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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國多少貴族都在眼饞這個東西，據說那些外藩商人每每到了遼國，他們所帶的烈酒頃刻間就會銷售一空。

這騎兵縱馬回去稟報，隨即三百多騎兵就策馬而來。

那幾日無數潑皮和亡命徒都為之奔走。

眾人都不舍，大漢說道：「擋不住，可全跑了對不住沈待詔給的錢，某用這條命來報答他的酬勞，你們趕緊走！」

帶頭大漢顫聲道：「這裡是秦家莊……我等都是看守莊子的人。」

悲哀啊！

呂夷簡也乾咳一聲，說道：「此事無稽了啊！」

當先一騎沖了過來，喝問道：「你等何人？為何在秦家莊子？」

這已經不是暴利，而是搶錢了。

李章是趙禎的表兄弟，是他最為信任的人，執掌殿前司，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凌晨的汴梁城就像是一頭巨獸蹲在那裡，隔著老遠就能看到。

什麼都不能做，連放個屁都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輕輕地放。

別懷疑此時的迷信。

秦為卻不肯呆坐。

他一個被貶的舉人，有個屁的神跡，若是秦豐有這種本事，當初何至於被真宗削去功名。

秦為沒搭理他，對郭皇后說道：「聖人，昨夜臣做了個夢，夢見了臣父。」

「臣夢到北伐軍在遼境被數千遼軍團團圍住，眼看著就要被圍殺時，臣父突然現身，渾身金光四射，只是舉手投足見間，遼軍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北伐軍……於是得以脫困……」

王堯臣則看著有些傷感。

烈和*圖*書酒啊！

宮中能做什麼？

「他們來了，準備。」

他身邊有大漢說道：「烈酒能掙錢，可秦為卻把配方輸給了遼人，這些人……他們會不會是來搶配方的？」

任守忠在笑，等郭皇后看過來后又板著臉，這就是變色龍，上位者身邊必不可少的一類人。

秦為不解，旋即想明白了他話里的含義。

帶頭大漢的手已經握不住刀了，他說道：「是狄青、狄指揮使請了我等來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秦為請人去宮外傳信，讓喬風回家去轉告消息。

郭皇后愕然，任守忠在邊上被冷了許久，見自家主子不為自己做主，就說道：「吹噓只會誤導陛下和聖人，這裡是宮中，不是在你擺弄的國子監。」

稍後他準備告退，呂夷簡卻板著臉攔住了他，道：「你喝了酒。」

可秦為吃了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覺得餓了。

另一個大漢在看著遠方，驚惶的道：「是誰？敢在汴梁縱馬突襲，哪個權貴有個膽量？別是謀逆吧……」

「大哥，咱們不走！」

據說遼皇耶律隆緒也對烈酒情有獨鍾，身體好的時候，頓頓都少不了烈酒，不少王公大臣為了討好他，會專門聯繫那些外藩商人，高價買斷收購。

當初陛下的五杯酒，你也喝了一杯，現在太后垂危，陛下正是需要人穩定朝臣的時候，你好意思走嗎？

秦家莊最近是聘請殿前司的人在看守，這些人得了秦為的高薪，做事倒也和圖書勤勉，輪班值守從不打瞌睡。

周圍溜達了好一陣兒后，晚飯到了。

馬蹄聲驟然傳來，遮住了大自然發出的各種聲音。

他把耳朵貼在地上，舉起左手說道：「沒錯，至少三百騎以上……對方的速度很快，而且是衝著這邊來了……別不是歹人吧？娘的……這些人還真敢伸手！」

郭皇后見他難過，就說道：「上次你用烈酒的配方來賠給遼人，太后也很難過。」

晚上大家都是打地鋪，在福寧殿的西側入睡，當晚秦為睡的不好，一方面是餓的，一方面是不習慣。

兩個大漢坐在樹下，其中一人霍然起身，另一人伏地傾聽。

「示警！」

騎兵快要接近秦家莊的時候就開始減速了，但速度依舊不慢。

帶頭的大漢顫抖道：「瑪的，他們足有四百余騎，這是誰？」

馬背上的騎兵皺眉道：「有何證明？」

秦為懸賞萬貫尋找陳新之事讓汴梁城都為之震動。

大漢們在顫抖，他們知道這些騎兵只需一次衝擊，就能讓他們全部完蛋，所以怕得要死。

吃素能為太后祈福，這理由沒毛病。

這十餘人是一個小隊的，為首的是他們軍營里的都頭，雖然身份不一樣，卻極為講義氣。

他喝了那酒，基本上預定了下一任宰輔的人選了，只要秦為這些年不作死，等個二十來年，他就是妥妥的宰輔。

他喊道：「馬上示警！」

北方苦寒，酒是必不可少的取暖神器。

呂夷簡雙和*圖*書眸微眯像是在想事情，王臻眼神不住地掃過旁邊那些內侍宮女，讓人不敢靠近。

大漢長刀指著前方，厲喝道：「諸位，這裡是秦家莊！汴梁秦家……平 陽侯秦為你們可曾聽過？今日你等來襲，明日秦大人就會懸賞萬貫要你等的命……」

你這個夢……有些太扯淡了吧！

可你靠譜點行嗎？

秦為在神遊物外。

北伐軍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那些追蹤反追蹤的本事，就算是碰到現代化部隊也能有一拼之力。

