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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是，賀今朝都自稱秦王，看樣子是想要取代大明，吳牲在這裏懇請陛下能夠多調撥臣一些銀子，方好開展練兵之事。

賀今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現在高傑等人見你們不回去，探查跡象后也該生疑了，戰場上跑了些許漏網之魚，實數正常。」

可李自成手裡沒有多少精銳的秦人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出了意外。

吉珪也沒想明白，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平白把這些人送給李自成做什麼？

「賀大帥，秦王，我願投降，不要殺我。」牛成虎亂糟糟的腦子頓時就清醒過來，慌忙大吼道：「曹將軍請救我一命。」

幾個人瞧著他的狼狽樣子，心中更是冒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

賀今朝擦了擦嘴，站起身來，看著牛成虎道：「想不想活命？」

牛成虎心有餘悸的道：「連最能打的小曹將軍都成了賀今朝的人，我軍斷然不能力敵，聽他的話，方為上策！」

在高傑看來，牛成虎以劣勢迎戰闖賊未必有勝算，可逃跑的功夫，他也是一流的。

反倒是監軍蘇京騎著馬匹，一路上逼逼賴賴。

還有賀今朝怎麼被叫做秦王了？

白費勁穿這盔甲什麼的。

他不是沒有進取之心一直呆在陝西，為何會出現在河南？

「你去西硤口告訴吳牲一聲，讓他帶著人從南陽滾蛋，前去汝寧府我就放他一條生路。

但總之沒憋好屁，河南連年大旱，賀今朝想要攻打的地方必然是湖廣。

高傑卻是連連搖頭，他不相信牛成虎會幹出那麼沒腦子的事。

他其實是曹文詔叔侄是極為推崇的，畢竟二人都戰死沙場，為國捲起了。

他不知道賀今朝突然出兵河南是什麼意思？

自從小曹將軍消失不見后，便有白廣恩、高傑那些阿貓阿狗還是桀驁不馴，展示自己的武力，著實是讓人徒徒發笑。

高傑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這種情況十分不對勁。

就算賀今朝最看不起的王承恩，那也是一直都在想法子逃和-圖-書跑，而不是連拼一拼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頓飯還沒吃飯的功夫，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總兵都被擒過來。

闖王李自成縱然能得到大批財富，但是這種藏甲，怕是不好湊出來。

現在猛然聽到曹變蛟沒死也就罷了，偏偏投降了錘匪。

牛成虎臉上的汗順著黃土滑落，在臉上蹚出兩道黑印，等著賀今朝的下一句。

吳牲督數省，還不是調不來人馬。

否則早就在河南這片被李自成抓住砍了腦袋。

「上馬，滾。」

那闖賊李自成的人馬絕對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吃掉牛成虎的人馬。

吉珪並不等賀今朝言語，自是知道該上場了：「原來你也是老秦人。」

「你怎麼知道的？」督師吳牲的腦子確實很好：「難不成看見他來了？」

不是自己不能打，實在是錘匪過於能打。

「那些俘虜的士卒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牛成虎半邊臉沾了黃土，一下子就沒心氣了。

而且還與李自成關係不錯。

因為被俘虜的明軍士卒大多都被留下了。

待到牛成虎看見一旁的曹變蛟，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往後退大吼著：

高傑可不想自己被賀今朝抓住，送給李自成報仇。

幸虧自己如今是錘匪當中的大將。

牛成虎光看這些士卒兇悍的氣質，再加上這熟悉的相貌，越看越像自己的老鄉！

牛成虎便把高傑的計劃全盤托出，這本就是針對闖賊做出來的引誘計劃，在錘匪面前完全不夠使的。

曹變蛟一晃離開明軍體系這麼多年，大明總兵都變成他不怎麼認識的人了。

「走走走。」

總之，過江龍不是誰都能招惹的起的。

而且也越發的廢物，著實是讓他看不起。

高傑照顧著本部兵馬，直接烏拉拉的撤走。

大家屁股所做的位置不同，自然思考的事情也大不相同。

大家都忙著趕路，誰有空聽一個老進士在這裏講道理。

賀今朝把手裡的碗放下，平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牛成虎，揮揮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

