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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宋有錢，雖然花的更多，但比起西夏……西夏更窮！

他不懂怎麼作戰，但卻懂得什麼對軍隊最重要。

和真宗當年的『牛皮哄哄』不同，趙恆是單純的吹牛逼，卻沒有任何經驗，甚至連膽子也沒有。

馬上有人出去喊道：「相公有令，起兵！」

有人不解的道：「他們的日子好不好和此戰沒關係吧？」

楊康從未見到文官這般強硬過。

「肯定會。」

可若是沒有這位暴君以戰止戰，七國還不知道要再打多少年。

秦始皇算是暴君了吧？

「起兵！」

「秦為！」

未必。

王臻雖然噴人不遺餘力，但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卻不會裝行家，這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齊射！」

這是大宋的死穴！

王臻的嘴唇動了一下，想說太少了，可最終卻點點頭，低聲道：「小心點，一定要安全回來……」

「郎君！」

王臻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起身吼道：「就算是要斬頭，也是斬老夫的！」

當敵軍接近時，零散的弩箭馬上就變成了弩陣，殺傷力驟然加強，弩箭覆蓋的區域之內，幾乎很少有人能倖免。

秦為說道：「養馬地有，在河套那邊，眼下咱們就這點騎兵，可一邊是百姓，一邊是西夏人，敢不敢？」

王臻嗯了一聲，說道：「可會影響士氣？」

「王相。」

一路疾馳，兩翼的敵騎被弓 弩手射殺不少，剩下的不敢再靠近，只是隔得遠遠的在呼叫威脅。

這便是西北的風貌，秦和_圖_書為漸漸熟識。

此次出兵，秦為給騎兵們裝備了大量的新式弓 弩，能保證在和敵軍接觸之前，先給他們幾波箭雨。

「戰爭從來都不只是廝殺，戰爭連接著朝堂和民間，三者息息相關，為將者必須要有宏遠的目光，洞悉這三者之間的關係，如此才能不斷進步。」

聲音不斷傳出去，等傳到軍隊營地時，終於引發了歡呼。

秦為開始觀察遠方，這時斥候過來請示：「王相，小人請命出前查看敵情。」

秦為說道：「王相，下官請命去接應他們。」

「是。」

連王臻都說自己不懂戰陣就不摻和，你姜來懂？不懂就閉嘴吧。

秦為說道：「雙方交戰之前，遮蔽戰場是第一要務，而斥候的任務就是要突破這個遮蔽，把敵軍準確的情況查清楚，豁出命了也要傳回來……這就是他們的使命，別無選擇！」

秦為知道這是自己成為真正名將的機會。

秦為沒說話，楊康說道：「王相，上次府州擊敗了西夏人，秦大人就在，後來秦大人還擊敗了交趾人……昨日在城外，將士們更是親眼看到了秦大人斬殺地將，全殲西夏斥候！他們喜歡和經常打勝仗的將領一起，只要跟著他，將士們就覺著心中有底。」

當看到前方一隊西夏遊騎時，秦為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王臻說道：「王相，敵軍游騎巡弋，大軍當在其後。」

這是軍中最重要的東西，也是一場大戰主要成敗的根源。

和圖書「弩箭！」

可在到了西北之後，這些固有的印象被漸漸擊破。

王臻點點頭，看向了其他人。

一旦這個國家的經濟崩盤，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三司的晏殊為此連底 褲都掏出來了，甚至還不恥下問的去王堯臣府上請教，如何才能從各部擠出更多的錢來。

