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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家都認為北伐軍死定了。

哦嚯，這下子好了，秦家的聚寶盆不見了。

街坊們原先是羡慕嫉妒恨，可現在卻成了謔笑。

眾人低頭，有人說道：「殿帥，事情都過去了，反正此事也是因秦為而起，現在有他出面，就算是有了結論。」

游昌道同樣在說著這些話，郡王府里傳來了好消息。

有些人心情愉悅。

只要不發生衝突，咱們就能繼續混吃等死了，最好一輩子都別發生衝突，至於我死之後……老子管個屁啊。

諸葛宇傑默然，從公心來說，他佩服秦為的舉動。

倒不是因為秦為敗家憋屈，而是因為秦為敗家之後產生的連鎖反應。

諸葛宇傑的驢臉上全是冷漠：「太后的身體不好，估摸著就在這幾年了。此時了結了和遼人之間的紛爭，陛下再接手了太后留下來的那些勢力，今後……」

就在此時，一直在家裡窩著孵蛋的秦為出來了，這廝太懶，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所以有人說他是在家裡孵蛋。

這個蠢貨啊！

「他竟然這般洞察世事嗎？和他比起來，我卻這般無用。」

這人瘋了！

就算他游昌道貪污腐敗成性，也不定能每天都用得起那麼貴的東西。

秦為的本事沒人比他清楚，能在幾個月間將『秦記』一個小攤位，推上汴梁餐飲業第一的人，他會缺錢？

面對這些閑言碎語，劉堅不免發了幾句牢騷，可這話卻被家主劉標聽見了。

太后都對秦為看重么？

「郎君和-圖-書說了，今日闔府上下賞錢半貫！」

一個御史令的年俸才多少？

然後就是一些風涼話。

劉標沒好氣的道：「你以為秦為沒了錢就能任他們欺負了？這些年他真正用錢砸的都是些什麼人？」

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是啊！

「是……郎君說朝中還有事要做，遼使最近不安生，他得去看著點……這些還是郎君忙裡偷閒寫的呢。」

「從丁謂到張士遜，幾任宰輔的致士都跟他有關係，你以為這些是靠錢就能做到的？」

能寫出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能寫出紅樓……這樣的人，哪怕是窮困潦倒，我也甘之如醇呢。

李章罵道：「這是咱們的恥辱！」

劉家在權貴圈子裡本就是邊緣人物，好不容易趁著上次相助王堯臣在權貴圈子裡打開了一點兒名聲，誰知道……

「多謝郎君！」

「所以你覺得這是好事？」

他們是武將，本就不受文官待見。

每每用了那東西，游昌道都會覺得身上沒那麼臭了，就連心情也會好許多。

這個忠臣當得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這個世界總是有許多懦弱的人，一個懦弱的上官能帶出一群懦弱的下屬，可偏偏李章不懦弱，而他手下的將士卻太……

原因是游昌道總覺得身上有味道，那種感覺即便是洗一百次澡都揮之不去。

劉堅很憋屈。

可遼人想趁機勒索，這個就像是烏雲般的壓在了汴梁城的上空，讓人心情鬱郁。

就和-圖-書算不能，她也不後悔！

你劉堅一位找了秦為這個女婿就能風光了？殊不知你那女婿正拿自家的前程作死呢。

「那個蠢貨！」

朝廷不可能因此封賞他，否則就成交易。

他能把這事兒擺平嗎？

「……秦為把自己的香露配方給了遼人，平息了事端，可我輩呢？咱們呢？」

他看向眾人。

遼人得了配方，肯定會大規模生產，到時候和秦為競爭，那些外藩商人也會迫於遼國的壓力搖擺不定，大家的利潤都會少。

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先前那些人得知他是秦為的准老丈人，那叫一個巴結，恨不得跪舔了。

劉姝心中歡喜，她知道這是秦為心裏有她，所以擱下朝政也要給她寫書解悶兒……接過稿子就細細看了起來。

吳媽回到後院，歡喜的拿出幾張紙。

劉標苦笑一聲，點頭道：「太后說，秦為之才不遜張良、長孫無忌……這是經世之才啊！陛下可能放棄他嗎？再說這次……秦為用自家產業和遼使對賭，這是在為陛下解憂，為大宋盡忠，這樣的人可能落寞？！」

