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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前只能是用投擲的方式使用火藥。

「可怎麼用？這是個問題。」

龐籍沒法有話好說，他此刻只想回家暴打兒子一頓，他匆匆告假回家，龐世英卻還在新校舍那裡沒回來。

龐世英有些忍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好像變膽小了。

一個同僚進來，拱手道：「恭喜龐兄了。」

龐世英冷笑道：「他們懼怕遼人，否則當年怎會弄什麼給黃河改道，結果威脅沒解除，大宋的北方卻被淹成了澤國。」

不過……

這便是情誼，不問原因會支持你，幫助你，晚飯時秦為弄了火鍋，還弄了白酒，龐世英吃得不算多，而趙允讓卻像是餓死鬼投胎。

「夠了夠了！」

老龐霍然起身，結果起得太猛，身體不禁搖晃了幾下。

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龐世英自信的道：「孩兒若是去做宰輔，定然……」

五發土炸彈，最終三發在合適的高度爆炸，其中最後一發直接在半空爆炸。

同僚收了笑容，說道：「你家衙內先前可是放話了，說貪腐就是偷盜，當與偷盜一併處置了。」

晏殊高屋建瓴了一番，才說出自己的看法，「秦為聚集了幾個年輕人，王括郡王在內，整日就在琢磨什麼革新、新政，龐世英去了南方清查市舶司大放異彩，陛下頗為看重他，以後有機會自然會進入官場……」

連王臻都有些不滿，「此事傳出去……那龐世英怕是要焦頭爛額了。」

龐世英看著若無其事的進來，龐籍握緊雙拳，沉聲問道：「為何要說那話？」

趙允讓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錯。

龐世英有些納悶，他從工地上直接回家，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已然響徹京城官場。

「閱歷！」

這事兒龐世英就是狡辯，呂夷簡偏生不好反駁，讓他一口老血就想噴出來。

修修補補的萬言書又被擱置了，龐籍很惆悵。

陶罐被放在投石機的兜子里，點燃引線，有人喊道：「放……」

投石機投和-圖-書擲陶罐，引線的長短必須要計算好，否則不是半空爆炸，就是落地碎裂了還不炸。

秦為炸過癮了，回頭一看，尼 瑪，水面上白茫茫的一片，這太狠了吧，金 明池的魚不會被炸光了吧？

而龐世英卻是覺得這是另一種層面上的能力，就問道：「這是什麼能力？」

燕山書院那邊在不斷試驗，但依舊得不到合適的材料；那十三個學生一直在測試土機床，也沒有結果……

趙允讓想起了以前秦為叫自己去琢磨人，但他只堅持了半個月的事兒，就有些後悔。

秦為淡淡的道：「引線的製作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有差異正常，但是最後一發失敗之後，他們那模樣……」

「此事要等時機，不過你現在提一提是好事，以後好藉著這個由頭開始。」

秦為也想起了，金 明池現在和外面的河流是通的，哪會差魚。

「某說貪腐該和盜賊一併治罪。」

「龐公……」

龐籍聽到這裏就忍不住了，他脫下鞋子就扔。

聽到龐公這個稱呼龐籍就覺得膈應，龐公龐公，更多代表著王爵和公爵的意思，這麼叫本沒錯，可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你在託大。

「當今陛下繼位也不少年了，他想不想革新？孩兒以為是想的，可總得有人提出來吧……那些宰輔不肯提，都裝傻，那孩兒來提好了。」

「爹爹怎麼回家了？」

「不能。」

「金 明池邊的東西。」

話音未落，水面下突然炸開，水花四濺中，秦為楞了一下。

「貪腐等同於偷盜。」

大家都是年輕人，雖然有著師徒的名義，但龐世英是什麼人？

「為何不能？」

「別叫這個！」

龐世英犀利的道：「他們害怕被當做是盜賊處置，到時候會被流放……」

「有個男子每次都能拿第一，偶爾也能打破成績，獲得重賞，但是他每次都只超越一點點，明白嗎？」

呯！

龐氏笑眯眯的道：「夫君今ｍ.hetｕbｏok•cｏｍ•ｃoｍ日是回家有事？」

「失敗不正常？」

「怪不得家父今日有些苦惱，原來是你弄出來的。」

等他們走了之後，龐世英若有所思，「先生，您是如何判斷出他們是在玩小聰明？」

投石機猛地動作，陶罐被投射出去。

呂夷簡想打人了。

他看著秦為，眼神灼熱：「先生，您可有法子讓他們再無顧慮嗎？」

秦為說道：「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有個皇帝喜歡看人跳遠，跳的最遠的那個會被重賞，若是能跳出以前沒有的好成績，那賞賜更是嚇人……」

