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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女人到傍晚就從各個角落現身，在茶館和酒長肆附近遊盪，尋找生意。

這包括器樂、唱歌、繪畫、書法和術藝訓練，整套技藝和大家閨秀淑女們學的東西很相似。

可是在揚州，這個潛規則被打破了。

處理完了揚州瘦馬後，鄭元勛的侄子鄭為虹以及宗灝再次聯袂而來，祈求面見賀今朝，城內出了亂子。

「瘦馬」一個鮮明特徵就是她們所受的教育。

「你們倆喜歡嗎？」

「多謝主公，我等定竭盡全力辦成此事。」

「但是人若是帶走了，就得想法子給我寫出個禁止纏足的章程來。」

宗灝見狀也不言語，鄭元勛他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聽到賀今朝發問，吉珪以及徐以顯皆是有些差異，畢竟這是人家送給大帥的禮物。

一下子就解決了帶來問題的人。

大同婆姨那個地界多是以小腳美人著稱，有時還會舉辦「賽腳會」，比誰的腳小，據說是從正德之後開始的！

這樣才能快速入了賀今朝的眼，以免從基層吏員做起。

可對於只會提刀子殺人的大老粗張獻忠而言，他想像不出來士大夫這麼「文雅」的稱呼和玩法。

去鄉間地頭去吃土，憑什麼？

正在鄭元勛思考如何解決眼前局面的時候，當天晚上，便有鹽商聚起的暴徒包圍了鄭元勛，並且發起攻擊。

他甚至不敢想，這件事的背後有沒有錘匪在推動，但自家叔父主動送上三十萬兩銀子賣好，絕不會得罪他賀今朝啊！

他給賀今朝二人科普了一下，這一套成熟的體系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揚州有許多職業「養馬人」。

因為後者提升了「女性的價值」。

待到二人領著女子各自出去，賀今朝搖搖頭，士大夫一個個的，都他媽的玩的挺變態的。

這些人就想著來攀老鄉的交情，期望能夠力壓徽商一頭，好依靠錘匪，自己能夠吃進更多的鹽引。

誰把事情辦的如此貼心？

居住在揚州的鹽商，何其多也？

二人皆是舉人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ｍ，也屬於士大夫行列，故而誰不羡慕旁人有個揚州瘦馬之類的？

若是他做好了，那才配與賀今朝交談，從而魚躍龍門。

纏足風俗始於北宋中晚期，不過是在特定區域。

大飢荒一來，相互吃人肉的，更是常見之事。

讓這些女子自食其力。

畢竟他入主南京后，查封妓院，可都是派手下出去的，這種事也用不著親歷親為。

鄭元勛對於錘匪不要銀子這事，心中是有底氣的。

因懷疑城內還有史可法的同夥，故而錘匪圍三缺一，只打開北門。

其他偏州僻邑，往往有不少，終日倚門賣笑賣陰為活。

這些年除了結交政治資源，接管家族生意，同樣在準備會試，是有著一定的傲氣的。

他好歹也是大明的舉人，還是解元。

「你們若是喜歡，倆姑娘一人帶走一個，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勸人從良。」賀今朝隨即靠在椅子上說道：

沒了需求，那供應商自然會減少許多。

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就是腰細的不行，還有脫了鞋那小腳怎麼看怎麼彆扭，這種審美他當真來不了。

足以見識到晚明的生存環境，是何等的殘酷。

購買揚州瘦馬的多是商人或者在外做官的，屬於流動群體。

徐與顯與吉珪二人紛紛上前看了看那兩個揚州瘦馬：「我第一次見。」

女人在路旁提著燈籠情景就跟《禮記》受中記載的婦女夜遊一樣。

到了元代就成為衡量女性美麗的標準之一。

總比有些揚州瘦馬賺了些許銀錢后，自己也成了養瘦馬的人要好。

雙方第一次接觸，可謂是極為融洽。

而大明的士大夫偏偏就吃這一套。

如何能夠不好好表現表現？

孫家是世代大商人，但是陝西動亂不堪，孫家散了好多錢財用於剿滅賊寇，可是財去人也不安樂，又打不過反賊。

若是無法賣出，多是送到煙花柳巷、秦淮河等地去，算是賠本了。

我便是叫人進城查一查，人heｔ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生地不熟，城內各地同鄉又多，我怎麼判斷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

