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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了？」

「在做什麼？」

就算你西夏立國了，以仍舊是大宋的一個附庸而已。

「真不臭！」

「……」

能耕種的土地肯定還有，後世能弄出那麼多土地來就是明證，鹽鹼地里都能種出糧食，你跟我說地不夠多？

他低聲道：「先生，許多人說，您提議諸子百家是錯的，他們說雜家就是大雜燴，根本沒有精髓。」

秦為把缸子蓋好，然後施施然的出來。

眼界對於一個官員來說是最重要的技能，歐陽修現在就在磨礪這項技能。

原來是這樣？

「他甚至還想求娶公主，這是判定大宋不會對西夏動手嗎？這是為何？」

「還有什麼？」

家裡人少，劉姝有些百無聊賴，看秦為古古怪怪的就跟了過來。

「針砭時弊是好事，可要有分寸，別偏激。」

李元昊若能多活二十年，西夏必然會成為大宋的頭號大敵。

「當然不是。」

這個答案有些大而化之，秦為皺眉道：「哪些窟窿要變革？」

他有些憤怒，冷道：「他們一方面喊著要出兵西夏，可卻仍舊想要打壓武人，那這場仗怎麼打？讓誰去打？那些廂兵么……人數固然可怕，但戰力……」

只是他教授給太學學生的本事，誰沒事做了敢去指手畫腳？

畢竟那些跨時代的發明太過驚世駭俗，必須要給它們找個能站得住腳的出處，否則就會被人妖魔化。

這是一個胸懷大志的西夏王，而且比李繼遷還懂得借勢，比李德明更懂www.hetubook.com.com得隱忍，只是在歲數這方面沒有趙禎能活。

眾人面面相覷，「這秦為也太……難道他是神仙？」

秦為沒搭理這個，可見歐陽修面色漲紅，就知道他沒少因為這事兒被人排擠。

「學的如何？」

只是秦為目前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墾新的土地，這不是後世推土機直接推平就行，還要改變土壤的特性，和氣候差異的問題

宗升微笑道：「西夏王的話某定然一字不漏的稟告給陛下。」

狄青的眼睛一亮，說道：「是啊！當今人口日增，可糧食卻還是那麼多，那些造反的人不就是沒飯吃嗎……」

「可以增產……」

「不是？」

兩人在王堯臣的值房外說話。

不算臭啊。

秦為追問道，他希望能看出這個年輕人的資質。

可隨即他就愁眉苦臉的道：「可土地就那麼多啊！」

「說說吧。」

秦為擺擺手，示意劉姝出去。

有人問道：「難道他去年就知道西夏會有此巨變？這也太神了吧？」

歐陽修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每年的祭祀和禮儀，以及賞賜的耗費太大了……」

「看好外面，不可讓西夏人靠近。」

他抓著頭髮在煎熬，覺得大宋不該這麼對待為國拚命的武人們。

大宋是不是強者，西夏還在懷疑。

「你別管這個，好生跟著王公學……王公是大宋為數不多的務實派，三司在他手裡十多年從未出過紕漏，你若能學會他和圖書的手段，以後前程高遠。」

有說要對西夏用兵的，還有說要拉攏西夏共同抗衡遼國的，也有人說要和遼國聯手，趁西夏沒有穩定之前將其抹殺。

「為何不能？」

宗升嘆息一聲，說道：「你們定然以為這是某的本事吧？」

庫房裡，秦為剛打開一個大缸子，聞言抬頭，劉姝見他的臉上矇著一塊布，就湊近了幾分。

「不，是高瞻遠矚……」

回到驛館后，眾人都默契的進了宗升的房間。

歐陽修抬頭道：「學生在想，還有宗室，宗室的耗費比皇家還要厲害，他們才是大宋最大的拖累。」

宗升接著贊道：「秦承旨目光敏銳，李元昊今日看似威嚴，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秦承旨的推測中……包括他現在想試探大宋的態度，秦承旨也早有預測……」

這是附學國子監不成，就尋機給秦為一擊。

最近大家的娛樂新聞都被西夏立國這件事兒給刷屏了。

可秦為看了他發了狠的訓練士兵，卻覺得他有些過於激動了。

秦為交代了一番后，就回家了，一頭扎進了庫房裡。

「當然是您的本事，從到了西夏之後，您就穩如泰山，哪怕西夏人冷落咱們也不慌不忙，不是您的本事，難道是咱們的？哈哈哈哈……呃！」

無數的官員上奏，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觀點。

秦為見到了歐陽修。

這個笑聲在宗升的搖頭中戛然而止。

劉姝這才聞到一種味道，不僅皺著秀眉退了出去，「好www.hetubook.com.com臭！」

「是啊！人要先吃苦，如此方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對！」

李元昊笑了笑，說道：「若是親事能成，兩國就是親戚了，那樣最好不過。」

秦為已經後悔在自家弄這個東西了，更後悔是自己弄，沒把那幾個小子叫來。

秦為丟下這句話就進了值房，感謝了王堯臣一番，等再出來時，見歐陽修竟然還在外面發獃，就皺眉道：「想什麼呢？」

狄青卻很糾結的道：「朝廷明知軍力才是一個國家的儀仗，可卻仍舊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武人，現在西夏立國了，大戰一觸即發，可朝廷呢？」

