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佛陀」
於是,年輕的和尚看向年輕的和尚,喃喃開口,
於是,那枚石子兒,便完全地消失了。
詭異的氣氛中,那年輕的佛陀面對旭海和尚一樁樁地駁斥,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佛門最重什麼?
「我當然錯了。」
因為在那已經顯露出的碑體之上,又古老的碑文,銘刻其上。
但他沒想到的是,菩提樹下,古碑刻旁,佛陀還真顯現了身。
.
江南:「……」
被稱作宣之的年輕僧人一愣,良久才道:「老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眼看,就要撞上聖山!
「所以,才有了你,不是嗎?」
「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在他的手中,那石子兒悄無聲息地分解了。
山不在是山,水也不再是水。
你他娘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啊?
隔著老遠,江南就能看到在那山門之前,有一座簡陋的茅屋。
直到旭海和尚長篇大論說完。
先前,旭海和尚曾說過要糾正佛陀的錯誤。
就是簡單而粗暴的,分解。
但泱泱金光寺攤上這麼一個破和尚,也值得讓人同情了。
聖佛山無比巍峨,共有五座山峰,直插天際,宛如五根擎天巨指。
那虛幻僧人的身份,立刻便呼之欲出。
這一趟原本以為相當簡單的燃燈之行,恐怕不那麼簡單了……
他有些靦腆地撓了撓頭,
年輕僧人:「……」
「不過施主放心,普芮菩薩多半已經向守山的僧人打過招呼——若是我二人,應當不會被其阻攔。。」
「嗯……就是在貧僧決心要阻止天帝的時候。」
江南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激蕩的心情,望向前方。
頓了頓,他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背出來的。」
「施主,貧僧先前便說了——西域諸多佛修對您皆是不滿,連嚮導都需要貧僧這樣的叛逃之人來當。」
——且不論和尚與金光寺曖昧的關係,就他光明正大叛出佛門,還好意思進聖山借道?
倘若非要說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大師,與您一起,我也沒遇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什麼省心的事。」
誠然,那僧人的樣貌略顯年輕。
話音落下,那漆黑的佛珠之上,佛光耀耀升起。
萬幸的是,直到二人闖進聖佛山中,那赤足僧人也未曾有所動作。
「是啊,倘若能見到佛陀,貧僧也有話要告訴他——他是錯的。」旭海和尚幽幽一嘆,率先邁步。
一向腹黑精明的旭海和尚,此刻掰著手指,一宗宗,一件件,將如今西域佛門的罪惡,細數而來。
化作比最微小最本源的存在,還要微小還要本源的存在。
「雖然貧僧叛離了佛門,雖然貧僧不尊佛規,雖然貧僧酒肉穿腸,但貧僧是個好和尚……不,是貧僧仍然聽到了聖山裡面傳來的呼喚。」
露出其中下泛白的古拙碑體。
那是一種極為奇異而熟悉的感覺。
他愣愣地望著那虛幻的佛陀身影。
你說尼瑪呢?
「原來……我就是你啊……」
江南也知曉這一言不合就離經叛道的傢伙,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果然,不要靠近旭海,會變得不幸。
這種感覺,江南相當熟悉。
年輕僧人聽聞這番話語,卻是後背一涼。
——第叄天柱·零柒肆叄號。
而江南都認出來了,旭海和尚不可能還認不出來。
他也只得當看不到了。
像是一個個響亮的巴掌,扇在年輕佛陀的臉上。
——不是粉碎,不是湮滅,也不是吞噬。
旭海和尚與江南停駐在聖佛山之前,和尚又補充道,「——倘若不出意外的話。」
說罷,兩人硬著頭皮往山中撞去。
那一瞬間,仿若金剛怒目,冥王挺身!
「阿彌陀佛,貧僧之道,修行有阻,前路迷茫,特來參悟借鑒佛陀之道而已。」
【獲得兩千年道行】
旭海和尚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江施主,還記得在金烏的火鳥出現之前,貧僧曾問你是否聽到了聲音嗎?」
江南若有所思地跟上。
——他的目的,達到了。
赤足老僧雙手合十,那無比浩瀚的金身也跟隨著他的
和圖書動作,雙手合十。而旭海和尚的職責,只是帶他到山門之前而已。
看得江南,脊背生寒!