看了標題，劉姝嘆道：「賈璉忍了這般久，終於是墮落了……哎，這紅樓里就沒一個是心善的，用夫君的話來說就是……兩個人八百個心眼子！」

「蠢貨，愚蠢之極！」

秦為雖是仇人，可秦家的香露卻是個定好的東西。

所以很多人都是得過且過，生怕打仗……不是怕輸贏，而是怕怪罪。

然後他ｗｗｗ•ｈｅtｕbｏok.cｏm•ｃｏm也把事情擺平了……可他竟然是把自家的產業拿出來賠給了遼人！

劉姝有些挫敗，不過隨即又振奮起來，「如此我就更要替他守好這個家了，讓他身後無憂的去處理政務……吳媽，去州橋下把這個月的賬目都拿來……」

殿前司。

不過劉堅也知道分寸，那種坑蒙拐騙、欺男霸女的事情是萬萬不會做的，就算做了也不會提秦為的名字。

「娘子，郎君更新了……」

公事是公事，要賠錢也是朝堂出，和你秦為有啥關係？可笑那些百姓還說什麼『忠臣』……呸，就是個蠢蛋。

雖然秦為和他這個老丈人的關係並不怎麼愉快，但這並不妨礙劉堅仗著女婿的名頭，在汴梁城裡耀武揚威。

賈二偷娶尤二姐……

所以當聽到郎君要賞錢，家裡的僕人都激動哭了。

「未得勢先立功。」趙元儼冷冷的道：「他這是在為趙禎打基石嗎？果然是忠臣！」

可從私人的角度來說，從敵對關係來說，他覺得秦為此舉對朝廷有好處，對趙禎也有好處，卻唯獨對他自己沒好處，是在割肉。

所以劉堅也只是得了幾分名聲的好處，不過這對他來說也夠了。

……

這人訕笑著，然後又低下頭。

北伐軍全軍覆沒也就罷了，大宋別的不多，就軍隊多。

所以他最近有了個新愛好——香露。

在大家看來，烈酒的配方秦為給定了，這事兒也就平息了。

不過她對這些根本沒感冒。

等他沒錢了…www.hetubook.com.com…就他那個狂傲的性子，權還能抓幾天？

趙元儼得了消息，心中歡喜，對諸葛宇傑說道：「此人竟然這般愚蠢，他身邊那些『盟友』那邊會怎麼說？忠臣？」

陳新為了一己之私和遼人勾結，導致北伐軍全軍覆沒，這事兒發作了，權貴們的名聲被傳得不大好，所以要低調些。

有人抬頭無奈，羞憤欲死，有人滿臉木然，彷彿是木頭人，任由你敲打也沒反應。

輸了被怪罪，贏了還他么被怪罪，這活兒讓誰干，誰能願意？

這個大宋還有希望！

秦為對賭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劉家。

那些友人見到他都會笑，很詭異的那種。

新任殿前司都指揮使李章站在上首，下面左右站滿了武將。

李章盯著這人問道。

「操練起來！從今日起，殿前司的全體將士每日多操練兩個時辰，誰若是受不了，那就滾出去，我殿前司不要廢物！」

劉姝霍然起身迎過去：「最新的？他怎麼不自己來……」

武人該為此感到羞恥！

可最近……

等到秦記破產，他秦為沒了豪擲千金的底氣，看他還怎麼狂？

劉堅有些懵，楞道：「連太后也……」

李章的話就代表著他的態度。

權貴們都在歡喜，汴梁城的高檔酒樓這幾日的生意好了不少。

「蠢貨！」

至少每次出門會客，不論對方是誰都會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如今能和秦為掰手腕的權貴不多，就算是趙元儼想要動秦為也得掂量掂量，但這些也是基於秦為有權又有m.hetubook.com.com錢。

他沉聲道：「若是我輩武人能無懼、無畏，遼人可敢如此跋扈嗎？可敢嗎？他們不敢……他們連問責都不敢！」

秦為那家產對賭的事情劉姝也聽說了。

權貴們最近有些沉寂。

劉姝在看著石頭記，恍惚間到了末尾，不禁悵然若失。

他微微仰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良久嘆息道：「誰的忠臣？」

萬眾矚目之下，秦為出場了。

……

游家的僕人們都不可置信的激動著，想來摳唆的郎君自從掉進糞坑裡后，就更摳唆了，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秦為如今算是大宋外事第一人，他的出場自然引人注目。

可問題是，秦家的香露太貴了，而且從不在大宋內部銷售，想要買就得花高價上黑市買。

李章一拍案幾，眾人急忙站直了身體。

麻煩了啊！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婿了，若讓秦為知道他冠著秦家的名頭在外面作惡事兒……大義滅親這種事秦為絕對幹得出來！

套用秦為的那句話，就算沒了『秦記』，沒了那些作坊，沒了官職爵位，他也能翻手起高樓！

劉標是家主更是大哥，劉堅不敢還嘴，只能站著聽話。

劉標嚴肅的道：「太後娘娘前幾日剛傳了話，讓咱們一定要重視和秦家的這次聯姻，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么？」

劉堅一臉便秘的模樣，糾結道：「本以為釣到了金龜婿……誰曾想卻是個敗家子，哎……那烈酒秘方值多少錢啊！就這麼賭了？」

可有的人卻面色沉凝，更有人的眼中多了羞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