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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也是宗人府恐怖傳說中最為驚悚的一個。

秦珂彷彿猜出他的想法，徐徐道：「江繡衣詩詞之道造詣無雙，那《黃鵠歌》老夫也是驚為天人，所以老夫便也就不考詩詞了，你看辯論如何？」

「實為難得啊！」

「小孩子才做選擇。」

宗人府放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是為什麼要救誰。

江南吐出一口濁氣，熄燈睡覺。

讓人不由地便跟上他的節奏。

只聽江南接著道：「敢問秦夫子一生讀書，可曾入道？」

救無辜乞丐，便是不忠，不孝，不義。

——被陛下斬下頭顱的先帝。

然後，秦珂告辭江南，踏出一步后，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如巨鹿書院，青竹書院……

江南幾乎沒怎麼用過，都壓在箱底里吃灰，要不是今天提到買菜，他幾乎都快忘了。

秦珂：「……」

而他的相貌，與那人頭，竟是有幾分相似！

但說實話，這問題極為陰間。

救君，便是忠。

「咳咳，秦夫子，舉例，舉例而已，當不得真！」

而那恐怖的人頭，乾癟的臉上勾起一絲猙獰的笑意。

書院，則位於京城東郊，煙雲山上。

你踏馬是杠精嗎？

秦珂為他斟上一杯茶，「江繡衣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江南張了張嘴，「秦夫子，我自幼無父無母……」

正在這危急時刻。

但此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江南也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無不可。」

江南也不客氣，直言不諱：「若江某今日已成仙，往此一站，誰還敢規定只能救一人？」

一切順利。

飯桌之上。

看樣子這老頭兒只是對一開始自己杠他耿耿於懷，回以杠之。

淦！

見此狀，江南心頭一喜。

一番打趣后，秦珂露出認真之色，「江繡衣，你之思想，雖另闢蹊徑，但卻遠深遠於常人，老夫佩服！」

當然，看那先帝的模樣，也不太正常就是了。

江南昨晚看到了她帶來的那個皮革包裹，只有一些被褥和洗漱用的。

他面容蒼老，但身形高大而魁梧，裸|露在外的皮膚之泛著金屬一般的鐵青光澤。

.

這老頭和_圖_書兒好陰！

一瞬間，江南只感覺自己的念識幾乎凍結！

那人頭無法躲閃，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救父，便是不忠，不仁，不義。

開門一看，正是趙文釗。

但無人知曉，他還活著，並且就在宗人府內！

他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江南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秦夫子，江某有一事相求——江某也想加入去穢的隊伍。」

