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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崇禎點點頭又問道，「朝鮮軍安排好了嗎？」

明軍那邊為了減少後勤保障壓力，武器裝備已經實現了高度的標準化，像鐵蒺藜、伏弩以及灰瓶這些，都已經被淘汰，甚至連偏廂車都被淘汰掉。

就是四個牛皮盒，通過兩條革帶交叉斜挎在胸前。

朝鮮軍的武器裝備有些參差不齊，有用燧發槍的，但是更多的還是火繩槍，甚至還有用弓箭以及長矛的，但是考慮到今晚的夜襲主要是近戰，所以明軍給每個朝鮮軍都額外配發了一把短銃，此外每人還有四顆手榴彈。

李禹成又開始檢查子彈袋。

加強留守兵力理所應當。

即便朝鮮軍也一樣有機會，想到這裏，李禹成內心就充滿希望。

徐應偉道：「已經派遣斥候兵去打探了，不過未必能打探清楚，畢竟現在運河兩側全都是建奴的銃台，每座銃台之內還有練勇駐守，我們的斥候兵摸進去都費勁，要想在不驚動練勇的前提下鑿開冰層查看裡邊有沒有埋火藥，幾無可能。」

所以很快就對子彈袋做了改進。

意識到偏廂車已經變成累贅，崇禎就毫不猶豫的將其裁撤。

「如果明軍沒有埋伏，那肯定是沒有問題，但如果有埋伏，就不好說。」

好吧，說是敢死隊，其實就是專門趟地雷以及伏弩的。

洪承疇不由心頭一動，夜襲？

接到急報之後，洪承疇當即率領2萬八旗蒙古緊急馳援靜海縣城hetubook.com.com，再讓孔有得率領2萬八旗漢軍跟進。

遇到硬骨頭就讓僕從軍上。

「建奴修築的銃台防線，相鄰兩個銃台之間的距離大多為兩百步左右，所以今天晚上至少需要奪取八十座防禦銃台。」

所以需要留一個步兵旅。

之前跟隨朱慈炯到遼東的四萬朝鮮軍，兩萬人留在了遼東，剩下的兩萬人已經被崇禎調來了北直戰場，專門充當炮灰。

因為在兵棋推演之中發現，偏廂車已經成為了負資產。

剛剛清點完，帳篷外忽然響起號角聲。

「巴特，你們八旗蒙古的夜不收能摸到明軍營地外圍多遠？」

總而言之，明軍已經徹底淘汰掉灰瓶、金汁、萬人敵等原始防禦兵器，但是建奴卻反其道而行之，對這些原始防禦兵器更為倚重。

明軍即便已經裝備了先進得多的火器，但是在攻堅戰中也一樣會遭受到這些原始防禦兵器的殺傷，這時候就需要僕從軍充當炮灰。

直到現在為止，洪承疇仍不相信明軍會不顧一切從陸路進攻北京。

但是天黑之後，明軍的燧發槍反而不如八旗蒙古的弓箭彎刀好用，因為弓箭更隱蔽而且反應速度要快得多。

「嗻！」巴特單膝跪地打了一個千。

能夠給予明軍步兵提供的保護很有限，但是限制卻很多。

徐應偉正在對著地圖向崇禎講述夜襲計劃。

「都不要動！」下一刻，帳蓬外就響起明軍的聲音，「進攻和*圖*書的時間還沒有到，你們只管吃你們的喝你們的，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們。」

這種子彈袋用來裝金屬彈殼定裝彈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用來裝紙殼定裝彈就經常會出現紙殼彈被壓扁不易取出的問題。

「這個倒是沒嘗試過。」巴特撓了下皮盔，又說道，「不過，五百步應該沒問題，再近的話就會驚動明軍的伏路軍。」

不要說燧發槍，火繩槍的數量都很少，虎蹲炮更是一門都沒有。

崇禎問道：「這一段運河的冰面安全嗎？」

白天光線好的時候，明軍的燧發槍佔據明顯的優勢。

明軍如果有防備，損失一個甲喇也能承受。

巴特是八旗蒙古的一個都統，極其驍勇。

「如果出動騎兵夜襲，能突入明軍營地否？」

吃飽喝足了，李禹成又開始檢查身上的武器裝備。

明軍如果沒防備，一甲喇騎兵就足以成事。

洪二也道：「是啊，不光沒有挖掘壕溝，布置鹿角，就連柵欄都沒立，這些明狗真就不怕我們大清兵發動夜襲？」

所以明軍的斥候騎兵很快就開始收縮，讓出控制權。

巴特當即有些不高興，你這不是為難人么？

李禹成很喜歡配發的短銃，造型精緻，像工藝品，殺傷力也不差，二十步以內足以打穿鎖子甲或者棉甲。

這段運河冰面是否安全，會直接影響對西岸銃台的攻擊行動。

絕大多數練勇裝備的都是長矛及短弓，長矛通常只有鍛鐵矛頭，短弓也是用老hetubook.com.com桑木臨時製作而成，棉甲都未必射得穿。

李禹成覺得他就是缺少一個機會，如果有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完全有機會成為高仙芝那樣的名將，是的，他能成為大明的高仙芝。

