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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打澶淵之盟后，遼人在我大宋就愈發地張狂無度了，此事的確大快人心！」

「若是汴梁周邊受了災，咱們明年的生意絕對會跌落不少。」

有知情人故作神秘的擺擺手，眾人紛紛湊近了幾分。

幾個商人站在迴廊上，看著對面秦為等人歡聲笑語。

這種國家還會有好的前景嗎？

「各位客氣了，大家既然選擇加盟秦記，那秦某自當要為各位負責，大家有錢一起賺嘛。」

秦為腳步驟停，站在原地臉色冷得可怕。

而如今早已是深冬，再過兩日便是大年初一了，這個時候還沒下雪，估摸著今年這場雪有些難下了。

「他媽的！這個慫比大宋！」

這下的確把幾人驚住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秦為只覺得遍體生寒！

看著進出的人里非富即貴，再就是些文人騷客，幾乎每日都是人滿為患，就覺得這個大宋快要沒救了。

「他若真打了遼人，還能如此大搖大擺的來樊樓逍遙？」

和圖書眾人不禁抱怨起來。

「再過兩日就是大朝會了，朝廷估計是擔心那遼使會拿此事揪著不放，到時候引發各國使團的連鎖反應。」

「怎麼說？」

秦為只覺得陣陣涼意從後背直衝天靈。

只懂得一門心思的享受，根本無人關心國家發展建設。

「若是大量收購，那數量就不會少了，萬一到時沒有災情，秦掌柜真的有辦法內銷掉這些存糧嗎？」

幾人將目光紛紛投在對面秦為的身上，不由露出幾分懼意。

張勇語氣微怒道：「那個賣梨的小販昨夜莫名死在了家裡，隨後妻兒也跟著上弔了。」

秦為站在樊樓裏面，樊樓十六座主樓，三十二個亭閣，六十四座天橋，將所有緊密連在一起，有些類似於後世的萬達商場，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只要你有錢，進到這裏你就可以買到一切。

樊樓另一邊。

他廢了這麼大的精力，好不容易將輿論搞起來，本以為朝廷ｈｔtｐs://wｗw.ｈ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就算顧忌流言，也不會輕易了結此事。

這種事兒也就大宋幹得出來！

秦為也不廢話，淡笑一聲：「周掌柜若是不信，那秦某自己做便是……」

這對靠農業為主的大宋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嚯！真的假的？」

「聽說此人前幾日還在街上命家僕打殘了兩個遼人。」

而遼人礙於理虧和這幾日喧囂塵上的輿論壓力，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了。大家出來混要的就是個臉面，尤其是國與國之間，更要臉面。

他們不派人保護那個賣梨的小販，就是默許了遼人的報復！

「這還能有假？就在開封府轉角的清水街上。」

「不是說被發配嶺南去了嗎？」

秦為知道，這是交換……用那個小販的命，來平息遼人的怒火，順而化解了秦為和趙允讓當街打人的罪過。

放了？

「還有一件事兒……」

秦為似乎也察覺到了對面有人再看他，抬眼看了看，又微微點和-圖-書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是想趕盡殺絕啊！誰幹得？！」

換個正常人都會想到遼人一定會偷偷報復，朝廷不可能連個聰明人都沒有，恰恰……這些人太聰明了！

「哈哈！對！有錢一起賺！」

「某雖然不喜秦為那狠辣的手段，不過單這論件事，某敬他是條漢子！」

「這些人算是交到好運了，打著『秦記』這塊金字招牌，還能無償用著秦記的菜譜，這才多長時間，就跟咱們這些老字號平起平坐了。」

「哎！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這該死的天災……」

「各位，秦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眾人紛紛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誰能想到，竟會是這個結果！

對面幾個商人臉色一變，趕忙紛紛回了一禮。

「太後下旨放人了……」

秦為身後，站著幾家加盟了秦記的樊樓掌柜，其中一人聞言道：「昨日聽司天監的幾個官吏講，今年若不下幾場雨雪，明年恐就要有災情了。」

「是發配了ｈtｔps://ｍ.heｔuｂook•coｍ.ｃｏm沒錯，不過某聽說有人出了一千貫的懸賞，要王昌活不到嶺南！」

「是啊！今日我店裡幾個採購的夥計回來說，城中米面的價格又漲了。」

「還能有誰……」

「秦為之所以出手，說是因為那兩個遼人當時正在毆打一個賣梨的小販，人都差點被打死了，秦為氣不過，這才命人出手。而且聽說那日商郡王府的小公爺也在，有小公爺作證，這件事兒八九不離十是真的。」

汴梁的冬天冷得邪性。

「是啊！還記得那得月樓的王胖子嗎？」

「秦為這人看似隨和，骨子裡卻傲氣得很，眼裡容不得沙子，在他手下做事是能掙到錢，但也多了不少約束。」

古時候環境污染幾乎為零，空氣好，四季更是分明，春夏秋冬、交錯更替。

沉默了許久，秦為如此安慰自己。

「這你們就不知了……」

更邪性的是，今年竟然沒下雪。

「可不是……」另一個掌柜接著道：「咱們的稅款補交才沒幾天，三司就開始清查城中hetubook.com.com各大商戶近年來的稅目賬冊了，幸虧咱們交的早，非但沒被責罰，還得了朝廷褒獎，這還要多虧秦掌柜的深謀遠慮啊！」

張勇像一隻暗夜裡的狸貓，悄然出現在樊樓。

暗殺一個流放的犯人不算什麼，但當街毆打遼人，饒是這些人並不待見秦為，也還是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贊。

秦為起身告辭，二人快步出了樊樓，張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小聲道：「郎君，那事兒有消息了。」

……

若那日趙允讓並不在場，恐怕死的就不止是那個賣梨小販了……

牛掰啊！

「別！周某不信別人，但對秦掌柜那是深信不疑！」樊樓掌柜周前說著，朝秦為拱手道：「上次補繳稅款一事，還要多謝秦掌柜！」

「明年恐怕不好過了！」

殺自家人，平人家的怒。

「抱怨解決不了問題，咱們現在就該動起來了！」秦為環視了一周，正色道：「秦某打算從明日起，大量收購城中米面糧油，就算明年沒有災情，大不了這些囤貨我們自產自銷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