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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寶下意識看了眼秦為。

不過讓人欣慰的是，也有人說他言出必行。

吳有林不知從何處得知了確切的消息，又或者他有把握讓朝廷同意馬上改道。

秦為也沒有火到全民皆知的地步。

「帶走！咱們進宮。」

也就這兩年好些……

運氣好有孕了，那就會成為小妾，從雇傭關係轉變為鐵飯碗關係。

但秦家就不一樣了，每一分錢都是秦為光明正大掙來的。

一個工部主事，他怎麼就料定了朝廷會改道？

劉大寶全招了。

以前總說這汴梁城裡最有錢的是官宦權貴們，但那些人的錢大多是見不得光的，你花銷可以，卻不能拿到明面上顯擺。

秦為找了個台階坐下，段玉則貼心的給他找個軟墊墊在屁股下面。

秦為愕然瞧著他。

秦為笑了，饒有興趣的瞧著他的臉。

主人家吃飯、宴客、出遊……就是陪吃陪玩的女人，順帶還得表演歌舞。

連當年大文豪蘇軾，也曾把自己的小妾送給過有人，不過真假就不知道了。

只要君臣一心，咱們有啥幹不成的？

王臻被趙禎『勸』回了家。

雖然他對朝廷改道黃河之事還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但他終究不是宰輔，這事兒陛下和宰輔已經定了。

他就是再有錢，在秦為面前也是個弟弟。

他就知自己沒機會了，「工部主事、吳有林。」

然後他又看向劉大寶，搖頭笑笑：「恐怕……不止是他吧？」

他準備進宮，去和那群在歡喜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君臣談心。

但秦為很想告訴劉大寶，你聽錯了……

畢竟當下蘇洵還只是個不到二十的毛頭小子，蘇軾有沒有出生這都是個問題。

就算他是猜測的，可為了一件猜測的事情，劉大寶就會提前給那吳有林送禮？

這年頭家裡有點兒錢和身份的人都喜歡圈養歌姬。

秦為是誰？汴梁城裡最有錢的財神爺啊！

劉大寶臉上一喜，冒出一個鼻涕泡來。

但在汴梁商界，甚至整個大宋商界，若還有人不知道秦為大名的，那他也就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商人了。

「你是怎麼知道朝廷一定會黃河改道的？」

這話很無恥。

「……疏浚橫隴河道花銷不小，各處民夫的調集……」

「饒命可以……」秦為笑著點點頭，又道：「但前提是你要聽話，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反正這賬冊已經足夠你死上幾十次了，何不用你知道的，賭一個活命的機會呢？」

君臣都沉默了。

「那你知不知道，就只是這賬本上的東西，便足以判你死罪了。」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朝堂公敵了，就算有再大的功勞也沒用，就算宰輔們不計較，朝臣們不會接納他。

當然，主人家要是喝多了，或是獸|性大發，歌姬也會半推半就，然後就等著運氣。

這些年雖是劉娥在執正，但這些消息卻從未斷過，不是今日遼人掠邊，就是明日遼人挑釁，再就是遼使在宋www.hetubook.com.com國的大殿上囂張跋扈。

「真不知道？」

葉雙愁不是張勇，他辦事兒不用藏掖。

「不知……」

殿內的氣氛卻還是因此冷了不少，不過隨著君臣又開始謀划起疏浚之事後，氣氛也慢慢熱絡回來。

至於廂軍……反正事情已經定了，他作為三司使，那自然是能省則省。

見他笑容淡然，明顯是有恃無恐的意思。

想到這兒，趙禎忽然收起笑容，嘆聲道：「御遼之事秦為出力不少，尤其是他屢次打擊遼人顏面，更是策反了……朕心中甚是歡喜啊！……可他怎就這般執拗，竟說出那般話來，朕現在是想用他，卻不敢用他啊！萬一那些人再起來彈劾……」

這年輕人說的沒錯。

趙禎欣慰的道：「呂卿勤勉，朕准了。」

「小人見過平陽侯……」劉大寶起身行了一禮，然後光棍兒的噗通跪下，「小人願意說……」

秦為知道這年頭有錢人家流行互送小妾歌姬什麼的，對他們來說，這些根本就是他們掌上的玩物而已，連豬狗都不如。

……

秦為的功勞眾所周知，可他得罪人的本事也不小啊！

「配合什麼？」

這事兒已經可以收尾了，多一個人名少一個人名無所謂，反正只要這事兒揭開了，皇城司自然會去查的。

若是真按照歷史的進程走下去，大宋不亡國，那才真叫沒天理了。

宰輔們在心中研究了一會兒老王，然後開始議事。

宰輔們都心有戚戚焉，趙禎何ｗwｗ.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ｏm嘗不是。

他雖沒權，但也是皇帝，這口氣怎能忍。

趙禎知道宰輔們在想什麼，也不在意，接著道：「這幾年遼皇幾番書信往來，其言語都多有威脅之意，那種囂張跋扈的語氣躍然紙上，朕和太后皆是怒火中燒……可有何用？若是能戰而勝之，哪怕是能擋住遼人，那朕也會讓那個耶律隆緒知道什麼叫做天朝上國！」

