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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為很尷尬的看看趙禎，心想我才走了沒多長時間啊，這朝中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劉堅心中大定，說道：「如此……也好。」

蘇洵的才華自然不必多說，和他對噴……

趙允讓自己也很高興，於是這幾天汴梁城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男子乾笑道：「那是蘇洵……」

蘇洵打個酒嗝，說道：「先生在西北立下了大功。」

劉堅的臉色沉了下去，冷哼道：「誰敢在捷報上弄虛作假？你等艷羡嫉妒也就罷了，這般誹謗，無恥！」

男子擔心他年輕氣盛，就說道：「他就是個連鬼神都會嫉妒的傢伙，所以別和他比詩詞文章，否則你會絕望。」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男子說道：「你算是醒了，回家好生歇息一陣子，莫要受涼。」

蘇洵聞言怒道：「這是什麼話？難道要任由人誹謗才好？來來來，某這裡有無數誹謗之詞，你可來聽聽。」

年輕人冷笑道：「蘇洵又怎麼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對大宋有著莫大好處。

這話是譏諷呂夷簡不懂裝懂，就是個蠢材。

男子看向別處：「你見他酒到杯乾，酒量如何？」

「哎！」

眾人拱拱手，不少人開始散去。

年輕人不大情願的跟著出去了，剛出門，裏面就傳來了鬨笑聲。

而今日，劉堅破天荒的露出了狂傲之色，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嘴臉。

蘇洵嘀咕道：「這麼大的功勞，要打斷誰的腿啊？」

年輕人低下頭，「某……不行。」

年輕人老實的道：「他的酒量好。」

……

上了台階后，他轉過身來，淡淡的道：「謠言止於智者！」

兩個老漢爭吵很無趣，大抵就是互相比功勞。

「是啊！連殺敵多少都沒說，也沒說對頭是誰，就說是大捷，哪有這般光禿禿的捷報？」

劉堅在御史台依舊是不吭不響的，俗稱小透明，此刻他站在外面，臉上難得的帶上了微笑。

太那個啥了啊！

……

「西北大捷，ｍ.ｈeｔｕbook•ｃｏm•coｍ他女婿又立功了。」

瑪的！

可從文官里尋找一條路呢？

秦為有些懵，男子說道：「沙場征戰本就消耗血氣，你年輕不知保養，這一路又疾馳而來，所以有些受寒了，若是放任不管，等老了會受罪。」

他擔憂遼人會在路上下黑手，可秦為卻滿不在乎的道：「這一路很好，羊肉吃到吐。」

劉堅點點頭，「何喜之有？」

安基指著這人，「這是……內侍？」

「此次連陛下都很高興，宰輔們更是如此。」

劉堅冷冷的道：「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好漢子！」

兩人往裡面走，政事堂和樞密院外面出來了不少人。

呂夷簡羞赧的拱手道：「是老夫想差了。」

蘇洵只是用名聲就嚇跑了那幾人，正在洋洋得意，聞言就說道：「正是，此刻某與諸位便是同僚了，還請指教。」

他暈暈乎乎的出去，發現自己身處皇宮之中。

「已經開始了。」

「見過秦大人，陛下那邊正在處理政務，說是讓秦大人休息一下，晚些會賜宴。」

「在發現了大隊敵軍之後，某就讓人盯著，遠遠的跟著他們，然後就判定他們是準備突襲府州……就在某準備讓人去府州報信時，西夏人來了……」

「對，大家都怕遼人，此戰擊敗了他們，大家都覺著揚眉吐氣了。」

呂夷簡大怒，回身喝道：「老夫至少曾今上過戰場，至少也曾直面過遼人，你去過何處？」

宗室親王代表了帝王家，而他身後是低眉順眼的許茂則，這種待遇也就宰輔能有了，可見趙禎對他的重視。

蘇洵納悶的道：「您不知道嗎？先前皇後娘娘派人去了甜水巷，賞賜了好些東西，這會兒為外間不少人都在傳了……」

「怕是心虛了吧？」

范仲淹冷笑道：「老夫當年也曾和寇相公舌戰遼人，為大宋保住了疆土，你呢？你又如何？」

