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根據地
第0833章 詔獄才是大明文官武將悟道的地方
說盧象升雖然是一介文士,但善於騎射又嫻熟將略,歷年的考核都是治行卓異!
恨自己當時不夠狠,為了大汗之位,沒有宰了他!
至於碩托那個逆子,不提也罷,他怎麼就不死在外面!
「狗屁的神醫,定然是錘匪在飲食當中,偷偷給你下了慢性毒藥。」代善頗為惱羞成怒的道。
畢竟這種事,他們太監可太擅長了。
一路由均州向河南,一路由勛陽向浙川,一路出金漆坪渡河往商雒。
陛下的耳目全都被宦官給遮住了。
皇帝想要靠著吳國俊平定遼東,怕是還沒平遼東,大明的江山就先被錘匪給平了。
甚至連姜襄賀今朝也沒多說。
「總督,這大明天下,當真是要亡了嗎?」
五省總督陳奇瑜上任之後,指揮各路兵將向河南陝州會師,然後南下,以優勢兵力進行圍剿。
當勛縣遭到攻擊后,援剿總兵左良玉以及監軍太監才趕到!
那些韃子的腦袋都掛在戰馬脖子下面,耀武揚威的,搞得遼東軍極為震撼。
蔣允儀據理力爭,說是你們這波援軍的行為比賊寇還要過份!
畢竟陛下只賞了她幾兩銀子和四首詩。
皇太極騎著戰馬,看著烏泱泱重新擄掠走的宣府百姓,再看一眼長城上不敢出聲的明軍,便打馬跟上隊伍。
守軍士卒以為流寇又他媽的來了,兄弟們趕緊開炮轟擊。
畢竟后金韃子連邊堡都能攻破,卻不去擄掠他們,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陛下這是通過靖遼伯的手,把他下發的錢糧等等,全都拱手送給了錘匪賀今朝。
他在勛陽上所做的德政不少,同樣保護百姓不受賊寇的劫掠。
皇太極雖然也吃了虧,但賀今朝真是出奇的幫他解決了,大貝勒代善擁兵過重的問題。
然後再騰出手來,把賀今朝放在蒙古左翼的這些人全都砍了,要麼收下當狗。
朝廷援軍一時不察,受到了損失。
這個代打后金韃子買賣,靖遼伯可真是乾的好啊!
對於這些人,張宗衡無奈。
因為錘和_圖_書匪與后金韃子血拚,對於大明是極為有好處的!
至於迷路僥倖逃脫的葉臣跪在地上請罪,皇太極也沒有怪罪他,正紅旗已經廢了,代善又傷重,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至於錘匪賀今朝,對外宣稱損傷極大,只能擄掠大同府百姓填充山西境內。
所以秦良玉是有心報國,可一點門路都沒有,只能盡最大的可能保住四川不被賊寇禍害。
這樣遼餉的支出並沒有減少,他還能再編練出一支強軍來。
石柱兵也是需要吃飯的,更不用說開拔還要給錢的。
偏偏陛下最信任的人,不是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
最終都會給旁人做嫁衣。
眾多起義軍探路被退回來之後,便分為了三路。
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戰場周遭去看看,那些埋屍體的大坑就挖了不知多少個。
皇太極率領大軍走了,他也繼續在宣府等地駐紮,就是為了接收後面的人頭。
他們雙方之間的仇恨會越來越深,從而爆發大規模的衝突,大明便可以坐山觀虎鬥!
而仗著監軍身份胡亂指揮要錢的王坤,被充入了凈軍,這輩子就別想落個好。
三四月間,就有十多萬之眾輾轉于漢中、興安、勛陽、房縣一帶。
「誰知道呢?」
「據說給我醫治的那個人是神醫,也沒轍。」
這兩年張宗衡在宣府這片做的不錯。
大明皇帝看著捷報,覺得大明中興有望,坐著中興之主的美夢。
一切都化為泡影!
賀今朝當真是好手段!
