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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明軍，此刻卻是士氣大振，正是戰意、鬥志以及信心最為高漲之時，此消彼漲，所以這時候再與明軍正面交鋒絕非什麼明智之舉。

而更加重要的是，綠營的350多門駱駝迴旋炮以及600門虎蹲炮仍在，既然明軍可以憑藉虎蹲炮重創大清兵，綠營為何不能憑藉虎蹲炮重創明軍？

此時此刻，多爾袞真有些無能狂怒的意思，因為他的腦子仍是懵的，仍還沒有從剛才的失敗中回過神，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明軍反擊。

「入娘賊，這仗沒法再打了，趕緊撤退。」

順便說一句，明軍的虎蹲炮已經經過改良。

更糟的是，這一萬多八旗漢軍也已經被明軍打得灰頭土臉。

整整一萬八旗滿洲更是只逃回去區區兩千多個，剩下的七千多個不是當場被打死就是被槍炮糊臉，身受重傷躺在了陣地，以這個天氣條件，再加上建奴又喪失了戰場控制權，所以等待這些傷兵的結果就可想而知。

這些從白山黑水間拼殺出來的女真人，這些自幼便接受最殘酷、最嚴苛訓練的八旗兵確實還是有點東西的，至少攻守轉換能夠真正做到無縫銜接。

要不然憑藉虎蹲炮的數量優勢，建奴真可能翻盤。

戚繼光治軍的精髓就是「足糧足餉，槍炮糊臉」，這其中的槍炮糊臉，槍指的是鳥銃，而炮指的就是虎蹲炮的近距離平瞄直射。

而且足夠悍勇，即便明知擋不住明軍，也仍舊敢於一戰。

直到有傳令兵和-圖-書跑到跟前衝著他高喊：「顧旅帥，徐給諫有令，全旅列空心方陣，向建奴本陣攻擊前進！」

……

建奴的虎蹲炮性能上或許不如明軍，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

改良之後的虎蹲炮不僅實現了形制標準化，而且還增加了螺桿調節機構，可以通過旋鈕調節炮口俯仰角，比如說此刻，炮口的傾角就極小，幾乎就是平射。

八旗蒙古和科爾沁蒙古的三萬多騎兵更是毫髮無損。

看到明軍只是一波炮火覆蓋，就給投入進攻的八旗滿洲造成空前重創，並且剩下的兩千多個八旗滿洲還狼狽的轉身潰逃，多爾袞臉色瞬間由黑轉紅，再由紅轉白，最後又由白色變成鐵青色，就像一頭青面獸似的。

多爾袞學習能力再強，能從谷亭鎮戰役學到排隊槍斃的皮毛就殊為不易，但是要想無師自通領悟步炮協同的精髓，那就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現在，一萬八旗滿洲已經遭受重創，只剩下兩三千潰兵，而且這兩三千潰兵已經被明軍打得崩潰，此刻正在轉身潰逃。

多爾袞不僅對進攻中的步炮協同缺乏概念，

對如何抵禦來自敵方的步炮協同更缺乏概念。

……

不光曹爾玉，便是洪承疇、範文程等人也是傻了眼。

一直以來，明軍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只能防禦，而缺乏主動進攻的能力以及勇氣，便是這次的遼東大戰，明軍也只敢結好陣形等清軍來攻。

「還有綠營，抓緊時間在八旗漢軍兩和圖書翼設立炮兵陣地，要快，快！」

「這是什麼？」聽到號鼓聲，侯方域失聲道，「明軍這是要反擊嗎？」

明軍將士紛紛走出塹壕列陣。

「大明萬勝！大明萬勝！大明萬勝……」

旁邊的洪承疇等人也是一臉獃滯。

「嗵嗵嗵嗵……」伴隨著密集的炮聲，無數的鉛子猶如狂暴的雨點般傾瀉到建奴步兵隊列的頭上，列隊放銃的建奴頃刻倒下一片。

這樣的戰爭，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陌生。

眼前的戰爭，再也不是他們熟知的戰爭。

建奴終究還是犯了錯，但其實也不算犯錯。

「啊？」曹爾玉有些茫然的回頭看向前方戰場。

率六萬精銳信滿滿的前來遼東，滿心以為可以打個大勝仗，重新提振大清兵的軍心以及士氣，然而臨了卻落了個大敗而歸？

下一刻，號鼓聲隆隆響起。

這次來遼東，建奴可是足足攜帶了600門虎蹲炮加400門駱駝迴旋炮。

「告訴何洛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拖住明軍至少一刻鐘時間。」

如果建奴信心動搖，覺得已經無法取得勝利，建奴一樣會害怕，一樣會潰逃。

多爾袞此刻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明軍的反擊。

顧炎武感到有一些懵，這什麼情況？

多爾袞的旨意很快傳達下去，各路清軍迅速做出反應。

八旗滿洲雖潰卻可以快速穩住陣腳並轉入反攻。

比如此刻，建奴就無比絕望的發現，僅憑他們剩下的兩千多人，以及手中的兩千多支自生和圖書火銃，已經完全沒機會打進明軍陣地。

所以看到建奴潰逃，也只是興奮的怒吼。

然後，多爾袞他們就被明軍的號鼓聲給驚醒。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被虎蹲炮糊臉之後，倖存的建奴終於崩潰了。