旭海,這個在金光寺中如雷貫耳的名字。
還是漢字。
「旭海啊……你即便離開了金光寺,也同樣安分不下來嗎……」
但普芮菩薩和十方上人都已經來通過氣了。
深綠的青苔爬滿了整個山谷,其中有一條汩汩溪流沿著一座山脈的山澗流下。
那一瞬間,江南只感覺整個天地,在他的眼中都變了個模樣。
望著倔強的年輕僧人,赤足老僧取下頸項上碩大的漆黑佛珠,用力一握,金剛巨力爆發。
其名「佛陀」。
旭海和尚靦腆一笑,「所以,我們才需要硬沖山門啊!」
他面容清秀,帶著三分靦腆,七分慈悲,笑意盈盈。
江南無法理解,也想不通。
他強行將目光移開那詭異的碑刻,隨口問道,「這是大師第一次進入聖山嗎?」
「萬年之後的佛門,利欲熏心,倒行逆施,為香火救蒼生,本末倒置……」
伴隨著幽幽的燈火亮起,磅礴的道行之力,醍醐灌頂一般,湧入江南的四肢百骸。
年輕僧人腦袋一縮,「老師,是飛鳥,是飛鳥。」
赤足老僧聞言,看了年輕僧人一眼。
而此刻,旭海和尚還在朝那古老的碑刻而去。
「你錯了。」
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年輕僧人,眼睜睜看著兩道人影闖進了聖山之中。
其山上怪石嶙峋,草木繁茂。
但那赤足老僧渾身上下散發的恐怖氣息,卻讓江南心頭陣陣發冷。
與此同時,久違而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佛門開創者,超越品階體系的成道之人,人道六聖之佛,無數年前終結了天帝野心的存在之一。
那一瞬間,不只是江南,就連旭海和尚,都是愕然愣住。
時間萬物,彷彿都變成了無數「點」與「線」構築,糾纏,組合而成。
哪兒知,赤足老僧卻站起身來。
但據說當初佛陀悟道之地,乃是五座山脈的交界之處,一處幽深的谷底。
彷彿本能一般,江南撿www.hetubook.com.com起地上一塊頗有些歲月的石子兒。
「罷了,到了那裡,一切自清。」
二人來到了一條幽深的山谷之中。
旭海和尚若有所感地回過頭來,「江施主?」
過了片刻,天邊又有了動靜——只見一群密密麻麻的三足火鳥,朝著江南二人進入之地衝去!
萬丈佛光普照而下,帶起煌煌之怒,將無數火鳥盡數震碎!
那隻能是水火不容。
古樹蒼翠,枝葉繁茂,遮天蔽日,灑落餘蔭。
旭海,卻是天字第一號佛門叛逆。
約半個時辰后。
就好像,眼前的萬物,皆化作了沙盒遊戲中的存在一般。
這時,便聽旭海和尚解釋道,
他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看向赤足老僧,「老師,方才有人強闖聖山,您為何不阻攔?」
毫無前戲,挺身而上。
他才微微笑道,
「當然不是。」
「大師……你進來幹什麼?」
茅屋門口,一名赤足老僧與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僧人,盤膝而坐。
正方他準備看一看和尚的靠近還會引起什麼變化的時候。
從此,上元世界之上,再也不存在它存在或是毀滅留下的痕迹。
而且好像後面的編號——也是零柒肆叄?
「懸之,現在你說說——方才進去的是人,還是飛鳥?」
最重香火油錢……不,是最重傳統。
旭海和尚道,「施主,您說是不是佛陀覺得貧僧這是在找死,然後勸貧僧放下執念,安安心心回到城裡一日三餐?」
但此時此刻,江南的心頭可一點兒也平靜不下來。
老僧收回目光,嗡聲嗡氣道,「懸之,你著相了——那哪兒是什麼人?那是兩隻飛鳥罷了。」
——不要靠近旭海,會變得不幸。
聖佛山,山門,茅屋門口。
雖然江南對佛門沒什麼好感。
——這和尚不是來帶路的嘛?為啥跟著一起進來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上元世界,看到上輩子的文字了。
江南:「……」
這是重點嗎?
