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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而言，留給郭皇后的選擇不多，她只有保住這個皇后的位置，才能有機會慢慢圖謀。

哥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說話就和唐長老般的輕柔，竟然被你比作是屠夫？

「陛下什麼意思？」

秦為脫口而出道：「紅塵苦，可某卻喜歡在紅塵中打滾。」

他拿起一份奏疏丟過去。

劉堅冷哼一聲，「不養！」

還有些好奇。

至於和陛下翻臉，那隻會讓人覺得她這個皇后不夠賢良淑德。

趙允讓肯定不會慣著他，陰不陰、陽不陽的暗損了幾句，趙允良有氣也只能忍著，陪著笑臉當沒聽懂。

「那人進諫的時候很是慷慨激昂。」

趙允讓很是硬氣的態度讓趙禎讚賞不已，「那是為了何事？」

劉堅負手站著，微微昂首，淡淡的道：「等等再看。」

挨揍啊！」

「此事得有個宗室長者先說出來，如此某才好說話，否則……」

龐世英惱怒的道：「此事先生已經第一個上了，他再上，別人會怎麼看咱們？說咱們結黨呢！」

說到這兒，趙禎緩了一下，道：「前幾日有人諫言選妃，朕知道，他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藉此斂財罷了，後來秦為提出了削減開銷，就正好堵住了他們的陰謀，所以他們才慌了……」

他一路進宮請見趙禎。

趙允讓是真心的佩服。

他飄然而去，留下了風中凌亂的一群宗室。

「有人來了。」

郭皇后在發飆，在她對面的娘家姐姐低眉順眼的道：「是啊！有人說要多給陛下選些嬪妃充實後宮……想來大家應是贊同的。」

龐世英惱怒的道：「外面都說是汝南郡王去建言，可陛下卻讓人傳話說是您的主意，郡王，某不是說你……只是陛下的手段卻失了光明。」

「選妃之事……」

淡然。

劉堅點頭，「昨日有人進諫陛下，說是該新立皇后……」

「是啊！」

延福宮裡，郭皇后似乎聽到了某些風聲，於是不善隱忍的她徹底爆發了。

李氏覺得hetubook.com.com女婿越發的順眼，「就是，這等人多了去，咱們家該養只狗，下次再來就關門放狗。」

他的弟子趙允良今日特地來參加朝會，一來是向趙禎乞求這些年犯下的錯誤，而來就是想討好趙禎。

「呃……」

在生下一女后，郭皇后一直在憂鬱。

「讓他們和百姓一般，什麼都能做，去自謀生路。」

「本宮是先太后認可的大宋皇后！」

秦為差點笑噴了。

等娘家人走後，宮中就來了人，卻是許茂則。

隨後進去，到了書房后，秦為問道：「可是為了那事來的？」

趙允良掏掏耳朵，問道：「某聽錯了吧？」

只可惜她終究是個女兒，不能繼承大統，便要被人捨棄。

一個內侍疾步而來，近前後大聲的道：「秦為建言，奉養宗室靡費過大，當節儉……」

郭皇後端起茶杯卻不喝，只是感受著溫暖，當年女兒出生沒多久，她就這麼抱著他，暖洋洋的。

「小人！」

他再看看秦為，就堆笑道：「某走錯門了，對不住啊！對不住啊！」

……

他覺得蘇洵的風格有豬隊友的嫌疑。

秦為只覺得人情淡薄，「便是尋常百姓家，無子亦是大錯，皇家更是如此啊，只是郭皇后這些年做的不錯，陛下該找個理由才是……」

趙允讓冷笑毅然道：「這個大宋總得要動動才好，不然死水一潭，讓人覺著絕望，放心吧，某心裡有數……不過在此之前，某要先去見一面陛下才行。」

秦為把他送到了門外，趙允讓正好來了。

趙允讓接過一看，卻是關於宗室靡費的事兒。

四五個而已，怕個毛線！

「不會。」

劉堅是個聰明的，只是這些年劉家的位置太尷尬，他沒有發揮的餘地。

「都是有慧根的。」

趙允弼起身道：「紅塵苦……能說出這句話，你就不是庸人。那些人在權利富貴女色中迷失了本性，以為這是甜。可因果循環，今日之甜，往往和*圖*書會變成以後的苦。甜苦交織，這便是紅塵……南無阿彌陀佛。」

