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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北默然良久，就在秦為以為他在琢磨那些話時，林小北說道：「可您文能碾壓狄青郎君；武能碾壓龐郎君和蘇郎君……」

「大宋之外有很多。」

趙禎右手並指如刀，冷冷的道：「燃燒……大宋多少能燃燒的東西？你卻為了個黑油鬧騰不休……」

「看看去。」

秦為止步看著他，一臉的詫異。

來的時候帶的有鋤頭，十多個北伐兵一起動手，沒一會兒就挖了個坑。

咦！

「一百貫？」

秦為蹲在邊上，看著這片由石油組成的小湖泊，激動的道：「老子的燃燒彈來了！哈哈！狗日的敵人們，顫抖吧！」

「下面還有。」

秦為拍拍林小北的肩膀，笑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出發尋黑油。」

朕想抽人！

這是要下狠手了啊！

秦為心中一動，覺得有必要給趙禎上一堂地理課。

「陛下，這個燃燒可不同。」

找不到哥就自覺的流放海外，你看咋樣？

使勁噴吧！

秦為見了罵道：「這是作死呢！趕緊滾遠些！」

第二天一大早，秦為跟著那三個商人去了鄉下，結果出城就遇到了打哈欠的單信。

等人出去后，秦為說道：「有商人知道，不過此事要保密，動靜太大……不好。」

「對，雷劫知道嗎？」

秦為指著腳下說道：「不過是浸過來的。」

秦為指著他們站立的地方說道：「挖開看看。」

秦為說道：「這東西粘稠，上面形成了湖泊，抵消了壓力，於是就不再擴大，只要把上面的舀光了，下面再掏一掏，保證會噴出來。」

棉花早就被大宋君臣視為重大戰略資源，若非是不好遮掩，趙禎都想下令封堵住種子外流。

「你的運氣不錯！」

謝挺覺得秦為有些小題大做了。

……

大殿外，秦為拎著個罐子，然後廢了一番功夫才點燃黑油。

「誰敢惦記！」

林小北低頭道：「是小人錯了。」

「有。」

單信問道：「什麼是壓力？」

「陛下，那三個商人已經m.heｔuｂooｋ•ｃom.cｏｍ被控制住了。」

趙禎吩咐道：「那幾個商人要控制住，不許交接外界。」

「作用很大。」

噗！

秦為笑道：「某不是那等嫉賢妒能、見不得人超過自己的郎君。你看看某身邊的人，元澤聰明吧？聰明的讓某絕望。子瞻的詩詞文章讓某無地自容。遵道的統軍和武技讓某甘拜下風……可他們和某都是好兄弟。」