而那旭海和尚,也招呼都不打,也沒有一點兒鋪墊,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旭和-圖-書海和尚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回答道,
赤足老僧嘆息一聲,望向旭海和尚等人闖進聖山的方向,
「也有可能是佛陀終於想通了要剷除你這個叛逆。」江南瞪了他一眼,「不過大師還是來了,不是嗎?」
這一刻,江南愈發感覺。
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習得神通「斡旋造化」】
流水盡頭,則是一塊似鐵似石的巨大碑刻,已爬滿了青苔,鬱郁蒼蒼盤虯卧龍的古樹纏繞著那古老的碑刻,向陽而生。
江南找了個地方,盤膝而坐。
好傢夥,江南直接好傢夥。
然後,直愣愣地開口,
然而,隨著他的走近,那滿是蒼茫之意的古老碑刻上遍布的厚重青苔,緩緩剝落了。
良久后,旭海和尚眼中的光芒,戛然而止。
當然,是惡名。
那一瞬間,在他身旁,一位年輕的僧人的虛影,突兀地出現。
但江南不姓劉,也不是臉盲。
灌注他的每一縷筋肉,每一寸骨骼。
然後,和尚的眼中開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在閃爍。
江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再加上此地乃是傳說中「佛陀」悟道之地。
也就是說,旭海和尚如今,正在回想起一些他原本應該記住,但已經忘卻了的事情。
巍峨的金身自他身上站起,頂天立地!
看來,旭海和尚當真和這聖佛山有所淵源。
識海中,青燈之中,燈油已經緩緩亮起。
「貧僧未曾與江施主說過嗎——二十三年前,貧僧便是被普芮菩薩從聖山之中抱出來的。」
他何嘗沒看到江南二人?
「不過……直到遇見那火鳥之時,貧僧也無這般想法。」
而他,就是開了作弊代碼的玩家。
「自然沒有,貧僧乃是佛門叛逆,怎麼好意思再提這般要求。」
「佛門,也錯了。」
然後,江南突然反應過來。
「又怎麼可能將您進入聖佛山之事大張旗鼓地通報諸佛?」
江南這才恍然。
他覺得旭海和尚應當不至於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哄騙他。
換句話說,對於遊戲中的npc而言,也可以稱為——神m.hetubook.com.com。
懸之又道:「老師,又有飛鳥來了。」
也正在望著他們。
這倒霉催的!
在五行祭壇之上,刻著天宮鑄塔的符號。
那一瞬間,江南只感覺頭皮發麻。
說完以後,旭海和尚已經走到那名為「第叄柱」的碑刻之前。
萬幸,沒有猴子。
而聖佛山,又是佛門無上聖地。
所以他立刻便認了出來——這僧人眉宇之間,與如今無數佛門修者尊稱為「佛陀」的存在,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無比玄妙之意,自那古樹之上垂落而下。
——這他娘的絕對不是二品的存在能散發的氣息。
就好像透過了紛繁的外表,洞悉了本質一般。
而與此同時,他識海中的青燈,也蠢蠢欲動了。
江南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驚駭,擺了擺手,表示無妨。
——當初江南在新世界,作為新世界的本身之時,便有這樣的感覺。
他試探著問道,「普芮菩薩同意了?」
什麼叫被從聖山裡抱出來?
江南與旭海和尚,已經踏入了聖佛山中。
江南心頭一動。
在他未曾叛逃之前,諸多金光寺僧侶之間,便流傳這一句話。
「斗膽妖孽,竟敢擅闖聖山!」
上一次,還是在上一次。
江南:「……」
但旭海和尚卻說,聽到了聖佛山的呼喚?
旭海和尚望向聖山深處,「那裡,有東西在呼喚貧僧。」
那年輕僧人倒還好說。
——當初他第一次從旬陽的大牢中醒來,回想起原身江南的記憶時,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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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那笑容,便彷彿能讓人平靜下來,如沐春風。
但照他所說,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呼喚。」
江南一愣,邊走邊說,「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我聽到的是那些火鳥的嘶鳴。大師,您聽到了什麼?」
當巍峨的金身冥王化作了銅牆鐵壁,將無數火鳥阻擋在外時。
說實話,看著山峰的形狀,江南是真害怕到了中央,從石縫兒里蹦出來一隻猴子……
這個時候,他有理由懷疑——金光寺與十方上人估計只是同意了江南進入聖佛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