吳牲的心裏也頗為忐忑，其實他更害怕的是不是牛成虎沒有執行他的命令，藉著這個機會直接跑路了。

面對軍勢更加強橫的錘匪，除了跑就剩下跑了。

主要是皇帝答應的餉錢沒有到位，讓吳牲籠絡人心都沒有機會。

吳牲確實如雷轟擊一般，愣在原地。

賀今朝喝著菜湯，並不搭理被綁著跪在地上的牛成虎。

就在眾人焦急之中，牛成虎打馬狂奔而回。

牛成虎被抓的這段時間，高傑就不斷的派出哨騎打探消息。

「發生何事了？」

高傑才懶得管他們這群狗屁不懂的文官，打仗都不會打，仗著識字讀了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會打仗了。

「秦王，我願為賀大帥效力。」

牛成虎急忙拉住高傑的韁繩，二人也算是老鄉，以前在軍中多有照顧，他如今家丁死絕，只能靠著高傑多加照拂了。

高一功坐在一旁往嘴裏呼嚕著飯，一邊提議。

「秦王，為何要放他走？」

監軍蘇京對於這些驕兵悍將根本就不抱什麼太大的期望。

錘匪的名聲，對於大明官軍而言，不說是小兒止啼是效果，那兒也是凈街虎的效果。

如此一來，湖廣變得危險起來了。

「你是賀今朝！」

按照既定計劃，這個時候牛成虎都得逃到西硤口來了，後面還得綴著大批追擊的闖賊。

就讓他們爛在目前河南這塊爛地了吧。

可探馬回來之後報告前方確實是發生過戰事，也有屍體存留，但愣是沒有尋到一個活口。

現在放在臨時搭板上的，不過是大明新鑄造的總兵腰牌，做工粗糙。

高傑可不敢探究賀今朝為什麼要出陝西來佔據南陽府。

「說點有用的，秦王不養閑人。」吉珪捏著鬍鬚面帶笑意的道：「聽懂聽不懂？」

當年曹文詔也當過這個總兵，比他能打多了，還不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李自成與他雖然同為驛卒，但賀今朝的實力可是群賊當中的大哥，不和_圖_書是誰都有命在他手底下討到便宜的。

吳牲捏著鬍鬚看著牛成虎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等他跳下戰馬，頭上全都是汗，內襯都被汗水給陰塌了。