趙允讓說道：「某這位堂兄從不在意名利，頗為虔誠。」

這一刻趙允弼寶相莊嚴。

「咱們怕了嗎？」

一直沒吭聲的秦為挑眉道：「旁人結黨都是重臣，出來就是數十人，可咱們有幾個？」

「誰讓他第一個上的？」

稍後就有消息傳來。

趙禎從繼位到如今也有十年了，現下是該考慮一下子嗣的問題了。

「秦兄果真是坦蕩君子。」

秦為微笑道：「此事某本就沒想過隱瞞，就算是宮中不說出來，某的奏疏也準備好了。」

趙允讓有些尷尬，這事兒算是趙禎的私事，他雖是宗室也不好多言。

趙禎的目光一滯，然後點點頭。

以往也有人提過要趙禎充盈後宮，只是大家礙於皇后善妒都不好明說，畢竟得罪人這種事兒沒誰願意干。

郭皇后沉默了少許，幽聲道：「所以他們覺得，本宮若想保住這皇后之位，便決計不敢阻攔陛下選妃，否則就是妒婦……」

秦為取笑道。

這邊趙允良在罵街，秦為在家卻有些懵逼。

趙允讓心中振奮，起身道：「如此我就回去了，宗室那邊你放心，趙元儼那個老不死的既然沒幾天好活了，那就該在死之前多出分力才是。」

「既然有慧根，那便不能耽誤了。」

前廳里，秦為有些膈應。

「選妃！」

郭皇后猶豫了。

古今中外多少教訓，秦為來自於後世，自然看得分明。

「陛下放心，臣不懼之！」

皇后無子是大忌，就算趙禎礙於情分不廢后，但等到後宮的某個嬪妃誕下龍子后，她這個皇后的聲望也會大打折扣。

看他的神色，分明就是準備去弄趙元儼了。

秦為聞言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爹死了，以後的儀仗也就沒了。

這就是養豬政策，和後來的大明宗室一個鳥樣。

龐世英也來了，兩人看到趙允弼出來，不禁有些驚訝。

「是啊！」

龐世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英也心服口服的道：「先生豪邁，學生也願出一份力。」

同為趙禎堂兄弟的趙允弼忽然造訪，一副神棍模樣道：「某往日見你次數不多，以往覺著你氣息鋒銳，恍如屠夫……」

趙禎說道：「此事宗室得有個人開頭，朕知道你不懼怕宗室的報復……但這個人選要選好了，否則只會反噬自身。」

秦為也是唏噓不已，「先帝時為了這個位置，幾家郡王府都在較勁，幸而祖宗有眼，李宸妃中年得子……」

趙禎的身體放鬆，含笑問道：「如何分離？」

李氏對這等街坊壓根沒有好感，罵道：「若非是女婿在，他剛才定然會說許久。別人不舒服了，他就暢快了，這不是小人是什麼？」

定王府若是還想安穩下去，低頭求和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些人往日什麼都敢彈劾，今日如何？」

「陛下，宗室尾大不掉已成事實，若是再不控制，必成累卵。」

噗！

趙允讓是未來帝王的製造者，滿腦子都是大宋的毛病。

合著丈母娘是在女婿面前給他留面子，所以才沒起爭執啊！但老丈人的求生慾望還是比較強烈，瞬間就作出了補救措施。

她放下茶杯，說道：「本宮自然要聽陛下的，一切都有陛下做主。」

「對。」

秦為低眉順眼的，劉姝去了後院，李氏臨去之前看了劉堅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些不對頭。

趙允弼看了秦為一眼，用那種睥睨凡塵的姿態說道：「老夫觀你近年的言行，看似胡鬧，比如說動輒打斷人的腿，目的不過是抵消了功勞罷了。而且你專尋那些有惡行者去下手，這便是佛亦有怒目金剛之意……」

秦為覺得丈母娘很有當家作主的派頭和實力，劉堅說道：「養狗作甚？弄得臭烘烘的。」

趙禎擺擺手，道：「朕知道，所以才會藉此出手，選妃是選妃，但若是有人想藉此斂財，朕絕不會容忍！」

「小心點，趙元儼雖說不復以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htｔｐs://wｗｗ.hetｕboｏｋ•ｃoｍ.cｏｍ身邊還是有不少宗室權貴支持的。」

