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忍考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接觸
日差回憶當年的情景，似乎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鹿久苦惱說道。
就好像來到了有著多條道路相交的岔路口，看著好像哪條路都可以走，但好像哪一條路走下去，都是不盡人意，沒有任何走下去的價值，空洞的活下去。
而且還是實力強勁的上忍。
寧次手腳冰冷了下來。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被注意到，就很難不讓人去懷疑和猜忌。
看著失魂落魄走出房間的寧次，日差想要留下他，卻只是張了張口，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最終只能默默注視他的背影，從視野中消失。
「還是沒有找到嗎？」
日斬憂心不已。
鹿久提議道。
看著卡卡西退下，日斬也是背靠著座椅緩緩吐了口氣，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了疲倦之色。
「是的，這種技術被一個敵視日向一族的人得到，所產生的後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但是村子在前線戰場吃緊，而日向一族的龜縮策略，引得很多人不滿。不得已之下，為了儘快派遣族人前往戰場支援，同時安撫高層，當時的宗家只能以極端的手段來控制分家。」
日向雪間微微笑道。
但是沒想到會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讓他猝不及防，連辯解的話語都沒有提前準備好。
寧次不由得自嘲起來。
過去綱手雖然會刻意避開木葉的視線，但不會一點蹤跡都不留下。
看到這名男性的樣貌，寧次吃了一驚，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晚一會兒而已，根本沒必要擔憂。」
上忍。
「恭喜了，卡卡西。」
但好的地方在於，只要沒有意外發生，那麼，宗家與分家依舊在表面上親如一家，互相信任，維持著最初的契約。
考慮到行動力，還是讓暗部監視根部的動向更好一點。
連這種人都是間諜，現在的日向一族……究竟被滲透到什麼程度了？
……
自來也的神色嚴肅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摸著下巴，開始琢磨。
「已經拜託自來也過去了，不管怎麼樣，她身上都流淌著初代大人的血液，是木葉眾望所歸的五代目火影。已經沒有時間讓她任性下去了。」
話雖如此，寧次對他的了解，也僅僅是通過書面上的資料，但實際之中，他與對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寧次在憤怒之後，睜開的眼睛裏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日斬也考慮過利用豬鹿蝶三族的力量，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只有將綱手儘快帶回木葉，讓一切塵埃落定，才能打消團藏心中那不該產生的想法。
日差心中一嘆。
人類便是這樣的生物。
這樣的團藏，肯定在暗中密謀什麼重大的陰謀。
無論是家族也好，還是村子也好，他都沒有了為其作戰的理由。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
結果卻要在這種地方吹著陰森森的冷風，讓自來也一時間無所適從。
統合如此眾多武鬥派的團藏，勢力已經威脅到火影了。
在最後的決和-圖-書賽中，只有佐助和鳴人有擊敗過對手的經歷，其餘參賽者都在第一輪慘遭淘汰。
「宗家，唉……」
如果團藏這時候出來搗亂攪局，反而會讓他感到安心，但是這樣一聲不響，不知道在暗中布置什麼，才令日斬感到焦躁不安。
那現在自己唯一的自由，大概便只有做夢了。
以他的實力，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里多出來一個人，雖然他沉浸在思考之中是事實，但也足見這個入侵者的實力。
自己今年才十三歲，一想到未來的幾十年，都可能這樣毫無意義，如行屍走肉般生活下去，寧次心中就不由得心酸與苦悶起來。
「儘管來找你是受人所託，不過對你這位天才感興趣，也並不是假話哦。」
「還真是麻煩的工作，搞得我連取材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過聯想到對方是宗家的死忠走狗，難道說，自己對宗家的不滿被發現了？
他也可以試著不去想這些，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但現在只要眼睛閉起來，就只能感受到內心的空虛，無論再怎麼樣，自欺欺人這種事寧次並不喜歡。
「我會找另外的上忍暫時頂替。」
雨滴落下的速度似乎更急了。
明明還只是中午，天色看上去卻好像提前讓黑夜降臨。
一旦外出的分家忍者叛逃或者做出對宗家不利的舉動，就將他們的家人處決。
現實無比空虛。
和寧次有著相同的白眼，但年齡要比寧次大上許多，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黑髮披肩，容貌俊秀，是日向一族特有的象徵。