比如現在，江南所坐的這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因為街巷擁堵，

無辜乞丐，代表仁。

畢竟他這一路走來，一直都是白嫖別人，需要用到銀錢的地方少得可憐。

這是要讓他，在忠孝仁義中選一種。

雖然是如此問，但他心中隱隱已經走了猜測。

江南深吸一口氣，道：「江某也算半個讀書人，嚮往天地之浩然正氣，自然也想為鎮洗京城污穢出一份力！」

他看向秦珂，「順便，把害他們四人落水的罪魁禍首，也扔進河裡。」

要不了多久，應該便能恢復。

趙文釗領著江南，朝樓中走去。

萬幸，只是一縷念識而已，即便無法回歸，亦無大礙。

為什麼那位先帝只剩下一個腦袋，還能「活著」？

江南拱手：「既然如此，那去穢之事？」

由此可見，書院的地位在大夏是何等超然。

羅綺府中。

「只是這去穢之事，都是書院內人在做，江繡衣若想加入，還需考較一番。」

——書院客卿院長，修為臻至儒道二品的秦珂秦大儒，被人發現泡在護城河裡……

救拜把兄弟，也是不忠，不孝，不仁。

大多數人都以為，這位名冠天下的天策上將已經遭遇不測。

江南回道：「對了，院里沒菜了對吧？」

與此同時，青蘿渾身散出幽幽的光點，籠罩在他身上。

說罷，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全都是坑！

秦珂眉頭一皺：「自然是提問之人。」

江南擺了擺手，「反正以後要用錢的地方也多，你記著賬就行。」

江南：「？」

父，代表孝。

就離譜。

這問題沒有標準之解，關鍵不在於救誰。

宗人府，有大問題。

和*圖*書「其一為君。」

而能僅以「書院」二字命名的，唯有煙雲山上一家！

渾身無任何氣息外放，但僅是存在於那裡，便讓人感到心境平和。

看樣子，是忽悠到了。

終於，他想起來了。

頓了頓，他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來。

只是一靠近，江南便感覺到一股浩然的力量，隱隱籠罩。

「讀書，是為了明是非，知曉四人皆是應救。」

如同冷酷的鋼鐵機械，蠻獸一般的恐怖力量，毫無憐憫地砸落在人頭的面門上！

陛下砍下了先帝的頭顱，而陛下的兄長則日復一日鎮壓著他的頭顱……

江南卻緩緩搖頭，「秦夫子，誰說只能救一人？」

而這一段時間，他都在慢慢調養。

但其餘三人不救，卻是不孝，不仁，不義！

可兒點頭，又問：「老爺，今晚想吃什麼？」

拜把兄弟，代表義。

江南拱手：「見過秦夫子。」

先前在羲槐天內，江南因為輪迴加身所造成了傷勢。

「說是江繡衣行至河邊，見河中有四人掙扎求生。」

露出彷彿看到獵物一般的表情。

砰的一聲！

吃飯間，敲門聲響起。

一個線索引出來的，是更多的謎團。

聞言，江南這才鬆了口氣。

因為他們口中所言，便是天地至理。

然後，鐵盔之人看向江南的方向，目光凌利！

「入道，是為了修力氣，打破規矩救起四人。」

馬車緩緩降落，在一座平平無奇的閣樓前。

秦珂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其三為一街邊乞丐，其四為江繡衣的結拜兄弟。」

那類似鎮壓先帝頭顱的鐵盔人，又是何身份？

「此事當成！」

不得不說，上一代的大夏皇室，還真是全家帶孝子。

秦珂回道，「只是老夫還有要事，便先離去了。文釗，今日接待江繡衣之事，便交給你了。」

趙文釗聽得呼喚，一路小跑，推門而入，恭聲應是。

——劍廬。

自然不能如此寒磣。

老人睜開眼，露出和善的笑：「江繡衣，請坐。」

思索間，天色已晚。

他當初進劍廬時，曾見過鐵盔人的畫像！

更關鍵的是，書院中人https://m.hetubook.com.com可不全是只會一天之乎者也的酸腐之輩。

秦珂目光一轉，點頭：「正是。」

江南沉默良久，突然開口，

秦珂見江南窘迫之色，哈哈一笑。

所以一早起來便將上輩子的詩詞通宵複習了一遍。

通過此問，也可看出答者是怎樣之人。

鐵盔之人，竟是幾拳便壓制了做亂的人頭，也救了江南的念識。

信你個鬼！

「對，中午就不用做我的飯了。」江南嘴裏包著兩枚餃子，含糊不清道。

可兒嫻熟地為他穿上衣服，又從膳房端出熱氣騰騰的早膳。

面對江南近乎無賴般的回答，秦珂卻第一次露出疑惑之色。

君，代表忠。

隨後，秦珂突然開口，「江繡衣的意思，是要把老夫的老師，當朝聖人扔進河裡？」

這不就是老婆和媽掉水裡救誰的終極拷問嗎？

彷彿在責怪江南，擅自闖入。

但不管如何，這去穢之事，算是穩當了。

不過面兒上去不表露，「江繡衣為國為民，實屬難得。」

但更多的問題便來了。

隨著江南句句鏗鏘之聲，秦珂沉默，良久后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秦珂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道：「江繡衣，此問為老夫的老師所提，還請聽來。」

而一張張嶄新的銀票，卻是可兒嚇得不輕，她連手忙腳亂地推辭道，「老爺，用……用不了那麼多的！」

如今可兒作為自己的侍女，照料他的衣食住行，出門時也代表的是江南的面子。

他先前便聽聞，天策上將姬平安，也在宗人府中失去蹤跡。

不到片刻，那人頭便已經深深陷入牆壁之中，血肉模糊！

做完一切后，他甩了甩手，盔甲碰撞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屋中陳設簡單，一張矮桌，兩張草席，一個身穿白衣的老人，正坐在桌前。