林小北的手中扣住了一枚小釺子。

王老二的眼神中多了厲色，緩緩看向秦為等人，就和鋼刀似的刮過。

是啊！

秦為想起了襄陽大戰，大俠是沒有的，但蒙元人卻有回回炮，據說回回炮拋射的就是石油彈。

「下官……」

這是下面有壓力噴出來了。

「竟然這般？」

單信這才想起秦為是雜學宗師的事兒，他肅然道：「雜家一脈果然不凡。」

一個細長的小釺子越過他的肩頭，扎進了前方的土裡。

秦為踩了一腳，然後抬起腳，火焰依舊……

……

眾人搖頭，知州單信說道：「秦大人怕是聽岔了吧？」

秦為昨晚睡的很好，今天的精神好的不行。

那個商人冷笑道：「王老二，一百貫夠你做富家翁了，再多？再多你也不怕被人給惦記上。」

這是一個帝王的本能反應。

「有！」

秦為一怔，說道：「雜學里的東西。」

秦為在州衙里問道。

「你再跑試試？」

他臨走前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讓單信悚然而驚。

秦為趕到時，當地官吏都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西夏人要來找茬了。

「誰知道黑油？」

「且慢！」

秦為有些疲憊的道：「找到之後，那裡定然會被封鎖，隨後不斷收集黑油運回汴梁，你說是現在的動靜大，還是那時候的動靜大？」

現在大宋水軍多了土炸彈，想必會讓那些對頭痛苦不堪，再來一個燃燒彈，這仗還怎麼打？

他的眼中多了冷意，剛才的問話只是試探，誰知道黑油大抵就不用走了，等hetubook.com.com待後續的隔離吧。

秦為等人沒介紹身份，但這一路他已經觀察出來了，這群人都是官面人物，黑油這東西他覺得沒啥用，可官府不同啊！

天氣有些冷，秦為站在罐子前，伸手陶醉的烤著火，腳下裝作不經意的踢了一下。

和比你強的人在一起，你才會慢慢的變強。

他趕緊脫掉鞋子，再晚一步，他的腳怕是保不住了。

「郎君，不怕打草驚蛇嗎？本來大家對黑油沒什麼興趣，動靜大了之後，怕是會引來些關注。」

趙禎的身體不禁前傾，連馬德祿都面色凝重起來。

秦為說道：「臣帶來了一瓶子黑油，要不試試？」

「這是京城來的大官，問你話老實說，不然回頭全家發配了。」

「哪裡有？」

「你找不到！」

「竟然這般？」

秦為出手搞那麼大的動靜，趙禎不禁有些期待起來，但他不敢期待什麼弓 弩或是棉花，想著能有望遠鏡的功效就是大喜事。

「地底下有口子在噴油，這裡是黃土，比較疏散，黑油就順著浸潤過去，所以你們看這邊都是寸草不生。」

而且官員最擅長的就是秋後算賬、過河拆橋，現在找到了黑油，他們會不會把某給流放了？

秦為指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說道：「就是打雷，一擊炸雷劈下來炸死你，最厲害的是九連發，那是老天爺發怒了，非要弄死你不可。某要是再收弟子，弄不好就是三十六道紫霄雷劫……不敢啊！」

這人的反應很快，秦為昨夜都已經寫好了奏疏，在奏疏里提及了單信，基本上沒好話。

秦為一臉正色的道：「臣敢擔保此事，若是有假，臣願意去海外安家。」

單信看看左右，低聲道：「下官對雜學仰慕已久，一直想學，只是苦無門路，秦大人若是不棄，下官……」

王老二指著裏面說道：「能經常看到冒泡，很多。」

趙禎問道：「大宋之外可有？」

「你的鞋子！」

「鄜州和延州那邊。」

「這個山和-圖-書包頂上要安排人值守。」

他走了過去，說道：「秦大人，這地方看著不小，不過舀完了怎麼辦？」

秦為淡淡的道：「再多的錢某也能給你，可你確定要嗎？」

這個知州對此一無所知，看來也是個不下鄉的官老爺。

呯！

「瑪蛋！」

「只知道一味地做門檻猴沒意思，在一個小圈子裡稱王稱霸更沒意思，要去大海里暢遊，這才是男兒！」

馬德祿看著秦為，想看到沮喪的神色，可並沒有。

「有前途！」

隨後就是尋找黑油，在離村子十余里的地方，兩側的丘陵中間，秦為看到了一抹黑色。

秦為心中激動的沖了進去，王老二馬上就退後一步，問道：「小人不要錢了，小人不要錢了。」

他嘴裏說著不敢，眼珠子卻滴溜溜的轉，在觀察著秦為一行。

「天譴？」

「王老二！出來！」

「對面也是，一旦發現有人窺視，拿下再說。」

趙禎有些急切的問道，他希望這東西只有大宋才有。

王老二的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那地方不好找啊！一百貫是不是少了點？」

趙禎動心了，但馬德祿在邊上提醒道：「陛下，北邊是遼人。」

趙禎有些不滿的道：「這和那些油脂有何區別？」

「以後會需求很大。」

秦為伸出一根手指頭，「某要黑油去做燈油，可他們那地方出油太少，說是你知道有多的地方……找到了，一百貫不含糊。」

秦為笑了起來，單信被驚出了一身毛毛汗，合著秦為竟然真的準備彈劾我？於是這一路他就主動了許多。

其中一個商人去喊人，沒多久帶來了一個漢子。

「有黑油！」

「你很聰明，這些聰明無需隱藏。」

這人竟然準備在宮中燒火，這膽子也真是沒誰了，馬德祿剛想呵斥荒謬，趙禎卻說道：「在外面燒給我看看。」

「郎君，這邊沒油啊！」

「竟然這樣？」

許茂則提醒了一聲，秦為低頭一看，自己的鞋底已經燃起來了。

秦為想起了目前黑油和圖書沒法全部利用，就乾笑道：「目前只是燃燒罷了。」

大宋在之前也發現了石油，可沈括卻用石油去制墨，一如發明了火藥之後，最終被外人發揚光大。

秦為淡淡的道：「只是小道罷了。」

秦為想了個比喻，「若說黑油是金子，那麼棉花就是銀子。」

單信抬頭看看天空，覺得這個老天有些嚇人。

「找人來！」

秦為突然覺得自己很謙遜，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不吭不哈的，我容易嘛我！這一刻所有的疲憊都消散了。