至少卡卡西不敢想象鳴人成為小隊長之後，會把隊伍帶偏到哪條溝里去。
「沒錯。與此巧合的是，那一年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木葉被迫捲入戰場，本應該全力以赴趕往前線作戰的日向一族，結果因為日向綾音的背叛，不得不在戰爭前期龜縮在村子裏面，無法派遣人手前往前線支援。」
鹿久點了點頭，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這樣的結果，寧次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推測出來。
寧次臉色黯然的閉上眼睛，呼吸沉重。
卡卡西接過了由一旁鹿久遞過來的任命書，有關於佐助晉陞中忍一事，已經確定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能夠榮幸被綾音大人親自邀請的分家成員，只有寥寥數人，你正是其中之一。」
人影從牆角中慢慢走了出來，是一名男性，面帶善意的微笑，絲毫沒有介意寧次的警惕。
而作為被宗家賦予了高度信任的日差，同樣也無法免俗。
「接下來事情的重點，就該著手暗部中的安排了。」
擠壓在房間裏面的沉悶氛圍，讓人難以喘息。
「我家那小子完全不行呢，在預選賽就被淘汰了，看來之後要好好約束他的休閑時間才行。」
日向雪間似乎很滿意寧次臉上的震驚，笑著開口：
「自古以來的規定，不過在經歷過十七年前那次分裂之後，宗家在對
ｗｗｗ.ｈｅtｕｂook.coｍ.ｃｏm分家的限制層面，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而已。」
也不知接下來要為誰而戰。
「受人所託？」
寧次放下柔拳的架勢，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族裡的精英上忍，該有的尊敬態度還是要有的。
但是自我了結也未免太過極端，至少寧次心中沒有任何輕生的想法，儘管對於未來，他已經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想不出來，這樣的人物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
哪怕是看著相同的東西，觀賞著相同的景色，念叨著同樣的事情，但結果所產生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的。
自來也蹲下身子，從青蛙張開的口中，掏出一個捲軸。
叛徒！這個字眼一下子從寧次腦海中浮現。
「是因為對方掌握破解籠中鳥的能力嗎？」
「接下來，我覺得我們應該會有不錯的共同話題……」
而且，他也不認為綱手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前往濕骨林，完全沒有這種必要。
藉助月光打量著捲軸上的文字，自來也看完之後，眉頭一皺。
所以，比起苦悶和無奈，寧次對於未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無措。
而這次不同，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
「您過獎了。」
而一切的根源並不是那個女人——日向綾音所造成的，一切不合理的根源在於籠中鳥。日向綾音，充其量只是壓倒宗家與分家信任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日向一族內部的隱患問題，其實早已出現，並不是日向綾音帶來的。
他和寧次無法同時離開村子，一人外出，另一人必須停留在家族裡，像犯人一樣接受宗家的二十四小時監控。
「誰！？」
人生感覺無論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寧次跳到了一邊，擺出柔拳的出手架勢，警惕看向牆角陰影中的人影。
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讓團藏隱藏更深而已。
「這種事情……是什麼時候……」
「那麼，這次考試中晉陞中忍的人員，就確定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人了。」
「大名那邊已經同意了，剩下的只有綱手回來的問題。至於團藏那邊……這幾天動向如何？」
房間里，傳來日差的嘆息聲。
日差淡淡回了一句。
就如同他們不會理解失去自由之人，內心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
儘管兒子看上去是個沒幹勁的人，但是他也抱有極大的期望。
無論是自己，還是暗部那邊，都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但是年輕人總會成長，直到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然後變得像是那些分家長老一樣，在家族中抱著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生活。
所以，對於鬼之國的日向一族，寧次沒有絲毫憎恨。
這個時間點，明明是自己在熱乎乎的溫泉之中，取材的重要時間。