盧象升順利抵達襄陽府,與舊撫臣蔣允儀交割。
盧象升是準備在本地編練出一支人馬的,至少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再想要招兵買馬,手裡沒有錢糧是萬萬不行的。
那些地主士紳當真不願意。
盧象升接到崇禎的旨意,批示升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提督軍務,兼撫治勛陽等處地方的旨意,他恭設香案謝旨。
至於張宗衡舒心,是巡撫沈棨被擼了,還得面臨進詔獄的下場。
遠征明境,反倒給賀今朝做了
和*圖*書不少嫁衣。
這下子后金的政權對於他而言,會越發的集中穩固。
再加上客軍到了別處作戰,別指望著他們軍紀嚴明。
「呵,怕不是惱羞成怒,陛下想砍了吳國俊,都砍不了。」張宗衡也開始擺爛了。
就算將來見了代王等人,也是這般說法。
那些大的地主士紳多數都沒有受到影響,因為他們也跟后金韃子做生意。
吳國俊拿著這些腌制好的腦袋,並沒有炫耀太久,只是作為前期定金,過陣子要送往京城。
但是親臨一線的大明總督總兵們,卻覺得大明要完了!
陛下他簡直是:贏麻了。
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還要他們把搶掠本地百姓的財物歸還。
崇禎拿太監當他的耳目,自然是相信的,所以蔣允儀不可避免的下台了。
山西巡撫許鼎臣聽聞靖遼伯大勝的消息,喜不自勝,將來剿滅錘匪可就指望著吳國俊了。
蔣允儀的下台,一半是由於手底下的兵力過於單薄,一半是由於監軍太監的誣告。
臣已經抵達南陽,星夜督兵飛馳勛陽、均州等有賊之處,又差遣馬上督官會剿,不盡撲滅不肯休,斷斷不敢連年行兵,重蹈山西覆轍。」
羡慕又嫉妒!
皇太極的撤軍,讓宣府和前來支援的遼東官軍齊齊鬆了口氣。
代善看著最寵愛的兒子如此這般模樣,忍不住哭出聲來。
誰要是不給監軍太監們多一些財富,不求他說什麼好話,如實奏報陛下,那就算是運氣好的了。
僥倖沒有被賊寇搶掠的人家,全都被官軍給搶掠了。
誰不知道薊鎮吳總爺部下的軍餉也頗為充足,且越來越受陛下的倚重。
所以才會讓那神醫給他看病,要不然神醫才懶得給他一個后金韃子看病。
再讓他從頭再來,張宗衡看著錘匪打的皇太極接連敗退,他覺得沒啥子希望。
朝廷派遣錦衣衛來捉蔣允儀的時候,當地士民哭聲動山嶽。
遼餉的傾斜度開始往薊鎮上分了一點,足夠吳國俊等人的吃喝。
賀今朝與和*圖*書皇太極之間達成了兩年之約,大明官府的人目前是不知道的。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便是靖遼伯從山西一路殺到大同府,在追到宣府,連戰連捷,可謂是斬首頗多。
因為他們知道蔣允儀是護著他們的,那些朝廷來的援軍比流寇做的還要過分!
他是真的心疼啊!
但若是想要追擊剿賊,怕是不行!
當然這個前提是,得先征服大明的忠實走狗朝鮮。
盧象昇平心而論,被陛下盛怒革職的蔣允儀並不是無能之輩。
畢竟糧食還沒有送到位,賀大帥還在等著呢。
陛下這是在養他自己的軍隊嗎?
故而他們皆是以為兩方會繼續火併,等著看熱鬧的。
莫不如先剿滅眼前的賊寇,趁著戰勝的時候,與陛下請旨開恩,把蔣允儀從詔獄里放出來。
雙方一陣交談。
「可是。」
「阿瑪,我被蒙古人折磨了一通,我就覺得身子骨垮了。」薩哈廉整個人都覺得極為虛弱:
否則將來錘匪來了,全部身家都沒了。
皇太極是非常重視拉攏邊境上這些人的,特別是跟他做買賣的豪強,他此番進來,都有意避開了。
此番跟隨他出征的蒙古人,也損失不小。
好想跳槽到另一個吳總爺麾下,這樣咱們也有韃子腦袋進項。
皇太極指定會報仇!
像他辛辛苦苦的訓練士卒,讓百姓屯田,強壓大戶讓些利出來。
可左良玉等人到了之後,卻拆屋掘地,搜掠餘燼!