秦為點點頭，等見到了和-圖-書趙禎后，又是一臉純良的模樣。

不知何時，當他再度醒來時，竟然身處床上，他看看屋頂，有些茫然的道：「這是何處？」

這個問題秦為在奏報里並未詳細說清楚，連趙禎都很好奇。

原本溫文儒雅的帝王之師，一入宦海也變得世俗了，連罵人的話都練出了精髓，官場啊！

秦為站在皇城外，那些軍士都目露崇敬之色在看著他，這種感覺有些飄飄然，秦為有些飄了。

內侍喘息道：「陛下令你去御史台……」

眾人不禁就笑了。

男子對年輕人說道：「此事……稍晚進去你就當沒這回事。」

秦為打個哈欠，覺得精神很好，就調侃道：「陛下這是高興的狠了，迫切想要知道西北的詳細戰況。」

秦為什麼都不動就完成了穿衣和洗漱，一時間被這個待遇給鎮住了。

年輕人愕然道：「他莫不是胡亂做的？」

趙禎竟然讓趙允讓來迎接他？

劉堅看了同僚們一眼，問道：「可有證據？」

上次蘇轍在御史台為劉堅出頭，一篇文章弄的那位大才林建屎遁而去，大家還記憶猶新吶！

大家都在懷揣著自己小心思。

趙允讓一臉黑線的道：「這個就別玩了吧，陛下讓某來迎接你就是因為軍功，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呂夷簡問道：「也就是說，若是西夏人晚到些時候，此戰就打不起來了？」

年輕人站在欄杆前，伸手拍了拍。

秦為說的很是自然：「某瞬間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這是準備把府州軍引出來，隨後或是攻城，或是在野外圍殺府州軍……」

火藥的配方要是被竊取了，秦為會殺人。

趙禎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些滿意之色，恰好被龐籍看到了。

眾人聞聲閃開一條路，好奇的看著大門那邊。

瞬間那幾人就消失了。

蘇洵打個酒嗝，有些醺醺然的進來，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就笑道：「這是歡迎某的嗎？多謝了啊！」

男子嘆道：「可他作詩詞和圖書……就和飲酒般的，想要就有，要多少有多少，你……怎麼比得過他？」

外面來了一人，不顧規矩的高喊起來。

裏面的蘇洵罵道：「某在飲酒，滾！」

「某看……」

大宋的文人都喜歡拍欄杆，而且一拍欄杆就必定是憂鬱的、是惆悵的……

老龐一看心中就有些反酸水，心想老夫這段時日可是兢兢業業的，可也沒見得過一次滿意的眼神，這秦為怎地一回來就有了？

「蘇洵！」

那邊的秦為正在解釋著自己當時的思路，沒注意這邊的君臣。

「什麼意思？」

可自從進了御史台，那些文人看他的眼神就帶著鄙夷，和濃烈的嘲諷，他們認為劉堅這個官職就是靠陛下與太后的恩情得來的好處。

噗！

秦為下床，男子說道：「秦大人起來了。」

「沒說細節啊！誰知道是不是折繼閔立功了。」

他負手轉身，身體筆直，在上台階時輕輕的蹦跳了一下。

秦為一臉惶然的道：「讓郡王來迎，死罪……」

「秦為。」

男子淡淡的道：「每一首都值得品味，每一首都是佳作，不時能有一首讓人擊節叫好，你如何？」

他現在閑賦在家，自問沒有得罪什麼人，所以這話說的很是不客氣。

呂夷簡一直好奇秦為那一戰的思路，這段時間都在地圖前琢磨，此刻見到秦為就忍不住問道：「你當時查探到有大軍在左近，為何不告訴折繼祖？而是選擇了蟄伏。」

內侍端著臉道：「陛下令你為監察御史里行……」

秦為有些惶然，他低估了此次大捷對大宋上下的鼓舞，所以一時間竟然感動了。

蘇洵端著酒杯正在飲酒，聞言抬頭道：「某就是蘇洵。」

別人這麼想也就罷了，關鍵是劉堅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一直隱忍，擔心這些人會對他出手。

「遼使可來了嗎？」

到了趙禎讀書的地方，任守忠剛準備稟報，就聽到裏面有人用那種說教的語氣說道：「要中正，心中ｈttｐs://ｗｗｗ.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無私，謙遜聽從建議。不可衝著臣子發火，這不是君子所為，更不是帝王所為……」