有人回城報信，單信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擺脫了被秦為彈劾的危險，就想套套近乎。

漢子低頭哈腰的，「小的不敢。」

秦為覺得趙禎是在小瞧自己，「軍中有猛火油，但那不是黑油。黑油產自地底，無窮無盡，只需採集了來，然後裝進陶罐里，臨戰時點燃拋投出去，落地燃燒，極難覆滅……」

這廝一看就是身手不錯，特別是腳下竟然在磨動，大抵是隨時準備跑路。

「是個好地方。」

「比如說北邊就有許多，那些地方的黑油從地底下噴出來，成了河流，只需在岸邊取用就是了，無窮無盡啊！」

趙禎有些惆悵。

王老二猛地往後跑去，他一路往村子里狂奔，喊道：「來人吶！」

「就是黑油！」

想起黑油燃燒的恐怖，士兵們不禁往後退去。

罐子碎了，黑油四處流淌，火焰緊緊跟隨。

大佬，北邊有好東西啊！

林小北對這種心態了如指掌，並善於利用這種心態去蹲守行刺的機會。

「是啊！」

王老二斜睨著他說道：「小人怕找不到那地方……」

「拿下他！」

趙禎倒吸一口涼氣，「這……若是攻城，來人！」

是很彪悍，以後的李自成就是西北人，西北的刀客，西北的風，西北的烈酒，還有西北那性烈如火的娘們兒……

「沒油？」

水戰目前和陸戰一樣，遠程弓弩，近程跳幫廝殺，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坑才挖了半米深，下面就開始冒油了。

一行人在快午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來到了一個村子。

單信想起他弄的那些京觀，馬上擔保道：「秦大人放心，某親自去找。」

「好臭！」

「對。」

秦為心想哥只是播種罷了，一點一滴，讓趙禎對外界多了憧憬。等大宋強盛起來，自然就不會迴避奪回故土，恢復漢唐疆域……

單信拱手道：「下官昨夜一宿未睡，想著是不是有些瀆職了，後來想想確是，竟然連治下有這等東西都不知道，可見是不稱職。」

延州的初冬很冷。

「就是這裏。」

「就是燃燒？」

秦為對他有些失望，因為從商人的口中他得知黑油是在鄉下，鄉下知道的人不少，但流量不大，所以他才來尋求官方支持。

秦為的眼睛濕潤了。

單信有些失望，他是真的想拜師。，當然，學雜學是一回事，但他更想抱住秦為的大粗腿。

秦為擔心這廝突然跪地拜師，就正色道：「雜學一脈收弟子都有數的，某這裏的數滿了，再收就干犯天機，會有天譴懂不懂？」

「您還會許多他們不懂的東西，比如說雜學，比如說外交之道……您只是不喜歡顯擺而已，否則無人能比您更出色。」

秦為意氣風發的在安排著保密工作，隨行的北伐軍在準備埋鍋造飯……他們知道黑油會燃燒，所以準備在邊緣地帶生火。

秦為看看左右，單信會意的道：「都散了吧。」

「陛下。」

謝挺訝然道：「郎君，難道咱們的腳下全是黑油？」

單信低聲道：「秦大人，這地方民風彪悍，連婦孺孩子都經常毆鬥……」

秦為沒工夫去折騰這個，對單信說道：「回頭這個村子的人全弄去那地方幹活，報酬多給些，但要盯好。」

黑色的湖面上突然湧起了一個大泡，大泡緩緩破裂，一股子臭氣傳來，但秦為嗅著就像是無上美味。

「武知州這是要去辦事？」

王老二止步，緩緩回身，堆笑道：「小人是想讓人做飯招待貴人們。」

「陛下，這便是黑油之火。」

「目前不算……」

「保密！」

漢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