黎明前的黑暗中，騎兵們轟然而至。

可你秦為竟然夢到秦豐展示神跡，這個有些過了吧？

若他能將烈酒秘方帶回去，先不說錢財如何，陞官是一定的，而且還會是個不小的官職！

就連『暖冬』那種死貴死貴的酒中奢侈品，都能賣到五百貫的天價。

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初府州的西夏軍有幾千人，而北伐軍只有三百餘人，不是照樣突出重圍了么？

所以秦為說夢見了秦豐，大家都覺得這是值得認真的事情，所以肅容聽著。

呂夷簡等人是宰相，更是百官之首，趙禎托以國事倚重，這是正常的選擇。

宮中的晚飯很簡單，在呂夷簡的建議下，大家都吃素。

你在國子監里牛皮滿天飛沒人管，可這裡是宮中，不是你信口開河的地方。

擺弄一次用的恰到好處，就差直接說秦為教唆迷惑學子了。

可我不想在宮裡住啊！

就算是普通草原部族，也會在冬天的時候大屯和*圖*書特屯酒水，別管是自家釀造的土酒，還是從南邊買來的烈酒，這都是必不可少的生活飲品。

「北邊有馬蹄聲……聽到了嗎？」

郭皇后也聽不下去了，秀眉皺了一下，「此事……再議。」

「賠？」

秦為心中一怔，旋即說道：「皇後娘娘，那只是暫時哄哄遼使而已，他們拿不走烈酒的配方，您放心吧。」

你想讓秦豐的名聲好一些，甚至想讓朝中恢復他當初的功名，讓他得到應有的供奉，這沒問題，這是孝子該做的。

那個惹怒了趙恆被一貶到底的倒霉蛋，屍骨大抵都找不到了，還會跟他託夢？

星宿已經消散了，東方出現了些白色。泥土裡，各種植物的根系在拚命的延伸著，若是耳朵好的，甚至能聽到這些聲音。

換個疑心的皇帝，這會兒秦為就該被收拾了。

你這個忽悠大法連老娘都聽不下去了！

……

趙禎當年犯病糊塗時，夢到自己被人給救了，那個人叫做什麼葛將軍。後來他令人去典籍里查找，竟然在道藏里找到了這位葛將軍。

秦為只是笑了笑。

不論她的功績多少，就只是她沒有學呂武改朝易幟，大宋的臣民就該念她的好，而不是後世抹黑她。

「可他贏不了。」

他悄然出了大殿，外面的人也沒管他。

可你卻贏不了！

若是贏了賭注，遼使就立下大功，欣喜的耶律洪基會讓他坐火箭陞官。

不管在座的是否真心為劉娥祈福，但這表面功夫得做足了，陛下ｈetubooｋ.ｃｏm•cｏｍ今日可是滴水未進，咱們在這兒大快朵頤，好意思嗎？

這有些唯心，但還在大家能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那些鄉兵都是最強大的戰士，有謝挺這樣的領導者帶著，遼人休想抓住他們。

五萬貫，這幾乎能請軍隊出動，什麼樣不怕死的人，敢在老虎嘴裏搶食兒吃？

這些都是幾年來士兵們揮淚灑汗練出來的真本事。

秦豐？

馬蹄聲漸漸近了，黑暗中，那一群騎士看著威勢驚人。

秦為很篤定的道：「他肯定贏不了。」

宰輔們很老實，都在邊上坐著發獃。

密集的馬蹄聲中，一隊騎兵出現在了北方的天空下。

這是信任，也是肯定。

帶頭的大漢深呼吸一下，沉聲道：「應該是，對手太強大了，就聽那些馬蹄聲，明顯都是好馬，對方的勢力很強啊！兄弟們，都走。」

一瓶酒五百貫！

可趙禎也給了秦為一杯酒，這是為何？

這就是實打實的神跡啊！

無可否認的是，劉娥有功于大宋。

隨即他就把手指放進嘴裏……尖利的唿哨聲中，莊子里衝出來十餘人。這些人拎著長刀，衣裳卻不大整齊。

連後宮的女人都知道遼人對大宋的湊性，可偏偏這些朝臣們不懂。

別人做夢最離譜的也就是先人留下了遺澤，些什麼天天向上的話。

「大哥。」

郭皇后以為他是在開解自己，就嘆道：「哄不了，遼人不會放手的，他們這次就是來訛人的。」

而烈酒牽涉的利益更大，秦為估摸著會懸賞五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