可秦為呢？

幾個官吏默契的一笑，有人提高了嗓門說道：「這個捷報怕是有假吧！」

兩人一路過去。

按說蘇洵和劉堅並無交集，但大家和秦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蘇洵覺得，就算劉堅品行有些不端，但好歹也是自己人。

有人詫異的道：「蘇洵，你是來御史台……做御史的？」

幾個官員笑了笑，有人說道：「那對手是誰？殺敵多少？」

一直沒吭聲的范仲淹說道：「不是誰都能稱為名將，不是誰都懂戰陣殺伐。」

任守忠低聲說著趣事，秦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秦為笑道：「凱旋之後的臣子不就該這般說嗎？否則就會有人彈劾他倨傲。」

其實他的秉性並不是那種甘願低頭的人。

這時外面有人喊道：「來新人了！」

這個年輕人屢戰屢勝，不管是交趾人還是西夏人，這次更是對上了遼人，但他依舊戰而勝之。

這個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高昂了起來：「方才臣只是說了些雜學的不好之處，臣當建言陛下，早日把那雜學被廢除了，把那秦為趕得遠遠的，一輩子不得入京……如此……」

他不允許別人污衊自己的女婿，就像他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的驕傲一般。

趙允讓面色凝重的道：「火藥作坊開始搬遷了。」

任守忠頂著一臉討打的笑容出現了。

「秦大人，好漢子！」

原先的趙禎定然也是想過的吧？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范仲淹和韓琦等人的身上，只是被戰果打了臉。

他在想著秦為歸來會打斷誰的腿，劉姝在想著秦為歸來發現自己的肚皮依舊沒大，是否會失望，於是有些不安。

然後他就進了值房。

若是被千萬人這麼注視著，那會怎麼樣？他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直至前方來了人。

這樣的人……

這是老天賜予朕的寶貝啊！

見到劉堅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裡孤零零的，就歡喜的道：「見過劉侍郎，恭喜恭喜。」

外面馬上進來幾個宮女內侍，竟然幫他穿衣，還有人送上洗面水和毛巾等物……

秦為愕然道：「當然不會。某會先通知折繼閔戒備，隨後西夏人再來，某會讓折繼閔虛與委蛇，出城迎敵，此戰的結果還是這樣。」

呂夷簡捧了一下肚子，喝道：「老夫當年……」

趙禎的眼中多了些不明之色。

「來了，說是誤會。」

而晏殊在三司，卻暴躁不已，他在為了錢財而煩惱，咆哮聲震耳欲聾。

他有些微醺，一路走過去。

蘇洵放下酒杯，說道：「某去御史台作甚？是何公事？」

他看著秦為，心中有些念頭卻越發的清晰了，大宋百年，以文制武是祖訓，很難去撼動這條規矩，否則會引發文官的集體反彈。

秦為冷笑道：「誤會……一萬多精銳是誤會？不過是遼人的託詞罷了，不過要小心火藥作坊。」

那一場大敗讓大宋從此走了下坡路，也讓趙禎對文官統軍絕望了，文武雙全不可能，重用武人不可能，尼 瑪，這個大宋只能坐吃等死了。

先前嘲諷他的官吏面色通紅，有人嘟囔道：「這是小人得志！」

秦為衝著那些官吏拱手，問道：「是關於遼人嗎？」

他在門外就聽到劉堅和這幾個人爭執，此刻才爆發出來。

這個年輕人……

他想到了弓 弩，想到了複合肥，想到了棉花，想到了新式火藥，還有打破科舉固定模式的題海之術……

有人說道：「上次就也是他，一篇文章羞煞了御史台。」

年輕人不滿的道：「為何？某一路訪友至京城，詩詞也做了不少，為何在這裏反而不能了？」

男子點頭，來人一腳踹開門，喝道：「蘇洵可在？」

秦為一路疾馳，此刻殿內暖和，見那兩人吵鬧不休，趙禎鐵青著臉在看著，就乾脆尋根柱子靠著打盹。

趙禎等他行禮之後，就笑道：「見你歸來，朕心中也是放下了擔憂，這一路可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