秦珂沉吟片刻，也不回答。反而問道：「這是為何？」

你也是杠精？

秦珂愣住，再次解釋道：「江繡衣，題中說只能救一人。」

江南點頭。

秦珂神色一滯，「……辯論之中，口無禁忌，舉例罷了，不算不敬！」

「秦夫子，還請出題。」江南做出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一個請的手勢。

然後是第二拳！第三拳！

在秦珂看來，江南雖修道，但從其詩詞之成就，也算是半個讀書人。

話語間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

說罷，兩人登上馬車。

與此同時，那恐怖壓力也驟然一空。

一個時辰后，掩映在雲霧中的偌大書院，便出現在江南面前。

眼中，露出明悟之色。

大老遠來，除了斗詩比詞，還能有什麼？

他鬚髮皆白，身形瘦削，但卻是極高。

他們更喜歡講道理。

作為大夏的社稷之本，朝堂上八成文官，都有在書院進修的經歷。

他自然明白江南的意思，但這種超脫題乾的叛逆思維，他卻是未曾想過。

「在江某看來。」

望著秦珂神色，江南訕訕一笑：「秦夫子，您請繼續。」

同時，此人也是當今陛下的兄長！

只見那魁梧的鐵盔之人，掄起沙包大的拳頭，直直地砸在那人頭之上！

江南謝過他之後，推門而入。

比如當天晚上，京城內便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江先生，老師就在屋內，小生便不進去了。」

「給你你就拿著。」

可兒點頭。

在整個大夏，各種書院有不計其數，但名稱之前，皆有前綴。

秦珂點頭：「讀書入道，本密不可分，自然是入了。」

江南：「……」

想必，這應當就是讀書人所聚，流露而出的浩然正氣了吧。

江南嘆了口氣，「秦夫子，問題可以接地氣，但可別接地府啊！」

而這些銀票，則是當初在旬陽時，春風樓老闆送來的。

方才江南親眼所見。

江南眨了眨眼：「秦夫子您說陛下在河裡？」

「為何一定要被提問之人所限？」

不過，在正經事上，應當是通過了。

而面臨升職調位時，若是書院出身，也是極為加分的一項。

秦珂微微一笑，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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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翌日，江南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站起身，「而我，全都要！」

「試問，若江繡衣只能救下一人，江繡衣要救誰？」

那個多年前曾經參加上一次劍廬劍試，最後武道修為臻至二品的大夏護國大將軍，天策上將——姬長ｍ.ｈetubｏoｋ•com•cｏｍ安！

行至房間門口，趙文釗如此道。

他這才發現，這慈眉善目的秦珂，絕對是頭老狐狸！

嗯……也不是沒有一點瑕疵。

秦珂不微微一笑，不多言語，只是等著他的回答。

但細細一想，江南卻發現其中另有深意。

正好，青蘿的神力能加快這個過程。

先前茶水間備的菜肉昨晚都用完了，而如今江南有了侍女，茶水間自然不會管這些事了。

昨天夜裡，他便傳來消息，秦珂大儒將於今日一早入京。

反應過來后，江南久久難以平靜！

在趙文釗一句「天上有路」后，便騰空而起，奔騰在雲朵之間。

江南的本體睜開眼睛，目中有異光閃爍。

「無妨！無妨！」

而文人相輕，他年紀又盛。

「如此，便對了！」

姬長安的拳頭那叫一個毫不留情，可一點兒也沒把牆上的腦袋當成自己的父親……

可兒也不再推辭，收起銀票，「多謝老爺。」

江南沉吟片刻，從壺天中掏出一堆銀票，放在桌上，「可兒，你下午去市場買點菜吧，也給自己置辦幾件像樣衣裳什麼的。」

更關鍵的是，那鐵盔之人的面容，竟然讓江南感到一絲熟悉，就好像他曾經在哪兒見過一樣……

「老爺，您今日要外出嗎？」可兒坐在江南對面，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秦夫子如此著急，莫不是要把方才江南的話，拿去跟他的聖人老師對線？

江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

秦珂大儒住在書院，乃是書院的客卿院長。

一條渾身穿著鐵盔的人影，從宗人府的黑暗中緩緩行來。

到時，趙文釗會親自來接他前往書院。

「江先生，我來接您了。」趙文釗躬身一禮，恭敬道。

燭火搖曳之間，江南腦海中思緒萬千。

「都可以，你看著弄就行。」

根據那人頭的相貌，他已經猜到了其身份。

「有勞趙兄了。」江南回禮。

江南的念識化作虛影，遙遙向著鐵盔之色一拱手，然後藉著這個機會，遠遠遁去。

但江南卻緩緩開口：「秦夫子，年後可是要主持去穢？」

又道：「其二為父。」

「江繡衣之解，讓老夫耳目一新，實為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