對於即將到來的這次進攻，李禹成寄予了厚望，因為上次在遼東的時候他曾經聽徐烏牛他們說起，在此次北伐中表現好的有機會免試進入國子監讀書。

確定擊發機構沒什麼問題。

「部堂大人，此事除非摸進明軍營地刺探，否則如何知曉？便是明軍的帳篷，明狗在裡邊究竟是在睡覺，還是荷槍實彈等著我們夜襲，外間如何知曉？」

藉著營火，可以隱約看見明軍的帳篷，足有數萬頂，方圓足有七八里，營地中隱約還可以看見擺在一起的騾馬以及大炮。

從衛河口大營到靜海縣城其實也沒多遠。

第一代子彈袋是麻布做的，在布帶上縫出一個一個的小孔，再把紙殼定裝彈塞進去，一個小孔內裝一發。

拿起陶酒罐，李禹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聖上，白天的時候空軍就已經偵察清楚。」

在小規模的前哨戰中，一擊不中很難再有二次機會。

這種子彈袋其實是崇禎根據後世的子彈袋製作的。

此時，洪承疇帶著幾個家丁，正跨馬肅立在一座幾十米高的小土堆上，居高臨下窺探明軍的大營。

李禹成便立刻又坐回去，然後側耳聆聽。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明軍輕易跨過京杭大運河，至hetubook.com.com少不能讓紅衣大炮過河。

李禹成正在靜靜的等待著軍號的響起。

明軍的子彈袋也已經發展到了第二代。

洪承疇想著夜襲，徐應偉也正在策劃夜襲。

運河防線肯定是重點。

每個牛皮盒可以裝五十發紙殼定裝彈，加起來就是兩百發，也即一個基數。

現在的子彈袋是真正的子彈袋。

一邊喝著酒，一邊大口的咀嚼著豬肉脯，這是大明皇帝賞賜的，參与今晚夜襲的朝鮮軍每人一罐明酒外加半斤豬肉膊。

還有就是，建奴銃台里的萬人敵、灰瓶以及金汁這些器具很多。

夜不收穫得戰場控制權之後，洪承疇得以近距離窺探明軍的虛實。

將近傍晚時分，2萬八旗蒙古便進至靜海縣城附近，在前開路的夜不收更與明軍的斥候騎兵爆發了前哨戰。

大冷天里痛飲帶汽的明酒，只覺身體透心的冰涼，一個字，爽！

只聽大營的西北角已經響起密集的槍聲。

在騎兵的近身搏殺中，彎刀也要比刺刀更加的好用。

「要想保證後勤通道安全，至少需要打開一個寬度超過兩千步的缺口，然後在缺口留下至少一個步兵旅駐守。」

李禹成都是一一的清點過。

這也是之前就確定好了的。

……

其實，下午剛到運河邊時，明軍就向建奴的銃台防線發起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結果發現了建奴的一個致命防禦漏洞。

聽著好像是明軍在放銃，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銃台外圍壕溝里的鐵蒺藜、伏ｍ•ｈetuｂｏｏk•cｏｍ•ｃoｍ弩以及地雷的數量卻不少。

當下洪承疇便讓洪大將巴特叫到小山頂。

洪大說道：「老爺，明狗還真是囂張啊！」

除了四個裝紙殼定裝彈的牛皮盒之外，還有一個小牛皮盒，用來裝引藥包，一共也就是兩百粒的引藥包。

只見夜幕之下，靜海縣城東南郊遍布著明軍的營火。

那就是負責把守運河銃台的練勇，裝備很差。

「運河兩側的銃台裡外共計有八重，東西兩岸各有四重。」

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這些原始防禦兵器在防禦戰中確實很好用。

崇禎點頭表示認可。

洪承疇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嘗試一次，當即下令道：「巴特，本部堂命你立刻派遣一甲喇騎兵發動夜襲，注意，人銜枚、蹄裹布，接近明軍營地之前不可出聲，突入營地之後優先摧毀明軍的物資，尤其是紅衣大炮及火藥。」

八旗蒙古的夜不收四散開去，很快控制了靜海方圓幾十里的區域，甚至將明軍的整個大營從四面包裹起來。

「回聖上，朝鮮軍已經安排好了。」徐應偉道，「臣挑選了八千朝鮮軍，編成了八十支奮勇敢死隊，每支敢死隊負責一座銃台。」

洪承疇眉頭一下蹙緊，問道：「明軍有沒有設下埋伏，你們八旗蒙古的夜不收不是應該一清二楚么？還能不知道？」

……

「號角響了！」帳蓬內坐地休息的朝鮮軍紛紛驚起。

前哨戰規模雖在小，卻更加殘酷。

是改良款的五斤裝手榴彈，不是原來那種十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