「剛才的問題，誰告訴你朝廷要改道黃河的？」

秦為沒說話，只是回頭看了眼張勇，後者點點頭表示劉大寶沒有說謊。

若他在學王臻那樣鬧上一場，這朝堂恐怕就要翻天。

倒時朕一定要在回信上好好硬氣一次，把之前受到的欺負全都找回來！

「秦為。」

宰輔們聞言沉默。

翻翻整個二十四史，哪怕是五代十國期間，也沒有人這麼干過。

這滿朝文武除了帝、后他不敢，剩下的他誰沒的罪過？

秦為看了眼周圍倒地不起的劉家護院，就準備離開。

不過幾十個女人，連髮妻、女兒都送你……這就有點兒無恥了。

靠一條河來抵禦敵國的侵略？

張之白建議道；「陛下，這事兒終歸繞不開樞密院，過了今日還是讓王臻回來吧，要樞密院著手挑選一批廂軍出來，至於民夫，若廂軍不夠了再另外徵集就是……」

歌姬是幹啥的？

雖然身為朝臣參与商賈為人所鄙夷，但嘲諷歸嘲諷，有錢是有錢。

這是一個讓劉大寶絕望的動作，他知道，一旦秦為跨出了這個門兒，和*圖*書今日之事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不是王堯臣不想鬧，而是不能鬧……要持衡！

原來是他！

陛下不過是在氣頭上，最多兩日，自然會忘了這事兒。

商人都是有利才會所圖。

現在利益還是沒影的事兒，劉大寶若是腦子沒坑，怎會送這麼的錢財給吳有林。

他顧不得眼前的局勢，連滾帶爬的擋住了秦為的去路，說道：「貴人想要什麼？只要您說出來，小人傾家蕩產也給您辦到……或者……小人家中有妻妾歌姬二十餘人，願意全都送給貴人，連小人的妻子女兒，也一併送與貴人！」

這是個積極的態度。

不就是耶律隆緒么？只要大宋的天塹修成了，就算打不過遼人，他耶律隆緒也別想再揮軍南下。

看劉大寶支支吾吾的不願開口，秦為也不慣著他。

劉大寶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默默地點點頭。

左右都是要死的，說不說也是要死的。

那時的打臉聲肯定會更加清脆悅耳。

劉大寶臉色更加慌張：「貴人饒命！」

「錢？某不缺。」

想必效率會更快。

可秦為卻開心不起來。

劉大寶卻一副任殺任剮的模樣，「都說侯爺睚眥必報，但卻也是言出必行，小人今日認栽了，只希望侯爺說話算話，放小人一條生路。」

什麼叫『睚眥必報』……

哥就是要顯擺，咋了？哥的錢光明正大，有種你們也顯擺啊！

雖說被陛下趕出朝堂有些丟臉，不過比起丟官來，丟臉算個屁啊。

這等女人和主人家沒啥緊和*圖*書密聯繫，就是雇傭關係。

不過若是秦為在的話，一定會建議主筆官將現在這一幕君臣義憤的模樣給記錄下來，等到他拿出證據來……

啥時候小爺的名聲臭到這種地步了？

劉大寶惶然失色，眼神躲閃道：「小人不知您說的什麼。」

朝廷才將決定要疏浚橫隴河道，改道的事情只不過是研究提案而已，還沒有真的落實下來。

素質可要比後來的那些歌廳公主好上太多了。

劉大寶不敢再顯擺了。

哥就是錢多，咋了？你咬我啊！

只要王臻還是樞密使，就沒人敢提這個丟臉的事兒。

而且大多都是有些文采或是技藝的，若只有美貌，那就只能是低等妓|女。

劉大寶心中一慌，問道：「敢問貴人是誰？」

呂夷簡則感慨的道：「自澶淵之後，遼人日益跋扈乖張……每每兩國交使，都會以大軍南下為威脅，從而在我大宋勒索、敲詐！可偏偏……哎！這種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秦為笑了笑，說道：「女人就算了，不過你若是能配合一二，某可以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這他娘的得有多慫的人，才能想到這種辦法來。

王堯臣贊道：「對，廂軍的話倒是能省些錢糧，此事可為……」

這氣氛可不好，呂夷簡就說道：「如今黃河自己改道，可見是上天在眷顧著大宋，陛下，喜事啊！臣請去橫隴河道查探。」

要說朝中有人不識秦為，那還說得過去，畢竟大宋官員多如牛毛，汴梁的官員也是一抓一大把。

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