僕役無語，覺得自家郎君真的可憐，想動手娘子會阻攔；而這個兒子聰慧的讓人髮指，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勃然大怒，順利離家出走。

……

「……」

「爹爹。」

秦為面無表情的道：「落水之後才炸，若是掉在船上就會粉碎。」

「沒錯。」

秦為想起無數土炸彈在敵軍戰船上爆炸的場景，覺得也夠了，第二次的效果很好，直接在水面上爆炸。

龐世英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鞋子，外面在偷聽的龐氏喊道：「大郎快跑！」

「轟！」

龐世英恍然大悟，「引線都是一樣的長，沒道理前面成功後面失敗……」

龐世英挑眉問道：「那你呢？難道也是被打出來了？」

趙允讓也反應過來了，「今日五中三，一個月後五中四，等以後五中五，這一步步的就是功勞，就是本事，陞官快。」

每日在衙門裡做事之餘，他也喜歡思索一下大宋的未來，越思索他就越覺得大宋的問題沒那麼簡單。

趙允讓忍笑道：「計算引線的那人不錯。」

龐世英搖頭，趙允讓搖頭。

「那還等什麼？」

龐氏一個飛撲，直接就抱住了龐籍，喊道：「大郎快跑，最近別回來了……」

幾個負責投石機的傢伙趕緊請罪，秦為擺擺手：「趕緊滾蛋，還有，去買油，接著試。」

龐籍抬頭，「為父原先也hetｕbｏoｋ.cｏm.ｃom是你這般認為的，可看得越多，想的越多，為父就越覺著這些事不簡單，不可輕動，不可妄言，你……」

龐世英最先反應過來，「那人是有意的，他控制著自己，每一次就超越一點，這樣就能不斷獲得重賞……那麼今日這個就是故意的？那他們圖什麼？」

兩人同時看著秦為，「你為何知道這些？」

「長了！」

「當然有。」

這算計讓秦為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全是漿糊，智商被碾壓的感覺非常難受。

龐籍忍著揍人的衝動，和顏悅色的說道。

「當然。」

「無事，只是大郎說了些話不大好，為夫這邊要和他談談。」

龐氏抬頭，見龐籍神色平和，這才放下心來，他喝了一杯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沒有。」