薩哈廉卻不覺得是這樣,因為他清楚賀今朝是想要把他賣個好價錢。
「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錘匪賀今朝和后金皇太極繼續打下去,不聯手的話,很難的。」
氣的是有人賣國,他偏偏還說不出什麼話來。
盧象升看著蔣允儀與百姓告別,上了錦衣衛的檻車,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
奈何沒等著錘匪來攻,后金韃子率先來了。
「阿瑪,你莫要傷心,哭壞了身子。」
陳奇瑜向朝廷報告:「流寇猖狂,肆行入蜀,因道路和_圖_書險峻,復回楚境,今屯田于房縣、均州等處,共立五營,約四五萬,據諜子回報,說是他們商議重回秦豫。
可上次流寇火燒張家口堡的行為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一毛不拔,而是稍微資助了張宗衡一點。
兩天後他就單騎獨刀啟程,就是如此的有膽略,不講道理。
上次川兵叛亂,已經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老回回、過天星、滿天星(更新了幾代),撞塌天,混世王五大營自楚入蜀,陷夔州受阻,被四川石砫宣撫使秦良玉(女)所扼,退出四川,回到湖廣。
可以說從今往後,皇太極再也不需要什麼幾個貝勒共同參議朝政,他可以向著皇帝的寶座進發。
要不然這些賊寇永遠都剿滅不幹凈的。
你以為他們家纏萬貫,良田萬畝,嬌妻美妾,享受不盡,反正出了事有陛下兜底,我過我的富家翁,本地官員可以料理他們。
歷史近三個月的戰事,終於結束了。
監軍太監謝文舉惱羞成怒,上疏誣奏。
尤世祿忍不住盯著他。
盧象升只希望五省總督陳奇瑜能夠遏制住監軍的胡作非為。
可實際上,這些地主豪強,除了在本地擁有大量的財富,在官府內也有著深厚的人脈。
作為總兵的吳襄有所懷疑,這些遼東軍則是覺得吳國俊真牛逼!
不!
此時她兵力不多,只能扼守四川險要之地,不使賊寇攻進來。
張宗衡是又氣又有些舒心。
然後盧象升就把大名道印交給大名知府馬之升暫署。
秦良玉知道錘匪賀今朝攻陷整個山西之後,再加上孫傳庭投賊的消息她也清楚了,便斷了兒子與張鳳儀的婚約,另找人家給兒子娶親。
到底是朝廷有關係,又苦於沒有證據,如何弄?
代善見薩哈廉如此照顧他的情緒,依舊是心疼兒子。
要不然現在說啥,都沒有用,反到會被這些監軍給誣告!
娜木鍾、兀良哈大公主、蘇布台都快要把科爾沁草原的部落給打通了,極大的削弱了他蒙古最堅實盟友和*圖*書的實力。
一個是上次千里勤王,她毀家紓難,已然家無餘財了。
這一點姜襄是可以作證的!
薩哈廉與代善這對父子都躺在馬車上,相顧無言。
尤世祿長嘆一口氣:「要是陛下知道吳國俊的兩次大捷的真相,皆是錘匪賀今朝打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情。」
現在心中只有無盡的悔恨。
代善張了張嘴:「你好受些了嗎?」
是皇帝親自乾的這件事。
崇禎認為每年耗費那麼多遼餉,遼東軍連連戰敗,莫不如多賞賜靖遼伯一些。
朝中雖然在無閹黨,但閹人當道,比前朝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我們是來救你們的,還他媽的敢開炮!
張宗衡並不回答,大明如今遇到的情況可謂是比以前還要惡劣不知多少倍。
待到吳國俊麾下編練的精銳士卒人馬多一些,派他平遼!
就算賀今朝不新養出一個「靖遼伯」加快吸大明的血,那些錢糧也流落不到這些真心想要為大明做事的人頭上。
他媽的,自從當了監軍后,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他加錢的行為呢。
尤世祿連連點頭,以前他還覺得自己可以跟錘匪賀今朝掰掰手腕。
盧象升極為唏噓。
流寇得知官軍前來,立即退走,不與他們糾纏。
盧象升已然成為勛陽巡撫,他身邊跟著的是前任蔣允儀。
他親眼看見錘匪士卒的屍體一車一車的往太原拉,更不用說死傷那麼多的蒙古人了。
不是變相的資賊是什麼?
當時崇禎對蔣允儀不滿,想要找人替代,自是接到了吏部衙門送來的奏疏。
皇太極小贏一場,大明損失最大。
錘匪可不一定會弄他們。
本質上就是朝廷某些官員的勢力,你張宗衡跟他們要錢,先搞定了朝廷的大臣再說。
得賠錢!
那大明就玩完的更快了!
后金軍返程路上。
據說還設計甚詭,將使我顧此不能顧彼,實在是非常麻煩。
真以為爺是泥捏的?
可這兩年隨著錘匪賀今朝在山西的實力越來越強,這次還擊潰了皇太極,讓他升不起信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