自己出事不要緊，要是連累父親就麻煩了。
團藏做事情基本上滴水不漏，很難找到什麼把柄。
就連仇恨的想法，很可能都懶得表現出來，因為毫無意義。
自從早上吃了兩個飯www.hetubook.com.com糰之後，他一天都沒有任何進食，寧次感到有點飢餓，想要找點東西來填飽肚子。
只要額頭上的這個印記沒有剔除，無論再怎麼樂觀面對人生，寧次也還是會感到芥蒂，心生排斥。
「抱歉，我好像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父親。」
卡卡西撓了撓頭，也沒有太過矯情，坦然接下了這樣的恭賀。
「十七年前……」
天色也已經入夜，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床上思考了大半天時間。
「是啊，因為你和我一樣。」
雖然他可以通過妙木山的關係，尋找到濕骨林的位置，但那裡是蛞蝓仙人的領地，如果綱手堅決不想見到，估計他最後連濕骨林的門都進不去。
「是，我沒問題了。」
還真是曖昧無比的問題。
「目前而言一切都很正常，不過我覺得這裏面沒有那麼簡單。」
根部更是隱藏極深，勢力龐大，就連奈良一族中，也有部分投靠團藏的聲音。雖然這些聲音很小，但也足見眼下的局勢嚴峻。
用家人作為威懾，生有二心的分家雖然不滿，也只能服從宗家的所有命令。
儘管早有預料，但是從父親日差這裏親自得出這樣的結論，心中還是難免湧現出屈辱和憤怒，以至於心中誕生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黑暗感情。
繼續修鍊變強，還有什麼意義呢？
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無比。
自來也抬頭看向頭頂那輪凄白的月亮，壓下心底的濃濃不安。
想到分家那些長老淡然處世的態度，寧次忽然有些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般波瀾平靜的面對人生了，哪怕面對宗家的種種刁難，也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沒有絲毫不滿，有的只是淡定從容。
雖然對於寧次的問題，他早有預料，這一天遲早會來。
寧次身上的意志迅速消沉，眼眸中失去了光亮，低著頭，心中儘是一些消極無所謂的想法。
在知道這個答案之前，他想的都是怎麼努力為家族和村子而戰。
寧次微微愕然。
他沒有想到，這個常常藉助宗家的勢力，狐假虎威欺壓分家，甚至甘願成為宗家走狗的分家精英上忍，竟然會是敵國安插在家族裡的間諜！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根本是毫無意義的吧。
但是離開木葉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可惜的是，至今都未找到綱手的下落。
就在他起身，準備下床的時候，忽然間身體一僵，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如至冰窟。
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潛入到他的房間之中。
他已不知自己過去因何而戰。
「五代火影嗎？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啊。」
這樣的信任，可以說是脆弱不堪。
「你是！？」
鹿久恭賀道。
有的只是羡慕，還有一些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日斬看向卡卡西。
被矇騙的只有分家的年輕一輩。
針對根部，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尤其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監視根部的工作更加不能馬虎。
寧次不想要和他打啞謎。
「那就承你吉言了。」
日向雪間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神秘，讓寧次捉摸不透。
「暫時不用，還不到那種地步。」
聽到日向雪間的話語，寧次頓時震驚的瞪大瞳孔，因為這個消息太過於驚駭，導致寧次說話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樣的宗家，真的值得他繼續效忠下去嗎？
那就是監控所有外出執行任務的分家忍者的家人，對他們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歇的監視。
「啊，謝謝。」
……
「很驚訝嗎？我可是一直都想要單獨見一見你這位日向一族遠近聞名的天才呢。」
唯一得到的情報，便是在一個星期以前，綱手似乎在林之國的某間賭場裏面出現過，隨後便不知所蹤，不知道去了哪裡，神秘消失。
自來也抱怨不已。
如果是以那一年為分界線，那很多東西的確可以說得通了。
事實上，和他預想的結果差不多。
日向雪間。
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持續下去，至少活下去說不定會有希望。
日向雪間臉上始終面帶微笑，那種肉眼可見的假笑，給人一種十分冰冷的意味，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卡卡西說道。