看他們那忍無可忍的模樣，分明就是憋了許久，再得不到解答會發狂。

這話若是被人聽到了，歐陽修頃刻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邊上有官吏路過，見狀就嘀咕著，大抵是說秦為為了歐陽修而徇私，托請王堯臣來栽培他之類的。

「還不錯。」

秦為卻擔心他會提前禿頭，就說道：「說來說去，大宋的問題還是財富不夠多，糧食不夠多，若是有足夠的糧食，那麼軍隊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多，就算再沒有戰力，但大宋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有人急匆匆的交代著，然後回身說道：「宗承旨，您這般胸有成竹，這是為何？李元昊為何那麼客氣？」

……

宗升嚴肅的說道：「秦承旨去年就說了不可小看西夏人，可朝中大臣卻覺得西夏不過彈丸之地，就算有些實力對大宋來說也不過爾和*圖*書爾……現在呢？現在西夏立國了！……真想看看那些之前提議拉攏西夏的那些大臣，現在是個什麼表情……此番來使，秦承旨專門交代了，要對西夏恩威並施，讓西夏對大宋不敢有絲毫異動！」

「別進去啊！」

西夏立國對大宋來說是背叛，更是挑釁，朝廷說不準哪天就會開戰，那些禁軍的實力秦為是知道，中看不中用。

「西夏剛剛才立國，李元昊應當要立威啊，否則大宋和遼國都不會承認他，為何要那麼親切？」

旁人若是得了這種優待，自然不會在意別人說什麼，可歐陽修明顯就是太實在了，所以聽得不任何詆毀。

直到這一刻，他依舊把自己的婚事當做是籌碼，而不是馬上扶正自己的老情人沒藏氏。

若沒有幾張王牌，這場仗大宋很容就會重蹈覆轍。

李元昊的木訥漸漸溶解了些，他微微頷首道：「貴使回去后，為朕轉達對大宋皇帝的敬意，並轉達朕希望兩國世代友好的誠意……西夏雖已立國，但宋夏兩國的情誼不會變。」

當大家都在磨洋工、聊八卦時，歐陽修正在一絲不苟的完成上官給的任務。

他有些忐忑，秦為卻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拍拍他的肩膀道：「很好，你說的不錯，繼續努力。」

宗升目露崇敬之色，嘆道：「秦承旨早在李元昊攻打府洲時，就就判斷出了西夏這邊的變故，說李元昊狼子野心，絕不會因為一場失敗而落寞。」

開什麼玩笑。

所以狄青很上心，畢竟誰都想一和-圖-書戰成名恭候萬代，這不是慾望，而是普通人最真實的想法。

狄青正在加緊訓練北伐軍。

歐陽修小聲說道：「有不少權貴都在抨擊雜家學術，還有些權貴權貴在帶頭鬧……說要朝廷廢黜國子監里沒用的學術，還有些文人也在說……」

「快出去，這裏的味道對你身體不好。」

秦為只能這樣來告誡他。

「誰？」

缸子里的東西很雜，發酵了幾個月後，一股子古怪的味道散發出去。

所以，他想到了另一招。

這裏他用了稟告，暗示李元昊是趙禎的下級。

秦為的眼中多了警惕。

自古強者都是令人尊敬畏懼的。

「沒錯！彈丸小國也敢觸大國鬍鬚，這次必須要給西夏個教訓！」

歐陽修感激的道：「學生在三司才知道大宋處處都是窟窿，才知道不變革，大宋就沒有出路。」

「陛下太年輕了，對這些事情沒有魄力，宰輔們都提議要對西夏用兵，畢竟大宋的臉面大過一切，西夏蠻夷定要付出代價。」

歐陽修搖頭道：「先生放心，學生在汴河與女人共同浣衣，那等屈辱都能熬過來，這些不算是什麼。」

三司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但這並不妨礙大家八卦。

一群樞密院派來的臨時下屬，正爭先恐後的提出問題。

那些雜家學術本來就是噱頭，他真正交給學生的只是雜家思想，讓他們不會一家一家之言所束縛，至於雜學只能說是個籠統的稱呼。

歐陽修想了想，「學生覺著官職太多，養軍的耗費太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