饒是皇后沒有子嗣，許茂則也不敢嘚瑟，低頭道：「好教娘娘得知，昨日有人建言給陛下選妃……」

秦為一本正經的道：「有些人就是喜歡看著別人比自己倒霉，比自己過的差，他們才覺得舒坦。」

大抵是覺得不自在，劉堅就和秦為提起了公事。

「你來了。」

真相大白！

稍後有人又來了，低聲道：「昨日夜裡，秦為曾和宰輔們一起進宮，后便有了這事兒……」

趙允弼的話讓秦為不禁脊背一寒，心想這兩個可沒什麼慧根，龐世英佛道雙修，但秉性卻尖銳。

劉姝一聽就不高興了，「爹爹，養狗也是一種樂趣呢，前幾日夫君還說若能碰見好的狗種，也要在家裡養一條呢。」

趙允讓唯有苦笑。

我像是屠夫？

這樣的人哪裡有慧根。

趙允弼含笑道：「可願隨某清修？陛下即位后德行兼備，我等宗室既受了皇恩，自然要為陛下祈福，你可願隨某修行，為陛下祈福？」

趙允讓苦笑道：「此事宗室那邊沸反盈天，趙元儼老了，看樣子也沒幾日好活，此事卻不好推在他的頭上……所以這事兒只能某來。」

「啥？」

趙禎覺得有些奇怪，等趙允讓進來后就問道：「可是為了秦為之事？」

秦為的底氣很足，「這年頭想單槍匹馬的去做大事，那就是找死！」

當初威風一時的八大王趙元儼病了，聽說是真的病入膏肓沒有幾天時日好活了。

……

「不是。」

他佩服秦為敢去和宗室硬扛的膽氣，更佩服他做事不牽累別人的胸襟。

秦為一個哆嗦，「別啊！」

同是郡王的趙允弼，贊道：「我等無功于天下百姓，卻坐享富貴，這不是福氣，而是禍胎啊！福兮禍之所伏……秦為此言甚是，老夫覺著此子有慧根，且去度度……」

他說道：「削減宗室的耗費好不好？好！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咱們一起使勁有啥不對的？再說了，以後還有許wwｗ•hｅtｕboｏｋ.cｏm.com多麻煩，不管是三冗還是外敵，那麼多的事情等著去做，宗室之事不過是練手罷了。」

「他不是才出宮嗎？怎麼又來了？」

這時趙允弼過來，兩人趕緊拱手。

秦為笑道：「雖然說帝王無私事，可那只是口頭說說罷了。某若是第一個上，那些人會說這是家事，臣子不得干涉。」

這大宋立國到如今，除了一個劉娥外，哪個嬪妃不是母憑子貴？

趙允讓則冷笑一聲：「那你肯定是耳朵塞驢毛了……陛下削減開銷，是為大宋繼承人祈福……」

趙允弼失望的道：「為何？」

秦為笑道：「此事郡王一說，那些往日滿口忠義道德的臣子要坐蠟了。」

趙允讓早就想到了一個主意，「所以臣以為不可一刀切了，五服之內該優待就優待，這是人倫之道。趙家是天下典範，自然不能不顧。可五服之外的，臣以為當分離……」

「丈母此言甚是。」

許茂則起身，倒退著出去。

「那個畜生……」

趙允良想起秦為當初壞了自己的大事，不禁就氣不打一處來，此刻秦為又把魔爪伸向了宗室，這是不準備給某活路了啊！

「可今日某才知道，原來你頗具慧根……」

「轉過年就是陛下的年號了，只是皇后沒有己出，後宮那邊也沒有動靜，大宋的繼承人該如何？萬一學了當初陛下……」

「妃嬪？」

在趙禎登基后，皇家子嗣就成了他的頭等大事。

龐世英覺得秦為很損，但卻很過癮。

「蘇郎君第一個上了奏疏，說是宗室不該這般白養著，要不就給溫飽就行。」

郭皇后淡淡看了眼他。

所以有人便想趁此機會邀直買名。

他微微抬頭，碰上了郭皇后的目光。

好吧，一家之主發威了。

若選妃之後有人誕下皇子，皇后自然就是名義上的母親。

趙允讓說得斬釘截鐵，趙禎笑道：「朕知你忠心，否則也不會讓你參与朝政，這事兒說到底是咱們的家事兒，就如……」

「他怎麼來了？難道是為了削減宗室錢糧之事？」