「是是是，我是綏德的。」牛成虎瘋狂點頭，表明自己的身份。

牛成虎的腦瓜子嗡的一下亂了！

「李自成在進攻汝寧府，還想要窺伺湖廣，我給他找點活干。」

吉珪便不再多言，其實用不著如此做，看樣子主公還不想率先撕破麵皮。

「行了，講屁話沒有用。」

牛成虎灰頭土臉的站在錘匪營寨們，手裡捏著馬鞭，還有先前的他那匹戰馬。

「懂懂懂。」

回南陽拿自己搶掠來的銀子，進入汝寧才有活路。

否則去其餘地方，下次被我抓住，便格殺勿論。」

旁人不了解賀今朝，他可是了解的很。

旁人他不相信，但賀今朝想要抓他，高傑還真沒法子。

「想。」牛成虎急忙表明自己的決心：「只要秦王讓我活，我願意上刀山下火海。」

作為監軍的蘇京極為惱怒，堂堂大明官軍，如何聽一個反賊的話？

「真是豈有此理。」

「李自成能一瞬間就把我的近兩千人給吞掉嗎？」

曹變蛟此番隨賀今朝出山西打天下，他心裏是想著要跟闖賊碰上的，殺了李自成為他叔父報仇雪恨。

吳牲對於手底下軍將的控制能力極弱。

這種人咱們就該為民除害，掃清寰宇，為陛下平息戰亂。

老款的早就被賀今朝放在晉王宮裡當做戰利品，供人參觀用了。

大明的臨洮總兵。

怨不得他潰敗的如此之快。

要是放在以往，那些大明總兵無論是潰敗還是突圍都得拚死一搏。

在高傑拐走邢氏之前，賀今朝與李自成之間關係還是頗為不錯的。

只要能活下來，讓他說什麼都行。

後來賀今朝盡收山陝之地總兵的腰牌，逼迫三邊總督洪承疇長久的「異地辦公」，洪總督這才把投降或者戰死的總兵重新做了安排。

「你自己想死不要拉著我。」

據hｔｔｐs://m.heｔｕbｏok.coｍ.coｍ說小曹將軍與皇太極力戰戰死屍骨無存，皇帝還給他追封，順便讓他兒子蔭了錦衣衛。

鄭嘉棟想了想也連忙跟上。

「我為什麼要幫李自成打高傑呢？」

但願錘匪只是路過南陽。

如若不然，下一次再遇到咱們定斬不饒。」

「賀大帥，不，秦王要求咱們從南陽離開，往如府駐守。

就該讓他們被賀今朝給俘虜，全都嘗嘗反賊的鐵拳。

「他還敢威脅咱們？」鄭嘉棟連忙道：「憑什麼他說去汝寧府，就去汝寧府？咱們可以回南陽。」

他賀今朝還自稱秦王，簡直是大逆不道。

我乃是大明朝廷命官，如何能被一個小小的驛卒給威脅了呢？

然後跑到中原，被高大哥以及李自成給引誘進埋伏圈裡被搞死了。

反倒是牛成虎面色蒼白，他除了小心觀察眼前這個被叫做秦王的男人，也在看著他身邊如狼似虎的侍衛。

「秦王，那些官軍不過是拼湊的近兩萬人馬，莫不如我們一口氣把他滅了。」

侍衛也僅有三五個披甲的，但這甲卻不像是尋常甲胄。

「難不成是這伙闖賊實力過弱，牛成虎他一戰功成，忙著追殺去吃獨食了？」

牛成虎直接打馬跑了。

什麼他娘的桀驁不馴？

出征的士卒自是在大口吃飯，嘿嘿笑著點評狗官軍越來越不能打了之類的。

大明朝廷已經失去了西北，西南，中原等地，若是在失去了湖廣，那漕運是不是要受到極大的影響？

真不知道他們腦瓜子是怎麼想的？

他對於這個曾經的中層軍官，根本就沒有多少印象。

「那賀今朝就是想要讓我給督師帶句話，監軍也勿要生氣，陛下有令，全力對付闖賊李自成，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一功吃完飯之後便下去安排，摸查一二，再宰幾個頭目，剩下的全都留著充作先鋒營內幹活。

就在幾個人驚詫間，高傑直接就上了戰馬不準備待著了。

因為此戰被崇禎責罰，跑到大同戍邊，也不是站在城牆上看著錘匪與皇太極的人馬和圖書相互廝殺，到了最後才敢放屁？

「快跑。」牛成虎嘴裏先蹦出兩個字，不等眾人再次發問：「錘匪來了。」

可放在牛成虎身上，此時也見不到一絲血性。

「我們走。」

一時間，這伙明軍的腳步更快了。

且二人的屍骨都是那種不容易找回來的。

「這波官軍會逃跑的，縱然吳牲不想跑，也會被裹挾著跑。」賀今朝脫口而出：

兩個護衛把他摁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最重要的是賀今朝可是真敢殺人，絲毫不顧及什麼同鄉之誼。

牛成虎頗為激動的道：「我連跑都沒機會跑，督師，那賀今朝的兵著實是兇猛的很，不是你我能敵的，速速聽從他的話轉進汝寧府方為良策。」

他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倒是被賀今朝給重用了去干大事，還是被賀今朝給趕出來，叫他當一個信使？

結果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

「大帥，我們是老鄉，我乃秦人！」

「哎。」

原本整個山陝地界明軍序列當中，最能打的就是小曹將軍。

牛成虎口不擇言。

遇到真正的「狠人」，諸如洪承疇、賀今朝，他高傑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督師吳牲也不在多說什麼，總之靠著他手底下的歪瓜裂棗，連解圍開封，面對李自成都沒有什麼好法子。

蘇德作為此番調撥的蒙古人，仗著騎術好，帶著人去迂迴穿插，此時正在大聲的向周遭人炫耀他的戰績。

要不是高傑沒了退路，他還真想問問賀今朝能不能容下他。

大明官軍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同鄉這個階級在如今的時代，還是頗有些用處的。

而吳牲就坐在轎子里，有奴僕趴在裏面當作桌子，供他向京師里報信。

事情對於大明皇帝可就不一般了。

牛成虎沒成想連曹變蛟，都在錘匪治下效力，那自己還打個屁啊？

高傑心裏總覺得不對勁，但他不相信李自成已經變得如此強悍，能把牛成虎麾下的快兩千人給全都降服。

「是。」

賀今朝則是在等著李自成實力壯大，起義軍內部進行火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