賀大帥把免死牌發給鄭元勛，可不是與他親昵之人，就算是重賄也得不到。

瘦馬也是士大夫和鹽商們出去長面子的「物件」。

對於揚州瘦馬，賀今朝還真是第一次見。

「哦，竟有此事？」

此人胸中懷有大志，想要定鼎天下的心思。

朱自清曾經說過，提到揚州這個地名，許多人想到的便是出女人的地方。

江南地區反倒不是纏足最盛的地方。

也就是走街串巷的劉二虎、黨守素那種沒背景的小癟三鹽販子，才會任由鹽吏欺辱，沒收全部身家，又扔進監牢里。

深夜，可以看到她們跌跌撞撞地跟在顧客身後，前往可以讓後者愉悅之處。

因為受到禮儀的影響，這裏的士大夫對於女人腳的尺寸、形狀要求，幾乎達到了匪夷所思的的地步。

如此，才能一步快，步步快的在錘匪的政權當中站穩腳跟。

同為粗人的牛有才，也忍不住說道：「大帥，我不明白，那兩個女子有什麼好看的，值得賣那麼多銀子？」

然後根據資質分為三六九等來訓練瘦馬，學習各種手藝，待到十五歲左右就可以出售了。

鄭元勛以及他的隨從全部身死。

「主公是何意？」

於是部分族人便跑到揚州來躲避戰亂。

大多都是從七八歲去貧困家庭，挑選牛馬一樣，花上幾兩銀子買姑娘。

同樣也有人猜透了賀今朝對於鄭元勛吩咐的真正想法，但自然就會有人出手，促成此事。

像柳如是在這個群體當中，縱然是一萬個人也不會有她那種幸運。

「我只聽聞十三學畫學圍棋，十四彈琴工賦詩。莫管人稱養瘦馬，只誇家內有嬌兒。」

此刻鄭元勛的威望還不足以彈壓所有人，面對這種情況，他極為懊惱。

在她們成長的過程當中，都忘記了有多少人被打死或者自殺的。

可若是連這點事他都辦不妥當，還有什麼本事去與和_圖_書賀今朝證明自己？

對於城內的亂子，賀今朝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當然據清人記載還有更變態的，大西王張獻忠攻佔四川后，砍了許多女人的小腳堆積成山，曰為金蓮峰，日日觀看。

鄭元勛明白賀今朝派遣軍師出來對接的緣故。

孫致鑫不是徽商，而是西商，老家是陝西的。

而瘦馬不屬於這兩個行列，屬於一種不同的性經濟類型。

針對鄭元勛的謠言風起，賀今朝至今不肯進城，就是懷疑這事鄭元勛下的套。

鄭元勛同為復社成員，對於冒辟疆等人安安分分的去當什麼實習吏員根本就不屑一顧。

因為按照規定，賤民男不許讀書，女不許纏足，自相配偶，不許與良人通婚。

賀今朝嗤笑了幾省道：「你不懂，可能這個就叫『煩神』！」

纏足屬實是身份地位上的象徵。

「大帥，我叔父為大帥半差，可昨晚被惡人打死了。」鄭為虹臉上全都是悲切之色。

而南宋也多是養尊處優或者出賣色相的青樓女子風行纏足，許多底層婦女多是因生活所需，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待到了大明，更是極為普遍。