「建奴潰了！建奴潰了！建奴潰了……」

看到建奴轉身潰逃，明軍卻是士氣大振。

但是要讓多爾袞就此接受失敗，率軍逃離，又如何能心甘？

「亂套了，全亂套了，整個世界都亂套了，全都亂套了！」

多爾袞、洪承疇等人已經完全懵掉。

此次出征遼東，核心戰力就是一萬八旗滿洲加兩萬八旗漢軍，其他的諸如八旗蒙古、綠營以及科爾沁蒙古都只是輔助力量。

「哈哈哈，好啊，好！非常好！」多爾袞怒極而笑。

混亂之中，不知道是哪個固山額真大吼了一聲，

想到這裏，多爾袞內心便湧起強烈的不甘。

一時間，所有人面前都浮起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光是底下的普通將士，顧炎武等士子也是喊得臉紅脖子粗。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建奴終於崩潰了。

兩萬八旗漢軍也只剩下不足一萬三千人。

建奴這次是真的被虎蹲炮糊了一臉。

可是現在，明軍居然一反常態，主動發起進攻。

所以僅僅只是一輪炮擊，殘存的八旗滿洲便死傷逾半。

不，不行，我多爾袞絕對不可以輸給崇禎！

建奴后陣。

由於距離近，一百多門虎蹲炮幾乎是平射。

傳令兵便再和_圖_書次重複道：「徐給諫命令，全旅列空心方陣，目標建奴本陣，攻擊前進！」

失敗就罷了，而且傷亡如此慘重？

虎蹲炮如果不裝填合口彈，可以裝填200枚鉛子。

無論正確與否，至少做出了他的回應。

「明軍反擊？」曹爾玉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睛看著侯方域，「侯方域，是你自己蠢還是覺得明軍傻？我大清兵雖暫時失利，可是八旗蒙古的一萬鐵騎以及科爾沁蒙古十旗的兩萬多輕騎兵卻毫髮無損，明軍膽敢反擊，就是自己找死。」

八旗漢軍雖然遭受重創，卻仍然還有一萬兩千多人。

「你說什麼？攻擊前進？」

「你閉嘴吧！」多爾袞怒吼道，「不會自己看？」

「八旗漢軍立即擺陣，也擺空心方陣，我大清兵也擺空心方陣。」

下一個霎那，曹爾玉便愣在那，明軍真的反擊了？

看到令旗之後，原本正在倉皇後撤的八旗滿洲便立刻停止了潰逃。

伴隨著嘹亮雄壯的號鼓聲，

空心方陣不是用來防禦的么？還能攻擊前進的？

然而，此時此刻，這1000門火炮卻跟著綠營正呆在戰場外圍作壁上觀。

「列隊，列隊！全體聽我口令，第一隊舉銃，第二隊預備！」

當下多爾袞咬著牙喝道：「傳朕旨意，八旗滿洲就地防禦。」

建奴確實驍勇善戰，確實悍不畏死，但是這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能打勝仗。

「是！」這次聽清楚了，顧炎武頓時興奮得一下跳起身，厲聲喝道，「各營聽令和圖書，列空心方陣，向建奴本陣攻擊前進！」

這次進攻，建奴真是死慘了，投入進攻的一萬六千多八旗漢軍至少死傷三千。

當前方響起明軍的號鼓聲時，多爾袞等人仍舊還處在懵逼狀態中，看著前方放山野豬般潰逃回來的潰兵，感到難以置信。

「八旗蒙古還有科爾沁蒙古十旗騎兵，準備抄截明軍兩翼及身後，只等明軍離開其原有陣地，第一時間斷其退路！」

下一霎那，死戰餘生的兩千多個建奴便轉身往後潰逃。

不過明軍紀律嚴明，無論是顧炎武這樣的士子，還是手底下的普通募兵，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都不敢貿然追擊。

在三十到四十步的距離，虎蹲炮的平射只能用兇殘形容。

然而，建奴終究還是錯過了這唯一的翻盤機會。

120門虎蹲炮加在一起，那就是足足24000枚鉛子，這相當於就是有24000個火槍手同時對著建奴放銃，即便精度差些，殺傷力也是極其恐怖。

「懦弱的綿羊居然要向白山黑水的猛獸主動發起進攻。」

所以在剛才的進攻中，多爾袞沒有想過讓綠營的虎蹲炮伴隨八旗漢軍以及八旗滿洲同時向前推進，要不然這時候，至少可以做到虎蹲炮對轟。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之前局面，明明是大清兵佔盡優勢，怎麼轉眼間戰局就遭到逆轉，變成了大清兵慘遭失敗？

多爾袞還是有點能力的。

伴隨大小額真以及各個章京的口令聲，八旗滿洲快速的擺好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