白白，四郎放心使用好了。」

這幾乎相當於於他的娘子半年收入，不由得疑惑向著雨濟旱望去。

突然李四郎輕輕一拍茶几：「五胡亂華時，不是建立了燕國嗎？」

雨濟旱點點頭，侃侃而談：「孔夫子說此話已經是高齡了，都還能繼續學習，這些歸化人年齒也不大，為何不能教化？」

十貫提貨卡相當於銀子差不多二十兩左右，換成會子至少百貫以上。

「燕國汝知道不？」雨濟旱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李四郎已經絞盡腦汁，才想出五個燕國，沒有想到還有什麼燕國。

但是沒有料到的是，他的狐朋狗友張三郎與王朗沒有放過他，還提著禮物找上門來。

李胡氏聽到此處，開始還高興。

李四郎這次回去，大郎與大娘個個高興得大叫起來，因為他們每人手裡不是只有一顆糖葫蘆，而是一串糖葫蘆。

「正是，汝打開《三字經》看看。」雨濟旱一邊雲淡風輕喝茶，一邊淡淡而談。

李胡氏聽到此話，知道自己添置家當，購買水粉的願望徹底落空，心裏失常失落。

李母剛剛用翻身房屋為大義，沒有料到兒媳婦也用翻修房屋為大義。

其實不但童子知道，就是一些不識字的成人也知道其中內容。

李四郎沒有料到雨濟旱對於歷史如此熟悉，繼續陷入思考之中。

他倒要看看，這個被歸化的胡人要拜師的文人，是否值得當他這個學堂的老師。

此時，李母也出來了，聽到此話不禁皺眉，擔心不已：「四郎，你如果去當老師，就沒有時間看書了，如何去考取功名？」

李四郎恭恭敬敬又磕頭三下，才收入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