「需要我這邊調遣一部分人手嗎？」
如果被束縛了自由，人格上還要被侮辱，就連最親近的家人都要遭受極端的不公正待遇，那麼，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必然的。
但是現在的自己，這樣的想法卻已從腦海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什麼時候？
「卡卡西，你暫時回歸暗部，直到確定第五代火影上任為止。」
但這種『信任』是以家眷的安全，威脅分家，強制與宗家建立『信任』關係。
儘管這種希望十分渺茫。
烏雲遮蔽著天空，雷光在雲層中閃耀，隱隱有轟鳴之聲傳遞下來。
十七年前，那是日向綾音叛逃木葉的時間。
鹿久輕吐了一口氣，看上去身上的擔子變得更加沉重了。
雖然不是分家的長老，但地位一點也不比長老們差。
黑夜籠罩下的火影大樓，裏面燈火通明。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事真有點奇怪，綱手的蹤跡消失這麼徹底，還是第一次碰到。」
看著窗外，雷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日斬如此堅定說道，彷彿下定了決心。
「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果然是這樣啊……」
無論是卡卡西，還是鹿久，都神色嚴肅起來。
在床上輾轉反側，寧次腦海中回想著的，還是中午時日差所說的那番話，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這副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即便是他這個火影，也不知道根部具體壯大到什麼程度，裏面有多少人手，暗中聯繫了多少激進派人員。
錯過這一次機會，只能等待下一次中忍考試了。
想到這裏，寧次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日差大半的身影都被房間牆壁的陰影籠罩，看向寧次的一雙白色的瞳孔，色澤十分明亮。
在這m.hetubook.com.com個家族之中，還有這個村子裏面，自己已經找不到為其作戰的理由，人生的夢想也變得毫無價值，灰飛煙滅。
而且他深得宗家信任，替宗家做了不少欺壓分家的事情，在分家之中名聲極差。
一旦這樣的關係被打破，那分家和宗家之間再無緩衝的餘地，必然爆發激烈的衝突。
「什麼意思？」
日斬這時說道。
反正這一輩子也只有這樣了。
「不知道雪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沉默了片刻后，寧次說道，詢問對方的具體來意。
但是相比于佐助的綜合條件，鳴人的基礎條件太低，顯然不太適合升為中忍。
「當時協助宗家行動的還有直屬火影的暗部，分家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起來，防止被叛逃者們策反。而效果也是明顯的，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隸屬於木葉的分家沒有一人叛逃，雖然背地裡可能有一些小心思，但在宗家的強制政策下，也不敢在明面上妄為。於此，宗家與分家表面上重新合為一體，恢復了『信任』關係。」
日向一族分家首屈一指的精英上忍。
火影辦公室裏面，日斬看向站在桌子前面的卡卡西說道。
這種事情，果然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難道是去了濕骨林躲避我嗎？自來也眉頭一皺。
那些人的歡樂，自己體會不到，也無法感同身受。
希望他能走出陰影，重新振作起來。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的陰影角落中，一雙雪亮的眼眸，在黑暗直直盯著他。
寧次問道。
卡卡西回答道。
「那第七班……」
寧次苦笑不已。
不，在頭腦聰明，思維清晰的兒子面前，任何帶有狡辯的解釋都是毫無意義的。
宗家的傢伙，到底把分家看成是什麼了？
「綱手大人那邊已經同意了嗎？」
日斬很快做出了安排。
不僅如此，還和自己的父親十分不和，兩人常常在政見上發生爭執。
監視根部，也是暗部的工作之一。
這次他出來尋找綱手，還帶了兩個小組，共計八名暗部成員，他們每一人都是搜索能力極強的忍者。
「別緊張，是我。」
更何況，寧次親自去驗證了這件事。
一旦這些人暴動起來，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本來想要快一點結束這種工作，但眼下綱手的蹤跡實在難以把握，自來也也不知道這樣找下去，什麼時候會有個結果。
但是連決賽都沒擠進去，無論怎麼樣，都很難升為中忍。
漆黑的密林之中，一隻青蛙在林間穿梭，快如閃電跳到了自來也的面前，呱呱叫了兩聲。
面對沉默下來的父親，寧次的拳頭越捏越緊，儘管胸腔已經被無邊的怒火填滿，但出奇的是，他的語氣格外冷靜。
雖然他可以強迫自己繼續戰鬥下去，但無論是為家族作戰，還是為村子而戰，他光是想象一下，就感到無比排斥。
可以說，他是對宗家忠心耿耿的走狗派。
「你是……雪間前輩？」
寧次恍然，並未感到太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