就像趙瑞龍把來自小漁村的沒怎麼讀過書的高小鳳培養成熟讀明史的人，送給了高育良拉他下水。

「我～略有耳聞。」

最重要的是鄭元勛手底下也有一些「民團」。

儘管這種事會很痛苦，但是並不妨礙她們鄙視那些擁有一雙靈便大腳的女子。

賀今朝則是打算讓這些妓子從良后，能嫁人的嫁人，不能嫁人的就全都學一學紡織、刺繡、縫紉之類的。

他們雖為叔侄，但年齡相差無幾。

待到徐以顯簡短的訴說了揚州瘦馬的養成過程，劉飛飛、邢玲玲二人忍不住落淚。

這些「瘦馬」的技藝僅限於掌握一兩支曲子、盤桂的開頭數步。

賀今朝對於老鄉的代表，心中也有些了解。

賀今朝倒是沒有拒絕。

不過是先前自己進攻秦地時，遭到許多士紳的反對，但都被一一絞殺，一些大商戶和圖書也難免參与其中。

若是這件事辦不好，那也就沒什麼了。

故而鄭元勛百分百是「明黨」，而錘匪殺的便是大明的忠臣良將。

等你勢力強橫了，原來那些寧願逃跑也不願意依附你的人，又紛紛低頭賣笑臉來舔你的腚溝子了。

「人留下，你先走吧。」賀今朝揮揮手，自是有人領著孫致鑫出去。

因為史可法來了揚州后，作為復社核心成員，他秘密拜會了史可法，並且暗中提供了支持。

所以鄭元勛才會主動站出來，想要在賀今朝面前展現自己的價值以及威望。

但吉珪給他的不多，鄭元勛很快就發完了，以至於大批沒有得到的商人極為失望和怨恨他。

多才多藝的女人就是「瘦馬」，這一點在揚州是共識，她們甚至比一些考科舉的人學識還要好。

賀今朝倒是沒想到鄭元勛會被如此打擊，畢竟他想踩著錘匪的名頭當墊腳石，突然就死了。

但是論變態，還是以孔孟之鄉的山東最為講究。

「何事？」

第二日，孫致鑫帶著兩個揚州瘦馬出來，祈求能夠面見賀大帥。

作為晚明文人愛玩的張岱，他遊盪了幾圈后，估計後者在揚州有五六百「歪妓」，是真正的街頭女人。

牛有成一臉疑惑，他就更聽不到賀今朝話里的意思了。

揚州既有「匿不見人」的名妓，也也更多的尋常歪妓。

他們的妻子、小孩全都在老家生活，如此才有利於建立第二個家庭。

賀今朝也未曾推廣一夫一妻不許納妾的制度，但對於數量皆是有所限制。

真以為他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得透，就他自己一個聰明人？

孫致鑫只是想要把兩個姑娘送給賀大帥來暖腳服侍，還自爆了老鄉的關係，並沒有提出額外的要求。

最高等的一批瘦馬在千兩銀子之上，其餘二三等，若是能買給中小商人就算賺了，可以成為帳房先生或者秘書、主婦之類的。

對於學習這些技藝的強調，表明「瘦馬」異於尋常妓子。

徐以顯見賀今朝與吉珪同時和_圖_書看向他，連忙開口道：

那些女子流落風塵能活下來，反倒成了幸運里的那一批人。

如今錘匪勢力膨脹極快，他們這些鹽商今後還得靠著賀今朝吃飯呢！

當然晚明這個時期，是一個隨處可以看到妓|女的時代。

還沒到天黑，城內就謠言頻傳。

揚州的這種商業發達之地，自是加大了如此情況。

「請大帥為我叔父作主。」鄭為虹跪在地上叩首。

在此地西商雖然落寞，但早些年還置辦了不少的產業，周遭奢華的園林也有孫家一份。

真當兩淮的大鹽販子都是本本分分之人？

錘匪一旦控制了鹽業，這些鹽商們今後很難再一擲千金購買許多瘦馬了。

士大夫和豪商在挑選瘦馬的時候，除了要求她們表演才藝，還要褪去衣物，特別是「看看小腳」，摸一摸，舔一舔之類驗驗貨的！

按照他探聽來的消息，賀今朝根本就不缺乏金銀珠寶。

在如今這個時代，男子都活不下去，如何能供養自己的家庭？

「草民見過大帥。」孫致鑫只帶著兩個打扮的幼|女跪在地上。

還有幾個從書法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字，這些女人的教育程度與她們掌握這些技藝本身的意義關係不大。

賀今朝站起身來道：「此事我會叫人查一查，我聽聞鄭家在揚州產業不少、勢力也頗大，怎麼就不自己先查一查，然後再來請我給你作主。

鄭為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因為賀今朝說的是實情。

現在錘匪攻破南京，又要佔據頗為富庶的揚州。

大多數人都活不下去了，女人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吃食，正常得不得了。

可以看得出來，孫致鑫與人打交道的技術爐火純青。

「煩神？」

社會風氣便是如此，大腳女子也時常感到自卑。

三十萬兩銀子就擺在那裡，甚至都沒有錘匪去接收。

賀今朝看著「白幼瘦」，以及長期營養不良。

大都會之地，動以千百計。

鄭元勛轉身回了揚州城，開始根據需求給商人分發符券，以便運入糧食和柴火等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