呂夷簡面色鐵青的道：「那小子是存心找事呢！散播出去。」

秦為淡淡的道：「要知道人是最複雜的東西，你要琢磨透了人，那你就能無往而不利。」

「若是堅實的，炸不開。」

「說來。」

呂夷簡皺眉思索了一下，「聽聞是個特別聰慧的，聰慧的年輕人多半倨傲。」

秦為盯著陶罐，等看到陶罐落水時，不禁怒道：「哪個苟日的弄的引線？不是教過如何計算了嗎？蠢貨！」

「是。」

秦為笑道：「目前水戰最多的還是短兵相近，火藥的作用可就大了。」

龐世英用那種很輕蔑的姿態說道：「那些人孩兒算是看透了，都是膽小的，被慶曆年間的事給嚇壞了，所以一提革新就發抖，這樣的人，如何為宰輔？」

龐世英一溜煙就跑了，龐籍拎著另一隻鞋子，赤腳追殺出來。

呂夷簡有些不耐煩。

好一個禍水東引。

天氣漸漸冷了，龐籍也有些沒精打採的，需要些好消息來提振精神。

「他那個不是倨傲。」曾公亮笑道：「那是高傲，大抵是覺著天下無人能與自己並肩的驕傲。這樣的人他會蟄伏？這不就尋了個小事，一巴掌就打和_圖_書到了吏治身上。」

「某知道了。」

呂夷簡捂額道：「此事不大，卻讓人心煩意亂。吏治弄不弄？弄了是個大 麻煩，當年範文正的前車還在……要弄怎麼弄？年輕人不管不顧，可最終還得咱們來收拾殘局。」

「那不能弄堅實些？」

龐籍捂額道：「說是說，可把此事和偷盜並列，那就是讓人下不來台……」

龐世英終究還是說了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秦為獃滯，趙禎苦笑……

龐世英一溜煙跑了出去，站在家門口停了一下，把鞋子交給追出來的僕役，說道：「晚些私下告訴娘，就說某是想出去住幾日，這才激怒了爹爹。」

「如喪考妣！」

晏殊最近確實是在編書，據說已經快修鍊成名將了

這位首相不好相處啊！

趙允讓嘆道：「我去說出海之事，然後晏殊最近在編什麼兵書，說水軍就是刀槍箭矢，大宋不一定能贏過遼人，若是虎翼水軍去北方被遼軍擊敗，大宋的面子可保不住了，而且遼人也會生出野心，水陸並進……」

「你就只是看了看，怎麼全對啊！」

龐籍突然平靜了下來，問道：「那你認為自己能做宰輔？」

「說重點！」

若不是秦為的本事實在讓他蟄伏，他絕不會甘心在一個比自己只大五歲的人面前自降輩分。

「關鍵是他們害怕了吧？」

陳興猜出了他的糾結，就說道：「秦大人放心，金 明池裡的魚多著呢。」

「什麼話？」

船上的人戰戰兢兢的過來複命，秦為糾結的道：「別玩小聰明，不然下次全到登州吃海參去。」

晏殊撫須微笑，這一刻諸葛亮附體了。

「他們圖立功。」

「多觀察，多琢磨。」

「有何喜事？」

「難道不是嗎？」

龐世英覺得自己的聰明再無敵手，能擊敗自己的大抵就只有老天爺，可秦為卻屢次讓他意外，這激發了他的好勝心。

秦為很惆悵，他在懷念著那些引信，若是能弄出來，他現在就敢去建言北伐。

龐htｔｐs://ｍ.ｈｅtuｂoｏｋ•cｏm•coｍ世英很自然的說：「家父不能被連累，所以某就故意激怒他，然後裝作被打出家門……這樣事情就是某一人做下的，家父不贊同，他們自然不會牽累他。」

龐世英認真的道：「爹爹，那些人貪的是朝中的錢，是百姓的錢，不是他們的錢……既然不是他們的錢，他們為何能拿？那不是偷盜是什麼？」

趙允讓在邊上一個人糾結了許久，秦為帶著龐世英去炸魚，一時間金 明池裡熱鬧非凡，水面上飄著不少大魚。

那邊在準備第二次投擲，趙允讓沒事做，就和秦為較勁。

「誰說不是呢！」

母親的身體好，龐籍的心情就好。

這玩意兒需要經驗，所以秦為很是培訓了一番。

憑什麼你知道這些，我們不知道。

「可這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他這是在建言！」

秦為說道：「五中三是好成績，可他們為何要如喪考妣？」

「哦！」

龐世英看著他，小聲說道：「先生，別人怕是計算的挺好的吧？」

他豈會甘心趨於人下？

趙允讓則問道，「秦兄，你昨日說能讓水軍有把握，是什麼東西？」

三人隨後就去了金 明池，那裡的投石機已經打造的差不多了，一群軍士抬著投石機上了戰船，有工匠在選位，隨即固定下來。

秦為掐住尾指的最後那裡，「隔一陣子他就超越一點點……」

晏殊嘆息一聲，「他從南方歸來之後就一直在忙著雜學的新書院，好似在蟄伏，可韓相，龐世英的性子你可知道嗎？」

「和這個沒關係。」

趙允讓幸災樂禍的道：「被抽了？」

龐世英一路小跑去了秦家，結果遇到了趙允讓，秦為沒問他們緣由，只是讓人安排了房間。

「龐兄別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因為第一發失敗正常，可最後一發也失敗，這個就不正常了。」

「多謝相告！」

趙允讓剛才一直在旁觀，很清楚那些人的表情。

啥？

「吏治是個大問題……」

「孩兒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