王臻看著秦為，沉聲道：「既然如此，你要努力才是，莫要輕率。」

王臻也含笑道：「戰陣耗費錢糧無數，漢武時，前漢勝了匈奴，可最後也被拖的經濟凋零。為君者、為將者若是體悟了這個道理，自然不會窮兵黷武。」

楊康策馬上前說道：「王相，敵軍游騎近而不退，可見有恃無恐，下官覺著李元昊就在後面不遠。」

士氣！

他一下發作起來，踢翻了案幾。

他沒有看王臻，而是看著楊康：「某想和敵軍……在野外決戰！」

悍勇的斥候顛覆了王臻對武人的看法，他有些擔憂那些勇士。

王臻伸手接過長劍佩在腰間，帶著人走了出去。

「當然有關係！」

「起兵！」

秦為在觀察那股敵軍游騎，「西夏的日子能過，可卻過得不好。」

結果他們還沒進入弓箭的射程之內，就遭遇了宋軍弓 弩的打擊。

姜來希望決戰能在大宋以逸待勞的情況下發生，所以就建議先進城防禦。

所以他很是堅定的道：「王公放心，此戰，我軍必勝！」

對西夏，大宋沒有必勝的信心，導致大家如今信心全無。

老王還是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漢武帝有些窮兵黷武，但秦為卻不覺得。

夏季的大胡河有些暴躁，水流湍急，聲音傳出老遠，這條河發源於西夏境內，是黃河的上游支流之一，這裏看似水源豐富，可土質卻不好，植被稀稀拉拉的。

只是河套地區緊鄰西夏過境，就大宋這種軟慫的性格，若是在哪裡養馬，恐怕就是給西夏人儲備戰略物資了。

「老夫……這便是廝殺嗎？」

所以大宋目前只能望梅止渴。

千年後的那些現代化戰爭之所以失敗，其根本原因不在於戰場上，而是後方補給、武器數量。

打仗從來都是最燒錢的。

狄青的眼睛紅了，第一次生出了袍澤之間的那種心痛。

秦為點頭，回身喊道：「北伐軍出列，隨某去殺敵！」

「騎兵珍貴，老夫不能給你太多……」

秦為搖頭道：「西夏國內不富裕，說白了就是窮……所以出戰就不能拖延。想想，他們若是糧草堆積如山，那李元昊完全可以利用騎兵的優勢和咱們周旋。時日長了咱們必定會疲於奔命。」

王臻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些許擔憂。

秦為的一番話讓王臻的眼眶都紅了，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慘烈和犧牲。

一個從京城跟來的小吏有些不解的問道。

秦為帶著騎兵一路衝殺過去，攔截的敵軍游騎見他們人多，就避開中間，準備從兩翼用弓箭射殺宋軍。

當看到遠方的煙塵時，秦為也看到了正在努力回歸的斥候，以及追殺他們的那些西夏和*圖*書遊騎。

王臻也看到了，他問道：「老夫不懂戰陣，但能殺敵。你等有建言盡可道來，老夫一一考量。」

王臻緩緩的道：「他們……不怕嗎？」

若真是那樣，損耗就少了？就不死人了？百姓們就過得好了？

這便是沙場！

「武人不怕死嗎？」

他不禁哽咽起身，「諸位大人請放心，此戰若是敗了，下官願意死在沖陣的路上！絕不苟且偷生！」

歡呼聲傳來，他對秦為說道：「聽聞以前士氣低落，如今為何這般歡喜？」

秦為心想哥有領先千年的眼光，自然能碾壓你。

大宋的將領大抵是當鵪鶉的時間太久了，所以聽到這番言論后，有人贊道：「秦大人此言甚是。」

姜來想說話，卻發現無話可說，只得苦笑。

「起兵！起兵！」

他低下頭去，能聽到吸鼻子的聲音。

秦為在等待王臻的決斷。

秦為沒有注意側翼，他盯住了前方。

以往他們眼中的武人粗鄙，膽怯。

此刻，戰場上弩箭四處亂飛，不時有敵騎落馬。

隨後就是一場追逐戰，宋軍的斥候被西夏遊騎驅趕攔截，雙方不時爆發激戰，幾個宋軍斥候被亂刀砍死，剩下的人卻不退，反而向縱深突入。

「是，下官只率本部八百北伐軍即可。」

……

秦為看向了王臻，「西夏這個跳樑小丑已經囂張多年了，現在李元昊連國都立了！大宋難道一直要避戰嗎？王相，某在此請纓，若是不能勝，請斬某頭！」

一陣紛雜之後，秦為帶著八百余騎兵出hetubｏｏk•ｃom•ｃｏｍ發了。

敵軍游騎約一千餘人，而斥候只剩下了七十餘人，巨大的差距讓宋軍斥候只能不斷奔逃，沒有反擊的餘地。

「起兵！起兵！」

「是。」

若真是那樣，七國只會更亂。

姜來緩緩起身，淡淡的道：「還有某的！大好頭顱，盡可取去。」

那人赧然道；「是某的眼界窄了。」

良久，楊康艱難的道：「以往西夏人來了，我軍閉門不出，他們劫掠一番自然就走了，可某卻覺得憋屈，覺著……難過。西夏人喜歡把大宋百姓拉到城下來虐待，聽著那些哭嚎，某也……」

姜來嘆道：「敵強我弱，奈何？」

而且斥候的職責是打探消息，回稟消息，而不是殺敵，所以他們面對巨大的犧牲依舊在左衝右突，只想回去稟告敵情。

箭矢飛舞中，他們勇敢的沖了過去，而後路已經被斷掉了。

大宋缺馬……

室內靜悄悄的。

眾人都在看著秦為。

秦為拔刀，說道：「那咱們就去欺負他們一回，出擊！」

三天後。

「王相，我軍長途跋涉，將士們疲憊……是否先進城歇息？」

同伴也不懂，「這等時候上去……某雖然不懂戰陣，可也知道前方危險，他們還搶著去，真是讓人費解。」

這個態度真的是太友好了，武將們都躍躍欲試，想趁機出頭。

「敵軍來了！」

斥候回來了，帶來了讓人不安的消息。

王臻點頭，斥候們吆喝一聲，然後沖了出去。

「他們以多打少，不要臉！」

熱血就這麼沸騰起來，王臻亦不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